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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芷萧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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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内。
浑身游荡着一股寒意,床上之人不自觉地扯了扯身上的锦被,已是无间的贴合。眼睫一动,缓缓地睁眼,望见红木床边喜气的镂花,望见屋内陌生的摆设。
窗边案上斜插的梅花,迎着清晨的曦光,娇艳地笑着,惹得床上之人不由心中一动。
“吱”的一声细响,眼角瞥到缕青色的衣摆,忽又合眼佯装沉沉地睡去。
屋内的动静极小,隐隐地,似能感觉到黑影压迫而近,陈腐的梅香随着他的靠近而流动着传来。
床铺一沉,知他落座床沿,压着被缘。
“我知道你醒了。”
便有双温热的手探进锦被,握住她受伤之手。柔柔摩梭着手掌上的伤口,略带凹凸,已经结疥了吧,只是没料到被子里竟是没有半丝热量。
芷萧知趣地睁眼,便只望到那人眉间的郁结,不深,却甚是明显。直直地对着她,倒叫她不明就里地疑惑起来。
“你怎么总是这样?”
莫名其妙的一句,问得自己也是一愣。总是这样不记得多添些衣服,总是这样面带苍白之色,总是这样叫人放心不下。
手中一紧,多想把自己体内的热量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她。
“叫相爷担心了。”
芷萧起了身,倚在床头,美目一合,躲过他近在咫尺的关忧。关心则乱,她不想他为了此事而乱了心绪。
“知道就好,我原以为只有我也进这被子里陪你一起受冻,夫人才会明白过来。”
有戏谑的笑声自他嘴边传来,果真略掀开被子作势进来。
“芷萧早就知错了。”
唇白齿红的欢欣一笑,惹得垂于满肩的乌发也飘扬起来。
错愕之间,红色的倩影一欺近,滑腻的衣袖摩梭着颈边的肌肤,稍有些分量的下颚抵在靖涵的肩上,冰凉的脸颊随着呼吸时不时地擦上他的脸颊,如瀑的青丝在他眼前缠绵。
“索性就让芷萧一错到底。”酥软的感觉从耳畔传入,刺激着邹靖涵每一缕柔软的心弦,“芷萧恳求夫君留下来,不要去南国,不要送紫烟公主去南国。”
有些幽怨的语气,她宁可让他察觉到心底的沙沙声,叫嫉妒。
手指游移到靖涵的背后,隔着轻软的便服一遍又一遍地划着。
“芷萧,此次南国非去不可,一来护送公主与南国联姻,二来查清雪茶之毒。”风轻云淡,轻描淡写,忽略眼底的那幅画像,“你说,该不该去?”
靖涵捋着她披肩的长发,极柔极缓,似要把这感觉永远地留在指间。
“那芷萧陪夫君一道去?”
“不,你留在这。”靖涵微微一推,双手扶着她肩头,“此去南国,一路车马劳顿,我不许你跟去。”
一寸一寸吞没她征询的目光,一寸一寸淹没她失望的神情。
他何尝不愿意有她在身边,只是他无法保证……
“芷萧,你既已是高国的相爷夫人,便要学会如何面对朝中权势的更迭,便要习惯后宫的纷争。如此,才担当得起世人对相爷夫人的尊称。”
专注的目光仿佛要将所有的坚定传输给她,要让她适应朝堂的生活,适应也许只有她一人的日子。
“夫君为天,既是夫君大人的吩咐,芷萧遵从便是了。”
身子一退,又斜斜地倚靠于床头。
其实早已料到他岂会如此答应,只是不愿熄灭最后的希望。
“夫君早些回来便是了,不然芷萧无法保证再一次与夫君大人疏离两年,三年……”
威胁也罢,嗔怒也罢,眼前总是不断闪现翾翊山的惨烈一幕,南国莫不也会成为这个样子?
一想到这些,体内便有刺骨的寒气腾起,四下游走,瞬时便侵袭全身。
“你敢?”眼底的肃穆迸出,握着她手的力道更重,“你若敢,便是翻遍整个高国我也会把你找出来!”
心中一紧,又是一窒。
“芷萧不过和相爷说笑呢。”
柳眉一挑,只将心中的问题有一次压下。
放下锦绣河山也会来找我?
