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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 作者:柳长街(晋江2012-08-16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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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传一拉了下林茧的胳膊,红着脸道:“俺???俺去追俺娘,你不许走。”
说完,陈传一快步跑了出去,出门时,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林茧进屋洗了脸,换了干净衣服之后,就去厨房忙碌准备晚上要卖的包子。
走,她能去哪呢?
在锦州的三个月,她可没闲着,也不再像初出家门时那样无知。
背负了两条人命的她,怎么可能去投奔亲戚?这个世间,又有谁会像陈传一那样傻不问她身世背景的收留她,还供吃供住供穿不求回报地待她?
陈传一对林茧,甚至比林蕃对她还体贴,分明是没有当过人父的半大小子,还是没有兄弟姐妹的独生子。当然,陈传一的那点儿懵懂的心思,她也看到了七八。不过,陈传一现在还不敢对她如何。
林茧不傻,除非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她不会擅自离开陈传一的包子铺的。
林茧此时并不知道,就因为她的这一个决定,给她赢得了数月人间温柔的幸福时光,却让她一生最好的年华,都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第五章
陈传一带着陈母和春花回到包子铺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春花闹着在商业街门口的小饭馆吃个特色烤鱼他们才回来。
此时,林茧饿着肚子蒸好了五屉包子打开铺面开始做生意了。
傍晚来吃包子的人,竟是比往日她与陈传一两人一起开张时还多,忙得林茧逛街的额头、鼻尖满是汗珠。
陈母看到包子铺的红火场面,难得扯出了半个微笑,眼神看向林茧时,却依然是刀子似的。比起陈母,陈传一脸上可没有半分笑容,把陈母和春花安顿到了内室,陈传一便系了围裙带了套袖来帮林茧忙,只让林茧站在一旁收钱。
街口果铺的伙计刘二,见陈传一出门,吹了一个口哨道:“陈哥,怎么,不在屋里陪着高堂媳妇儿,反倒出来陪着受气的小表妹卖包子了?”
往日,刘二总拿话挤兑陈传一,他念着刘二比他小两岁,又是邻村的,从来没有计较过。
此时,陈传一看了眼垂下眼睑看不出心思的林茧,听了听胸膛,涨红着脸回嘴道:“不???不要乱说话。”
陈传一人长得高大结实,力气也大,论打架,三五个刘二都打不过他;可是,陈传一木讷温和,除非有人故意找茬,他绝不会仗势欺人。刘二小学上学早,跟陈传一同班,因为年龄小、个子小、嘴碎,没少被欺负,陈传一还帮过他许多。
别人或许会怕陈传一,他可不怕。
听陈传一这么一说,刘二不仅没有噤声,反而起哄起得越来越上劲了。周围有好事的,也跟着起哄。
陈传一气得放下手中的套袖抡起拳头要打刘二,刘二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他身边同一个果铺的伙计孙发拽他衣袖,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兀自不自觉的起着哄;要不是林茧抬眼看了陈传一一眼,拿眼神给他指了指后堂,陈传一这一拳打下去,估计刘二至少要牺牲两颗门牙。
因为林茧做得包子比往日少,今日生意又格外的好,不到戌时,所有的包子就卖完了。
戌时,对陈传一和林茧来说,时辰尚早,可是,对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陈母和春花,已经很晚了。
要不是碍于多了一个林茧,两人早就洗洗睡了。林茧和陈传一下了门板进里屋,就看到了靠在床边打盹的陈母和打着哈欠不断擦着眼角因为困顿而流出泪水的春花。
林茧看了陈传一一眼,去厨房烧洗脚水,虽时序已经入夏了,林茧还是习惯用热水洗脚。
林茧烧好洗脚水,好心先端给陈母,结果却被老太太冷眼指责了浪费柴火。陈传一帮着林茧说话,陈母连儿子也瞪了,脸色更不好看。不过,终究没有如一个恶妇一般过多刁难林茧,把脚伸向了温度适中微微发烫的洗脚水中。虽说是借了村东王大户家的驴车进的城,一路颠簸,又因为跟陈传一置气在城中走了许久的路,即使是做惯了农活家事的陈母,也觉得有些累了。用热水泡了泡脚,舒服的感觉,从脚心直到头皮。
不过,陈母自然不会因此拉下脸给林茧一个好脸色。只是回了陈家村以后,每日劳作结束,总让春花给她烧上一盆水泡脚。
陈母都让林茧留在陈传一的包子铺了,春花怎么还肯留在陈家?
