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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错嫁衣赖错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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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事情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因为他从莫清的神色间,看到了认真!
记忆里莫迁从未见莫清对什么人这般认真过,那双一向顽劣的黑眸中竟透着浓浓深情和疼惜。
这一刻他终于确定,莫清也是爱着林浅的!
夜似乎愈加浓黑,一弯残月挂在天边,那稀薄的银光和雪光融在一起,笼着雪地里相拥的两个人。
莫清并没注意到莫迁的马车,自然也不知车里坐着莫迁。
因为他一来,眼里就只能看到林浅一人。
若平日里以他的敏感,早发现旁边的那辆马车是莫王府的车。
林浅被莫清搂在怀里,肩头耸动,她在哭泣。
她本想推开莫清,可伤心泛滥瞬间有泪淌了出来。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泪,尤其是在莫迁面前。
所以林浅选择躲避,躲在莫清怀里啜泣。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滑落,在莫清的衣衫上一一碎裂。
莫清抱着林浅,只觉她的泪带着灼热的温度正慢慢浸入他的衣衫。
那一刻莫清好似被铁烫到了般,心疼和怜惜自他肌肤一路燃烧到他的心底。
他没说话,他知道这一刻林浅不需要言语安慰,只想好好哭一场。
莫清随即伸手将身上的斗篷脱下,将她颤抖的身影紧紧裹住。
这一刻若能永远定格该多好,他就想这么一直拥着她,不放开!
什么道德礼数,统统见鬼去吧,他就是爱她!
他倏然回首,看到了莫迁那辆华丽的马车,还看到坐在马车中掀起车帘向这边观望的莫迁,以及莫迁黑眸中的灼灼火焰。
莫清的黑眸中闪过了然。
方才内心满是担忧,是以没听清怜儿说林浅为何会在春风楼,此时他心下了然,林浅是来找莫迁的。
怪不得林浅会这般伤心,一定是看到他在青楼和别的女人亲热。
原来又是二哥伤了林浅!
二哥啊二哥,我真不明白,为何你要三番两次害林浅伤心呢,明明你也是很爱她的啊!
当初莫清以为莫迁不爱林浅,所以便施计想要将林浅从莫迁手中夺过来。
却不想害得林浅寒毒发作外加小产,差点失了性命。
自此,他每天活在深深的后悔和歉疚中,所以纵然深爱林浅,他也没敢去寻她。
他想,若莫迁和林浅真心相爱,自己便祝福他们。
所以莫清只能眼睁睁看着莫迁远赴烈国去寻林浅,他只是呆在宫里什么也没做。
想爱而不能爱,也是种痛苦。
可如今当他们回到辰国后,林浅仍被二哥所伤。
二哥我已经给了你机会,这次不要怪我横刀夺爱了!
冷冷的弦月倒映在莫清的黑眸中,映亮了他眸中的坚定。
他的目光自林浅头顶迎向莫迁。
视线交汇,毫不退缩。
莫迁眸光一震,本以为拥着林浅的莫清看到他后,会有丝难堪和尴尬,却不想他这么坦然。
而且此时莫清的目光里,满是坚定。
这个臭小子,要做什么?
莫清忽然勾唇一笑,他的笑容在暗夜里很美,美的像一朵噙在嘴角的冰雕花。
埋头痛哭的林浅自是不知兄弟俩之间的暗涛汹涌。
她哭够了,在莫清的怀里悄悄将脸上的泪擦干,平复了情绪,缓缓抬起头。
“谢谢你!”她抬眸轻笑,笑容在雪地里淡若轻烟。
推开莫清,林浅也没回头去看莫迁,轻移莲步,向春风楼走去。
春风楼里的侍卫可能得了老鸨的叮咛,都没敢追出来,但那些客人此时却都站在门口向他们观望。
林浅迎着他们的目光,坦然地向前走。
莫迁和莫清心中同时一痛,她怎么还回春风楼?
“小姐你做什么?为何还要去春风楼?”怜儿赶忙追上去,拦住了她。
林浅淡然一笑:“怜儿,我已卖身青楼,自然要回去!”
她心中伤心,只觉天下之大到了哪里都会难过,似乎唯有这春风楼的喧闹声才能让她的心静下来,让她不至于时刻想着那个伤她之人。
何况她方才答应了花妈妈,要在这里做几天弹唱艺妓,怎能失言?
“小姐你卖身了?”怜儿不知林浅和花妈妈之间的约定,眼睛睁得老大,呆呆的怔在那里。
莫清闻言眉宇一凝:“我去将你赎出来!”
“不用,我不要任何人赎我!”林浅冷声拒绝,继续向春风楼而去。
凝立在春风楼门口的恩客们看到林浅回来了,自动让开一条道,林浅缓步走进,怜儿也紧紧尾随。
莫迁从马车上走下来,望着林浅的身影,只觉心头漫过无边寒意。
明明寒毒没有发作,但他还是觉得冷。
莫清走到莫迁面前:“二哥,你怎么在这?”
