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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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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月摸着琴歉道:“这……这琴,要不我赔给你吧。”
  秦暮脸色一冷,弄月冷不丁一个寒颤,却见他上前抓着她的手,气急败坏道:“你受伤了?”
  弄月嗫嚅不语,任由他拉着坐下,掰开自己捏成拳的手,娇嫩的手掌心是九根鲜红滴血的勒印。
  秦暮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药粉洒在弄月的掌心,又见他从一旁翻出纱布,细心为她包扎上。
  “疼吗?”
  弄月摇头,目光瞥向一旁的琴:“那琴……是不是很重要?”
  秦暮盯着她的脸,面无表情,半响,温柔的笑道:“不重要。”
  “哦,我看是刚才那个倩倩送的吧。你如今说不重要,曾经指不定当个宝。”弄月不屑的撇嘴。
  秦暮低声笑道:“你在吃醋?”未等弄月回答,他叹了口气,松开握着弄月的手,起身摸着琴身幽幽道:“很普通的琴,满街都是,只不过……是我母亲的遗物。”
  “那你还说不重要?秦暮你说过不会骗我的。”弄月内疚的望着他的背影,五年来第一次发现他的背影是这样的孤寂沧桑。
  “我没骗你,是不重要。”秦暮转身望着她,脸上恢复了温温的笑意:“琴是死的,人是活的,它伤了你,便不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好男人不可多得,恩哼,我爱好男人,乃们有木有




☆、挣扎

  心中一暖,方才的气愤荡然无存。秦暮待她的好五年来她是真切的看在眼里。若真有心骗她,何苦要等如今。
  这世界上,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弄月心里倏地冒出这个想法。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人和人,她不知自己怎会冒出这样的对比。
  她心中的人只有秦暮。从前不知道,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秦暮,为何我从未听你提到过家人,我仅有的记忆,就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从前的日子平淡无奇:
  他握着她的手教她画画写字。
  他拉着她的指教她弹琴奏乐。
  他们一起渡过了这五年,五年来,弄月是快乐的。真真切切刻在心底的快乐。秦暮将她保护的很好,好到她忘了,世界上凡是都是公平的。他关心爱护她,而她,却连他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愧疚蔓延心头,她将脸埋入他的腰间,微不可闻的叹息:“我若是个有以前的人,你还会这样待我好吗?”
  “我待你……好?”秦暮的手并未揽着她,只是细细斟酌弄月的话。在他眼里,这些都不算好。他要对她好,好到就算哪天她真的记起从前那些事,也会因为他待她的好而忘记疼痛。
  那样的他,便不会再害怕看到她悲痛欲绝的样子。
  他要她好,简单的快乐,发自内心的笑。
  这,才是秦暮想要的。
  “月儿,我对你并不好呢。”他炙热的大掌温柔的抚上她的发丝,无奈的笑:“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从前都是我独自一人,喝酒风流,落寞高兴都只是我一个人,如今有了你,便不觉得孤单了。”他的父王,燕国太子,行一,乃帝后所出,出生的那一天,父王秦翊则便注定将要继承大统,只可惜,那一年战乱,父王战死沙场,母妃闻言,三尺白绫,随了父王去了。那一年,他七岁,秦翊影九岁,秦翊风十二岁。
  “月儿,你若知晓了你的以前,如果,我说如果,你从前深爱过一个人,很爱。如今忘了他,等到将来哪一日再记起时,你可会忘了……”我字未出口,唇瓣便被人堵上,弄月起身仰起头,柔软小巧的唇部毫不犹豫的对上了他的,等秦暮将那个‘我’字生生咽了回去,她才红着脸离开。一双闪躲的眼在秦暮脸上飘忽不定,她咬着唇瓣坚定说:“不会的,我不会。你待我好,我只喜欢对我好的人。”
  秦暮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那一刻,软弱羽毛的吻叫他心中似落下一块巨石,他凝望着眼前的人,眸中华光异彩。
  “如果呢,月儿?”半响,他似笑非笑的问。
  “没有如果。”弄月回答的斩钉截铁,坚定的目光对上他的,讥讽一笑:“若真有如果,为何,五年了,他都不来带走我,亦或是陪着我。我说了,我只喜欢对我好的人,一味的等待和付出,月儿,做不到!”
  秦暮不语,戏谑的笑,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拥住,下颚摩挲着她的发丝,将心底的一声叹息吞回。
  这样就好。
  “夫君。”她在他温暖的胸膛蹭了蹭:“月儿一直陪着你可好?”