一来,春花对陈传一用情极深,而且,没了陈传一,就她那模样,她家又不是村里的富户,她能不能嫁出去都很难说;二来,陈母是答应了林茧在陈传一那里做白工,可她并没有答应那个小狐狸精进门。这一点,春花也不是傻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就说陈母洗完了脚,陈传一拿了擦脚的布巾要给她擦脚,老太太却非要林茧动手。
即使是在林茧父母双亡之后,阮氏再怎么百般欺负虐待林茧,都没有让她给她净身擦脚过。林茧自然不愿意给一个脏脏的农妇做这种事。
但是,白天没有走成的她,现在再走也不可能;她也不是完全不知事的,为了不让陈传一为难,给陈母擦了脚。陈母收回脚时,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脚只碰到了林茧的鼻尖,林茧也皱了皱眉头忍了。
不过,春花打蛇上棍要林茧伺候她的时候,林茧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陈传一不能忤逆陈母,却是可以做到不让春花欺负林茧。
当晚,陈母和春花睡在林茧一直睡得的那张床上,林茧在被春花弄得溅满洗脚水的地上打地铺,陈传一如往常一样,睡在了外室。
第二天,陈母和春花走后,林茧把床单被罩枕套毛巾全部清洗了一遍,连洗脸洗脚的水盆,也用胰子里里外外清刷了一遍。
看到林茧嘟着小嘴忙活,陈传一也没好意思让她帮忙卖包子。只是,他上午闲下来要搭把手时,却被林茧狠狠踩了一脚,只得讪讪的把手收了回去。
林茧是爱干净的,为此,包子铺的柴火钱涨到了以往陈传一独居时的三倍,胰子、皂荚也买得更勤了。不过,这些,陈传一虽然买得时候呲牙咧嘴,净身泡脚的时候和身上穿着林茧亲手洗得香喷喷的衣服的时候,一张脸乐得都开了花。尽管也不过是一朵丑丑的狗尾巴花。
夏天的时候,包子铺卖起了酸梅汤、凉茶,因为林茧的关系,这一年同期的进项竟比往年多了一点五倍。陈传一数钱的时候虽是开心,可是,想到那些喝茶的人故意拖着不走,投注在林茧身上黏黏的目光,心里又有些膈应。因此,他寄回家里的钱并没有比往年增多,反而还减少了些。就想着攒钱攒多了钱攀个大点的铺子,再顾一个小伙计,让林茧不用再跟着他抛头露面。
这种想法,看似是为林茧着想,其实,不过是陈传一朴素的占有欲的体现。林茧知道陈传一对她的那点儿心思,只是,她还小,陈传一又是个老实能守得住自己的人。虽然比起林茧那个书香传家的父亲来粗俗鲁钝了些,但从陈传一对她母亲恭敬却不无条件盲从的态度来看,林茧小小的心间转了几个圈儿之后觉得,也许,也许就是嫁给这个憨人也不错。
有了这个心思,林茧对陈传一照顾得更加体贴了。入秋的时候,把凉饮换成了各种粥,还加上了她幼时从母亲那里学来的几样小点心,包子铺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林茧虽然在对着陈传一的时候,仍是寡言的没有什么表情,但在这条街上待得时间长了,也学会了笑脸迎人,也学会了跟买包子的人寒暄客套。
以前林茧几乎不说话,冷着一张脸都能招人,现在瓷娃娃会笑会说了,包子铺的生意自是比往日更好出了许多。尤其是,林茧做得小点心,简直比那专门做点心的铺子卖得还好吃,直比陈传一的包子还受欢迎。如若不是林茧的点心做得费时,她又不想因为生意转好偷工减料,点心每日都是限量的,陈传一的这个包子铺,干脆改成点心铺好了。
转眼到了中秋节,前三天,陈母就捎来了口讯让陈传一这个死小子无论如何都要回家过节,否则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陈传一本想带着林茧一起的,可是,林茧想到陈母的态度,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就独自一人留在了包子铺。
虽说锦州是个商城,各地往来的商客很多,不能回家过节的比比皆是,但是,中秋节这一天,街上明显冷清了许多。林茧也就早晨开了铺子,中午时看着实没什么行人,就没有开。下午一个人关在厨房做月饼。
到了晚间,林茧桌上摆着林蕃的牌位,月饼和她自己用做包子的食材胡乱处理的几道凉菜热炒,和她自己做得一碗莲子羹,在包子铺昏黄的煤油灯下,生平第一次,一个人过了中秋节。
一个人的中秋节,反而是林茧生长八年来最放松最自在的中秋节。
林茧的母亲活着的时候,一入秋,身体便越来越不好,中秋节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透着苍白,林茧的记忆中,她的祖母,从来没有给过母亲和她好脸色,中秋节过得也从来不团圆。
林茧母亲去世那一年的中秋节,阮氏已经进门,她过得更加委屈,连月饼都没有吃到。来年,中秋节的时候,林茧的父亲和祖母都已经相继去世,阮氏又是那般虐待她,中秋节于她,又怎么可能有半分美好?