终是没有问出。
第四十九章 空床卧听南窗雨
邹靖涵伫在门外,静望着阶下马夫的整鞍捋绳,坐骑“长啸”只偶尔摆弄马尾,踢腾长腿,一副惬意自在的模样。
身后依是没有动静。
“相爷,紫烟公主一行还在崇文门外候着呢。”
赵总管不时地瞥向身后的假山,如何也见不到那个期盼的身影。
“相爷。”
硬着头皮又唤了声,一想到与那个惟肖一般烦人的紫烟公主,全身就一阵发麻。
“赵总管,宫中若有变故需速速来信禀报,府中之事记得多与夫人商议行事。”
眼神一转,委托之意压下躬身在侧的赵总管。
“是,相爷。”
俯身一应,只听见“长啸”亦应和般地嘶叫了声,在这沉闷的天色中多少透着些决绝,连带着抬眼对上的目光,似乎都透着决绝。
“该出发了。”
邹靖涵望了望落起零星细雨的天色,再不回身等待。青色坚挺的身影下了石阶,每一步都透着难以阻挡的坚定。伸手一抚长啸的鬃毛,跨步一蹬,稳稳地落坐马背。
微凉的雨点落在脸上,落在牵起缰绳的手背上,转瞬褪去。
“希律律”的马蹄声响起于相府门前的石巷内,穿檐透壁,似掠过沁雅园,擦过沁雅园的偏门。
马上之人感应般地转首望去,细雨划过眼帘,已分不清檐下立着之人的面孔。一个是赵总管,还有一抹红色映入视线,极淡,极淡。
不由地放缓马速,掌心沁出隐隐的水迹,缰绳竟已准备往回偏向而去。
“不然芷萧无法保证再一次与夫君大人疏离两年,三年……”
那时的她是带着笑意吧,明知他不会答应,却还是忍不住问出。
“芷萧,我答应过你,便一定会平安归来!”
柔情忽现,那抹身影遇上他的目光,嫣然一笑。
天地之间便只剩下细雨缠绵,微风缱绻。
邹靖涵手中的缰绳忽而一收,身下的长啸再不犹豫,飞也似地朝前奔去。
青色的身影倏然消失于落雨之间。
“夫人!”赵总管的疾呼湮没于雨声之中,“呀呀,惟肖姑娘会说老奴占夫人便宜的!”
身旁的芷萧身子一软,所有的分量施在赵总管身上——
古语有言,病来如山倒。
赵总管将芷萧送至沁雅园时,所有的气息已变得微弱不堪,强撑的脸色早已掩饰不住如雪的苍茫。
“夫人。”
惟妙扶过芷萧,探手稳住气息。
“惟妙,我没事,你先出去,我睡会便好。”
才说了几句,便觉得全身愈加无力,只想早些睡去才好。
“夫人,相爷应该还未走远,老奴去追相爷。”
赵总管身子一转,急急冲向门边。
“赵总管,不用,不要告诉相爷。”
芷萧扯过身上的被子,手心紧攥。
“啊呀,小姐,你错过了!”
暖阁之门被粗暴地推开,惟肖那丫头没头没脑地自暖阁外闯入,直接忽视惟妙阻拦的神色,“呀,你们怎么都在啊——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惟妙又一次清冷地望着这个整日没个消停的惟肖,瞪得她莫名其妙。
“惟肖,我错过什么了?”
芷萧勉力扯出一抹苍白的淡笑,眼前已是天昏地暗的一片。
“惟妙,你不要再瞪我了好不好?小姐让我说呢。”顿了顿,走到芷萧床边,“我刚才出去看了,那个黑烟公主的送亲队伍还真够气派的,宫女扎堆,侍卫列队排着,比小姐大婚时还要隆重耶,那可真真算得上是百里红妆,万人羡慕呀。我数了下,光是嫁妆就装了好几十箱。”
芷萧不语,只微睁着眼,望着床边有些亢奋的惟肖。
“我还看到相爷了,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那个架势,好像,好像……”惟肖一时找不到贴切的词语形容,抓耳挠腮地拼命在脑子里寻找着,“噢,对了,好像帝王出巡一般,全身的王者之风。”
“惟肖!”
惟妙注意到芷萧脸色的突变,有些粗暴地打断惟肖的描述。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我听到大街上前来观看的百姓都是这么称赞相爷的,不信你自己出去问问。”
惟肖叉着腰,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
“惟肖姑娘,夫人需要休息了。”
赵总管不敢走近,只在门边轻劝一声。
“你不也站在这里。”
惟肖瞪了赵总管一眼。
“惟肖,你还听到些什么?”
望着惟肖意犹未尽的模样,芷萧此刻很想问个透彻,睁大了困乏的双眼问道。
“他们还说——这可是小姐你自己让我说的哦,说了可不许怪我。”
惟肖有些担心地瞥了眼小姐的神色。
“你说吧,我答应不说你便是了。”
芷萧强撑着答道。
“也不知是真是假,是个不好的消息,月妃娘娘昨晚自缢了。”
惟肖轻易地抛下一句。
芷萧猛地一撑起身子,捂着胸口,直吐出一口鲜血。雪水顿时染红了床单一角,刺目地蔓延开来。
“啊呀,小姐!”