  “好。”拥着她的手紧了紧。
  “陪着你一辈子可好?”她笑的诡谲。
  “又有何事了,小东西?”秦暮温柔的望着她抬起的脑袋,每次她如此乖巧,定是有事,五年来,这个法子弄月是屡试不爽,而他也从未拒绝过她任何事。
  “恩……其实也没什么事。”她从他怀中抽出手,把玩他修长的手指,五指悉数插(尾毛这个词会和谐呢,乃们懂吗,伦家懂得,捂脸,羞射)入,再拔出,如此反复:“就是,就是……你有银子吗?”
  秦暮挑眉:“你要银子做什么?”
  “月儿要来自然是有用,夫君你这么富裕,应该不会吝啬这点银子吧。”她余光瞥向那琴,既然是暮的母亲所赠,便是独一无二,所以她想找人修好它。
  秦暮手掌猛的用力,弄月被力道所迫,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距离近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
  弄月不明所以,看着他严肃的神情不由得头皮发麻,在他询视迫人的目光下低下头,正想着如何开口,却听上方穿来一阵低沉的笑,嗓音沙哑,玩世不恭,他道:“月儿亲我一下,别说是一点银子,就是长乐坊,我也拱手相送,如何?”
  弄月呆呆的望着他,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他不像王八,倒像只狡猾的狐狸。她亦俏笑,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玩世不恭,温软的小手轻轻揉着他的胸膛,漫不经心道:“我以为夫君会说,要是月儿亲你一下,便以江山相赠呢。”
  江山美人,自古到今,不乏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
  这些,也是秦暮教的。
  狭长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秦暮静静凝视着她良久,眼中是她看不懂的神色,一双眼刀一般锋利的刺来,像是要将她看穿。弄月不自然的推开他,微微别过身去。身后那人也无动静。
  窗外万物禁止。
  屋内可闻呼吸。
  许久许久,久到弄月甚至以为秦暮已经不知不觉离开的时候,耳畔才翛然飘来他熟悉的声音,依旧那样如水的温柔:“月儿……想要?”
  不等弄月回答,熟悉的怀抱袭来,他道:“你想要的,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定为你夺来。”
  包括天下。
  弄月一时不习惯他如此正经,推了推他,讪讪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什么江山天下的,与你我何干?”
  秦暮朗笑,眸子清亮无比:“对,与你我无关。”说着,从华服的广袖中取出一叠银票递与她手中:“喜欢什么,尽管买,不够了,再找我要。”
  “嗯。”她接过银票,含糊点头。
  “月儿”绵长的呼唤。
  “嗯?”
  “我会派人将倩倩遣送走,我与她,只是主仆关系。”这事,秦暮到没忘记。只是方才一直没有机会解释。这话不假,倩倩的确与他是主仆关系,那年甘愿随他来胤,也甘愿委身长乐坊做一名艺妓。她原本是太子府中管家之女,后来太子与其妃皆亡,没过多久老管家亦病故,秦暮被封侯,倩倩与也随他迁居侯府。辗转间又来到长乐坊,秦暮念旧情,看在她父亲的面上,从不准许她抛头露面出来以卖笑博取客人欢喜。纵然没有大燕国小侯爷这个身份,他堂堂一个长乐坊老板,养个闲人还养是得起的。
  弄月不以为然,无所谓的耸耸肩头:“随你啊,舍不得就留着,或者,恩,收了做小妾。”说这话时,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暮。当真笑的烂漫,毫无一点在乎的模样。
  秦暮倒是不恼,双手横胸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唇边依旧是那淡淡的笑意:“为何是小妾?”
  “你若是想娶她也可以啊。”弄月赌着一口气,依旧事不关己。对女人,秦暮自己承认过自己风流,只是弄月不懂,这男人为何能将三心二意演绎的淋漓尽致。纵然秦暮许诺,纵然他对她好,可若要她大方,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天下要来何用?
  她如今只要他,不欺骗她,这样便好。
  这样便好。
  “我娶她,那你怎么办?”秦暮施施然笑道。
  “天下之大,四海为家。”
  “胡闹。”他刮了一下她的鼻翼,将她重新拉入怀中:“只要有我在,怎可让你四海为家。”
  “可是月儿总是要回去的,外面的世界这么好,花花绿绿的,你可甘心一辈子与我和爷爷在那山中渡过?”她不怀疑他,只是有些话却是忍不住要问。
  “我若不愿意,多呆一天都会觉得腻烦。我若愿意,别说五年,哪怕是一辈子,只要有你的地方,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然相随。”他一遍遍的抚摸着她娇嫩的脸庞,心地蔓延开一抹苦涩。
  怎么会不愿意呢。怎么会。
  他答应不骗她,就一定不会骗。
  “月儿,其实长乐坊有一琴师。”秦暮缓缓开口,字字句句像是刀刃割在心尖上。
  “恩?琴师?”
