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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日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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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曾见过去年太子替皇上书的那幅百寿图,自然比起锦王这幅逊色许多,她也曾欣赏过皇上御笔的百寿图,显得更是含蓄浑成。眼前锦王的字足见功力,但是字如其人的轻浮取巧,收笔之处显得匆促,不够严谨。但寿宴上,她不便明言,毕竟是福安太夫人的大好日子,不好扫了兴,可是若是一味奉承,反让眼前人得意了去。
麒麟赐子
她余光见锦王笑望着自己,贼眉鼠眼的似乎又作弄般去打量她的胸颈,好在自昨夜一劫后,她誓不再去穿那袒露半胸时样的齐胸绣罗裙,给小贼可乘之机了。
她望着那幅百寿图思量片刻说:“殿下的字足见些功底。”
不知是否自己的话听来像是恭维,锦王竟然不屑一顾的悄然一笑,讥诮地叹了声说:“表妹这话倒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了。”
语气中反是沾沾自喜,鄙视她言之无物,似乎拿她当做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了。若是直点出他的败笔,又似在众人面前折了锦王的颜面,让他难堪倒也无妨,若是惹得老太太不痛快,就是她的不懂事了。
但性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令她情不自禁中眉梢一挑,眼扫了那幅百寿图,随口补道:“只是行笔布局比起皇上去年所赐的那幅百寿图,还真是天上地下了。”
她有意加重了“皇上”二字,如此说量他也无话好说,再者她所言句句是实。
锦王面颊微沉,露出不快。“哦?愿闻其详。”他一脸的不服气,上唇微微翘起。
春晓心里暗骂此人真是自取其辱,不想理会他,他却咄咄逼人的欺她无知了。
“这一捺,比起皇上的用笔可是略显轻浮了些;这个周鼎‘寿’字的一横,乏了几分庄重浑穆,古朴圆润的金石韵味。”
她玉指从薄衫小袖中伸出,指点着几个字说。
昭怀的面色惨白,不想眼前的女子竟然是位行家。
春晓微敛了笑,直了直身,连忙一句话点睛收尾:“若修成皇上的笔力,自然不易,可见圣心在天,只能让地上的凡夫俗子仰视了。”
原本听得战战兢兢的众人都为春晓捏了一把汗,听到最后这句定言,都如释重负随即笑了连声附和。
稍显局促的太夫人也常出一口气,拍了春晓的手背对昭怀解释说:“你莫要小看了三丫头,她可是宫中博文馆大才子聂惊澜,聂侍讲的女弟子,算来和宫中的皇子们还是师出同门了。”
昭怀面色微惊,眉头一挑,望向春晓显得惊讶。似乎听到聂惊澜的名字令他有几分局促不安。
春晓心里自然明白,她的澜哥哥是太子亲信,昔日神童聂惊澜年少时曾做过太子的侍读,如今也陪太子研读经史。只是自澜哥哥去了宫中给皇子们授课业,回凤州的日子反是屈指可数了。
老夫人转向春晓问:“三丫头,你和澜儿的婚事如何了?前番长公主还对老身提起,说是驸马爷今年回凤州就要操办你和惊澜的终身大事,老太太可是盼了喝你们这对儿璧人的喜酒呢。”
春晓不想老夫人提到这桩事,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低垂了头,手却被太夫人牵着无处遁逃,羞答答的不言语。
庶女嫁入名门难比登天,但所幸她有宠爱她的爹爹,先时为大哥至仁物色了庶出的才女傅家二小姐为长房儿媳,又一心将她许配给自由同她青梅竹马的惊澜表哥,当朝一品的聂丞相的大公子。
她的神思都被牵去,沉吟不语时,却见昭怀面色阴沉,目光在上下打量她,仿佛恍然大悟般,似在看一个才发现的仇敌。
福安老夫人安详地拉着昭怀的手,轻拍他的手背,低头时猛见一道断断续续的抓痕,青红微拢,心疼地问:“哥儿这手可是如何弄伤的?啊?”
