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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剑玉佩-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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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江接道:“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福儿道:“另外还有芙蓉仙子纪缃绫,带着一大群穿红的姑娘,其中还有一个面皮白净,服饰鲜明的大男人,我还不曾见过。”
柳南江眉尖一蹙道:“那一定是花花太岁肖云鹏,古寒秋和他们是一齐来的吗?”
福儿道:“一同进来,却未见他们互相招呼。古寒秋自住了一间,芙蓉寨一伙人要了三间房,怪在那男人竟然和芙蓉仙子进了同一间。”
柳南江低叱道:“休要乱说。”
转面向柳仙仙接道:“仙仙!这二起人物来到长安,只怕与那场将掀起的血雨腥风都有关联。仙仙!咱们尽量别露面。”
柳仙仙一飘眼道:“怎么?那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咱们还怕吗?”
柳南江道:“话不能这么说,目下局势未明,敌友不分,一露面难免会节外生枝,到时不便收场。仙仙!听我的,嫌闷,我陪你下棋。”
柳仙仙呶着嘴道:“下棋又下不赢你,何必自找丢人?”
福儿道:“还是让我陪姑娘下几局吧,包管你盘盘赢。”
柳仙仙道:“那更没劲!”
柳南江道:“休听他胡扯,他在秤上功夫比我还高呢!”
柳仙仙双眉一挑,道:“真的?这么说我可得要好好领教几局。”
她争强好胜,立刻就要拖着福儿入局。
模具放在几上未收,瞬间就一黑一白地开始对弈,柳仙仙更是聚精会神。
柳南江看她已经将全心念放在棋秤之上,这才悄然走出房去。
他原指望回房去将息一番,更不想和方才的那一伙人见面。然而世上巧事甚多,刚一踏出房门就和古寒秋面面相遇。
古寒秋似乎并未预知柳南江还住在这儿,神情微微一愣,道:“柳相公还不曾走吗?”
柳南江淡淡笑道:“连日大雪,道路封冻,想走也走不了啊!”
古寒秋冰冷的目光在柳南江面上扫了一圈,道:“相公倒真的有些名家风范。眼看大战将起,却还谈笑风生,佩服!佩服!”
柳南江双眉一挑,道:“什么大战?”
古寒秋冷笑道:“此事知道的人已不少,相公也不用再隐瞒了。”
柳南江心头暗动,一摆手,道:“古娘子可愿进房来小坐片刻?”
古寒秋点点头道:“也好!”
二人进房坐定,柳南江缓缓问道:“古娘子听到了一些什么风声?”
古寒秋道:“关于相公和黄衫客二人今晚子时的死约。”
柳南江心中暗惊,这该是桩机密事,怎么尽人皆知呢。
古寒秋道:“以那黄衫客的功力而言,我断魂娘子委实为你捏了一把汗。此刻看来你这般若无其事的神情,我也无话可说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黄衫客和令师之间究竟有何过节呢?”
这话教柳南江越听越胡涂,更不知如问回答,只得摇摇头道:“在下无法猜臆。”
古寒秋道:“你今晚决定赴约吗?”
柳南江道:“以古娘子之见,该当如何?”
古寒秋道:“赴约不去为妙,以那黄衫客的功力来说,残你一臂该是轻而易举之事。”
柳南江微讶道:“他如此说了吗?”
古寒秋道:“这段话约莫在一个时辰前才流传开来,据说,他要残你一臂的目的是要迫使令师无尘大师破关而出,前来找他。”
柳南江心头若有所悟,暗道:“凌震霄不愧称‘龙’,竟然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不过,他却又想不透此着之后,还有什么妙棋!”
古寒秋吁了一口长气,道:“你自己斟酌吧!这种事别人是出不了主意的。”
柳南江抱拳一拱,道:“多谢古娘子关怀之情,也多谢娘子带来这个讯息。在下决定赴约,至于谁胜谁败,此时断言尚早。”
古寒秋讶然道:“你有信心胜他?”
柳南江道:“在下身怀雷音八剑,罗汉伏虎掌二大佛门绝学,不拘他黄衫客有如何了得,想残在下一臂也非易事。”
古寒秋大拇指一挑,道:“豪气可敬,不过临场还得小心应付。”
柳南江道:“多谢指点。”
突然放低了声音说道:“古娘子可识得随同芙蓉仙子的那男人……”
不待他说完,古寒秋就接口答道:“那是云达之弟,花花太岁肖云鹏,我岂有不识的道理?不过,我却不屑与他说话。”
柳南江道:“娘子可知他们的来意?”
古寒秋道:“想必也是等着要看今晚那一场酣战,想凑热闹的人可多着哩!”
语气一顿,接道:“你这娃儿树敌太多,到时也许还会有人从旁暗算,这一点你请放心,由我在暗中为你照顾着。”
柳南江道:“真是太费神……”
古寒秋一插手,道:“别说客气话,云达年轻时的性子和你差不多,我突然发现有些喜欢你了。我走了,你好生养养神吧!”
