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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之名+番外 作者:加菲鱼(晋江2012-10-01完结,强取豪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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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算是给足那女人面子了。不过,她到底死哪儿去了?
这时门口传来宫人进入的脚步声,宥连策顿下笔杆,昨夜凯维临走前说她这两日就会回宫,莫不是人已经来了吧?嘴角不知不觉向上翘,等着宫人开腔呈报。
“启禀陛下,上王醒了。”
宥连策猛的一抬头,不禁又惊又喜,“父王醒了?”
宫人也很高兴,“是,上王都能坐起来说话了呢。”
“太好了!”宥连策迫不及待站起来,咏芫这个神医果然不负所望,父王的病这么快便有了起色。
兴冲冲来到隔壁上王养病的暖阁,在外厅遇见咏芫,宥连策的满面笑容在发现对方阴郁的表情时倏然一敛,认识咏芫这么久何曾见过他这样?心一下抽紧,浓眉深锁着,语气硬邦邦的问:“怎么回事儿?”
咏芫见过驾,压低声音说:“陛下,请您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我没听明白。”宥连策拒绝往深处想,故意装傻试图逃避残酷的现实。
咏芫见多了生老病死,自是清楚他这种心理,也就淡淡看他一眼,什么不再多说躬身行礼打算告退,宥连策一把抓住他,咬牙切齿道:“你可是苍岌的秘医,医术超群,我不信你会束手无策。”
咏芫直白道:“我只救人,不救命。”
他这话说得未免太过刺耳,宥连策一阵火大,揪着他的衣领提溜起来,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敢要你的命!”
咏芫不躲不闪的直视他,“如果我一命能换上王一命,我不介意陛下您拿去。”
宥连策脑子嗡的一下瞬间空白,连什么时候放开咏芫的都不知道。其实上王不是生病而是身中剧毒,想必太后为了能够只手遮天左右朝政,故而长期对上王施以毒药,事发后上王深受打击,沉积于五脏六腑的毒素激发而出直攻心脉,原本这些毒尚难不住咏芫,遗憾的是上王潜意识下起了求死之心,借由神智昏迷拒绝救治,将汤药全数吐出,从而延误了最佳解毒时机。
咏芫隐瞒真相不报是因为下毒之人已死,既没了报复泄愤的对象,又何必让宥连策知道,徒增伤悲呢?但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只得叹口气说:“陛下,人就好比一支蜡烛,总有燃到尽头的时候,请您凡事看开些,节哀顺变。”
“你走。”宥连策冷冷吐语,两眼空洞的没有焦距,然而水光隐隐聚集。
咏芫恭敬的作了个揖,然后转身离开,留下宥连策彷如雕像矗立,不一会儿内室出来个宫人,小心翼翼道:“陛下,上王请陛下进去。”
见宥连策毫无动静,宫人忐忑的刚想再说一遍,宥连策却抬手抹了把脸,再回头时像没事儿人似的,甚至笑容比之前更胜,轻快的走进内室。
里面上王靠在软榻上,挺精神的样子,宥连策大声嚷嚷道:“父王,您这一觉睡得真久呀,终于肯醒了么?”
上王喜笑颜开,朝儿子招手,“策儿,策儿,过来过来,让父王好好看看你。”
宥连策几近虔诚的捧住父王的双手,然后跪下,目光贪婪的凝着父王的面容,短短一年父王便已发染霜雪,而且眸色再无曾经那般炯炯发亮,衰老取代了强壮,咏芫形容得没错,他的生命之烛渐尽……
上王巨细靡遗瞧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既激动又欣慰,“就知道你会没事的,我的策儿哪有那么容易死?不过,你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父王……对不起你啊。”
宥连策摇头笑笑,接着他的话说:“我是父王的策儿,没那么容易吃苦。”
“呵呵……”上王拍拍儿子的脸颊,神情中有骄傲有得意更有一抹不可言说的歉意,宥连策全都看在眼里,于是说道:“让父王担心,是策儿不孝。”
“哎……”上王语带酸涩道,“我糊涂犯下的错到头来还要你来替我掩饰,叫我情何以堪?”
宥连策连忙说:“父王何错之有?”
