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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之名+番外 作者:加菲鱼(晋江2012-10-01完结,强取豪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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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完全得取决于翁科查。”墨渊揭开壶盖好奇的查看里面茶叶的形状,同样是叶芽儿泡出的味道如何差那么多?
  
  赢庭伸出大掌盖住茶壶,不耐的问:“你什么意思?”
  
  “翁科查一日不行动,咏葭的毒一天不能解。”没得可看的,墨站起来准备离开。
  
  赢庭拦住他,“别开玩笑了,她真的会死的。”
  
  “她甘愿。”墨渊一句话堵过来。
  
  赢庭哑然,没错,所有事情的答案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而又正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害他一直歉疚一直愧对一直……牵肠挂肚。
  
  良久他气弱道:“我要去看看她。”
  
  “当然,作为堡主的未婚夫婿,你理应进宫探望。”墨渊在他稍露霁色的表情下平板道:“顺便跟殿下退婚。”
  
  “什么?”何谓物尽其用?人已是命在旦夕的关头,而他们仍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赢庭顿时一片心寒。
  
  墨渊推开他,收起闲散正色道:“事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们全都没了回头路,你悔也好恨也罢计划必须继续进行下去,否则大家一起终将万劫不复,不然也该想想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咏葭,她这么做究竟为了谁?”
  
  说完墨渊不再理会他,径自走了出去,留下赢庭盯着地面,思绪紊乱,心潮翻覆……
  
  隔日进宫,一路皆有大臣官员向他表达慰问,赢庭置若罔闻,面沉如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引起各方侧目,纷纷猜测堡主自杀会给近段日子春风得意的赢大人如何处之?
  
  不刻到了寝宫,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药味,门里门外站满了宫人、侍女、御医,可却安静无声,气氛压抑,闷得人难受,赢庭眉头深拧,表情愈发难看。
  
  经通传贝岚召他觐见,同时将人全部遣退,赢庭走进内殿,隔着重重纱帘隐约能瞧见最里面的卧榻,他立时焦急的疾步上前,完全视一旁的长公主为无物。
  
  幸得贝岚并不介意他的无礼,安然坐着一边品茗一边在棋盘上起落,自己跟自己对弈。
  
  行至榻前,终于看清搅得他昨晚彻夜未眠的人儿,虽然清楚的知道她听不到却还是忍不住低叫了一声:“咏葭。”
  
  自是没有任何回应,赢庭黯然垂眸,撩袍侧坐榻边,小心翼翼俯低身子细细打量,向来健康的脸上有丝本不该出现的病弱,曾经总是微微扬起的细长眉毛轻皱着,骄傲的表情不再,嘴唇毫无血色的抿成一条线,衬得皮肤几近透明……如果不是明了一切只是骗局,日后她终会安然无事的醒过来,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咏葭……”他寻到她的手,体温凉得令人心惊,不由自主攥紧,而心也像被勒紧了似的,闷闷的钝痛,苦无宣泄的途径,惟有不断唤她,“咏葭……咏葭……”
  
  贝岚落下最后一粒黑子,起身走过来,“别太担心了,她说药是她哥哥配制的,不过表面上看似中毒而已。”
  
  赢庭冷冷瞥向她,“殿下,您这话未免说得轻巧,无论如何终究是条人命。”
  
  贝岚摊开手,“我可没有逼她,是她自己的选择。”
  
  莫怪墨渊说他和贝岚是一种人,他们确是一模一样的卑鄙!
  
  仿佛怕碰坏了般将咏葭的手放入被子里,赢庭站起来与贝岚对视,“殿下,这次咏葭已经把命都搭上了,她不再欠我们任何人的了,从今往后所有一切全由我一力承担。”
  
  贝岚慢慢瞪圆了眼睛,视线不落痕迹的绕过他放到后方静静沉睡的女孩儿身上,或许,这一场情动并非原以为的一厢情愿,一碗毒药便试出深埋于心的郎情妾意,但可惜兆头却不甚吉利,不待走上绝路穿不过彼此竖起的藩篱……
  
  “好啊,我记下了。”贝岚换上狐媚的笑容,拍拍赢庭的胳膊,“那么接下来做什么,如何做,想必主簿大人已有计较了,对吧?”
  