惟肖吓得愣在床边。
“夫人!”
惟妙奔至床头,扶着芷萧无力的身躯。
“惟肖,快去拿药!”
惟妙提醒着呆愣着的惟肖,遥指着房内的药箱。
“好……”
暖阁里一阵手忙脚乱,不时传来惟肖打翻药瓶的声响。
窗外的天色骤变,沉闷的苍穹中响起一声不弱的闷雷。不出片刻,疏而急的雨点打在窗上,发出轻重不一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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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九歌生气恃风雷
沁雅园内。
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觉得耳边不时传来熟悉的声音,屋外也时不时地响起几个闷雷,雨声时缓时急,打在窗户上凌乱得叫人好不心烦。好几次想要撑开沉重的眼皮,却是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周遭的景象。
隐约中,眼前走来一个熟悉的青色身影,对着自己伸出一双有力的手,她无助地附上他的手掌,却是一片虚无。
眼眶一凉,淌下串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却是不知落进了谁的怀里,又落进了谁的心里。
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抚过她的眼角,一触及她冰凉的肌肤陡然一怔。
“她一直这样?”
床边的逍遥君定定地望着芷萧,语气中已然带着心痛。
“是啊,昨天服了药后一直没有好转。”
惟肖垂着头,似是十分后悔昨天不假思索的答话。
“她服了什么药?”
逍遥君接过惟妙递来的药瓶,打开一看,猛地将药瓶扔在一边,“这个女人,她不要命了吗?这些不过是些滋补的药丸,她从来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吗?”
逍遥君深锁眉头,语气中虽带着浓重的怒意,目光却仍是溢满心痛地望着一脸苍白的芷萧。
这个女人,翾翊山之战已经令她武功尽失,寒气入侵,这几年一直都郁结在她体内。她非但不担心自己的身体,还如此不爱惜地跑到延西关去。这女人难道不觉北地和西疆皆是寒冷至极之地?
“哎。”
逍遥君只深深地叹了口气。
“逍遥哥哥,你一定要救小姐。都怪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害得小姐成了这样。”
惟肖扑到床边,拉着逍遥君薄薄的衣摆,呼声中带着弱弱的抽泣。
“你说了什么?”
逍遥君侧首望着哭倒在边上的惟肖。
“我说了……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了。”
暖阁里顿时一片沉寂,惟肖的解释只让逍遥君眉间更显阴郁,薄唇微抿,飘逸的脸廓上没有一丝温度。
定是那个邹靖涵,这个女人究竟还要为他付出多少!
“好了,你们先出去,我要替芷萧疗伤。”
惟妙一把拉起伏在床边的惟肖,带了门出去,屋外的空气仍是沉闷一片。
逍遥君轻扶起芷萧,盘坐床边,手下发力,隔着薄薄的亵衣,来自逍遥君体内的热量源源不断地自背脊传来。
热量流过每一缕遭寒冷侵蚀的血脉,欲消融那些被冷意冰封的记忆。
芷萧只觉得自己似徒步走在冰天雪地的无人之境,忽地天光乍现,成束的阳光投射下来,温暖她僵硬的躯体,温暖她冰冷的内心。
“靖涵……”
她熟悉的声音传来,虽是极其虚弱,逍遥君的脸上还是泛起一层光亮。
“靖涵。”
她又轻轻叫了一声,呼声落进逍遥君温暖的怀里。
“芷萧。”
逍遥居柔声唤道,手贴在芷萧额头感受着她仍带微凉的体温。
怀中的芷萧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缓和,双眼微微睁开,似一时还受不了强光,睫毛扑闪了几下,才看清周围的影像。
“芷萧。”
逍遥居伸手附在芷萧眼前,替她挡住窗外投射进来的白光。
“师兄……”
语调低沉,却是勉力朝着他微笑。
“女人,你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
嗔怒间夹杂着深深的自责与痛心,他要是早些察觉便好。
似是察觉到逍遥君语气的加重,芷萧不禁咳嗽起来,每一声刻意的掩饰都刺痛着他的内心。
“师兄教训的是,芷萧以后一定不敢了。”
逍遥君的脾气芷萧自是再清楚不过。
“芷萧……”
芷萧吃力地抬眼望着逍遥君,似是不习惯他这样叫自己。
“跟我走吧,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策马奔腾,闯荡江湖。我带你去看随州的梅花,去看昆都的鸳鸯菊……”
逍遥君环紧怀中的芷萧,等待着她的回答。他实在不愿看她留在这里,留在那个邹相的身边。既然她如此不爱惜自己,既然没有人懂得好好怜惜她,那就让自己带她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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