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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剑玉佩-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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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彤道:“老朽岂能捏造。”
柳南江道:“因何只有你知?”
公孙彤道:“老朽痴长几岁,所知武林中事,必然较多……”
语气一顿,接道:“知此秘辛之事,只怕不止老朽一个人,而他们多不愿提及而已。”
柳南江道:“十多年前,家师尚在少林寺中挂单,若操守不佳,寺中主持方丈焉能容他老人家停留,而且嗣后尚有……”
公孙彤接道:“令师虽为挂单,却得主持方丈之器重,当时正值少林势微之际,寺中十八罗汉以及诸位高僧无乎能人。令师几成为少林中主持方丈之唯一传人,惜乎被那酒圣胡不孤所害,险被少林寺群僧所杀,尔后经那主持方丈缓颊,才被逐出,保全了一条性命。”
秦羽烈道:“此事休说相公不会轻信,即使秦某闻听之初,也大表疑惑。”
公孙彤道:“然而老朽所言各节,却为千真万确之事实。”
语气一顿,接道:“若非那位主持方丈网开一面,所谓一代高僧,旷世奇人,只怕早已化为一堆白骨了。”
柳南江道:“总管可知此说将危及尊驾的项上人头?”
公孙彤平静地点点大,道:“老朽省得!不过,老朽所说俱为事实。相公不信尽可质诸令师,想必无尘大师也不会否认。”
柳南江道:“愿闻其详。”
他的神情极为平静,然而他的心情却极不安宁,所幸地是练剑的人,定力不弱,还不至于将不安的心情流露于形色。
公孙彤轻咳了一阵后,才从容说道:“那胡不孤削发为僧,进入少林寺中,是令师的引荐。想不到却因此而引起了一场大的祸事。”
柳南江道:“即使胡不孤将寺中诫条俱已犯全,也该由他自己负责。”
公孙彤道:“相公的话说得有理,偏偏那胡不孤偷走了少林寺的两件镇山之宝,几乎要少林一脉濒临灭亡之境。”
柳南江惊道:“可知那两件镇山之宝是何物?请总管快说来。”
公孙彤拈须不语,却将目光望向秦羽烈,似乎心存犹豫。
秦羽烈:“既要和柳相公开诚相谈,就该一无保留,总管直说了吧!”
公孙点了点头道:“那是一方汉玉,一柄以万年寒铁铸造,名为冷月的古剑。”
柳南江道:“原来是当今武林之人梦寐以求的铁剑玉佩。”
语气一振,接:“可知那胡不孤盗此二宝物作甚?”
公孙彤道:“据说胡不孤想以那把冷月宝剑去找终南三君子之一的竺道台清算宿怨。想必胡不孤自知难敌竺道台风林十八掌的威凌之势,故而要借重那冷月宝剑的锋锐,却想不到株连了令师。”
柳南江道:“此事发生后,少林寺主持方丈持何态度?”
公孙彤道:“当时,少林寺中群情大讳,纷纷要令师自戕谢罪。”
柳南江忽然接口道:“这是什么话?应该去追缉那胡不孤才对。”
公孙彤道:“所谓家丑不外扬,少林寺为武林中一大门户,自然不便侦骑四出,为缉拿逃僧而自伤颜面了。幸而那主持方丈甚有见地……”
他说到此处突地顿任,深深地吁了一口长气。
秦羽烈接道:“当时赐给令师寒星宝剑一把,命他追缉胡不孤,索回那两件镇山遗宝。”
公孙彤道:“令师也曾许下愿,此生必定将那二件遗宝追回,归还少林寺。想不到此事一拖又是十多年而没有下文。”
柳南江暗暗思忖,如此那冷月宝剑已有了下落,只待年过开春,冰雪解冻……
一念及此,他心中不禁又疑窦丛生。
子午谷洞中的死者是谁?
师父要他熟读庄周南华秋水之篇,分明已预知冷月宝剑的下落是记载于那篇经文之上,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还有,那方玉佩又因何到肖云达的手里?
公孙彤又何以对此事知道得如此详尽?
越想越疑,越疑则脑海中的问题越来越多。
在思忖中,只听秦羽烈说道:“相分可相信公孙总管之说?”
柳南江回过神来,以模棱两可的语气答道:“尚待求证。”
秦羽烈道:“这且不言。秦某人今日邀相公来此,是有要事相商。盼相公暂将杂念丢开,心平气和地与秦某人一谈才好。”
柳南江道:“在下聆教。”
秦羽烈道:“秦某早知所谓铁剑上记载归真剑法最为凌厉的一招,完全是欺人之说。”
柳南江道:“堡主既知是欺人之说,又何必热衷得如此?”
