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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 作者:柳长街(晋江2012-08-16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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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妇人盯着林茧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到她实在受不住眼中的酸涩拿锦帕拭了拭眼角。
“好吧,老娘就答应你的要求。不过,如果你想借机逃走,或者八年之后你实现不了你夸下的海口的话,老娘有一千种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办法。”美艳妇人说着,起身在林茧的下巴上用力捏了半晌。
林茧呼吸艰难、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她道:“我???不会逃的,还???还有,我???也不???不会给你折磨我的机会。”
美艳妇人松开林茧的下巴,双手互相拍了拍道:“小筝,这小蹄子就交给你了,入夜后,你带她回一趟包子铺。”
美艳妇人说完,迈着婀娜的步伐离开,那两个大汉,也跟着她出了房门。
待美艳妇人的脚步声听不到了,林茧才呼出一口大气,瘫坐在冰凉的石灰地上。
被唤作小筝的刀疤男子待林茧喘了好几口大气之后,才伸出他那指节分明的大手道:“这还没开始呢,你要松口气还太早了。”
林茧抓住他冰凉的指尖任他拉着起身道:“我就只能趁着现在松口气了,以后,到死之前,怕都得屏着呼吸活着了。”
男子握住林茧的指尖颤了颤,终究没有说什么,拉着林茧出了房门。
彼时已是未时,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阳光打在身上,暖融融的甚至有些发烫。可是,林茧身边的男子,即使走在阳光下,身子也如同寒冰。
七拐八拐之后,男子把林茧带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门前。
推开房门,扑面一股霉味,让林茧忍不住捂着鼻子咳嗽出声。
男子放开林茧的手,径自倒了杯凉茶饮下道:“丽娘没有给你安排房间,以后,你就跟我住吧。我睡里间,你睡外间。”
说完,男子看林茧还捂着鼻子站在门口,嘴角微微上翘道:“怎么?怕我吃了你吗?放心,我不会动丽娘的东西的。”单看鼻子以下,男子长得是很漂亮的,他那声音轻柔的一张一合的薄唇,即使没有丹蔻,也艳如鳢的娇艳欲滴,唇形,甚至比美艳妇人精心画好了唇线的唇形更加勾人。
林茧移开目光道:“我饿了。”
听了林茧的话,男子笑了,他的笑声,让人感觉到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笑过之后,男子起身道:“在这儿等着,我去厨房拿些吃的来。”
林茧站在门口挡住男子去路道:“你告诉我厨房在哪里?我去就好。”
男子抬手扑棱一番林茧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道:“你确定你要是去了会有人给你饭食?况且,既然你跟丽娘夸下了那样的海口,就要有做到的觉悟和脑瓜儿。好生在屋里待着,我回来之前,你哪里都别去。”
男子说让林茧好生在屋里待着,林茧这一待,竟是小一个时辰。
初始,林茧还拘束着乖乖在那里坐着,即使房间没有其他人,她也大气都不敢出。
可是,一盏茶之后,两盏茶之后,一炷香之后,待林茧终究是屁股坐得不舒服,左右蹭了好几次,又坐在凳子上扭着身子把房间上下前后左右都打量一番,进而踮着脚到内室逡巡了一番,仍等不到那个被唤作“小筝”的刀疤男子回来之后,她就有些呆不住了。
毕竟,妓院里对买来的丫头如何狠戾,她多是听街上那些流氓混混说得。具体的,因为她还没有经历,她也很难产生切实的惧意。
不过,林茧也不敢乱跑,她只是把房间里外的窗户都打开了,翻箱倒柜找出了长绳,把里间床上冷冰冰又满是霉味的被褥拿出门挂在两棵树之间晒了,没有找到鸡毛掸子,她就踮脚折了一根树枝,敲了敲那硬邦邦的,估计全是烂棉套子的被褥。
晾好被褥,林茧自动自发的找到了水桶,在后院那个老井里汲了水,洗抹布,洒水,待水稍微渗下去一些,扫地,然后,房间里凡是看得到、摸得着的地方,她统统擦洗了一遍。
做完这些,林茧开始回收晾在院子里的被褥,过午的阳光,并没有给常年未晒动过的被褥增加多少暖意,但是,经过风吹日晒,加上林茧的一番敲打,霉味淡了,被褥本身,比起之前,也稍微松软了一些。
林茧抱着被褥艰难往回走的时候,刀疤男子正好拎着食盒沿着□走过来。为了怕被子拖到地上,林茧艰难的把它们举过了头,侧着身子走,呼吸、走路本身都困难,更别提眼观六路、耳闻八方了,所以,她自然是没有看到刀疤男子,也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刀疤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进房间,在林茧放下被褥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之际,就迎接了刀疤男子左右开弓的两个耳光。
瘦肖的男子,力气并不是很大,但是,他之前的冰凉和锋利的指甲,还是让林茧感受到了刺痛。
咬了咬牙,林茧才没让自己发出惊呼。
她抬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刀疤男子,结果,又得到了对方一个毫不客气的耳光:“让你在屋好生待着你是聋子吗?谁允许你动房间的东西了?谁允许你踏出房门了?还晒被子,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吗?
