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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五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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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沅听到她的呼声,从那些美丽地诗词间抬起头来,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惜月裹着手指,道:“主子您天天看得是什么,让您那么入神?”
难得有人肯听她风花雪月的演讲,许沅取了笔墨纸砚,提笔疾书,写好了一首小词,走到她就近的椅子坐下,说道:“是一首蝶恋花,我读给你听听吧。”
许家那样的人家,竟也教出一位懂得诗词歌赋的女儿?惜月神色微变,道:“可惜我是个不识字的,倒要累主子您读给奴婢听了。”
许沅也不理会她的弦外之音,清了清嗓子,道:“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惜月不懂诗,可听话听音儿,再说这里面的字句如此地直白,没得有那听不懂得人。想着姨奶奶说的新欢、旧恨,惜月的脸上便一阵青一阵白的不是颜色,“主子,您这是……”
许沅面色平静,似乎并不是在和谁生气,只听她笑笑说:“不过是有感而发,才想起这首词来。”顿了一顿,她又接着说道:“女人的好年华,不过是短短的二、三十年,要是一不小心走错了,可就后悔莫及啊。”
惜月这两天正在想方设法地要往贡寺送信儿,只是这青台的小厮们,正眼都不瞧她,害她好话不知道说了不少,却一个肯帮忙的人都没有找到。
这会儿心虚之下,再听到姨奶奶的话里有话,她心里有些绝望了,嘴边闪过一丝苦笑,道:“主子,您高高在上的,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苦处。奴婢实话跟您说了,老夫人派我来,是来侍候九爷的,临来前老夫人就叮嘱过,若是稍有服侍不周,奴婢一家子五口都得拖到青砖石上打死。奴婢也不愿做狐媚子,可奴婢也得有那命不做啊……”
她三分真七分假,却也勾起了不少的伤心事,说着说着便嘤嘤地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许沅却像被阴风吹着了一般,激凌凌地打了个寒颤,她没想到这么简单地一件事,竟然依附许多人的生命。
她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起来,有些无力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品品诗说说话,怎么就被你扯远了。好了,好了,快别哭了。”
这一刻,许沅突然觉得,惜月背后的那个女人,强大地全无弱点。试想面对一个没有弱点的人,她要怎么跟她斗?她又怎么斗得过?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不争
钟景庭掂量着日子,估摸着许沅身上的不便彻底走利索了,才在这一日掌灯之后得了空,又吃罢了晚饭,悠哉悠哉地来到静安居。
他一走进内室,便见许沅趴在窗前的桌子上,面前摊着几张散落的宣纸,遂笑着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想什么呢?”
许沅闻声抬头望去,钟景庭看到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似乎是哭过,却依然用力瞪得大大的望着他。
“怎么回事?”钟景庭心中一紧,正欲拂上她秀发的手慢了下来,扬声唤道:“木棉,”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应声进来,“爷。”
“谁惹你们主子了?”
木棉被问得一头雾水,仔细想了想,今天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事,讷讷地道:“回爷,奴婢没瞧见,不知道是……”
钟景庭沉了脸,让木棉细细地想。
许沅明知道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本不想理会,再者只要一想到他们家的那些破事儿,她更没有力气理他。
可她平素又在底下人面前做惯了好人,倒有些舍不得自己辛苦树立地形象就这么毁了,只好坐直了身子,向钟景庭道:“差不多行了。”又转身对着木棉轻轻一笑,柔声说道:“今儿晚上不用守夜了,你去厢房睡吧。”
木棉早被钟景庭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七上八下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主子开恩让自己离开,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然许沅越是这样和颜悦色。钟景庭越是知道她被气得不轻。不过自己这几日都没来。得罪她地必然不是他。他心中没有畏惧所以也就表现得格外轻松随意。
看着许沅因恼怒而红润地脸颊。钟景庭心头不禁怦然一动。声音也低哑起来。道:“什么事气着了?”边说边坐到许沅对面。