秦羽烈道:“秦某倒不想妄自占有,纵然得之,也休想安宁。令师不追,别人也不会轻易放过。”
柳南江冷笑道:“以来倒颇有理,只怕不是堡主的肺腑之言。”
秦羽烈冷笑道:“秦某早已料定,相公绝不会相信秦某的话。”
语气一沉,接道:“观诸目前情势,似乎有许多高手都与那铁剑玉佩涉有恩怨,因而秦某打算激流勇退,置身事外。”
柳南江道:“原来堡主相邀,只是要向在下表明一下态度。”
秦羽烈道:“相公猜错了。秦某人想与相公完成一件交易。”
柳南江道:“在下虽然少有江湖历练,也不至于干出与虎谋皮的傻事。”
秦羽烈并未动容,依然笑道:“秦某方才就已说过,务请相公心平气和才好。否则,不拘对你,对我,都是有害无利。”
柳南江道:“堡主要在下心平气和,而堡主却又说出了威胁之辞。”
秦羽烈道:“相公会错意了。”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以前曾经说过,此番前来长安,是奉令师之命,寻回两件遗宝,不问可知,想必是那铁剑和玉佩。”
柳南江觉得已无隐瞒之必要,因而点头答道:“堡主说得不错。”
秦羽烈双目一张,道:“那么?多月追寻,可有着落?”
柳南江道:“对于那把铁剑现在何处,在下已略获眉目。”
目光向秦羽烈锐利一扫,接道:“至于那方玉佩,还得先查出是谁杀害‘关中一龙’凌震霄之人。”
秦羽烈摇摇头,道:“秦某以为相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秦某不是杀害‘关中一龙’之元凶,然而那方玉佩却在秦某的手中。”
柳南江振声道:“玉佩在堡主手中?”
秦羽烈含笑道:“这是千真万确之事。如果秦某据为己有,或者投之于深山大泽,或黄河长江,令师当年许下的宏愿此生就无法完成了。”
柳南江道:“那么堡主的意思是——”
秦羽烈接道:“秦某打算交与相公,虽然只是二件遗宝的其中之一,秦某也算是为无尘大师了却一半宏愿。”
柳南江抱拳一揖,道:“堡主若是诚心诚意,非但在下感激不尽,家师也必感谢不尽。”
公孙彤从旁插口道:“不过,秦堡主目下也有求助于柳相公之处。”
柳南江不禁微微一愕,寒笑了一声,道:“原来是有条件的。”
秦羽烈冷然说道:“天下事,无不劳而获者,相公不妨三思。”
公孙彤也从旁插口道:“倘若秦堡主不同相公说明那方玉佩在堡主手中,相公踏破铁鞋,也无寻觅之处啊。”
柳南江暂捺怒气,冷声道:“不必唠叨,有何条件,请明说吧!”
秦羽烈道:“风闻相公几月来武功精进,不但御剑之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即使一套罗汉伏虎掌也是气势非凡,难有匹敌之人,真是可喜可贺!”
柳南江道:“堡主夸奖。”
秦羽烈接道:“因而秦堡主想劳驾相公代为除去一大劲敌。”
柳南江早已料定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并未过分感到惊异,语气平静地问道:“不知那人是谁?”
秦羽烈缓缓说道:“棋圣欧阳白云,和那来历不明的黄衫客。”
柳南江心头大惊,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秦堡主以为在下能除去那二位武功不弱的高手吗?”
秦羽烈道:“如果相公全力施为,那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
柳南江心中怒念一瞬间打了千百转,口中说道:“为了不负家师厚望,在下也只有全力一试了,不过,那方玉佩……”
公孙彤接道:“如堡主先交出玉佩,只怕相公到时失信,若教相公先履行条件,似又欠公,以老朽看来,只要二者其一,坚主就可交还玉佩,至于所剩下的另一劲敌,那就但凭相公有无信义二字了。”
柳南江道:“总管的意思是说,只要在下先除去其中一人,堡主就可交出玉佩,是如此吗?”
公孙彤点点头道:“不错。”
柳南江冷笑了一声,道:“其实,这些都是小节,最主要的,那方玉佩是否真在秦堡主手中。”
秦堡主道:“这是绝对假不了的。”
柳南江道:“在下想过目一番。”
秦羽烈和公孙彤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中似有犹疑。
柳南江冷声道:“祥云堡门禁森严,如铜墙铁壁,在下纵有斗胆,也不敢在老虎嘴边探须,秦堡主可以大放宽心。”
秦羽烈哈哈笑道:“柳相公这是说哪里话,无尘大师乃一代高僧,绝不会调教出一个暗生掠夺之心的徒儿,秦某人信你得过。”
说着,向公孙彤一摆手。
公孙彤会意,走到大厅门口处向外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掩上厅门。
柳南江冷眼旁观,情知彼等在作森严之戒备,而他却昂然而立,一丝也不去理会,不过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了。
公孙彤掩上厅门之后,缓步走回,在柳南江的身后站定,与秦羽烈成夹击之势。
秦羽烈这才自怀中摸出一个锦盒,缓缓揭开了盒盖,顿见一块晶莹透澈,呈琥珀色泽的玉佩置放于一方锦缎之中。
秦羽烈道:“就是这块玉佩。”
柳南江道:“堡主曾说这不过是一块副佩,是家师给堡主的样品。”
秦羽烈道:“那是另外一块,目下这一块的确是当年少林寺中的镇山之宝。”
柳南江道:“玉佩与副佩有何不同之处?”
