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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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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小孩子喜欢就让他多吃点。”我说完夹起了鱼头放在天佑的碗里。冲他笑了笑:“吃吧!”
  
  天佑抬起头看了看他爷爷,然后又看了下欣薇,然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
  
  “你也吃点。”苏墨黎夹起一块放在我碗里,我却没有胃口。一点也不想吃,又把它夹给了天佑。
  
  看着天佑嘟着小嘴吃的津津有味,有些心酸。他们也很不容易,守着一亩三分薄地过着看天吃饭的日子。能吃上这样一顿别说常日,怕逢年过节都难。这年头种地的长年吃不饱,养蚕的永远也穿不上绸缎。倒是城里那些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做却坐享其成。也许世道就是这样,没什么公平可讲。
  
  装模做样吃了几口后便借口吃饱下了桌,看了看浣汐,她睡得很安稳。然后又趴在纸糊的窗子前望着远方,每次都说会好的,可真的会好吗?合上窗子又回到他们在的地方,欣薇已经在收拾桌子了。
  
  “你们是什么地方来的?”老者喝了一口浓茶,“两位如何称呼?”
  
  “我叫苏染,他叫叶墨。”我看见苏墨黎要说话了,怕他说错连忙赶在他之前说:“我们是汴京人,去大名府拜访朋友。”
  
  其实我的忧虑是多余的,他考虑事情比我更周全。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知道了老者叫吴醇。欣薇也坐了下来。接着微弱的灯光在纳鞋底,一针一线极其用心。
  
  “她是个好女子。”吴醇见我一直看着欣薇便说:“只是可怜了她,她可以找个好人家的。却嫁给了我家那——唉!”
  
  “爹,你说什么呢!”欣薇有些不悦。
  
  “那欣薇他丈夫呢?”我小心的问着。
  
  “唉!”吴醇又叹了一口气:“服兵役去了,成亲第二天里正就来催人走了。六年了,天佑都这么大了,他也没回来过。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他一面。可怜了欣薇啊!”
  
  “爹,你别这样说,我不后悔。”欣薇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手里的针偏过了顶针,刺在了食指上,冒出了血。欣薇又把它放在嘴里吮了吮。
  
  沉默了一阵,不知什么原因欣薇缓缓开口唱起了歌:“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大家都用心的听着,歌声飘的很远很远。
  
  ……
  
  第二天一大早苏墨黎就和吴醇一块出去了,我本也想去,却被他强留下来,说是要我照顾浣汐。
  
  我看了一下浣汐睡得还很沉便打算出去透透气,心里其实也闷得慌。天佑在外面的田埂上牵着一个黑白相间风筝在跑,不多时风筝就飞的老高,成了一个小黑点。我觉得挺有趣便走了过去。
  
  “天佑放纸鸢啊!”隔着几步我就边走边说:“飞的真高。”
  
  “纸鸢是什么?”天佑听不懂我说的话。
  
  “纸鸢就是风筝。”我解释后又在她面前蹲下:“天佑上学了吗?”
  
  “没有!”天佑摇了摇头:“我娘说等家里债还了,就让我去学堂。”
  
  我知道他听不懂纸鸢的原因了,进学堂对乡下的孩子来说是个奢侈的事。很多人到老都不识一字,哪怕他自己的名字。
  
  “风筝放那么高,线会断的。”我开始转移话题。
  
  “那断了是不是会飞的更远?”天佑还在把线往外放。
  
  “断了可就收不回来了。”和小孩聊觉得很开心。他们没有太多的经历,保留着人性最美好的一面。不像一些人城府很深,深的看不见天日,可悲的是你却不能一直生活在那座城里,终究会出来,会发现自己生活在别人的城里。如同谎言最可怕的不是别人说的时候,而是被揭穿知道真相的时候。
  
  “爹爹会给我捡回来的。”天佑突然一脸严肃的问我:“姐姐要去并州吗?”
  