莫迁目光凌厉地望向他:“你真喜欢林浅?”
莫迁脸上神色平静,冷风荡起了他的银发和长袍,俊美的脸上一双黑眸如望不见底的深潭。
莫清神色凝重:“二哥,我自小就不如你,所以我从来不和你争什么,就是这天下我也没打算和你争,但对于林浅,我怕是做不到了,二哥原谅我!你要天下怎样?”
莫迁望着神色凝重的莫清,没说话。
莫清虽没直接回答他的问话,但傻子也能从他话里明白他的心。
莫清的的确确是认真的,认真的甚至于不要这个天下!
莫迁抬头望向天边,惨然一笑,声音里透着一丝悲凉。
他又何曾不是这么想的,天下再大,但林浅只有一个!
可惜,他现在什么也要不了了。
天下也罢,林浅也罢。
风冷冷的,在一地的白雪里两人静静地凝望,谁也没再说话。
林浅留在了春风楼。
花妈妈是个精明的人,早已看出莫迁身份尊贵,又是姓莫,她当下想到了京里的两位王爷。
王爷看上的女人,她怎敢怠慢。
所以当林浅回到春风楼后,她便为林浅在后院安排了处静谧优雅的阁楼。
平日里基本不让林浅上台演奏,就是被恩客们催急了最多也是让她带上面纱,在若隐若现的纱幔后抚上一曲。
但后来有人将林浅的出演全包下,不允许林浅在台上演奏。
这样一来,高雅的春风楼头牌梅香姑娘,已是千金难见一面了。
没想如此一来,林浅却声名更盛。
那个包下林浅的人,是莫迁!
他既然无法阻止林浅呆在春风楼,那么只有用这个法子让她不再出场演奏。
起初林浅并不知包下她的是莫迁。
那日她梳妆完毕,到了为客人演奏曲子的雅室。
雅室布置的精美雅致,好似女子的闺房,窗外一株寒梅坠满粉嘟嘟的花,一室的暗香浮动。
红棂窗下摆放一把古琴,一席珠光温润的珠帘垂在室内,将诺大的斗室割成两半。
林浅静静坐到古琴前:“请问客人要听什么曲子?”
清冷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淡淡回响。
“随意。”室内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
林浅抚到琴弦上的手微微一抖,琴弦随手轻轻一颤,发出铮铮颤音。
竟是莫迁包下她!
他在她面前,总是副对她不在乎的样子,背后却又做出如此不符合他言语的举动。
这次他又会如何解释?
还是怕她丢他的脸?
林浅微微苦笑,垂下眼帘,玉手按在了弦上。
自他们结识,她似乎未曾为他好好抚过琴。
既然莫迁不解释为何包下她,她也懒得问。
思及,林浅开始为他抚琴。
一曲又一曲。
从《月夜》到《月上梢》,她将会的曲子全部弹给他听。
第二日他依旧来了,林浅透过珠帘的缝隙,隐隐看到莫迁银色的发,墨色的衣。
她特意备了一杯梅花茶,让婢女给莫迁送了过去,那茶里溶了她在山崖下找到的解毒奇药。
虽不能彻底解去莫迁体内的寒毒,但对寒毒还是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林浅抚了十日的琴,莫迁也听了十日,也饮了十日的梅花茶。
第十日的午后,天色晴好。
淡淡阳光透过窗棂照亮了室内,林浅抚完一曲《花香》,怜儿便端着一杯梅花茶走了进来。
当然,怜儿也留在了春风楼。
怜儿自是认识莫迁,只是得了小姐的嘱咐,是以每次见到莫迁时神情都是淡淡的,好似从来就不认识他。
林浅继续抚琴,清澈的琴声在室内悠悠流淌。
一曲不曾弹完,忽听帘内‘砰’一声,是茶杯跌在地上的声音。
林浅一惊。
怜儿早已掀开珠帘,林浅一眼便看到坐在床榻上的莫迁。
莫迁的脸上罩上了层乌色,修长白皙的手也变成了黑色。
不过他依旧硬撑着坐在床榻上,泛紫色的唇上挂着一丝温柔的微笑。
林浅神色一凌,内心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她上前扶住莫迁,伸手搭在他的脉上,莫迁中了毒!
这是种她从未见过的毒,很霸道,而且和他体内的寒毒融在一起。
怎么会中毒,难道是方才那杯茶有问题?