  赢庭定定看她一眼,转头走到棋盘边,刚伸出手,贝岚插话:“等等,我还有句话要说。”
  
  “请讲。”
  
  “咏葭是个死心眼的人,而死心眼的人一旦死心,任你再怎么掏心掏肺也挽回不来,所以……”贝岚停了停,郑重其事道:“懂得珍惜,学会包容。”
  
  尽管觉得她这番话既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赢庭还是点了点头,依葫芦画瓢应道:“好啊,我记下了。”
  
  贝岚暗地里叹了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许是她说得太早亦许是说得太迟,无论祸福这都是他们的宿命,“行了,开始吧。”
  
  随她话音一落,赢庭抬手掀了棋盘,霎时数不清的白子黑子稀里哗啦撒了一地,杯盏棋盅撞地啐裂,骤来的巨响惊起侯在殿外的人,急忙涌入便见到长公主失了往日芳仪捂胸哭号,赢主簿则决然的拂袖而去。
  
  这日,咏葭堡主服毒自尽惹来赢主簿悔婚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从宫里传遍整个贝岚城,一时间沸沸扬扬,街谈巷议。
  
  ……
  
  自那晚浑浑噩噩的从宫里返回相府,翁科查耳边一遍又一遍响起咏葭说过的话,她最后的那句“再见”似是梗在喉咙里的刺,甩不掉的痛楚纠缠着折磨着他,让他忐忑不安又心存侥幸只是自己想太多,可惜事实上她当真寻了死,原来她是真的在跟他诀别!
  
  惊悉噩耗翁科查懊丧的几乎想抽自己一记耳光,倘若当时他没有瞻前顾后,应了她的求救,她也不用……然而最可恨的是那赢庭,居然马上悔婚,薄情寡信之徒,着实令人不齿!
  
  顾不上许多,慌忙差遣人入内宫打探,仅存一丝稀薄的期盼,她,还有得救……
  
  等待往往最为煎熬,翁科查直愣愣盯着手上的案卷,进度却依然停在前几行,后面写了些什么他无从知晓,然后一天便这样过去了,摞在桌子上的公文丝毫没有减少一点,笔尖的墨汁已经干涸,茶水已经凉透,他亦已经维持同一个姿势没有移动……
  
  夜幕降临大地,派出的人终于来回话了,翁科查强打起精神,而抠着软垫的十指却悄然泛白,屋外走廊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踏乱了他的思想也踏乱了他的心……
  
  “大人。”
  
  听见探子喊他,翁科查猛的抬起头,定了定神,尽量用冷漠的表情问道:“怎样?”
  
  探子据实相告:“咏葭堡主服了毒,正昏迷不醒。”
  
  “宫里哪里来的毒药?她进宫没多久,根本不认识什么人。”何况谁有那个胆子把毒药给她?要知道这是灭族的重罪。
  
  “太医开始以为堡主得了热病,可是不管用什么药热度就是不退,后来才想到是不是服了毒?长公主当即下令彻查寝宫内外,发现堡主是偷偷服食了嚏根草,这种花御花园里就有,因为毒性不算大,因此推测堡主一定是大量的连续的服用了好几天才一病不起。”
  
  大量的连续的服用了好几天……翁科查闭上酸涩的眼睛,心疼得无以复加,没想到外表柔弱的她性情如此刚烈。
  
  “还有没有救?”
  
  “太医说……”探子瞄了眼主子阴鹜吓人的表情,不禁犹疑,掂量着才道:“尽人事听天命。”
  
  翁科查一怔,似乎没听懂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挤出几个字:“你下去吧。”
  
  探子一离开,翁科查扬臂奋力一扫,桌上的东西顷刻摔于地面,仿佛不解气,他又抬腿将碍眼的书桌踢翻,闻讯赶来的仆人刚要进门,他大喝道:“滚!统统给我滚!”
  
  尽人事听天命?尽什么人事,听什么天命?区区嚏根草的毒都解不了,一派推托之词,狗屁太医简直不如走江湖的寻常郎中!翁科查眦睚欲裂,眼底血丝猩红,若不是理性稍占点上风,他甚至冲动的想马上进宫亲自手刃了那些个脑满肠肥的庸医!
  
  更鼓敲过三下,怒火渐熄,望着满地狼藉,翁科查心思沉重的起身踱至窗前,远眺中空偏斜的皎洁月娘,忆起她曾说她之所以落得如今这般下场全是因为贪恋一时的荣华富贵,舍弃了往日挚爱。他何尝不是如此,当年为了仕途官位,他放弃了贝岚,可换来的却是大半辈子庸庸碌碌,做一点小事儿皆瞧尽他人脸色,连出手救个弱女子亦没胆量。
  
  韶华白首,光阴如梭,眼下任他踯躅犹豫的机会已无多,此番变故贝岚打击不小,一时无力还击,若不乘机夺下王位,极有可能眼睁睁把龙椅拱手让给一个无耻浪子!
  
  他决不允许此等事情发生,非但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活着给不了她什么,至少得让她死得瞑目。
  
  天蒙蒙亮,翁锐阵从城外军营一路不要命的策马奔来,马蹄还没落定他就飞身下马,身上的铠甲因此发出急促猛烈的擦撞声,他把鞭子随手一丢,人影一闪消失在相府门前。
  
  上次跟赢庭发生矛盾后,为避免再生事端,翁锐阵被父亲调离京畿,纵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王后党的人处处寻衅找他们麻烦,硬是僵持着也没有半点益处,只好从命。
  
  他人虽然走了,可心却留在了宫里,日夜牵挂着抉,特别是当安插在宫里的耳目告诉他“御守技”时赢庭觊觎咏葭的美貌,在漱秀池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他恨不能马上回来将那淫贼挫骨扬灰!不过不待他有所行动,他俩的婚事便草草定下,不消想这又是贝岚的诡计。
  