  “姐姐不去并州。”我摸着他的额头回答她:“姐姐去的是大名府。”
  
  “那去大名府要从并州过吗?”天佑的声音还很稚气。
  
  “天佑有什么事吗?”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并州在那里,就连大名府我也只是听说过,他这么问我显然无法回答。
  
  “如果你要从并州过,如果看见我爹爹。你要跟他说天佑很乖,很听娘的话。爷爷也很好,娘很想他,每天夜里做噩梦都会念叨他的名字。还有就是,天佑也很想看看爹爹。”天佑说的时候眼睛鼓得大大的一直看着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孩子不但可爱还很可怜。
  
  “好吗?”见我没有说话,天佑又问了一次。
  
  “好!姐姐答应你。”我实在不忍心拒绝这样一个孩子,纵然撒谎我也不愿伤害他。
  
  “那你要拉钩。”天佑伸出了手指,很幼稚,他终究只是个孩子。
  
  “好拉钩。”我伸出小指钩住天佑的手指,和他一起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蛋,用力压着。对着他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姐姐答应我了。”天佑跑开了边跑边欢呼着:“姐姐答应天佑了。”
  
  我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对岸。苦笑着吟道:“临岸江风袅袅秋。将好去,苦回眸。青等孤盏为谁留?可奈何,人依旧。北来寒水脉脉流。月曾照,花渡口。数遍青丝又白首。连理日,最难求。(《望江东》)”
  
  天佑已经跑远,不知去了何处。我出来也有一会儿,得回去看看。推开轻掩的柴扉,粗糙的竹片划到了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于是赶紧加快了脚步。
  
  拉开布帘,房间空空的,人呢?
  
  我站在那里看着里面,顿时傻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手扶着门框无力的倚在上面,思索着该如何做,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可现在我却不知所措。或许我并不如我想像中那样独立,我的主见不过是建立在别人的思维上。一旦只有我一人,才发现原来该怎么做我一点也不知道。
  
  “对,她一定是去找季舒白了。”我一手抓紧了门框,另一手重重的击打在另一旁的门框,默默念着:不行,我要去找她。
  
  没有多想我就踉跄着跑出屋门,到了院口时却停了下来。外面的小路纤陌纵横,随便一条都蔓延远方,使我根本分不清该走那里。下游,我知道的只有这一个信息,于是便随便找个条小路小跑着前行。未走出几步便被横在崎岖路上的树枝绊了个跟头,急忙爬起来擦了一把脸又继续追下去。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意识到我犯了和浣汐一样的错误。原来每个人都差不多,只是我们总爱在自己清醒的时候指责别人的无知。
  
  吴醇说河东村在下游五里地,我不知自己走了多远,但肯定不止五里。炊烟渐稀,人家渐远,河水的声音仍然能听见只是少了在欣薇家里时常能闻见的号子声。在逐渐似火的烈日熏烤下,头渐渐有些晕,整个人的走起路来前脚跟不上后脚。终于又跌倒了下去,这次不是被绊倒而是身体力量的透支再也不能支撑自己。
  
  我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不能。变的口干舌燥,快要虚脱的感觉,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我想我大概是中暑了。好不容易睁开眼皮,前面不远处有棵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杏树,巨大的树冠遮下了很大一块阴凉的地方。还没有完全丧失的意识这样告诉我:我要到树下面去。于是我开始艰难的向那方挪动,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挪动。可我最终还是失败了,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
  
  ……
  
  我感觉到有丝凉意顺着脸颊在划动,渐渐地凉意穿透全身,于是把我唤了起来。下雨了,夏季的天气就像是一个三岁孩子的脾气让人难以琢磨,先前还是烈日当空须臾就可能是倾盆大雨。而此刻睁开眼看见天空已是乌云密布,风放肆的吹着,身旁的香樟弯开一个巨大的弧度,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而这点雨滴似乎只是前兆,预示着一场大雨会不期而至。没容我思考,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阴霾的天空,随后一声石破天惊的霹雳响起。随后豆大的雨倾泻而下,我喜欢雨,但只限于江南那种似有若无的无边丝雨。现在虽然不会在像小时候一遇见打雷大雨天就做恶梦,非要抱着娘亲才敢入睡。可遇见这么大的雨还是畏惧的,我还是没能站起来,可雨已经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
  
  我咬紧了牙,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在先前缓慢而艰难的挪动,终于还是到了树下,雨滴打在叶上响个不停,不远处不时有落地雷炸开。很远,可却感觉像是在身边,每一个狰狞的闪电划过就会心一阵紧。孤零零的这株杏树再也招架不住,雨开始穿过枝叶打了下来,而先前积在叶上的雨水也被一并带下。一时水流如柱,有些从颈边落下,从后背一直凉到脚跟。我靠着树干不停打着寒颤,身体倦缩成一团,期盼能留住一点点温暖,却还是被无情的雨剥夺。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告别手机党。手机党好苦闷有木有?有木有?