是不是丽娘没让你吃些苦头,你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不管你以前怎么生活的,既然踏进了这个门槛,你最好把以前的生活统统忘得干净,一门心思学着伺候男人就是。”
因为愤怒和激动,刀疤男子美好的声线变得尖利、破碎,近距离的听来,震得林茧的耳膜都发疼了。
☆、第八章
林茧伸出舌头舔了舔因为刀疤男子最后一个耳光的冲击力而咬破的嘴唇,刺痛感和血腥味,让她皱了皱眉头。
“对不起,擅自碰你的东西我向你道歉。只是,我觉得,不管我现在身在何处,我还活着,即便有些事身不由己不得不做,其他的时间,最起码做一些让自己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好一些。”林茧仰头看着因为盛怒面部充血,面容显得更加狰狞可怖的男子。
刀疤男子盯着林茧看了半晌,面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在林茧觉得脖子都快养断之际,刀疤男子终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平日的声线冷冷地道:“把床铺好到外间吃饭。”
说完这句话,不待林茧回应,男子就转身出了里间。
到男子出去,布帘放下,林茧才抬手摸了摸被男子指甲划出血印的脸颊,发出一声轻轻的“嘶”声。
男子离开进一个时辰带回来的饭食,不过是一荤三素四个卖相极差的菜,还有两小碗泛黄的大米饭。
看到林茧掀帘,男子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
饿了一整天,林茧觉得吃进去的饭菜仍是味同嚼蜡,可是,看男子神色如常的吃着,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每一口饭菜都咀嚼到软烂才咽下去。
此时的林茧并不知道,为了这份她觉得难以下咽的粗陋饭菜,男子这一个时辰不见究竟付出了什么。
吃过饭,林茧自动自发的收拾了碗筷。
待林茧把洗好擦干的碗筷放进食盒之后,男子坐在外间的榻上对她招手道:“过来。”
林茧走过去,男子让她站在他身前,从袖间拿出一个小盒,伸手从里面挖了凝香的脂膏作势要往林茧脸上涂。林茧脖子后仰躲过男子的手指道:“我不涂胭脂。”
男子一手固定住林茧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往她脸上涂抹着道:“我亲手做得治伤祛疤的脂膏,往日楼里那些小蹄子要用,都是十两银子一盒的。免费给你涂抹,你还给我矫情。”
脸上传来凉凉的感觉,让林茧本能的往后闪躲。
可是,男子不仅大手固定了她的后脑勺,还双腿交叉,把她圈在身前,挡住了她的退路。
待仔仔细细为林茧涂抹好那几道伤痕,男子才放开林茧道:“昨儿你被带进来的时候,我正好在丽娘那里。她看你坯子不错,又是大过年被带来的。如果你不说那些蠢话,现在已经能够住上万花楼的红牌姑娘的上房,有最好的师傅教你琴棋书画和伺候客人的礼节了。”
林茧深呼吸了两口,才红着脸道:“虽然被卖到了这种地方,我还是不想过早接客的。比起那些,受些累,多受些皮肉之苦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还能跟你这样的好人住在一起。”
刀疤男子伸手扑棱着林茧的头发嗤笑道:“好人?这万花楼里,谁不知道我林筝自私、刻薄、损人利己?你以为我为什么守了你一夜?又为什么把你领回来?
不过是答应了丽娘调教你,先把你喂熟了,以后等你挣钱给我养老罢了。”
林茧也嗤笑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话你就不该说出来。而且,我挣得钱,总归还是客人交给鸨母的,你说我挣了钱给你养老,是跟她达成什么协议了吧?那样,不管你喂不喂我,该你的银钱,总是少不了的。”
林筝被林茧的话语弄得怔了片刻,随即,收起盒子道:“丫头,你很聪明,不过,还太嫩了。想成为花魁,且得学着呢。单你这性子,就得好好打磨打磨。”
林茧后退了三步,双膝跪地,给林筝行了一个大礼道:“师傅在上,请受林茧一拜。以后有劳师傅多多指导栽培。”
过了好长时间,林筝才咳了一声道:“既要拜师,最起码总要敬杯茶吧。”
林茧起身,拎了拎茶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水了,便转身看向林筝道:“厨房在哪?”
