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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芷萧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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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先生顺着台下小厮的指尖望去,又是一怔,方才便是这道目光,刺进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那位客官说要买先生手中的画像。”
小厮贴在说书先生耳边轻轻说到,四周的茶客都还沉静在无限的哀婉之中。
“这画我是不会卖的!”
先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语气一沉,对着小厮低吼而出,目光却依旧兜转于邹靖涵身上。
这位公子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那非同一般的气质,即便是在如此鱼龙混杂的茶馆中仍显得轩昂不已。
“我说了,先生还是亲自去回绝的好,那人,不一般。”
小厮忽然拍了下自己脑门,往邹靖涵那桌望去,维系着他全部身家的铜锣竟是忘在了茶桌上。
“好,我亲自去回绝他。”
说书先生定了下神,朝着邹靖涵走去。
愈是靠近愈觉得周遭的温度降到了底端,手中紧攥的画像渐渐显得虚浮。
“先生请止步。”
另一旁的方夜凉忽而起身,挡在说书先生面前,这似乎已成了他多年在宫中养成的习惯。即便面对的是邹相,依旧护主心切。
“夜凉,让他过来。”
邹靖涵亦起了身,朝着说书先生微微一福,肃清的面容分不清喜怒。
“这位客官要买老夫手中的画像?”
先生并不愿久留,单枪直入,直白而问。
“正是,还望先生开个价。”
邹靖涵亦是开门见山,满面的自信。
“这画老夫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无论客官出多少,老夫都不会卖的。”
语气一遇上周遭冰冷的空气,终究流失了几分坚定。说书先生逃避的目光落入身前之人的眼中,只变得无处可逃。
“先生真不卖?”
邹靖涵先前跨了几步,身后窗外的阳光斜照而来,不是暖意,却似无尽的压迫之感迫上持画之人的眉睫、心头。
“不卖……”
不由倒退几步,手心仍紧攥着画像。
“先生藏着掖着又如何,望穿了画像,也终是不懂画中人付与瑶琴的寂寥,不懂她寄予明月的情愁,不懂她回眸尽处的烟花。”
仍是看不懂青衫之人目中的深意,不冷,却又没有丝毫热度。仿佛一晃眼,仅有的平易近人便烟消云散。
邹靖涵并不勉强,唤了声“夜凉”,转身朝着茶馆外走去。不过十几步,一眨眼便已出了茶馆。
“相爷若想要那画,夜凉可以……”
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际,只等着一声令下。
“夜凉,他会把画送来的。”
侧脸浮起浅浅的笑意,身后传来愈益趋近的脚步声。
“这位客官,且等一下!”
高亢的声音盖过街市上的嘈杂。
“这画送你便是了。”
出手一递,将素白的画像递至邹靖涵面前。
“先生想明白了?”
邹靖涵接过说书先生手中的画像,望到他眼中依旧的不舍。
“不知算不算明白,只是老夫觉得公子你才像是懂这画之人。”
眼前之人到了此时终于有了淡淡的笑意,清冷的意味虽未完全散去,头顶已有斑驳的光芒投射而来。
“多谢先生赠画。”
话语一顿,止住之后的声响。
懂这画却也难懂画中画外之人——
行宫书房内,直至深夜仍是烛火通明,两个倒影在烛光下摇曳,烛芯处传来一阵“劈里啪啦”的细响,快燃到尽头。
“相爷,我们真要这样做?”