上王自嘲一笑,“回首我这一生,表面上看着风风光光,实则莫不是在错误和追悔之中渡过,少时辜负了你母后,年老又辜负了阿勋的母后,人总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却永远学不会,不但愧对逝去的人,亦愧对于你和阿勋。”
宥连策听不下去父王犹如罪人临死前的忏悔,不由得出声阻止,“父王……”
上王却执意接道:“让我说,趁还有时间……这几日我虽浑浑噩噩,但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长久以来我不是没有感觉出太后的野心,明明有的是机会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可全被我放掉了,若你今天没能活着回来,我万死难辞其咎。”
“父王,我不是活着回来了么?求您别再说了,躺下来休息一下,您累了。”宥连策半直起身扶住上王的肩膀想强迫他休息。
见他这样上王的呼吸开始不稳,似乎心急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完,他反握着宥连策的手说:“你回来了,而阿勋呢?为什么我的两个儿子不可以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追根究底都是我的错,我害得你们兄弟俩必须得有一个颠沛流离……”
提及宥连勋,宥连策顿时没了声音,这个又岂是讨论出谁对谁错就能解决的问题,全然是造化弄人,命中注定。
“策儿,要怪就怪我,放过阿勋,让他回来吧。”上王充满期待的望着突然沉默的儿子,祈求于弥留之际化解兄弟之间的矛盾。
宥连策松开上王,退了两步,“父王,不是我不让他回来,而是他决定离开。”
“为了如景?”上王对他们三人的纠葛并非十分清楚,不知道从何时起大儿子竟也心仪雾如景,在她与阿勋成婚当日大闹一场,然后阿勋便抛下一切远走他乡,直至太后阴谋篡位才重返王室,且带回了传说中已跳崖自尽的雾如景,可惜那会儿正忧心于大儿子生死安危,因此无暇过问缘由。
宥连策一时无从启齿,只胡乱的点了个头,显然敷衍了事,上王瞧在眼里则另有一番解读,两兄弟独独钟情一位女子,简直是个解不开的死结!前头郁结未消这会儿又添新愁,不禁气力不济,身子一瘫,软倒在榻上,宥连策一惊连忙问:“父王,您怎么啦?”
上王半天答不上话,宥连策扭头大喊:“快传御医……不,传咏芫,立刻传咏芫过来!”
宫人们自然惊慌失措,忙不迭冲出去找人,宥连策热锅上蚂蚁似的团团转,但即使再着急上火也毫无对策,唯有等待咏芫。
所幸咏芫一会儿便来了,看着他为上王扎针施药,宥连策面色沉黑,大气不敢出一口,就怕如咏芫所言父王大限将至,就在这时外面通报雾吹大祭司求见,他心不在焉的挥挥手,“传。”
雾吹获悉上王转醒,预感这恐怕是回光返照,于是赶紧进宫面圣,果然不出所料,一进暖阁便感受到紧绷窒息的气氛,心咯噔一下,忘了君臣之礼,忧心忡忡站到宥连策身边,一眼不错盯着咏芫。
须臾上王终于缓过气来,咏芫拔了银针回眸递给宥连策一记意味深长的眼色,宥连策自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走到榻前,“父王……”
上王双眼呆滞,迟钝了半晌才对上宥连策的视线,拼着一口气说道:“策儿,当完成父王最后的愿望,原谅阿勋,好不好?”
宥连策眼含热泪双膝跪地,低着头重重点头,“好。”
上王吃力的咧嘴笑,“这样我也可瞑目了……”
“上王……”雾吹跪行到跟前,他俩虽为君臣亦相伴三十余载,如今眼看就要天人永隔,不禁悲从中来。
上王听见雾吹的呼唤,虚弱的伸出手,雾吹慌忙握住,手心接触一片冰凉,眼泪当即滚落,上王说:“原打算死后与策儿母后合葬的,而今已失了脸面,雾吹呀,烦请你将我化作灰烬,撒进大海去吧。”
雾吹一怔,“上王,万万不可!”
王氏宗亲何其尊贵,身后事断然不能轻率处置,此乃违背祖制,大逆不道的行为。
上王懒洋洋的笑道:“对我来说没什么可与不可,而且这是遗诏,如若忤逆,其罪当诛。”
“父王!”
“上王!”
宥连策和雾吹异口同声,满是哀戚的喊,曾经的一国君主,死后不留尸身风光厚葬,这么辱没体面的事儿要他们如何遵从?!
上王置若罔闻,眼皮缓缓阖闭,似是梦呓般的说道:“雾吹,你还记得你十七岁刚从白项山来到独岛的时候么?那会儿你身子骨出奇单薄,彷如一阵风儿便能吹跑,屁股后头却跟着你那胖嘟嘟的小师妹,没心没肺的老嚷嚷瘦竹竿、瘦竹竿……那副娇憨天真的小模样儿,当真有趣的紧……”
夜半,王城钟楼传出一阵阵悠远绵长的丧钟,上王驾崩。
☆、(七)
咏葭送走宥连勋和雾如景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宫,而是前往公主惠遇害的密道采集证据。她可没忘为何漂泊在外一年多,几经生死考验,远在苍岌的迟瑰正等着她传回佳音,以破除被皇族孤立的窘境,更重要的此事还关系着她和哥哥能否争取到自由。
当看到宥连勋他们远走高飞,让咏葭深一层领悟自由的意义。即使贝岚女王赐封她安平女爵,在北锡身份仅次于皇族,可根儿上她是苍岌人,是替主人迟瑰卖命杀人的爪牙,再者哥哥这趟离开苍岌多日,恐怕永无重返故乡之可能,而唯有获得自由身,他方可无后顾之忧的生活下去。
是以咏葭明知宥连策数次遣人询问她去向,仍倔强的不肯回宫复命,只想用最短的时间将真相查明,然后整理完成交由他批复还公主惠一个公道。也因此待她从关押太后党羽的天牢出来,才听闻上王驾崩的消息,当下心头一凉,深感不妙,忙不迭上马朝王城飞奔而去。
进了宫,看见内廷礼孝院的人将各个宫室殿阁布满素缟,到处弥漫着沉痛哀伤的气氛,咏葭加紧脚步一路小跑至辅星殿,上王的灵堂便设在那儿。
守在门外的咏芫已经穿上了黑纱长袍,见妹妹赶来,连忙拉了她走到侧旁,小声问她:“怎么弄到这时才来?”
