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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芷萧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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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武帝为了历练太子玄栎,已将不少奏折转呈给玄栎太子,太子却又将折子交予他的两位伴读。
“这苍州还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早几年百年不遇的洪灾,已让百姓苦不堪言,这回又传出了瘟疫,说是已经蔓延到了好几个村子,所幸都是些偏远山村,损失并不大。”
陆文翰从中抽出一本折子,递给邹靖涵。
“牛家村,邹家村……”
屋外的雨不停歇地落着,莫非这瘟疫也会随着秋雨不断涨势?眼前的“邹家村”三字不断跳跃,一股愧疚之情渐渐涌上邹靖涵的心头。
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虽是清晨,但青砖铺就的街上已有了行人的脚步声,穿插在其中的,便是一阵疾驰的马蹄声,飞快却不零乱。骏马飞驰,马蹄扬起街道上未干的水迹,在地面上方划出道淡淡的弧线。
苍州,终归是座小城,即便是从城中至城西,也不消一柱香的时间。打马而过的玄青色身影,呼吸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泥土芳香,心情顿时舒畅许多,身下骏马的步子也轻快了不少。
终于又来到熟悉的邹家村,这个养育了自己十八载的小乡村,虽仍如十多年前那般古朴,可是村里的一树一草一砖一瓦入了眼都是如斯亲切。所以每回回到这里,心里都会如止水般平静,只是如今,再踏上这片土地时,心里总有了些淡淡的内疚。不知一切可好?
马上之人下了马,牵着缰绳入内。
村口的小棋馆还在,只是没有观棋喝茶闲聊的老人;泥屋草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还是有些萧索;不见了那些红着脸光着脚丫乱跑的孩子,显得沉寂得很。要说今日之景与往日有何不同,那便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越走进村子中心,空气里的药香便越来越浓重。
“啊呀。”
一个男孩子突然撞在来人的腿上。
“是邹哥哥!是邹哥哥!”那孩子抹了抹鼻下的鼻涕,随手往裤子上一擦,高声叫着,“娘,邹哥哥回来了!”
男孩望着的屋内一时并无反应。
“小虎头,你这是去干什么?”
靖涵蹲下身去,替他整了整那身已明显不合身的皱衣服。
“娘生病了,她让我去对面李大婶家拿些药好熬药。”
“我随你一道去。”
说罢拉着他的手,朝对面李大婶家走去。
院子里的一位黄衣姑娘眼尖,一眼便看到了拉着小虎头的靖涵,高兴得一路小跑奔出了院外。
“靖涵哥回来了,快,快进来!”
拉着靖涵往屋里走。
李大婶家的屋子本是全村最宽敞的,可是此刻却是围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整张桌子。
“这个药定要在饭后服下。”
“这帖药头煎三个钟头,切记要熬足时辰。”
人群内有柔柔的女声传来。
“她啊,只说自己姓萧,这回村子里生病的人,多亏了她救治。”
李大婶的闺女小莲拉着靖涵的手高兴地说着,只一笑,两颗明晃晃的虎牙就显露无遗,甚是可爱。
靖涵朝里面望了望,却看不真切。
“乡亲们,若是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惟妙,我现在要给刘大婶看病去,过会再来。”
乡亲们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芷萧立起身来,轻揉了下略有些酸痛的额头,朝门口走去。
“萧姑娘。”
靖涵唤了一声,原来是她。
芷萧抬起头来,竟对上一道灼灼的目光,那目光恍若能洞穿人心般径直投来。
“萧姑娘,这位是我们村邹大叔的儿子,邹靖涵,在京城书院教书。靖涵哥,这位便是萧姑娘。”
屋子里有了片刻的沉静,四目相对,两人都只是抱之以淡淡的一笑。
“萧姐姐,快去给我娘看病吧,我来拿些药。”
一旁的小虎子打破了此时的沉静。
“好,我这就去。”
芷萧微微一欠身,擦过靖涵身边,朝刘家走去。
倩影擦身而过,传来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只是微微掠过鼻尖,却让人顿觉微风拂面,如沐春风,给这有些凉意的深秋节气带来些许暖意。
“靖涵哥,萧姑娘长得可真美,就像天仙一样。”
小莲望着芷萧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她虽是个没念过书的山村丫头,却也分明看出刚才那一眼对望,里面包含着些许不一样的情愫。
“小莲,你再给我讲讲这几天发生的事吧。”
小莲有些害羞地捏了捏衣角,讲了下去。
“这几天村里的人不断生病,连家里养的鸡狗也病了不少,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叫瘟疫。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萧姐姐带着惟妙姐姐出现了。萧姐姐开了药方给我们,还给我们带了很多药材,治好了村里的很多人。听说别的村也是这样,多亏了萧姐姐。”
靖涵微蹙着眉头。
“不知我爹娘可好?”