说罢,转身出房而去。
柳南江耳闻她的步声去远,心中却如同风车般打了个转。
古寒秋言行诡异,性格乖戾,然而她却不失为一个心地纯良的好人。
接着,他又去思索凌震霄的诡异布局,无奈思之再三,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只悟出凌震霄此举必有奥妙,然而妙在何处,他却说不上来。
情知空想无益,干脆屏除杂念,和衣上床,闭上了眼帘。
一梦醒来,只见福儿站在榻前,房内也已上了灯。
福儿道:“约莫申酉之交,天已黑尽,该用晚饭了。”
柳南江道:“想不到一睡好几个时辰。”
福儿道:“想是太累了,我与仙仙姑娘一旦入局,竟然忘记了腹饥,连午饭都不曾吃哩!”
柳南江道:“输赢如何?”
福儿道:“我让她连赢三局,不然麻烦可多了。”
柳南江道:“福儿!你年纪虽小,比我却要圆通得多,来日必大有出息。”
福儿笑道:“师兄过奖,让我来侍候师兄换一件洁净的衣衫吧!”
换衣之际,柳南江看看左臂的创口,不但生出新肌,而且还脱下了伤疤。
穿衣停当,柳南江问道:“已经吩咐店家张罗吃食了吗?”
福儿道:“吩咐过了,要他们上到隔壁房里,此刻怕已送来了。”
二人来到隔壁,果见饭菜满桌。
柳仙仙喜孜孜地说道:“你吹牛了,福儿连输三盘,却倒正气不错,只是每一局都着慢了。”
柳南江笑道:“看来还是你的棋高。别说了,咱们吃饭吧!”
三人坐定,柳南江方才拿起碗筷,突地神色一凛,道:“秦姑娘还不曾回来吗?”
柳仙仙神色也不禁一变,喃喃道:“你有伤在身,她绝不可能一玩就忘了回来。”
福儿也道:“莫非出了什么岔子?冷老魔正在设计掳她哩!”
柳南江摇摇头,道:“那倒不至于,青天白日,冷老魔有多高的手段也别想掳人,再说,还有凌长风在她身边。”
柳仙仙道:“不管怎么说,秦姑娘至今未归,总是件不寻常的事。”
柳南江道:“先吃吧!饭菜都凉了。”
这一顿饭在心情不宁之下草草用完。
待店家收去碗盘,三人默默相对一阵,到了戌正光景。
依旧不见秦茹慧的影儿。
柳仙仙再也耐不住,站起身来说道:“只怕有些不妙,咱们去找找看。”
柳南江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显然是反对她的提议。
柳仙仙双眼一抡,道:“怎么?不管秦姑娘的死活吗?”
柳南江又是一摆手,依然没有说话。
柳仙仙低吼道:“你难道变成哑吧了?说话呀!真是急死人!”
柳南江道:“别急!我在想。”
柳仙仙道:“你已经想了一个多时辰了。”
福儿从旁插口道:“姑娘——”
他一张口,柳仙仙就娇叱道:“用不着你帮他。”
真够刁蛮,不过,这是因为她太关心秦茹慧的安危,才一时失态。
柳南江缓缓道:“仙仙,听我说,一个多时辰之后,我将有一场殊死之斗。”
柳仙仙大感惊讶,怔神良久,方才问道:“是和谁作殊死之斗。”
柳南江道:“黄衫客。”
福儿也大感惊异,疾声道:“和黄衫客?那怎么可能?”
柳南江摇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然后向柳仙仙说道:“你想必听说过黄衫客的功力,所以,我此刻不能为秦姑娘的事而分神。”
并非他不关心秦茹慧目前遭遇到何种情况,而是他对此事另有看法。
柳仙仙道:“何时?何地?”
柳南江道:“子正,在校场桃林之中。”
福儿道:“是何时所约?”
柳南江道:“方才凌长风来的口信。”
柳仙仙道:“由此可见,凌长风已与黄衫客声同一息,怎可再让秦姑娘一齐出游哩!”
柳南江不便将个中隐情一一说明,吁了一口气道:“凌长风绝不会作出有伤害秦姑娘之事,仙仙,你可以大放宽心。”
福儿道:“这真是出人意料之事,黄衫客怎会突然一变。”
柳南江接道:“他已对外扬言,要残我一臂,以迫使师父破关而出,前来找他。”
柳仙仙道:“这话也是凌长风带来的吗?”
柳南江摇摇头道:“不是,黄衫客只是叫他带信,要我子正前往东校场桃林之中一晤。”
柳仙仙道:“那么,残你一臂之说……”
柳南江接道:“是古寒秋告诉我的。”
柳仙仙道:“你和她会晤过了?”