  “是琴师,此人,名妄言,世人唤他公子妄言,他酷爱琴,不但精通技艺,就连粉碎两块的琴都能修补好,只要琴在,弦在。”秦暮怎会不动她。她方才那般定是要银两为他修琴。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他不能一辈子瞒着她,一辈子就与她呆在那山中。
  她是公主,她是小叔的王妃。
  而他,按理要叫她一声婶婶。
  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崎岖坎坷。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夫君,你都知道?”弄月诧异的盯着他。
  秦暮不语,重重的一声叹息。刚落下的大石又接踵而来的压在心头。
  “往后,唤我暮吧。夫君,在人前唤不得。”
  “为何?你不知就喜欢我唤你夫君吗?”弄月顿感不妙,焦急的的询问。
  秦暮不答,话中有话道;“他便在大堂,你总会看见他的,记着了,他有一头……白色的头发。”
  弄月不解,顿时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他还是觉得这琴重要。
  也罢,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她自是不能多加言论。
  只是他的话,让她似有被人欺骗玩弄的感觉。深入一点,更像是要被人丢弃。
  本要破眶而出的泪被噙在眸中,她不看他,受伤的手抱起那把琴,赌气的走到门口,开门的那一刻她哽咽道:“你放心,我一定还你一把完好无损的琴。”说完一拂袖,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走的太快,像是要逃避什么。
  瘦小的身影,像仓皇的小鹿。
  身后的秦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苦涩一笑,像是问她,又像是问自己
  “月儿,你还会回来么。”
  袖中大掌捏成拳,骨骼咯咯作响,他心中冷道:便是不回来,我也要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要有变动了咯,不是妄言的变动




☆、故人

  弄月抱着琴,神情复杂。
  “公子妄言?满头白发?”她疑惑,既然此人满头白发,年纪该与长孙天机不相上下。不期然想到方才秦暮的言语,心中闷痛。
  前一刻说不重要。
  后一分便摆脸色。
  男人当真比女儿家更善变,真正是海底针的,恐怕是这些有着倜傥皮囊的男人。
  她努努嘴,抱着琴走下楼。
  大堂依旧是男女饮酒,谈笑间风花雪月。她的四下寻找,目光一下定在琴案上背对着她伏着的那个清瘦身影上,青衫倜傥。
  长发披散了一肩,苍白的刺眼。
  是他了。
  四周的人各自忙所着自己的事,弄月抱着琴走向那背影。越是近一步,心下便愈是疑惑,此人怎么看都不像年已花甲的老朽。
  她走进他,踟蹰片刻,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那人肩头微微一动。
  弄月小心翼翼的对着他依旧趴着的后背问道:“请问,谁是公子妄言?”
  有风拂过心房的声音。
  那人撑起身子,回头望着她,白发之下是一张妖娆妩媚的脸,手中拎着一壶酒,他望着她,愣了半分,随后轻轻笑出了声,他说:“我便是公子妄言。”
  弄月不信,皱着眉宇围绕着他踱步一圈:“可,你怎么会这样年轻,我还以为……”话音一止,她突然住了口。
  妄言顺口接话:“还以为我是个糟老头子,对吗?”呷了一口酒,他温柔的望着她。
  弄月一时语塞,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她将琴放在琴案上,指着断掉的弦对他说:“你可以帮我把琴修好吗?”
  妄言不语,怔怔的望着什么,一时出了神,弄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是自己受伤的手,琴的重量将血压抑出,纱布之外,一览无余的鲜红。
  “谁伤的你?”他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动作大的打翻了手中的酒壶。
  瓷器与地面相撞,惹得众人频频注视。
  大堂中一瞬间的安静,片刻,又恢复了喧嚣。
  弄月被他突如其来的阵势唬住,猛的后退几步。
  妄言似知自己的言行太过夸张,稍平复,他叹了口气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被这弦划伤的。”弄月危险的看着他,心下飘忽不定。
  “哦?”妄言瞥了眼那琴,目光骤寒:“既然如此,把这琴扔了吧。”
  “千万不要。”弄月心下一急,抓住了他的手臂,她不满道:“为何明明是我不小心,你们偏要将罪名强加在这琴身上,它又不能说话,是最无辜最无私的。”
  妄言瞥了眼她的手,挑眉道:“我们?”他注意到她手上的纱布,又释然道:“可是小姑娘,若没有这琴,你就不会不小心,也就不会受伤了。”
  小姑娘?弄月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哼哼道:“大、大叔,这好像……恩,不关你什么事吧。”
  “大叔?”他斟酌着这个称呼,嘴角蔓延出一丝苦涩的笑:“我替你修。”
  弄月松了口气,本想再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人唤道:“十三妹?”
  弄月一怔,记忆中的什么像要破土而出。很熟悉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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