许沅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还能有什么事。本想着把杏儿、水儿地随便嫁个小厮打发了。没曾想你们家老太太厉害啊。这两个人地背后还都绑着她们一大家子。只怕我这配婚地话儿今儿个一说。两丫头明儿就得抹脖子上掉……”如此一来。落在她身上地。会是怎样恶毒地名声。
虽说许沅身处地社会本来就是一个吃人地社会。但是这里地封建思想、中央集权。都远不如清朝时期地康乾盛世。可毕竟它地统治者冷酷无情地士族阶级。而士族阶级最不忌讳地。便是牺牲平民地鲜血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地目地。
只是许沅不会。她也做不出。不光她自己做不出。她也见不得别人做。
然钟景庭出身世家。这样地把戏却是见得多了。更何况其本意若是为了维护自身。就是真死上几个人又有何不可。
他眼睛微微眯着,有些不解许沅突如其来的愤怒,缓缓地说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做,她们既然敢来,家里面自然就都是有对策的,你犯不上去同情她们。”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她们死了也是活该,你要是同情她们那就是你有点不正常了。
许沅如今总算是看明白了,这里的人一个个竟都是冷血动物。生命在他们面前,轻如蝉翼。
“我之前确实想过要做点什么,只是知道这事之后,就再也不会了,我现在压根就不想再去做什么。”许沅平平淡淡地说道,她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这会儿也吐了出来,整个人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她想了想,又道:“人是你们老太太派来的服侍你的,打明儿个起,就让她们到观堂侍候你吧。”
想了这大半天,许沅总算是想通了一句话,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而且眼前的形势,于她还并没有什么不利的地方,通房丫头而已,哪家世家的男子身边还能没有上那么几个。更何况她们若是真想威胁到她的地位,也得考虑天时、地利、人和,这可就有得时间等了。
想一想,怀胎就要十月吧,身边又有那么多双不老实的眼睛盯着,能不能平安降生还是两说,再说就是生下来了也未必就是男孩。
那她又何必苦傻乎乎地冲在最前面,替别人挡子弹,况且挡下来还未必有人承她的情,可是挡不下却要自己承受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痛苦。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只要不是精神有问题,便不会有人做。
偏她之前就苦哈哈地做了,然后毫不意外地在意识到一切的这一刻,后悔了。
想明白了以上这些,许沅索性眼不见为净,反正她是狠不过那个老太婆,又不打算和她争什么,莫不如就由着她折腾去。若是钟景庭真得因此被她掐在了手里,那也只能说,是他和她今生无缘。
可是一想到那三个通房丫头的用处,许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又想他曾经还有过一个女人,她再看向钟景庭的眼神,不知不觉就带了几分鄙夷,话也说得又冷又硬,“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儿,让她们离钟小猫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从黑骑中调两个身手好的队员给钟小猫当保镖,这件事已经刻不容缓地摆在眼前。看起来,她哪天是得和刘武商量商量了,
禀持着信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所以许沅只提建议,黑骑的事概不插手,随着刘武去弄。可也就她这一年多没管的时间里,黑骑竟让刘武弄成了武术学校,队员的人数倒是呼啦一下上来了,可质量简直就没法看。而且这些人现在都服务于联通货运各地的分号里,一盘散沙一样,距许沅设立它的初衷已经是越来越远了。
回想这一年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几相相加在一起,许沅得出了一个结论,也就一句话,升平三十六年,对许沅来说,真得有点背。
更背的还是钟景庭对她的态度,就许沅这一愣神、一反省的功夫,钟景庭已经抱着她来到床上。
炭火本就有些黯淡了,室内也不如白天那样暖和,这时突然从衣裳的前襟处冲进了一丝冬夜里的凉意,“你干吗?”许沅拦住钟景庭探向胸前的爪子,不太高兴地问道。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耳边吹着气儿,低声说道:“我干吗你还不知道……”
许沅眉眼间有些阴郁,她很想问问他到底长没长脑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当口,她有没有心情陪他做那事儿。一个使力从他身下挪了出来,许沅拉过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你要是没意见,等会就把她们带走。”
钟景庭有点不高兴,压抑着有些急促地呼吸,道:“我带她们做什么?”