咏葭伸头越过哥哥的肩膀往殿门里瞧,“陛下,还好吧?”
“非常不好。”咏芫捏捏眉心,“一天一夜跪在灵前,滴水未进,谁也劝不听。”
就知道会这样,他们父子感情亲厚,泽彼举国皆知,此次好不容易重返王城,尚来不及享受劫后与家人团聚的快乐,上王却已撒手人寰,宥连策必定悲痛万分,就连咏葭自己也无法接受,让一向极重亲情的他如何面对?
“为何这般突然?上王究竟得了什么病?”
咏芫看了看周围,才将上王中毒的事儿告诉咏葭,并交代不可泄露。
咏葭握拳啐了一口,“该死的!”想那太后真真作恶多端,不但下毒害死两位公主,又下毒谋害亲夫,世人都指责苍岌人狠辣擅使毒,岂不知狠辣之人根本不分国界。
“逝者已矣,莫再追究。”咏芫担心她一时意气跟宥连策道出真相,继而再起惹风波,遂又警告一遍。
“她倒好,死了一了百了,可苦了活着的人。”咏葭虽愤愤不平,却也理解哥哥用心。
咏芫推推她,“去换身衣服,然后去看看陛下,好生劝慰,让他多少吃点东西,别拖垮了身子。”
“嗯。”咏葭长叹口气,转身去换丧服。
肃穆的灵堂,目光及处满眼的白,烛光星星点点下映照着宥连策悲凉的身影,咏葭缓步上前,焚香祭拜,整个过程宥连策一动不动,彷如死物。
他半垂着脸,看不清面容,咏葭跪到他身边,轻轻说道:“陛下,您守了这么久,歇会儿吧。”
宥连策盯着地面,不言不语。
“我知道您没胃口,不过不吃东西,您会撑不住的。”说完咏葭等了片刻,他依然毫无动静,于是试着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相信上王在天有灵也不愿见您这样,他生前不是最疼爱您的吗?”
宥连策还是没有反应,咏葭咬咬牙,干脆揪他起来,而意外的是他还真就让她揪了起来,活像没有生命力的木偶,咏葭讶异之后不由得放柔了力道,小心翼翼搀扶他走进偏殿。
女侍们迅速端上膳食,咏葭将任由摆布的宥连策摁坐到桌前,可他不动手吃饭,咏葭无奈只得喂他,食物送到他嘴边,霍然发现他双眼红肿无神,下巴爬满黑青胡渣,昔日的意气风发消弭殆尽只余空洞洞的悲怆。霎时心酸一股脑汹涌而上,刺得眼眶温热发胀,向来自诩没血没泪的她蓦然泪流,泪滴打落桌面,氲开一小滩水渍。
宥连策睫毛微颤,浑浊的眼底水光浮现,须臾眼角滑下泪痕,隔着泪雾看向同样悄无声息落泪的咏葭,她甚至还维持着喂饭的姿势,两人便这么相对着,安静哭泣。
两日后,遵照上王遗诏,将其焚化。
清晨,承载着上王遗体的船舶乘风出海,四周护航的舰只徐徐跟随,宥连策站在船头仰望高高垒起的柴薪,而他的至亲正平躺在上面,脚边满是诵念安魂经的祭司,素白的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切飘渺若梦,显得好不真实,但彻骨的伤痛却货真价实的存在着。
船行至大海中央,雾吹大祭司登高大声朗声经文,护航舰鸣炮以示送别,一名内官将火把呈给宥连策,宥连策顿了半晌方颤抖着接过,然后垂眸盯着噼啪燃烧的火焰,心口闷闷钝痛,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就这么亲手送走父王。
蓦地一条护航舰上响起悠扬婉转的琴声,咏芫席地而坐,腿上搁着一把样子怪异的木琴,修长的指尖拨弄琴弦,旁边咏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宥连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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