  他一直清楚明白咏葭不愿做贝岚的棋子嫁与赢庭,只苦无能力气抵抗,可是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她那么美丽,还那么年轻,本该享受到天底下最好的对待,荣华富贵渡过一生,却不甘受辱自行结束生命。
  
  就在他怒不可遏准备豁出去杀了赢庭的时候,突然接到父亲的召唤,莫非觉察到他痴恋上咏葭,故而横加阻拦?今日他打定主意不管父亲怎么说,哪怕彻底坏了他的夺位大计,背上叛逆的恶名他亦在所不惜,非要赢庭赔上小命,替咏葭讨个公道!
  
  “父亲!”
  
  人未到声先响,帕翁锐阵一掌拍开书房的大门,虎虎生风的踏入,盯着书桌后的翁科查。
  
  翁科查正在一张摊开的卷轴上振臂疾书,听到养子的声音,他头也不抬的吩咐:“把门关上,过来。”
  
  翁锐阵感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压下心里纷乱的情绪,老老实实照做,等他走近看清楚翁科查桌上摆着的一只木盒子顿时瞠大了眼睛,他急问:“父亲,您这是?”
  
  翁科查吹干墨迹,打开木盒取出一枚黑玉环连同卷轴一并递给他,说:“把城外守营的士兵调进来,今晚我们行动。”
  
  “今晚!?”翁锐阵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手上遣兵的信物又那么真实的存在着,丝毫不容人怀疑。
  
  翁科查抿了抿唇,皱紧的眉头画成深刻的“川”字,他沉声道:“现在宫里因为咏葭堡主服毒自杀的事情乱成了一团,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出其不意打他们措手不及。”
  
  “您不总是说要忍耐,等待的吗?”翁锐阵对父亲陡然转变有点迷惑,这跟他的臆测简直天壤之别。
  
  翁科查哼了哼,目光落在桌上沉吟着:“或许忍耐和等待根本换不回我们想要的一切……你赶紧去吧,到时候听我号令。”
  
  尽管奇怪着,但翁锐阵转念一想等王位到手后,连长公主也要向他们俯首称臣,到那时咏葭就是他的了,而那个赢庭他发誓定将他碎尸万段!
  
  “遵命!”
  
  这日黄昏,夕阳如血映得天空尤为壮丽,宫里为筹备庆丰祭搭建祭台的工匠们仍在忙碌,什物陆续一车车运抵,不知不觉人越来越多;待宫门侍卫换岗时人亦多出了往日的两倍有余,不过却显得安静如常,令人觉得分外诡异。
  
  古老神庙传来悠扬钟声,墨渊轻推开雕花木门,门内的贝岚站在大窗前背对着他,于是恭敬的唤道:“殿下。”
  
  “如何?”
  
  “陛下请大臣们今晚进宫一同赏戏。”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个“陛下”是假传圣旨的翁科查。
  
  闻言贝岚低低的笑起来,然后逐步加剧,直到她必须抚着胸口顺气才不会呛到,她转身走到床边看着躺在上面昏迷不醒的咏葭,边笑边咳边说:“丫头,你赢了,你这一‘求死’连雷打都不动的家伙竟也一怒为红颜……翁科查啊翁科查若你当年有这勇气,今日我们何须如此?哈哈哈……”
  
  墨渊双手垂在腿侧,惜字如金,任凭贝岚爆发出混合着兴奋、狂喜、嫉妒、愤怒、酸楚、不甘所有积压在体内的情绪,他晓得今日过后这些东西会汇拢转换成一股势在必得的坚定信念,直指北锡最高统治权力。
  
  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贝岚长公主,将成为北锡国第一位女王,名垂青史!
  




☆、(七)

  是夜,接旨进宫的贵族大臣们都在奇怪此时王室正值多事之秋,陛下和王后娘娘怎么还有兴致设宴看大戏?而且今天宫里的气氛很异常,一排排熊熊燃烧的火把明亮如同白昼,侍卫人数众多,个个身着铠甲战袍,神情凝重,将偌大的宫苑围得水泄不通,仿佛不是大宴宾客倒像是逼人上刑场。
  
  虽然各司各部均有官员出席,可都是同一个派系的人,几个身份高贵的外戚忍不住窃窃私语:“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家一头雾水,面面相觑找不到原因,好像他们这些人在一个时间里遭遇到同一个莫大的谜题,答案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将逐渐浮出水面,但也许人们不一定乐见。
  
  在官场上打滚了多年照理说不会如此缺乏敏锐性,察觉不到今夜种种的异象背后所涵盖的危险因素,怪只怪他们太夜郎自大,平日里仗持着王后娘娘的庇护作威作福惯了,最大的对手长公主又因为咏葭堡主自杀和赢庭的悔婚搅得阵脚大乱,昨日连夜出宫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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