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小媒婆 作者:挽言(潇湘2012.8.12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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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你？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行事却如此无耻。”梁小小揉着红肿的胳膊，满腔怨气地骂道，这一下，顿时引起了围观的人无数。
　　自己如此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跟一个小姑娘争辩，一旁的人指指点点，让沈宇轩颇觉难堪。他一把拉起梁小小，逃也似地跑开了。
　　“你干嘛呀？”梁小小顿时惊慌失措，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光天化日地强抢良家妇女，“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一旁围观的百姓只当是闹别扭的小两口，也就没有追着他们不放。
　　终于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沈宇轩松开梁小小的手。
　　梁小小一把扶住墙壁，呼呼地喘气，沈宇轩跑得实在太快了，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惊魂未定。
　　缓过神来的她，怒气冲冲地望着沈宇轩，双手叉腰，恶狠狠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呀？快说，你把我拉到这里来是准备干什么？”梁小小说着环顾了下四周，见此处颇为偏僻，又无一人，心便有些发慌，她缩了缩脖子，再看想沈宇轩时多了几分惊恐。
　　沈宇轩看着梁小小丰富多彩的表情，顿觉十分有趣，心想不若戏弄她一翻，也好找补找补在风府受的“窝囊气”。他环抱双手，一张俊脸在梁小小的眼前无限性地放大。
　　“啊！”梁小小惊叫一声，闭上眼睛，拿起手中的小包袱对着沈宇轩就是一通狂打。
　　半饷，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梁小小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只见沈宇轩捂着脸蹲在地上，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喂，你没事吧？可不要装哟？”梁小小紧张兮兮地盯着沈宇轩，一边说还一边拿手中的小包半遮着脸，仿佛眼前的沈宇轩就是虎狼，虽然暂时受了点伤，可随时会兽性大发。
　　“想不到你身材如此娇小，却这么泼辣，我不过是想凑近点，为刚刚撞到你道歉，没想到你却下如此狠手。”沈宇轩皱着脸道。
　　“真的吗？”梁小小往前靠了靠，半信半疑地望着沈宇轩。
　　“当然是真的呀！”沈宇轩没好气地道，边说还边用手揉揉疼痛的脸颊。今天真是倒霉，两次想戏弄别人，却反过来自己遭了殃。
　　看着沈宇轩有些红肿的脸，梁小小心里有些发虚，“那，那你刚刚在集市上的时候怎么不说呀？”
　　沈宇轩扔了个白眼，“刚刚人那么多，七嘴八舌的，我哪里有机会说呀？”打死也不能说因为觉得当众给一个小姑娘道歉有失面子。
　　“哦，那是我不好！”梁小小愧疚地跑过来扶起沈宇轩，“伤得重不重呀？”
　　“也不知道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打起人来这么疼！”沈宇轩小声嘀咕道。
　　梁小小歉意地笑笑，“里面是几本书，所以有些重。”
　　“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大夫？”梁小小摸摸羞涩的口袋，底气不足地道，上一次去官府备案买书已经差不多花掉了自己全部的积蓄。
　　“不用了！”沈宇轩随意地摆摆手。
　　梁小小立马欣喜于表，“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幸好他不要自己带他去看大夫，不然到时候付不了医药费可要出丑了。
　　“喂，你要不要这么现实？一说不用去看大夫就高兴得像朵花似的！好像生怕我缠着你！”沈宇轩悻悻地道，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吗？连一个相貌平平的小姑娘都避之不及。
　　“不是的，不是的！”梁小小连连摇手，接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荷包，赧然道，“只是因为我手上没有带钱，所以……”
　　沈宇轩释然地笑笑，“好了，你放心吧！虽然因为你的包袱害得我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俊脸受了伤，不过谁让我向来大方呢？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
　　梁小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你笑什么？难道我长得不好看？”沈宇轩不服气地道。
　　梁小小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道，“不，你长得很好看！不过肯定没有第一公子风轻好看，他才是人见人爱！”