方夜凉斟酌了许久才问出如此一句。
邹相只俯身注视着案上的图纸,皇上的意图已可见端倪。如今高国实力较弱,南国又一直是高国的后顾之忧。两国虽已有数年未曾交战,可细数历代的战况,还是高国落了下风。
“若想免去我们的后顾之忧,南国就必须拿下。”
语气中终究带着些犹豫,如此一来,国家动荡,最终受苦的还是南国的普通老百姓。
眼前闪过今日进利南城时夹道欢迎的朴实百姓,想到一路行来风景如画气候宜人的南国,犹豫之情跃然纸上。
邹相收了图纸,缓缓地踱至窗边,推开窗子,夜风徐徐拂来,却是吹不散他眉间所郁结的阴郁。
芷萧当年的那幅画像究竟有何深意,他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猜到的,便是……
邹相微叹气,这些,本是不应该想的。
“夜凉,成败就在婚礼上的一举,切记要万无一失,不然我们便是满盘皆输。”
邹相深深地望着窗外的夜景,不断有夜风吹拂起摊在窗下的画像。
不知她现在如何了,总道最苦不是相思,而是相思没个着落,如今的他,终究还是执着在这片没有着落的相思里,仍是甘之若贻。
我亦想带你去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天地,从此只看天高云淡,只闻风声雨音,只吟高山流水,只过着隐逸般的生活。
可是终究放不下,终究得不到。放不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得不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若是我无法回来,你便随他走吧。
一阵凉风吹来,带走了邹相片刻的失神。
“靖涵……”
整宿睡得都不踏实的芷萧忽地清晰地叫出一个名字,惊得一直守在床边的惟肖自沉睡中醒来。伸手摸了摸小姐的额头,幸好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凉了,只是为何在睡梦中小姐都是皱着眉的。
“靖涵。”
芷萧又轻唤了一声,终于挡不住困意,沉沉地睡去。
第五十七章 帘幕幽幽天光沉(一)
连日来京城的天色都显得阴沉,不见天光自云端投射而下,却也不见闷雷的踪迹。
“惟肖姑娘。”
赵总管微微推开点房门,探进圆溜溜的脑袋来。
“干什么?”
惟肖见是赵总管,没好气地问了声,瞅见小姐还沉沉地睡着,不情愿地走到门边。
“惟肖姑娘,夫人怎么样了?”
赵总管哈着腰,小心翼翼地问出。
“还能怎样,你不都看到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惟肖不忍心地回头望了眼床上的芷萧,“可怜的小姐,就算是那次从魑魅宫回来也不过昏迷了几天,这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目光中满是不合年纪的幽怨,都怪那个相爷,还有那个月妃。
“老奴听说夫人是体寒之症,府里有不少人参,这不,老奴挑了些好的,给夫人送来。不过老奴原也不懂医术,惟肖姑娘看看可有用处。”
赵总管往里望了望,见惟肖仍是不愿放他进来,便将怀中的锦盒往惟肖身前送去。
“这都是些什么人参啊?”
惟肖不忙着接过,将赵总管怀中的锦盒上下打量了番,佯装熟知地问道。
“这个野山参,是皇上前年赏赐的,说从东北那边进贡来的。”
赵总管掀了盒子,露出锦盒中须根细长的野山参。
“这个野山参有什么药效?”
惟肖忍不住探手去抚,转念一想,又撤了手。
“药效老奴也不清楚,只是曾听坊间说过有‘起死回生’之效。”
赵总管合上盖子,又抽出底下一个暗黄的锦盒。
“起死回生!赵老头,你这是在诅咒小姐吗?小姐怎么可能会死!”
惟肖抵在门后,死命地往外推着。
“哎,哎,惟肖姑娘,老奴没有这个意思,你再看看这个红参,它和一般的红参可不一样。”
赵总管抱着锦盒在门外顽抗。
“有何不一样?”
身后传来一句清冷的问话。
“是惟妙姑娘啊。”赵总管一个分神,暖阁门“扑”的一声,“这红参比一般的红参生长时间要长。”
“长又如何,普通的红参年限较短,六年即能开挖。”
惟妙也不细看赵总管手中的红参,淡淡的回答,仍是没有丝毫热度。
“赵老头,你手中的红参莫不是六年余一月?”
暖阁内的惟肖并未走远,对着窗外矮胖的影子呵呵地笑着。
“惟妙姑娘,夫人她现在如何,是否需要老奴禀报相爷?”
“不用了。”耳畔的回绝声更是清冷至极,在这闷热的气氛下,都泛起凉意,“夫人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恢复,无需禀报远在南国的相爷”
惟妙擦过赵总管身侧,伸手推着暖阁之门。
“这些人参,有劳赵总管拿回,夫人的体寒之症并非药物所能治愈。”
望着有所期待的赵总管,心中徒增恻隐之心,语气不由见缓。
“让你拿回去就拿回去嘛,老头!”惟肖躲在门缝后小声叫嚣了声,“呀,惟妙,我做错是什么了,你怎么一来就打我!”
暖阁内余下惟肖委屈抱怨的声音。
“哎……”
赵总管抱着锦盒往回走着,头顶忽的一凉,似是有雨点落下。
“宫中若有变故需速速来信禀报,府中之事记得多与夫人商议行事。”
相爷当时是如此嘱咐的吧,赵总管不自觉地朝着南边望去,一片灰蒙。
“若是不将此事告知相爷,若是夫人因此……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又想到那日相爷目中无尽的信任,心中终是有了决定——
离国慕延太子营帐内,暗红色的曼妙身影踌躇在帐中的书桌前,素手翻过书桌上堆积的书籍与卷宗。
心中终究是有些怯意,素白之手迟疑在卷宗下只显露着一角的画像上。
“你每次只要一想到一提到萧姐姐,眼神就变得十分温柔,也许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温柔?