柳南江道:“午前我离此门房之际,凑巧在廊下遇见她。”
福儿道:“未必可信。”
柳南江道:“此说若是古寒秋捏造,可说毫无意义。而且她还透露关切之情,看她神色,倒的确是句句出自肺腑。”
柳仙仙道:“你就是太容易信人,所以处处吃亏。不管怎么样,今晚我与你一同赴约。”
福儿接道:“我也要前去。”
柳南江道:“我将今晚之事预先告诉你们,就是要你们守在此处,绝不可走出旅店大门一步,这件事你们一定要做到!”
柳仙仙和福儿同声说道:“那怎么成?”
柳南江厉声叱道:“福儿!你敢违抗师兄的吩咐吗?好生给我呆在此处。”
二人同时习艺多年,福儿还不曾见过柳南江如此动怒,一时间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柳仙仙也同时花容失色,半晌做声不得。
柳南江神色一缓和声说道:“仙仙!你要体察我的苦心,千万不要逞强。”
柳仙仙道:“可是……”
柳南江连连摇手,道:“不必说了!答应我留在这里,黄衫客伤不了我一根毫毛。”
柳仙仙讷讷道:“最少也要让我在一旁观看,黄衫客既然对外扬言,知者必多,前往观战者也必不少,万一其中有人暗放冷箭,那岂不是……”
柳南江接道:“不必有这种顾虑。即使你的想法不错,又怎能照顾得了四面八方。你们在旁观战,反而会使我分神。”
柳仙仙似已辞穷,螓首垂脸,默然无语。
柳南江道:“仙仙!现在答应我。”
柳仙仙道:“空口答应又有什么用?”
柳南江道:“不!除非你不答应,否则,你一定会守信不渝,点点头吧!”
柳仙仙沉吟了一阵,道:“你真的有把握胜过那黄衫客吗?”
柳南江道:“虽是不敢言胜,想必也不至于落败。”
柳仙仙显得万般无奈地说道:“不答应你看来也不行,真要惊死我了。”
柳南江道:“这算是答应了吗?”
柳仙仙连声道:“答应了!答应了!你自已小心吧!”
柳南江将几上的棋具整顿了一下,站起身来向福儿说道:“福儿好生陪仙仙姑娘下棋,如果能够速战速决,丑时一过,我就能回来了。”
说罢,走出屋去。
柳仙仙望了福儿一眼,低声问道:“福儿!你师兄能够胜过黄衫客吗?”
福儿缓缓摇头,喃喃说:“难说得很!”
柳仙仙突地抓起了枰上的棋子儿,气呼呼地甩了个满地白星。
福儿身子飞快一旋,双掌连挥,将满地棋子儿吸在掌中,往棋上一放道:“仙仙姑娘,咱们来下棋吧!”
柳仙仙道:“福儿,你好深厚的内力,难怪你师兄说他自信能胜过黄衫客了,我真是白白为他操心了。”
福儿笑道:“姑娘是真的白操心事了。”
看他神情,与方才截然不同,敢情他已领悟个中道理来了。
子初,天际一遍乌黑。
北风打着尖锐的呼哨在夜空中呼啸而过,穿过林间,越过屋脊,如同鬼哭神嚎,使这冰雪封冻的酷寒冬夜,益增几分恐怖气氛。
蓦在此时,两道人影如流星般向东校场疾奔而来。二人俱是一身黑衣,若非眼力特佳之人,根本就无法看清他们的动向。
二人穿过偌大的广场,稍一停留,复又弹起,登上了桃林左侧的一座岗峦,身子往下一伏,立刻不见二人的踪影。
突然,岗峦之上出现另一个人影,扬声道:“秦堡主和公孙总管也来了吗?看起来今晚倒是一场罕见的盛会哩!”
敢情方才那二人就是祥云堡主秦羽烈和总管公孙彤。
他二人虽然在心中暗暗一愣,却都身不自主地在阴暗中站了起来。
那秦羽烈嘿嘿一笑道:“原来是古娘子,真是幸会。”
原来方才发话之人,是那断魂娘子古寒秋。
公孙彤接道:“古娘子也是来观战的吗?”
古寒秋道:“黄衫客声言今夜要毁去柳南江一臂,起因如何,寒秋不想打听。寒秋只是觉得那黄衫客有点自不量力——”
语气一顿,接道:“二位以为然否?”
秦羽烈轻咳了一声,道:“据说,那黄衫客的一身武功已达无人之境。”
古寒秋道:“道听途说,未必可信。寒秋却已亲眼见识过柳南江的剑法和掌法,只怕武林之中还没有人能够胜得过他。”
公孙彤噢了一声,道:“那娃儿初临长安之时,武功并无出奇之处啊!”
秦羽烈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柳相公早先只是深藏不露,或者近日又得到什么机遇,敦胜孰败,咱们不妨等着瞧。”
语气微顿,面向古寒秋道:“只是秦某对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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