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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错嫁衣赖错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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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黑暗的林中,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答应。
林浅心中一喜,隐约看到前面树影下,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阿勇,你怎么躲在这里!”林浅快步走了过去。
距离阿勇不到一步,却见他一个前倾,双臂如钳般抱住了她,炙热的唇忽然落了下来,吻住了林浅。
林浅惊呼,但那呼声却淹没在他的吻里。
他的吻是炙热的,好似爆发的洪水,向林浅席卷而来。
林浅彻底被这样的情景吓蒙了,阿勇竟吻了她?
难道阿勇喜欢自己?
野人也会亲吻?
这个问题,林浅没研究过,不过她现在知道了。
林浅蓦然发现,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对他太过关心了,是以他将自己当成他的,他的什么。
她不知道野人是如何称呼自己夫人的。
“阿——勇——”林浅试图说话,他的舌却趁机钻了进去,在她的口中搅弄。
身子被钳住,她推不开阿勇,只能瞪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但这个法子似乎不管用,黑暗之中,彼此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
林浅不知阿勇打算何时停止这个吻,但她只觉自己的身子明显热了起来,而且有一种熟悉之感。
她忽然一阵恐慌,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趁着阿勇不小心,手臂脱困的功夫,举起手臂,向他的脸抽了过去。
力道虽不算大,但寂静的夜那声音却极是响亮,打完林浅才发现,此时阿勇竟没戴面具。
也是,戴着面具要如何亲吻呢?
看来,阿勇早就做好了亲吻她的准备,而她就这样傻傻地迎了上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
阿勇,原来并不似她想象中那般单纯!
林浅忽然转身就要离去,阿勇似感到她的气恼,拦在了她的面前。
“浅。”他有些可怜兮兮地喊她。
“干什么?”
林浅硬邦邦地开口:“我要回去了!阿勇,我告诉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夫妇,我们不能,不能这样亲吻的,你知道吗!”
阿勇愣了一瞬:“你跟我住在一起,那我们——就是——夫妇!”
他的声音粗噶,汉话说的生硬而断断续续,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林浅彻底蒙了,难不成这野人自他们在洞中住在一起开始,便以为她是他的人了?
这是什么理论?
难道,这是他们野人部落的风俗?
“我们不是夫妇,夫妇是要拜堂成亲的!”林浅气恼地说。
要她和阿勇讲道理,一直是林浅最头疼的事,因为阿勇大约是天下最固执的人了。
“在一起——就是——夫妇!”阿勇果然不理她的解释。
“你!”林浅气恼地咬了咬牙,真不知要如何要跟他解释。
“你——和人——拜过堂了?!”阿勇望着林浅气恼的样子忽然问。
林浅一愣,拜堂?
是的,她是和人拜过堂,还是皇上赐的婚。
想起莫迁,心尖处忽然一缩,但她依然淡淡开口:“我是有夫君的人,所以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夫妇。”
如今,她只好拿莫迁做挡箭牌了。
“那他人呢?”阿勇继续追问。
林浅脸色一暗:“阿勇,我们快些回去吧,这可是在军中,我们躲在林子里,会被当作敌军的奸细。”
莫迁是有武功的人,在幽暗的林中,也能看清林浅的表情。
此时见林浅提到他,竟是那样一副清冷漠然的表情。
心中不禁一痛,原来他伤她那样深。
她就连想起他,也是那样不屑。
而她对南宫朔的深情,令莫迁内心好似打翻了五味罐,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有。
是他将她推离自己怀抱的,又怎能怪她。
当下,心中一片悲凉。
莫迁戴上面具,提起地下方才打来的兔子,尾随林浅向营帐走去。
两人到了帐内,早就过了晚膳时辰,所幸有他打来的兔子,当下两人并没有挨饿。
夜晚,林浅躺在毡帐上,直到听见外间传来阿勇细微的鼾声,才敢入睡。
她真的很怕固执的阿勇把她当作他的娘子,然后将她那个啥。
但林浅内心也有种奇怪的感觉在慢慢升腾,那就是对阿勇似乎越来越熟悉了。
好似,阿勇就像是那个人一般。
林浅不懂,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明明是两个决然不同的人,怎么会给她相同的感觉?