林筝起身拿过林茧手中的茶壶道:“好生待着吧,我还真能让你去烧水?天儿马上就黑了,你跟我过来,你有机会回去,就给牵挂的人留下只言片语,省得再让人牵挂。”
林茧任林筝牵着手道:“谢谢你,你果然是个好人。拜师茶,我总会敬你的。”
林茧说完,林筝握着林茧的微凉的指尖紧了紧,终究什么话都没说,迈开步伐快步走向万花楼后院的小门,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不起眼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林茧下车,发现马车停的位置并不是包子铺门口,而是隔了一个十字路口的小巷。
林筝牵起林茧的手,对车夫说了句“等着”,戴上斗篷的帽子,走出了巷子。
林茧走到包子铺门口,借着星光看到了不知被哪家恶作剧的孩子扯掉一半的桃符,咬了咬下唇,挣脱林筝的手开了那把她闭上眼都能打开的门锁。
进门之后,林茧也不着急收拾,而是让林筝坐在桌前,径自去了厨房烧水,就像以前每晚她跟陈传一收了包子铺那样。
林筝意外的没有催促林茧,也没有跟上前监视,即使他在来的时候注意到厨房那里还有一扇窄门。
片刻之后,林茧端了两碗饺子出来,一碗递到林筝面前,另一碗,林茧放在桌子正中。
放好饺子,林茧又去厨房拿了蘸汁和筷子,随后,去里间拿出了林蕃的牌位。
摆放牌位时,林茧对一直没有动筷子的林筝道:“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为父亲过年了,所以,委屈你跟父亲同席了。明年开始,过年的时候,我只孝敬你一人。”
直到林茧拜过林蕃,又回厨房端了另一碗饺子,坐在对面开始吃,林筝才握拳锤了下桌子压抑着声线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又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林茧咽下口中的饺子才道:“这桌子一条腿被虫子蠹过,虽然陈大哥让木匠修过了,但并不是太结实,你别太用力。我不想临走之前还给他添麻烦。”
林茧说完,仿佛没有注意到林筝濒临爆发的怒气,夹起一个饺子,吹了吹热气,放在碟子里蘸了蘸,开始小口小口的咀嚼。
林筝盯着林茧垂下眼睛颤抖的睫毛看了一会儿,合掌对林蕃的牌位拜了拜,也拿起了筷子。
第一天认识的两个人,一个是妓\院里招人嫌弃的刻薄刀疤男人,另一个是刚刚被卖到妓\院从今天开始要被他调教的孩子,两个人,却坐在一张桌子上,对着孩子父亲的灵位一起吃过年的饺子,安静而默契,仿佛认识许久的朋友,又似家人一般。
两人吃完,林茧收拾了碗筷,又泡了茶给林筝,才去收拾行李。
她要收拾的东西极少,数得过来的几身替换的衣服,林蕃的灵位,还有陈传一给她买的那一对头花饰品。
林茧收拾好行李,又给陈传一留了一封信,走到外间,林蕃一杯茶还没有喝完。
林茧拿出钥匙在手中摩挲了两下,放在桌上,压住信封道:“陈大哥回家之前,嘱咐我有什么事去找点心铺的何大娘,我想跟她告个别,可以吗?”
林筝抬眼看了林茧一眼,嘴唇抖动了几下,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林茧暗自呼了一口气,漾开一双酒窝道:“谢谢,我只是告个别,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林茧锁好门,转身,看到了站在对面灯笼下的王嫂,王嫂飞快的打量了林茧一番,又看了眼她身边隐没在斗篷里的林筝,回家落了门槛。
林茧走到王嫂家门口时,还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跟林筝换了外置,林茧停在王嫂家的门板外道:“我会跟何大娘说亲戚来接我了。”
说完,林茧也不待门里的回应,拽了林筝的手快步走开。
她并不是不怨王嫂,毕竟,再怎么孤儿寡母、生活所迫,她也不该做人贩子的帮凶。
可是,林茧知道,就算没有王嫂,只要陈母起了那个心,没有防备的她,依然逃不脱现今的这个境遇。
既然这样,至少,她想让王嫂怀着可能的负罪心跟何大娘一起作证,证明她是去投奔亲戚了,也好让陈传一安心。
回去时,林筝说要买些做胭脂的材料,让车夫绕一下路。
马车驶出小巷,林筝对把包袱抱在胸前的林茧道:“你会凫水吗?”
林茧抬头,对林筝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道:“谢谢你,不过,我不会逃的。”
林筝被林茧的笑容煞到一般,别过眼,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道:“就当是我花五百两银子买你一顿饺子吧。一旦踏进了这道门槛,你的一辈子,就再也没有指望了。”
林茧用力咬了咬下唇,忍住哽咽的冲动,努力上翘着嘴角道:“其实,外面也不见得就比这里边干净和安全。最起码,这里我还有你这个师父。”
在车内灯笼昏黄的光线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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