☆、第十四章好事近

  我不是一株寒梅能傲立雪霜;不是一株苦竹能笑看霜华;不是一株睡莲能饱经风雨,我终究不能独挡一面。我只是个弱女子,一个需要人疼爱或者说怜惜的女子。
  
  一个人在这个风雨交加且步入黑夜的荒郊野岭里是如此无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我把头埋的很低,不知不觉又哭了起来。如果因为害怕而哭,那么哭不失为驱散害怕的一个好办法。尤其是现在,无依无靠,我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雨停了?我抬起头忘了一下,分明没有。转过头看见有个黑色的身影在我身后,给我撑着一柄伞。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看清了是他,苏墨黎。我停下了哭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没有人说话,都只是默默注视着彼此。雷电还在交加,而他的面目随着闪电的出现而看清,马上又随着闪电的消失而湮没在暗夜。
  
  他动了,把伞仍在了地上。两步走到我面前屈腰半蹲,用一手拉住我用力一甩,另一手稳稳的接住,我便到了他的背上。这一连串的动作丝毫没有考虑到我只是个女子,粗鲁而生硬。
  
  拾起伞他递给了我,我一手接住另一手下意识的搂住他的颈部。然后他健步如飞的在我几乎看不清的路上跑了起来,这样的路泥泞不堪,白日走在上面都要小心翼翼,不然一不心就会滑倒,何况晚上?我几次感觉到身体向下一沉,然后又升起。
  
  这柄纸伞很单薄,以至于不能抵住雨的侵袭,然而却撑起了一份依靠与眷恋。
  
  回到欣薇家里时已经是子夜了,他们一家都等在屋口,不过天佑和我小时候一样是害怕打雷而睡不着才来的。
  
  欣薇很热心的拿来干的衣服让我换上,又怕我生病染上风寒,连忙跑去生火给我煮姜烫。裹着厚厚的被子,又一口喝完欣薇端来的烫,老姜的辛辣味从喉咙一直暖到了胃。也算是一种享受,这种感觉远远超出平时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生病时别人极尽所能献的殷勤要好的多。
  
  “浣汐……”这么久了,我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了。”苏墨黎打断了我的话:“就让她去吧!”
  
  “可我……”我吞吞吐吐的。
  
  “没事。”苏墨黎又一次没等我把话说完便接了过去,“她很聪明,不会有事。”
  
  “我的意思是……”我想说我先前没说完的那句话意思是我很愧疚。
  
  “她这样做有她的道理。”他还是没有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她要走,总是留不住的。”
  
  “但……”我还是担心她。
  
  “没必要担心。”他坐在我旁边,我一开口就把话接过去。
  
  接二连三的被打断,我觉得好像我的心思他都能猜透。他今天说的话完全颠覆了我心中那个沉默寡言有些呆的苏墨黎。
  
  “早点休息,被子盖实,小心风寒。”他开始告别:“我走了。”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出去了。
  
  雨还在下着,夜深了。吹灭蜡烛,准备睡去。欣薇他们早该入梦了,可浣汐她好吗?季舒白呢?
  
  ……
  
  “汪、汪”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我听见有狗吠的声音。若在平时我毫不在意,因为稍有风吹草动狗吠两声很正常,可这次我还听见有踏碎积水的声音。
  
  “咳、咳”我控制不住的咳嗽了两下,那声音随即停了。我没有再出声,安静的听着不安静的外面。那个声音又响起,狗还在叫着,腐朽的柴扉打开又合上。随后这些都静了下来,除了雨的“啪啦”声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起来已不算早,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我知道我还是没能逃出生病的结局,也对,淋了那么久的雨不生病才是怪事。
  
  雨停了,屋檐上的雨水滴在水洼里“嘀嗒嘀嗒”的声音清脆悦耳。
  
  “起来了!”苏墨黎出现在院口。
  
  “嗯。”我说的很小声:“早!”
  
  “早!”他已经进了院子,大步的走着。
  
  “回来了?”这句话明知故问,我不想这样,没留心就说出了口。
  
  “啊?”他停了一下:“哦,是。屋里闷就出去走了走。”
  
  “是吗?”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好。”
  
  简短的对话,钩不起丝毫聊下去的意愿,一问一答,如同陌路之人。
  
  他从我身边走过,虽然蓝色的衣服颜色变化并不明显,可那么近却还是能看得清楚是湿的。头发上还有点点细微的雨珠,眼圈也有些发黑,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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