　　“你怎么知道他长得好看？你见过他？”沈宇轩反问。
　　“没有见过。不过既然全苏州城的女孩子都喜欢他的话，那他肯定是面如冠玉，貌似潘安的。”梁小小煞有急事地道。
　　沈宇轩瘪瘪嘴，无奈地耸耸肩，自从风轻来到苏州后，自己这个翩翩公子的美名可就再也没有人记得了。
　　“你也喜欢他吗？”沈宇轩闷闷地问道。
　　“我才不喜欢他呢！”梁小小一脸坚定地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沈宇轩不置可否地笑笑。
　　“就算我见了他，我也不会喜欢他的。”梁小小笃定地道。
　　“为什么？”沈宇轩煞是好奇地望着她。




☆、第九章　贵族朋友

“因为他喜欢男人！”梁小小四下望望，悄悄地道，眼中还带着几分神秘和得意，似乎颇为自己这个惊人的发现感到兴奋。
　　再度听到这话，沈宇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呗！”
　　梁小小的一句话又把沈宇轩给逗乐了。他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眼中的泪水渐渐溢出，她实在太有趣了。
　　“我叫沈宇轩，你呢？叫什么名字？”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做朋友也不错，日后把她带去见见风轻，看他是个什么反应，沈宇轩心里一阵窃喜，觉得自己实在是发现了一个宝，一个可以让自己快乐，让风轻吃瘪的宝。
　　“你是不是？”梁小小紧皱眉头，在脑海中打捞所有关于“沈宇轩”这三个字的信息。
　　沈宇轩翘首企盼地望着梁小小。
　　“你是沈家的二少爷，是不是？”梁小小高声道，她为自己这个惊人的发现而兴奋不已。
　　沈宇轩笑着点点头。
　　“耶，我有一个当少爷的朋友了。”梁小小围着沈宇轩欢呼道，这实在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以后在姐妹们面前也可以夸耀一翻，也免得小丽每次都得意洋洋地说她那个有钱的好朋友。
　　“我叫梁小小！”梁小小歪着头，煞有介事地介绍着自己。
　　“你好！”沈宇轩彬彬有礼地道。
　　梁小小羞涩地回了声，“你好！”有钱人家的少爷果然不一样，这么有礼貌，又平易近人。梁小小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是不是把双双介绍给他。双双长得花容月貌，和沈公子实在是般配。可想到自己家里的情况，她的眼神又有些黯淡，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门当户对的事情。
　　“你怎么了？”沈宇轩关切地问道，梁小小的心思实在不难猜，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你一个贵公子，和我这样的人交朋友，会不会有失身份？”梁小小紧咬下唇，小声道。
　　“怎么会呢？你这么可爱，这么有趣，没有人会不想和你交朋友。”沈宇轩淡淡地道，一半是为了安慰梁小小，一半却也是他的心里话。
　　“你说的是真话吗？”梁小小瞪大眼睛，满腹狐疑地道，第一次有人如此夸赞她。
　　沈宇轩一愣，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梁小小，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有灵气，巴掌大的小脸，翘挺的鼻子娇小玲珑，薄薄的双唇红彤彤的，白皙的皮肤。沈宇轩心叹，原来，她还长得挺好看的，如果换一身华丽点的衣服，也是娇俏可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材，太干瘪了。在这个胸和屁股是一切的时代，这实在是一个极大的缺陷。
　　“我说的当然是真话！”沈宇轩郑重地道，但是，她的性格这么单纯、乐观，也足以弥补她身材上的不足。
　　梁小小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宇轩，见他表情十分认真，心里不由一阵激动。
　　“对了，以后我怎么去找你呀？”沈宇轩问道。
　　“还是我去找你吧！”自己家又小、又偏僻，何况爹又古板，见到陌生男子来找自己，还不打断自己的腿。
　　沈宇轩皱了皱眉头，自己在沈家诸多不便，到时候大家看到小小，不免又是许多麻烦。
　　“这样吧，我平时上午都在东街的良民米铺做事，你有空可以过来找我。”良民米铺是沈家最不起眼的一个小铺子，甚至都没有挂沈家的名号，沈家主要经营金饰玉器生意，所以对于这个小小的米铺也无人在意，不过正因为如此，沈宇轩才得以日日清闲。
　　自从交了沈宇轩这个朋友后，梁小小每日都是乐呵呵的，三天两头寻了空就去良民小铺找沈宇轩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就混熟了。
　　不过，她并没有把此事告诉家里的人。
　　离与梁父约定的期限还有四个月，梁小小倒也不急，只把自己做了媒婆的事情告诉了平日交好的小姐妹，让她们帮忙介绍些生意。不过一连十几天，事情也没有丝毫进展，梁小小这才火燎火急的，便硬着头皮挨家挨户地去拜访，可不是给人家一通好骂赶出来，就是遇到官媒或者有名的私媒横空出来抢生意，总之到目前为止，她没有接到一单生意。