如今,林茧看着父亲的灵位,嘴里吃着自己按照母亲所教亲手做得板栗月饼,经常没有表情的唇边,弯起一个微微上翘的弧度。
中秋节过后,包子铺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忙碌着,陈传一又給林茧添了两套新衣服,还给她买了一个头花,尽管林茧觉得那个粉红的纱布大头花着实粗俗,但是看着陈传一自得中带着期待的眼神,隔天,她还是咬牙戴在了头上。不过,她当时就婉转的告诉了陈传一,现在包子铺挣几个钱不容易,他还有高堂要奉养,以后不要乱花钱。
那个头花,第二天果然为林茧惹来了嘲笑非议。陈传一看着林茧被众人笑得低下了头,以为林茧生气了,早餐时间过后,刻意下了门板,期期艾艾的跟林茧道了歉,扯下林茧头上的头花就要拿剪子剪碎。
被嘲笑林茧自然不乐意,不过,比起那个来,陈传一这样恼羞成怒的样子,她更不喜。
林茧从陈传一手中夺过头花道:“既然给我了,就是我的了。你难道送出东西以后,想要反悔不成?”
陈传一看着林茧冷着脸质问他,慌手慌脚地道:“当???当然不是,只是???只是,小茧因此都被笑话了,俺???俺???”
林茧看陈传一“俺???俺???”的说不出别的话来,端不住笑开来道:“傻子,别人爱笑不笑是他们的事,你不说我是你捡来的人吗?你自己喜欢不就好了?”
虽是这样说着,林茧当晚还是挑灯把那个头花拆了,配上她从她母亲亲手缝制的,已经太小不能穿的那件衣服上拆下来的领口的两颗黑珍珠,和一些丝线,做了两个精巧的蝴蝶结的发卡。
第二天,买包子的人依然盯着林茧头上看,不过,表情不再是嗤笑,而是欣赏,数月前挤兑过陈传一的刘二,更是看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陈传一对林茧的心灵手巧欣赏之余,一面埋怨自己又粗鲁又笨,一面对那些人盯着林茧直勾勾的看吃味,一面又觉得林茧只是随便打扮了一下,就像观音菩萨身边的小仙女那么漂亮,一面又为自己不能更好的打扮林茧而羞耻??????总之,是五味陈杂,比前一天林茧被人嘲笑了还郁闷。
不过,晚上收了铺子,林茧仍是戴着那两个像真蝴蝶一样翅膀一颤一颤亮晶晶的发卡给他端洗脚水时,陈传一乐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第六章
人开心了,时间也变得轻快了许多,转眼间,就到了年关。
人们忙忙活活一年,也就是为了过年这几天轻松几天,跟家人吃几顿比平日丰盛的团圆饭,跟朋友聚在一起互相吹捧一番,走走亲戚,串串街坊。
陈传一跟大多数人一样,心中自然也是存了这样的想法。
腊月二十二这天,陈传一早早的出了门,不过,不是去买食材,而是去置办年货。因为林茧的帮忙,他的包子铺,一年下来,比往年多赚了十两银子。
虽然陈传一也有心把钱攒下来换个大点儿的铺子,可是,毕竟是过年了。第一次手里有了这么多的余钱,即便是一向节俭的他,也想要大方一些,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林茧添两件新衣服,还有,林茧又大了一岁了,他还想给她买一盒胭脂,再买一对耳环。
他初见林茧的时候,从她的穿着,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富人家的孩子;可是,马上就要十岁的林茧,居然没有耳洞?姑娘家都爱漂亮,连春花都在五岁的时候就打了耳洞呢。虽然,到最后戴的也不过是一副铜耳环。
陈传一买不起金的,但是,配林茧,他想着最起码也要是银的才好。不能太大,一来,他没有钱;二来,不想让林茧那小巧的耳垂受累。
林茧跟在陈传一身后走着,一是怕他又乱花钱;二是想着帮他拎东西,再看他几眼。毕竟,过了这天,到正月初六,他们得有半个月不能见面。
自从被陈传一捡了回来,林茧还没有跟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前段时间大雪,陈传一会回乡扫雪,他们也不过分开两天而已。
不过,林茧虽然有些舍不得陈传一,在陈传一开口要带她回乡过年时,她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拒绝了。她不喜欢陈传一的母亲,会让她想到她的祖母。与跟那样的人一起过年相比,她情愿一个人过年。
林茧先是督促着陈传一为家里买了年货,还有带给他太爷爷、爷爷、奶奶的补品,然后才买别的东西。
在陈传一要给她买胭脂时,林茧坚决的拒绝了。她不喜欢那种东西的气味色泽,她有用猪胰子洗脸洗手,脸不会皴的。
林茧此时还不知道,几天之后,她一辈子都将离不开那些令她抵触的胭脂水粉。
不过,耳洞,还是在陈传一的坚持下打了,林茧从银店那里挑了最小的一对星星状的镂空耳钉。她不希望陈传一为她多花钱,但是,对于陈传一那种固执的,女孩子一定要有耳洞的坚持,她最后还是妥协了。
打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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