一声“啊”,眼神去扫向了伺候在昭怀身后的老太监,责备道:“陆九一,你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这是如何伺候小主子的?看看这伤,若是皇上和荣妃娘娘知晓了可是要心疼死了。”
九一公公连连告罪,那惴惴不安的神情让春晓心中暗笑,仿佛昭怀手背上的伤痕是他抓的一般。
“老寿星莫怪奶公了,都是昭怀不留心,昨日在姑母府里,被一只野猫抓挠了。”昭怀一挑眉头,扫了春晓一眼。
春晓始料不及他如此恶毒,猛地目光瞪向他,他却得意的一笑,笑里满是邪气。
“呦,野猫呀?这野猫的爪子可是没个深浅的,该不会落疤吧?要寻个郎中好好看看才是。”老夫人忙嘱咐着。
“不会不会的。”昭怀慌得撤手,脸颊微红,当了许多人有些难为情。
什么皇子?前呼后拥的,两道爪痕就如临大敌一样,亏得这些人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如此不见世面大惊小怪的。
“哥儿呀,你那颗宝贝珠子,可是拿来给她们见识见识,总听我提及高丽国进贡的宝贝‘鲛人珠’,却没那造化一见那稀罕物。”
昭怀一阵窘意,随即说:“那珠子不曾带在身上。”
但那慌张不安的神色,仿佛那颗宝贝颇有来历。
太夫人一听就怪道:“老身这几年离了京城不见了哥儿,叮嘱哥儿的话怕都忘记了,只是皇上的叮嘱哥儿总是要记在心的,哥儿这命根子不能离身的。”
春晓不由揉揉腰间,摸到那微鼓圆圆的珠子,心想寻个机会还他才是,他找不到珠子着急,她藏在身上怕人查了去岂不更急?
提到鲛人珠,众人都满是惊奇。
太夫人神秘的说:“提起这鲛人珠,可是有个典故了。三殿下出生的头夜里,荣妃娘娘难产,娃儿是‘八卦披红’了,太医说,娘娘和小殿下,只能保一命。婆子我急,皇上更急呀。”
“啊?”发出几声女眷的惊叫声,春晓虽不懂什么是“八卦披红”,但寻思是妇人临产的事,也不便多问。
太夫人牵了昭怀的手对大家说:“荣妃娘娘那里,执意要为皇上留下一脉骨血,皇上那里也是又急又恼,这一闹就是一天一夜,疲倦之极就打个盹,不想这一打盹儿,睡得混沌的时候,就见满殿金光耀眼,殿前的幕帘微动,似乎有人躲在后面。皇上就吼了声‘幕后何人?’”
春晓总听府里的老嬷嬷们讲起诡异的事,儿时也曾深信不疑“精卫填海”那些奇事,如今却听了一笑而过。
“嘿,就看那锦帘一动,探出一只小脑袋,长了长长的犄角,是只金光灿灿的小麒麟,只探了一个头出帘幕,忽闪了宝石一样的眸子巴巴地望望皇上,又吓得缩回头去。皇上也吓到了,就壮了胆子又喝了句‘出来!’,就见那幕帏后,那只小麒麟又探出头来,那个可爱呀,嘴里衔了一粒宝珠,那金光就是那宝珠散出来的,耀得人目眩。小麒麟畏惧天威,从幕帏后挪出身来,怀里还抱了个水葫芦,里面插了根麦秸管,一边吸吮着琼浆玉露,一边摇甩着小尾巴挪到皇上的面前,一头金色的毛垂地的长。皇上看惊了,就见这小麒麟竟然跪地磕头喊了声‘爹爹’,皇上幡然醒悟,莫不是上天赐他个麟儿。这小麒麟就将嘴里衔着的那颗金光万丈的珠子吐出,托到皇上面前。皇上高兴呀,一把搂过他,可一转眼,这小麒麟就不见了。”