秦羽烈道:“想必令师已经告诉过相公,如何鉴别真伪了,相公请看吧!”
说着,上前几步,将手中锦盒向柳南江面前递过去,似乎毫未存下戒备之心。
柳南江接在手中,自盒中取出玉佩,光映向门亮处,果然不透日光,心中不禁狂喜,冷月宝剑的下落已知,再加上这方玉佩,可说二件遗宝已全部寻获,师命也就是完成了。
心中狂喜,口中却平静地说道:“可否容在下拔剑一试?”
秦羽烈一摆手,道:“请自便。”
柳南江缓缓拔出长剑,将那玉佩自剑身套进,只见剑身炫出一片金黄光泽。
其实,柳南江早已看出玉佩是真,拔剑一试,不过是一个幌子。一面缓缓将玉佩自剑身除下,一面说道:“堡主对在下信得过吗?”
秦羽烈道:“若是信不过,秦某人怎会将玉佩过手?”
柳南江道:“在下对秦堡主却信不过。”
秦羽烈一愣,道:“此话怎讲?”
柳南江道:“在下要先得玉佩,才愿杀人,这块玉佩在下收下了。”
说着,就要纳入怀中。
秦羽烈冷笑了一声,面上倏现狞色!同时右臂一扬,闪电般向前一抓。
秦羽烈以困龙八抓扬名江湖,自是快得出奇,一出手,就已到了柳南江的面前。
然而柳南江却早有防范,身形一闪,射影掠光的身法比秦羽烈的困龙八抓更快,以致使秦羽烈的一抓扑空。
公孙彤原就站在柳南江的身后,此刻发出一声低叱,呼地拍出一掌。
柳南江虽未看清对方出掌的招式,却感到对方的掌力异常雄厚,心中不禁一动,身形飞旋,寒星剑如灵蛇吐信般向公孙彤的项间撩去,原来他打算逼迫公孙彤动手。秦羽烈扬声吼道:“相公且慢动手。”
吼声一出,公孙彤飘身而退。
柳南江也收剑贴身,问道:“秦堡主有何话说?”
秦羽烈道:“相公既知祥云堡如铜墙铁壁,动手掠夺,太以愚昧,还是趁早放手,免得血溅五步,大家都不好看。”
柳南江道:“秦堡主此话说得太晚了。”
公孙彤从旁接道:“只要相公放下玉佩,为时不晚,不然……”
柳南江道:“寒星剑出,溅血方收,此乃师训,二位若不想溅血,不妨退让一步。”
秦羽烈冷笑道:“所谓拔剑一试,不过是掩饰,原来早就存下了掠夺之心,既然如此,休怪秦某手下无情。”
话声一落,右手扬起,五指箕张如钩,作势就要抓出。
柳南江沉叱道:“且慢!二位是要联手吗?”
秦羽烈道:“秦某愿以五指一攫寒星之锋。”
柳南江接道:“如不联手,就该由身为总管者先上。”
公孙彤沉声道:“堡主,这娃儿留不得了。”
话声未落,就呼地拍出一掌。
柳南江十分留意公孙彤的出手,然而这一掌却平淡无奇,毫无可观之处。
玉佩早已纳入怀中,柳南江双手皆可御敌,右手寒星剑幻成万朵剑花,招走“天际闪电”
指向公孙彤的左臂,施展出凌厉的一击,同时左掌含七分内力,打出一掌。
右剑左掌双开,同现佛门两大绝学,显然存心要置公孙彤于死地。
秦羽烈冷眼旁观,看得真切,疾声大叫道:“总管小心!”
公孙彤身如阵中,如何能视如无睹?不过,他没有想到柳南江会递出煞招。
他虽然已是六十多岁之人,身形倒还十分矫健,猛地扑身而起,凌空五尺,使得柳南江的一剑一掌,双双走空落虚。
人在空中尚未落实,已厉叱道:“娃儿是自投死路!”
呼呼连拍两掌。
声如霹雳,掌如狂飚,大厅内家具砰碰乱飞,真是天动地摇。
柳南江将射影掠光身法施展到极限,才堪堪避过那二股凌厉已极的掌风。
二人一东,一西,相对站定,四目交观!光如冷电,凭谁也不会动一下。
那秦羽烈也是满面凝重之色。
半晌,柳南江方才缓缓说道:“狂飚投林,此乃风林十八掌最凌厉的一招,尊驾终于自露狐尾了,竺道台!有此等深厚掌力,又何必销声匿迹,躲躲藏藏!早该亮亮相了。”
公孙彤果然是终南三君子之一的竺道台吗?看他那招狂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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