“邹大叔邹大婶很好,我每天……”小莲又觉得这般说不好意思,便改口道,“我昨天还见过大叔大婶,他们都很好。”脸上却早已泛起一片潮红。
第五章 一蓑烟雨任平生
刘大婶家的茅屋里亮着昏黄的烛光,大概是听人说瘟疫会传染,便将屋子里的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透不进半点风来。
芷萧微曲了两指搭上刘大婶的手腕,脉象平和无异。
“萧姑娘,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可怜我们家小虎很小就没了爹,难道我也要……”
芷萧握住了刘大婶枯瘦的手,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向她输去,此刻的温度,足以安抚一颗脆弱的心,一个有些不幸的家庭。
“刘大婶,你且宽心,待会我让小虎子给你熬药,吃过了药多休息几天病自然就好了。”
刘大婶挣扎地想要起身,被芷萧轻柔地按了下去。
“这次村里的病,并不像是瘟疫,屋子里还是保持通风的好。”
说罢起了身,拉开厚实的布帘,有些零碎的阳光照了进来,房子里飘起些淡淡的灰尘。
芷萧就是在此时对上靖涵的目光的,他只静静地立在屋外窗前,似乎并不知道她要拉开帘子,那目光只稍稍怔了一下,便又归于平静。因为迎着光,他的身形看得并不真切,可是心里却是真真切切地悸动了一下。
“这位是我们村邹大叔的儿子,邹靖涵,在京城书院教书。”
耳畔不禁浮起这句话语,这邹靖涵明明是在宫中当了太子伴读,又为何说是在书院教书。
苍州大道上的初识,他那一眼便能洞穿人心的眼神,还有眉宇间睥睨天下的神情,着实叫人难忘。
只是不知,他是否会认出自己便是那日蒙着面纱劫走官银之人。
芷萧定了定神,推了房门而出。
“萧姑娘。”
“邹兄。”
芷萧回应了一声。
“刘大婶可好?”
“并无大碍,调理些日子,便可痊愈。”
芷萧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走着,昨夜的雨势似乎还未完全褪去,此刻又飘起极细的雨丝来,落在脸上,倒也不觉得有何凉意,只是自己今天这套并不曳地的丝裙,因为有些轻快的步伐而染上不少泥浆。
“萧姑娘,苍州确是生我养我之地。”
他刻意强调苍州,而非邹家村。
靖涵停下脚步,静默地盯着前方的小院。
院子不大,只简单地用篱笆围起,院中有一对老夫妇正在吃力地打水。
“爹,娘!”
院中的老夫妇闻声转过身来,只一眼,已是老泪纵横。
“靖儿!”
两位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在此刻回来,一家三口相拥着进了屋子。
“爹,娘,这位是萧姑娘,她是来给乡亲们治病的。”
两位老人看起来十分面善,一身打扮也干净整洁,他们望向芷何的目光着实亲切。
“是萧姑娘啊,早就听小莲说村里来了位神仙般的姑娘,说得就是萧姑娘吧。”
“靖儿,今天一定要请萧姑娘留下来吃顿便饭。”
盛情难却,芷萧微笑着答应下来,目光却是隐隐地落在靖涵爹娘的身上,听两位老人的口音,倒有点带着京城的口音。
“大叔大婶,近日村子里闹瘟疫,我来给你们把把脉,顺道开点药防身。”
邹大婶含笑着微卷起衣袖,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强,可芷萧还是清楚地注意到了她手腕处的红丝线,凭着按在指下的触感,怕是已戴了不下几十个年头。
芷萧替邹大婶放下衣袖。
“大婶的身体很好,那我就开点草药防身,一会儿让惟妙给送来。”
“那就多谢萧姑娘了。”
邹大婶仍是微笑着谢过芷萧,虽着一身普通的农装,可那笑容却是十分端庄。
午饭是在邹家解决的,地道的菜色,大概都是自家地里的产物。虽是顿便饭,可入了嘴,却又觉得回味无穷。
午饭时,芷萧隐约能察觉到靖涵爹娘的目光总是朝她投来,偶尔对上老人家的目光,他们也不躲闪,只笑盈盈地望着她。
用过饭,芷萧很自然地在厨房帮着洗洗碗筷,邹大婶微卷着衣袖,用晒干的葫芦刷着碗,手腕处的红丝线赫然入目,让芷萧不禁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皇宫深院里的一个传统,凡是受过皇帝宠幸的女子都得戴着红丝线,宫外的女子虽也知道这个传统,可是有谁会愿意将此事公诸于众。
“或许只是村子里的一个习俗吧。”芷萧如此安慰自己——
临近日暮,芷萧才得了空闲,勤劳的村民,身体多半健朗,可是细细一查,却仍有许多总被忽略的小病小痛。
芷萧累极了,便找了处僻静地,搬了些稻草来,半躺着闭目养神。这秋雨似乎总喜欢与她作对,停了一个下午,此刻又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几个村子诊治下来,虽然病症极像瘟疫,可是蔓延的速度并不快,幸而此次带来的药材够用,邹家村的疫情已得到了控制。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芷萧睁开眼,又一次对上了他的目光。
芷萧并不起身,只望着他越走越近,直至他坐在自己身边。
“原来邹兄竟真是苍州人士。”
芷萧侧过头,半阖着眼,望着淡蓝的天空出神。
“邹某替全村人谢过萧楼主。”
邹靖涵的语气中透着坚定,连着称呼也由萧姑娘转为萧楼主。
“只可惜,那批官银已被我望江楼用尽,邹兄若欲向我讨回,我也无能为力。”
芷萧仍是侧首,美目微阖。
“邹某原以为萧楼主与那些草莽之盗贼无异,今日所见,真叫人刮目相看。邹某可否大胆地问上一句?”