“去哪里了?”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多半却是哄了老夫人开心,故作惊奇的追问个不停。
太夫人慈爱的望着昭怀,抚弄他一头乌发说:“皇上一惊,就醒了,这时内侍来报,荣妃娘娘生了,诞下一子,满殿异光奇香。”
春晓心里不大信这些杜撰之词,哪里有如此诡异的事,她也曾听过什么梦熊之类的传说,也曾听人说,当今太宗皇帝出生时,高祖皇帝就是在太宗出生的前夜梦到一条金龙在府上飞腾,喊了几声‘济世安民’之类的话语,高祖惊醒,太宗就降生了。
昭怀反有些神色窘然,也敛去那种狂傲,低眉顺眼的样子反让春晓不由去揣度那只小麒麟和眼前这三殿下的异同。
太夫人笑道:“皇上一听说荣妃娘娘生下一子母子平安,飞奔而去。闯进殿堂,吓得老身惊得推他出去,哪里有个男人进这种血光污秽的地方的?恰是小殿下生来呛堵了喉头,憋红小脸不出声,众人正急得束手无策,依了太医的说法倒提了小殿下轻轻拍打着,想他哭出一声就好了。这皇上不容分说抢过小殿下,一只手捏了两只小脚丫倒提着,照了屁股啪啪的打了两巴掌。直打得小殿下的身子荡秋千一样晃得不停,吓得太医都慌了。就听小殿下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嘿,皇上还得意呢。邀功般对我们说‘看看,这不就哭出来了吗?’”
众人嘎嘎的笑得捧腹不已,也不去忌讳昭怀的面红耳赤羞涩,坐在太夫人身边不怒不嗔的,太夫人捏块儿糕点喂他,对他说:“太上皇听了,就急匆匆的赶来,抱起殿下你一看,嘿,屁股蛋上巴巴的一片红掌印,气得太上皇训斥了皇上一顿,反拍了他身后两巴掌斥责‘如何这般没个轻重的?才出生的奶娃子,这一巴掌还不打断筋骨,伤了五脏腑可如何了得?’”
一阵说笑后,春晓却无心笑出,想这天潢贵胄,果然的娇贵,出生都演出这些个名堂。
正在说笑着,那个武将苏全忠大步上来叉手施礼,说是有秘事禀告,眼睛却扫了她几眼,不便开口。
春晓心一动,猜是多半同驸马府有关,或许就是那十五箱金子了。
昭怀起身离去,再回来时一脸从容的笑意,告辞说有公务要匆匆离去
老夫人半是玩笑的叮嘱他说:“哥儿,你那大姑母长公主可不该随便去惹得。殿下任性,那性子耍给皇上或许还能估纵一两分,只是长公主的性子也是急躁的,昔日你父皇都不敢招惹她这个姐姐,就不要说你了。自家亲眷,和气为重,何必伤了脸面?”
昭怀不服道:“亲眷是自家亲眷,可若是姐弟情深,何必去坏我父皇的江山,做那蛇鼠去偷摸盗库银贪赃挖大乾国的根基?”
不屑之意尽显。
春晓微恼抬头,在座的官员亲眷也面有尴尬之色。
待锦王离去,女眷中有一人开口道:“我家老爷昨夜从京城归来,说是皇上近日要圣驾亲临凤州。”
夺药之争
天色未明,晓星犹在天宇,几声稀落的鸡鸣声远近响起。
人迹罕至,板桥上只剩两列湿漉漉的纤巧脚印。
春晓拥了锦裘斗篷立在板桥上,都觉得阵阵夜风夹杂枝头残雪扑面冰寒。
驸马府后门外清冷的河道旁几道黑影来来往往的忙碌,一身玄色箭衣,乌巾蒙面,嘴里叼了木棍不出声响,手脚麻利的从河里拉出一个个看似不大的箱子,却是极其费力的抬去了旁边一艘搁浅的船上。
船上因有帐幔遮掩,看不清情景,只听到哗棱棱金属碰撞的响声。
二管家赖旺低声敦促:“手脚麻利些,快呀!天快亮了。”
“蠢材,装满!走稳!”