“合着我刚才说得都白说了是吧?”许沅心里这个气啊,有点不管不顾地说道:“你的人自然是你带走,现在,立刻,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钟景庭眼睛一亮,“就是为这事生气?”然后笑着将她连人带被揽在怀里,说道:“咱们青台官邸的当家主母,心眼可不能和这针鼻儿一般大小,你若这样,那底下的女孩子们还怎么活。”
轻轻吻上许沅的眉心,钟景庭淡淡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恨老太太给我安排女人,莫说我现在用不着通房丫头侍候,就是真有一天用着了,也断断不会是用她给安排下的女人。”
许沅哼了一声,又推开他,“那你先回去吧,明天我让她们三个过去。”
“你这儿要是不愿意留,随便找个院子打发她们去住就是了,别送到我那儿碍眼。”钟景庭说着不顾她的挣扎又把手向她的腿间摸去,结果闹了一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回事?”
许沅紧了紧被子,“我日子记错了。”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天涯咫尺;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咫尺天涯。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背叛
景半晌没说话,然后翻身,将桌上的灯吹熄了
中,许看不清他清俊的脸庞,只觉得他有些异样的沉默。
稍后,钟景庭又躺回许身边,说道:“来前已经跟范喜儿说过了,这时回去怕屋里都是凉的,我就在这儿睡下吧,这儿暖和。”
这间西花厅内室里的床,和别处的有些不同,乃是穿木为床,火其下。却是因为许怕冷,所以命人照着她又不知是从哪本游记小说中学来的法子,在床下盘了个火龙。
如今正是三九严寒,室外早已一片的冰天雪地,室内虽是有了西山煤业供给的瑞炭,可到底晚间还是阴冷难耐。可若是能睡在这火龙上面,自然是又暖和又舒服,所以钟景庭舍不得走。
许一愣,倒不是该哭还是该笑,没想到这一次,竟是都吓不走他了。她缩在被窝里,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又静了半晌,而后小声地叹了一口气。
钟景庭还没睡着,便问道:“有什么不称心的事?”
许哼了一,道:“家里家外,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不顺心的事多着呢。”
反而是顺心的事,真没件。
钟庭知道这一回,她是真得恼他了,只他也觉得自己满腹都是说不出的委屈,一个孝字压下来,他什么事能做得了主。可一想到许每月这几天苍白的小脸,生七哥儿时那惨厉地叫声,他的心,一下子就又软了。
说起来。这还是许总在他念叨着地。女人如花。得娇惯着养地观点。在这个关键地时候起了作用了。
于。他对她赔着小心。又低声下气地捡了几个从徐少长那儿听来地笑话哄着她。直等到她高兴了。才说道:“从今而后。不管怎么样。不管有什么人。我总是独独要对你一个人好地。”这话儿。就像平常说话那样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倒是许听到这句话。突然就止了笑。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若是有一天。你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别地女子地时候。就让我和猫猫去西晋吧。”
她地心很小。纵然不爱他。也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他爱上别人。
钟景庭没提防她会有如此反应。一时想不出应该如何应对。可又不愿意拒绝她。因为俩人地关系刚刚才缓和下来。
和许在一起地日子。他地一颗心总是忽上忽下、小心翼翼地。因为她地快乐和悲伤。都是那样鲜明而又强烈地影响着他地快乐和悲伤。可若是当他想要和她亲近一点。她就会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一点。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但也足以让钟景庭觉得没着没落。
然而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迷恋上了和她地这种时亲时疏、时远时近的相处式,只是隐约他也会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一次离开了,就是真得离开了,再也不会转回身,再也不愿靠近他。
一念及此,钟景庭不觉咬了咬牙,心里恨了一声,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一只手勾了她的脖子过来,把头埋在她的颈间,闷声说道:“想都别想,不会有那么一天。”
男人的情话,最是靠不住的一件东西,飘渺地像清晨地雾气,也有几分浓烈,只是太阳一出,它逃得也是最快。
然许心里还是闷闷的,她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才开口,喉咙却还有点沙哑,她轻轻地和着他地情话,“诗经上有一首诗,描述了一种很美好也很使人向往的爱情。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不是,不管外间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不管压迫地力量来自哪里,你都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只是我们两个人,这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爱情,是封建的禁忌,一生一世一双人,搁在大户人家,同样是禁忌。况且他们本就是夫妻,自然是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所以在钟景庭看来,那句诗根本就是多余地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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