话语中稍稍泛起些笑意。
芷萧忽地望向邹靖涵,对上他深邃的目光,似是猜到他心头所想,却仍是浅笑着问道,“邹兄尽管问便是了。”
“敢问萧楼主何时将那批丝绵送至苍州驿馆,邹某好叫人在驿馆等候。”
若是昨日,他定不会问出如此疑问,却是今日,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芷萧施施然起身,面上的笑意更深,目光柔和,定定地望着身侧的邹靖涵,“邹兄既已猜到,又何必问出?”
淡淡的语气传来,内中并无惊讶。
倒是个有意思的对手,倒是个能洞察人心之人。
只是我们终究一个在朝,一个在野,相遇是缘,相离定是必然。
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泛起些伤感。
夕阳映照下的村子又陷入一片沉静。
就在苍州这片不算太大的天地里,就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竟有了两次相遇,每一次都叫人难忘。
其实已是三次——
总说江南的秋雨没个尽头,却不料这苍州的秋雨也是没完没了,方才淡蓝的天,到了此刻,已近灰蒙。
芷萧不自觉地握住邹靖涵之手,带着他朝对面的檐下小跑而去。
邹靖涵竟也极其自然地顺着她而去。
“秋雨伤身。”
芷萧轻声一语,递过一方手帕。
邹靖涵只不知自己是如何接过手帕,捏在手中,忽听得“希律律”一声马叫,一辆马车已驶进眼前。
“邹兄我们后会有期。”
身畔之人已上了马车。
“改日必到望江楼拜访萧楼主。”
车内再无其他声响,似是没有答应。
马车缓缓地行着,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芷萧瞥见小莲撑伞而来的身影。再一瞬,马车已驶出村外。
“靖涵哥,原来你在这儿啊——呀,你都淋湿了,快回去擦擦。”
一把油伞已撑至头顶,小莲依旧拉过靖涵的手腕,往村中走去。
那方素雅的手帕被靖涵收进了衣怀,暗香浮动,恰若手帕右角的那朵梅花,冷处偏佳。
第六章 风波阁中惹风波
杨三刀掀开搁在房内的大木箱,银白的光芒投射入眼,晃得人一时睁不开眼。杨三刀伸手捏起一块白银,微凉的触感自手心传来。
两万两白银,比与上官家私下约定的价格足足提高了不知多少。得意之色浮上心头,眼前晃眼的一切足以让他忽略上官云翔的出离愤怒,却是掩盖不了望江楼带给他的震惊。还有,那女子摄人心魄的容颜。
烛光曳曳,银光闪闪,那女子的音容笑貌恍若仍在眼前流连。
她竟是望江楼楼主。
掌心擦过银两底部,并不清晰的凹凸之感让杨三刀大惊失色。
急急地将手中的银两翻了个身,四个雕凿而成的小字窜入眼内,那些惊讶更见波澜。
“官银!”
杨三刀惊慌地俯下身去,将箱内列于上层的银两统统翻了个遍,“敬武年间”四字溢满眼前。
想不到这望江楼竟有如此勾当。
“阁主!阁主!”
屋外传来清风更为惊慌的呼声。
杨三刀警觉地起身,匆匆合上箱盖,正和上清风慌忙推门的声响。夜风顺着门缝而入,吹进隐隐一丝血腥之气。
“清风,何事如此慌张?”
话音甫落,清风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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