那茶是她亲自沏的,杯子每次都用开水烫过,水是今年初雪所化的雪水,由她亲自在炉子上煮好。
沏好后,就由怜儿一起端进室内。
这茶也就经了两她和怜儿之手。
她自是相信怜儿,所以想不通怎会被人下了毒。
“别动!”林浅急忙从身后药囊里摸出银针,正要扎在莫迁身上的穴位。
“没用的!”身后忽传来淡漠的声音。
一个淡粉色的人影翩然走进。
“夏晚!”林浅惊呼。
夏晚身着一袭绯红的衣,显然是盛装打扮过,大约是为了不让人怀疑,是以扮成青楼的妓子,面上还罩着一层白纱。
此时她轻轻将白纱扯下,露出一张美艳的玉脸。
黛黑的柳眉,一双清亮亮的黑眸里,透着一丝复杂情绪。
“没用的,他中了我的‘忘情毒’,除非有解药,否则没得救!”夏晚眸里满是嫉忿。
“快把解药拿出来!”林浅冷声开口。
“没有解药,因为解药我还没研制出来!”夏晚冷笑起来。
姻缘惜 最后缠绵
更新时间:2012…5…5 2:58:46 本章字数:7526
夏晚的脸上漾出一抹娇媚,那笑容好似一根针,狠狠刺到了林浅内心。
什么叫解药还没研制出来,难道这又是青蝶研制出的新毒?
忘情毒?
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怪异。
一般的毒都叫什么断肠毒,要不就是夺命丸,失魂丹,莫迁中的毒却叫忘情毒?
这到底是种什么毒?
夏晚真是狠心,毕竟她也爱过莫迁,竟对他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林浅心痛如割,冷冷凝视夏晚。
这个女人似乎除了用毒,再也不会别的!
当初夏晚在王府用毒陷害她,后来在禹国又是她向禹竹下毒,试图害死她。
而这次,她竟将毒手伸向了莫迁。
“夏晚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下毒?”
夏晚轻嗤一声眯起美眸,将林浅从头到脚看了遍,好似审视犯人般。
良久她才愤恨开口:“林浅,就凭你这样的姿色,也配和我争?告诉你,我夏晚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若得不到,我宁愿毁了,也不要便宜你这贱人!”
林浅的脸刷地惨白,倒不是因为夏晚骂她贱人。
而是因为夏晚的话里隐隐有毁掉莫迁的意思。
难道,忘情毒真无药可解?!
“夏晚,你对他用的究竟是什么毒?”只有知道是什么毒,才能对症解毒。
所以林浅压住心里的火气,没对她发怒。
“我已说了是忘情毒,至于它的毒性嘛,你一会就知道了,告诉你莫迁之所以中毒,都是因为你!因为我要你跟我一样痛苦!”夏晚故弄玄虚,不肯如实相告。
她唇边噙着一抹笑,很美丽,但看在林浅眼里却是那样刺眼。
“夏晚,我知道你是恨我,只要你放过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林浅清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莫迁已中了寒毒,如今再次中毒无疑是雪上加霜,不知他能不能挺过去。
所以她一定要从夏晚手中拿到解药。
“那好,你先给我跪下,求人是这样求得吗?”夏晚冷傲地看着她。
“小姐,你不能跪!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到底想怎样?”怜儿扑上去推了夏晚一把。
夏晚踉跄着连退几步,扶住桌沿稳住身形:“你活的不耐烦了!”
语毕,绯红的袖子一扬,一道小小的白影向怜儿窜了去。
怜儿看不清那是什么暗器,纵身躲过,无奈那白影竟会转弯,一下子跃上她肩头。
怜儿吓得面无人色,一扭头终于看清那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只小白貂。
那白貂正张开细小的白牙,向她肩头上咬下去。
林浅认出那白貂,正是那日青蝶在宫中给她看过的白貂!
青蝶说这种白貂,嗅觉极灵,会寻人。
当时林浅也很喜欢这可爱小东西。
却没想到这么可爱的生物竟会咬人,估计它的唾液也是有毒的。
青蝶调教出东西又怎可能是善类。
林浅心中极是担忧,就在此时一道锐风闪过,那小白尖叫一声自怜儿肩头跌落,挣扎两下便不动了。
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就在此时房门一开,张谦李明一起走了进来。
方才他们看到莫迁中了毒,但已来不及阻止,只能在窗外见机行事。
刚看到夏晚要毒伤怜儿,他们终于出手,从小貂口下救了怜儿一命。
“把这个女人带下去!”莫迁冷声吩咐。
此时他正坐在床上运功祛毒,脸色较之方才要缓和了些。
“莫迁,你不能杀我,你若杀了我,你的毒就永远别想解!莫迁,你怎么会喜欢这个贱——”夏晚深望莫迁,愤恨低吼。
话没说完,就见莫迁黑眸寒光一闪,长袖忽然拂出,一道劲风直袭夏晚。
夏晚一个踉跄,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摔倒在地。
她没想到莫迁中了毒,功力还如此了得,当即脸色苍白,再也不敢骂下去。
只是把愤恨的眸光凝注在林浅身上。
莫迁扫了眼夏晚:“拉出去,暂时先留她一命!”
她手中若没解药,青蝶的手中也许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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