拂晓的空气中满是神秘紧张的氛围。
春晓在板桥上仰头望天,一抹鱼肚白色映亮了天宇,天边隐隐的橙红色的光芒渐渐刺眼,但脚下的晨曦烟岚浓郁,厚重的雾气茫茫,笼罩了河道,丝毫不会因朝阳升空而云开雾散。
她满意的点点头,二管家跨在船上会意的向她颌首,挥挥手,拾掇停当的黑衣人迅然闪进驸马府后门,只剩了那帷帐遮掩的船插满招展裂风的灵幡在阵阵啼哭声中移动,大雾中隐约可见船中拥了一口楠木棺椁,在浓雾中缓缓向前驶去。
哗啦啦的水声,似在附和着悲咽。
“城南渡口遏云轩琴舍。”她吩咐一声,二管家赖旺得令而去。
春晓一身潇洒的翻领襴衫头带幞巾书生装束坐在遏云轩琴舍上,轩窗外是横七竖八泊了蚱蜢舟和篷船画舫的沧流河渡口。已是官兵密集,腰间悬了刀剑,严阵以待,密集盘查来往船只。
果然不出所料,她嘴角露出丝莫名的笑意,料定锦王这两日一定会增兵盘查。
若是皇上圣驾亲临凤州,怕是凤州形势格局就要大变。
但此刻更是要如履薄冰般小心,锦王绝不甘心功亏一篑,一定争抢在皇上到凤州前了结此案表功。
如果她没有对形势失算,只要盼到长公主回府,驸马府定然安然无恙,她深信自己的判断。只要家门太平,年底她可以平平安安嫁到聂家,接了娘亲团聚,哥哥们作威作福的驸马府就同她这个庶女无关了。
老轩主在一旁叹息说:“清操古琴的断弦是名品,柔而不软,怕是再难匹配。”
“小姐,小姐!”翡翠急匆匆跑回,一翘嘴,委屈说:“小姐,我们的药被人抢了去,抢药的无赖就在隔壁。”翡翠手指隔壁的雅间。
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今日,光顾琴社的那些琴友她多半认识,是谁?
“小二,再上一碟梅花乳冰霜,多放些糖沙!”春晓寻声望去,楼栏处浅黄色绸衫的书童面目姣好,灿如春花,甜润可爱。
“就是他!”翡翠气得冲上前,被春晓一把拉住。
“好嘞!冰凉爽口的梅花乳冰霜添一碟。”小二在楼下高声回应。
“欠打的狗头!屁股痒痒想吃顿竹笋炒肉了?”一声呵斥,沙哑的声音如鸭子叫:“什么劳什子冰沙!小二,改添些热茶来。”
耳熟的声音,哪里听过?春晓寻思踱步绕出隔间。
靠窗侧坐的人正对外观赏风景,绿袍胖管家立在一旁背对她正跺脚揉拳地沉脸儿抱怨:“哥儿就由了性子闹吧!可是该老主子好好管教一番了,一大早起就闹了吃烤鹿肉,这会子又不停口地贪凉吃冰霜,这不伤身子呀?是不是要等老奴如实去禀告老主子知晓,让哥狠狠吃顿教训才肯收敛一二?”
怎么又是他?春晓愕在原地不动。
他转身回头,张扬的面容,英挺的眉宇,一身锦袍衣襟飘然的贵公子装束。锦王昭怀,狭路相逢,他果然是来了,原来在这里候着她。
“什么人?”帘幕屏风后霎那间涌出来几位玄衣短衫的家丁,噌棱棱明晃晃的钢刀出鞘,吓了春晓倒退两步撞在楼栏上,心惊肉跳。
“不得放肆!”,昭怀喝了句。他挥挥手示意手下退下,眉峰微挑,平静说:“自家亲眷。”
四目相对,各自惊讶,又不无尴尬。
“这楼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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