这一夜林浅睡得有些担惊受怕,所以不到天蒙蒙亮,她便醒了,穿好衣衫,步出帐篷,想要到外面走走。
清晨的空气,极是清新,偶尔有鸟鸣声传来,极是清脆。
林浅穿过一座座军帐,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今早的营帐里,有股死气沉沉的气息。
若是平日里,早有兵士开始练习拳脚,准备伙食的伙夫也该做饭了。
可今日,为何诺大的接天连营里,竟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浅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她匆匆回到营帐便看到阿勇已经起身。
“阿勇,你到营帐里瞧一瞧,怎么今日没人起身?看看他们是怎么了!”林浅急急的说。
阿勇看出林浅的焦急,手脚麻利地穿好衣衫,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营帐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他便出来了:“毒!”
林浅吓了一跳,顾不得男女有别,冲进了营帐。
正见那些兵士似乎仍在沉睡,鼻端还有气息。
只是叫不醒,看样子似是中了**药。
林浅将手搭在那人的脉搏上,这才发现,那人确实中毒了。
能让全军中毒,那毒绝不是一般的毒。
因为军中有军医,每一餐都有人专门试毒。
若是一般的**药或者毒药,早就试出来了。
他们平日做饭用的水,是附近的一汪泉眼,看来是有人在泉水里下了毒。
而那毒,却是无色无味,根本就试不出来。
所幸,林浅和阿勇昨夜没赶上吃饭,吃的是自己捕猎的兔子,才幸免于难。
林浅心中一沉,忽然想到了南宫朔,不知他是否有事。
当下,快步向南宫朔的主帐走去。
他的帐外一片幽静,林浅掀帘走了进去,南宫朔依旧在沉睡之中,俊美的脸极是恬淡,只是眉宇间隐有一股郁色。
真是厉害的毒药,竟他也没察觉出来。
林浅心中酸楚,当下跑到做饭的营帐,将昨夜剩下来的饭检测了一番,果然是一种奇毒。
而且是无色无味,这世上竟真有无色无味的毒药。
好在,她有从谷中采来的墨花。
这种世上少见的花,是可以解这种毒的。
林浅极是奇怪,既然敌军要下毒,为何不下无药可解的毒?
或者,下置人于死地的毒,为何要下这种只会使人昏迷的毒?
不管如何,林浅感觉那人似是留了点善心,这才让她有机会将这些中毒的人救起。
林浅从帐内将墨花拿出来,吩咐阿勇烧水,然后将墨花的粉末放了进去。
墨花药性极好,只需一小口便能将人救起。
林浅首先将解药喂了南宫朔和他帐内的侍卫,不待他们苏醒,她便早早离开了。
她现在还不能去面对南宫朔。
随后,林浅将解药送到了医帐,先把几位军医救起。
莫百草苏醒后,气得七窍生烟,活了几十年,他还没被人毒晕过,当下将那个下毒之人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然后几位军医便忙碌着从各营帐开始救人,不到一个时辰,几千号兵将,终于全部苏醒。
林浅事先嘱咐了莫百草,让他说昨夜自己没用饭,所以才幸免于难,将这次的功劳都推给了莫百草。
莫百草当然知道林浅的意思,她是不愿出头,怕被人认出是女子身份。
莫百草极是惭愧地受了赞赏。
南宫朔坐在主帐内,对面站着两位将军和刘谦。
“我们这次中毒,绝对是禹竹惯用的招数,既然如此我猜他一会势必会来攻营,传令下去,从这一刻开始不准说话,不准走动,让敌人认为我们这里是一片死营!”南宫朔沉声吩咐。
两位将军连连称是,将命令传了下去。
“那下毒的人,定是一位高人!这样的高人隐在敌军中,对我们很不利!”刘谦沉吟。
“可怕的是,他的手中竟有无色无味的毒药!”
南宫朔负手叹气:“好在莫老昨晚没有用饭,及时相救。”
南宫朔甚是佩服莫百草,若不是他,他们定全军覆灭了。
“那老家伙?!”
刘谦深深皱起了眉:“他昨夜和我一起用的饭啊!”
南宫朔心中一惊:“是吗?你的意思是,他也中了毒?”
莫非不是莫百草解的毒,那么替他们解毒的人是谁?
姻缘惜 记忆复苏
更新时间:2012…4…26 10:36:44 本章字数:8060
待那些兵士的毒解完,林浅彻底累垮了。
她躺在军帐内的床榻上,一动也不想动。
阿勇忽然走了进来,一把拽起林浅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林浅气恼地问,她现在很累了。
“走!”莫迁简单地吐出一个字。
中毒之事虽然解决了,但他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以他的推测,禹竹必会发起袭击,一会这里势必会有一场大战。
而且南宫朔的命令已下来了,严禁走动,严禁说话,这绝对是诱敌之策,他不能让林浅呆在这危险之地。
林浅心中一沉,她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
但此时,她也是军中一员,虽不是兵士,她还是觉得逃跑是可耻的。
何况,一会儿这里双方交战势必会有很多人受伤,她应当留下来,抢救伤员。
这本就是她来军中的目的,不是吗?