那女子扯出一抹苦笑,岂止是慕延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又或者,是她一直不愿承认。
手指纠缠于泛黄的画像上,每一丝触碰都只叫心口沉沉地翻腾。
“若安,你醒了。”
帐中透进发白的天光,那个不用回头便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暗红色的身子一转,换上一直以来只为他展现的笑意。
“慕延……”
遒劲的身影伫在帐口,有些不愿进来。
“若安,你怎么不多休息会。”
依旧淡淡的语气越来越靠近,可是落入若安心中总觉得如天涯般遥远,难以触及。
“慕延,你关心我。”若安灿若星辰般的眸子里闪烁起明亮的光芒,“你关心我,真好。”
无尽的娇羞只对着心上之人流露,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若安。”慕延靠近若安身边,躲闪的目光一望,只望见若安指下按着的画纸,“若安,你放手!”
突如其来的怒意扑朔在大帐内,地动天旋般地朝着盛满希望的若安而去。
无法控制之手紧握住若安看似柔弱的手腕,一施力,眼前的若安一个趔趄。
“慕延,你,你竟敢这样对我!就为了那个一点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的何芷萧你居然这样对我!”
所有的希望转瞬间破灭,连带着那颗本就沉沉之心,碎裂一地。
“延西关上,她目不转瞬的一箭难道还没将你射醒。是谁,在你受伤昏迷之际悉心照顾,又是谁,在你兵败回国之后替你求情。是谁?慕延,你告诉我,是谁!”
话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略带红润的脸色顷刻间变得苍白。
“是你,若安。”
慕延那颗愧疚之心倏然一落,手掌一松,嘴角的自嘲零落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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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有点偷懒了,唉唉,不好的行为……努力写文
第五十八章 帘幕幽幽天光沉(二)
慕延后退了些距离,只觉得眼前的若安有些陌生。
“若安,你是昆都都主的掌上明珠,亦是我离国尊贵的太子妃,这些已经够了。”
话一出口,已在心中自哂,他知道这一切对于若安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够了?你怎么知道我够了?在你的心里,我若安就是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吗?那何芷萧便神圣得如同离忧山之雪?”
指尖微颤,朝着画像迫近。
“若安,不要总是拿芷萧说事。”
刀削般硬朗的轮廓上现出丝丝厌倦。
“我就要说,慕延,你看清事实吧,何芷萧心中有谁,你难道不清楚。即便真不清楚,你以为你敌得过一直默默守在她身边的逍遥君。你不要傻了?”
若安倏然笑了起来,眉心紧蹙,那笑中掩藏着无尽的哀思。
“若安,我告诉你,延西关兵败是我军准备不足,也是我身为主帅过于轻敌所致。”
眼前延西关的景象层层跃起,那日的每一片素雪都变得清晰可数,片片推进,直到那个苍茫的挽弓女子引燃无尽的天光。
“这样又如何?”
若安身形一顿,抬首瞪着身前的慕延。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什么?苍茫一片,是离忧山之雪,还是延西关的簌簌雪景。
“芷萧之于我,便如同延西关之于我离国,早已列为囊中之物,势在必得!”
硬朗的声线响起于空寂的大帐内,每一字都似穿心利箭刺向残存希望的若安。她曾经以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原来,五年带不走初识的情意,两年更是带不走疏离的想念。
“囊中之物……囊中之物……”
强硬之声几乎掩盖住若安絮絮的念道声。
“她是你的囊中之物,那么我是什么?是身外之物,还是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暗红色的衣裳在慕延眼前瑟瑟发抖,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已是咬牙切齿。
“若安,你是离国的太子妃,也会是将来离国的王后。”
慕延吐出一口郁结于胸之气,不愿再与若安做过多的纠缠。
“慕延。”若安忽地语气大变,柔美的声调响起于慕延身后,细滑之手挽住他薄薄的便衣,“慕延,你中箭的胸口还痛吗?”
倏地,心中一紧,如是她手下圈紧的力道。
“我很痛,很痛!”
手臂上一挣,慕延的眼角瞥见她猛然抽出卷宗下压着的画像。
“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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