　　这天一大早，梁小小就赶到了西街宋寡妇家里。昨日听慧慧说宋寡妇家里的女儿宋天娇已经十八岁了，到现在还没有说人家。她寻思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光是她住的地方附近就有好几个跟宋天娇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胳膊家的大牛就是个很好的人选，他人勤快、又老实，长得也周正。梁小小想着想着笑出声来，仿佛手中已经捧着宋寡妇和大牛给的媒金。
　　“宋大娘在家吗？”梁小小礼貌地敲着门。
　　“吱呀”一声里面探出一个娇羞的脑袋来。
　　梁小小一看就知道她是宋天娇。
　　“你娘在家里吗？”梁小小露出一个极友好的笑容。
　　宋天娇怯怯地道，“我娘她出去了。”
　　梁小小心里一阵嘀咕，她明明比自己还大了三岁，怎么如此胆小，搞得自己像是在哄骗小孩子一样。
　　“宋姑娘，你让我先进去吧。我今天是来给你说媒的。”梁小小扯着嘴角，柔声道。
　　宋天娇脸立马红了，显然有些害羞，她打量了梁小小几下，半信半疑地道，
　　“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是媒婆呢？”
　　“也没有人规定媒婆的必须是年纪大的人吧？何况年纪小些的话，更能体会你心中所想呀，也容易帮你找到如意郎君。”梁小小循循善诱，充分发挥她并不太好的口才。
　　“这，”宋天娇脸上红云阵阵，迟疑片刻，方道，“那你先进来吧！”宋天娇显然是个极好糊弄的主。
　　忽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第十章　大战宿敌

梁小小乐颠颠地走进来，心里一阵窃喜，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了，只等宋寡妇回来，自己妙语连珠、口若悬河地说服她把女儿的重视大事交给我就行了。
　　梁小小幻想着成功的喜悦，脸上挂着吃吃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全家人心悦诚服的表情。
　　“哟，这不是身无四两肉，无前无后的梁小小么？”
　　忽然一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入梁小小的耳朵，她顿觉头皮发麻，心叹，真是冤家路窄呀！
　　梁小小艰难地转向刘媒婆，一脸笑意，“刘媒婆你怎么也在这里？”一定要忍着，不能发火，这单生意最重要，她反复地暗示自己。
　　“我要问你怎么在这里才对。我今儿个是应宋寡妇的的邀请过来帮她女儿说媒的。”刘媒婆得意地望着梁小小。
　　梁小小一愣，继而把眼光转到她身旁的宋寡妇，立马满脸堆笑地道，
　　“宋大娘好！”
　　“天娇？她是谁呀？”宋寡妇不假辞色地道。
　　“娘……”宋天娇绞着手上的帕子，显得有些紧张。
　　“宋大娘，我今日是为了令千金的终身大事来的。”梁小小赶忙接话道。
　　宋寡妇目光往宋天娇身上一扫，她立马重重地点头。
　　“她说她是媒婆。”宋天娇小声地道。
　　“哟，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刘媒婆扯着嗓子，嘲讽道。
　　梁小小斜了刘媒婆一下，咬咬牙，只当刘媒婆的话是狗吠。
　　“宋大娘，我虽然刚刚当媒婆不久，可是我有自己的优势，请你务必把宋姑娘的终生大事交给我！”梁小小望着宋寡妇，诚恳地道。
　　“你一个刚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一没人脉，二没经验，能有什么优势？”刘媒婆睨视着梁小小，眼中尽是鄙夷。
　　梁小小见宋寡妇看自己的眼神越发不信任，心内一片冰凉。她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既然忍无可忍，就毋须再忍。
　　梁小小用屁股顶了顶刘媒婆，刘媒婆一个踉跄，几乎没站稳。
　　梁小小讥笑道，“总比你脑满肠肥、大腹便便得好，难不成你要给宋姑娘找一个大胖子？所谓物以类聚，你长这个样子，自然找的人也和自己类似。何况你说话如此尖酸刻薄，难保找的不是些小肚鸡肠之人。”
　　刘媒婆一时语塞，涨红着脸，愣在哪里不知该如何争辩。
　　梁小小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样子，心里一阵得意，“我就不同了，年轻，思想前卫，又颇通文采，给宋姑娘找的必然是和她有共同话题的如意郎君。”
　　“你……”刘媒婆颤抖地指着梁小小，“你放屁！”
　　“哟，你骂脏话！”梁小小捂着嘴惊呼道，接着怜悯地望着宋天娇，“宋姑娘，你不拖我做媒没关系，但也千万别让刘媒婆做媒，不然以后你要整体忍受丈夫的辱骂了。”哼，让我梁小小做不成生意，你也别想能接下这笔单。
　　“娘……”宋天娇柔弱地望着宋寡妇，就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宋寡妇，你可千万别听她的，上一次我去她们家做媒，说她嫁不出去，所以她记恨在心。”刘媒婆急忙解释道。
　　“你刘媒婆不是号称苏州第一媒的吗？怎么你嘴中还有嫁不掉的姑娘？还是说你想趁机抬价？”梁小小继续火上浇油。
　　“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打死你。”刘媒婆迈开肥胖的双腿，满屋追打着梁小小。只是梁小小身材娇小，动作灵活，她又哪里捉得道。
　　“干嘛恼羞成怒？被我说中心事了吧？”梁小小一边小跑，一边叫嚣，“宋大娘，她口口声声地叫你宋寡妇、宋寡妇，分明是看不起你、讽刺你克夫。”梁小小越说越大胆，真是语出惊人，气死人不偿命。
　　刘媒婆的脸色越发地难看，她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