可林浅不能让阿勇深陷险地。
“阿勇,你快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不要管我,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她一边斩钉截铁地说一边向外推着阿勇。
莫迁回头瞪向林浅,他真想将她打昏,直接将她扛走。
但他最终没那么做,他选择了尊重林浅的选择。
当然他也不会走,他会留下来继续保护林浅。
林浅见自己根本就推不动阿勇,着急的直跺脚。
阿勇却不急不慢地躺在了卧榻上,闭目养神,一副不打算再理她的样子。
林浅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在此时只听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嘟嘟响起,隐约听到马蹄声滚滚而来。
林浅心中一惊,敌军这么快就来了吗?
连营里刹那间一片沸腾,埋伏在树林里,营帐里,河岸边的兵将手拿刀枪剑戟冲了出来。
禹竹端坐在马上,身后硕大的王旗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他一身滚着金边的黑衣,尽显霸气又张扬,如鹰般锐利的双眸望向眼前一大片死沉的连营刹时复活,双眸微微一眯。
望着那些凭空出现的兵将,瞬间的惊异过后,他的唇边反而涌上一眯讥诮的笑意。
虽说兵不厌诈,但他禹竹向来都讨厌这些阴谋诡计,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昨夜一个奇怪的人送给了他一封奇怪的信,告知他南宫朔的军队已全部中毒。
他自然不信,是以派出了好几拨探子来探营,没想到是真的。
思绪良久,他终于决定带两千精兵前来袭击,想要生擒了南宫朔。
如今,看到蓦然冲出来的烈国兵将,他心中不惊反而释然了。
禹竹喜欢真刀真枪的打,若是烈**队真的全部中毒,他胜得就太卑劣了。
好在他带来的精兵不是泛泛之辈,是一直随他征战多年,可以以一当十的兵。
就算南宫朔有几万兵力,他也不怕。
当下,朗声命令号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随着呜呜的响声,激战开始。
这是一场残酷的战事,双方兵将都是死伤无数,高坡上不一会便成为了人间地狱。
林浅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内心深处忽然涌上来一股恐慌。
她飞速奔到医帐中,但见医帐中伤兵的人数越来越多。
林浅洗净手,马上投入到抢救之中。
不到一刻钟,便有人过来传令,让伤兵们先撤。
禹竹的兵将人数虽不多,但为了突围,个个如狼似虎,眼见就要攻到了高坡上的连营。
后方留下来的兵将得到撤令,马上用担架抬了伤兵,林浅尾随伤兵和几位军医一路后撤。
路上已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红色,到处是红色的血!
死人,满地的死人!
那血红色刺激了林浅的视觉,血腥味刺激了林浅的嗅觉,那厮杀声刺激了林浅的神经。
她脑中忽然轰的一声,有血雾漫天涌了过来,笼罩住了她,似真似幻——
她好似忽然变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孩子,孤独寂寞地站在一地血腥之中,而那些尸体,竟都是亲人的尸体。
不!
林浅忽然惨呼一声,脑中疼痛的厉害,她双手抱头,玉脸上现出惊恐万状的表情。
莫迁见状心中一惊,他知林浅不是胆小之人,怎会突然有这样的表情?
“浅,你怎么了?”莫迁嘶声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已流利地说起了话。
林浅只觉脑中忽然好似排山倒海一般,无数个场景纷纷涌来。
血流成河的宫殿,如狼似虎的兵将,一望无际的花海,花海中哭泣的女孩,那双将她从花海中抓出来的邪恶之手。
无数个场景走马灯一般上演,林浅只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疼,她踉跄着几乎跌倒在地上。
莫迁一把抱住她,惊呼:“你到底怎么了?”
莫百草和程军医都在忙着照顾伤员撤退,根本没注意到林浅这边的异样。
莫迁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如擂鼓般剧跳动,双目瞪得血红。
林浅却宛如疯癫了般,眼神没有焦距,她忽然惊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莫军医,你看看她怎么了?”莫迁抱着林浅冲到莫百草面前。
这一声高喊似乎比那激战的厮杀声还要响亮,刹那间众人的动作都有些凝滞。
莫百草闻声回头见到昏迷的林浅,心中一惊。
将手搭在林浅的手腕上,细心诊脉。
“无事,她只是受了刺激,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残酷的战事吧,苏醒后就没事了,你不要急!”
莫百草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莫迁,没想到这个一向不说话的人,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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