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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锦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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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疑惑暂摆去一边,我往窗外一瞥,外头垂首站着小婢模样的人。对了,这是宇文忧住的地方吧,难怪婢女不敢随便进来。
她走近两步,我终于看清她在笑着,笑得妩媚也雍容华贵:“原本不知沈公子在此。外子自晌午时分离去便没了音讯,我一时心急才来他的住地找寻。不想却遇上了公子。沈公子究竟是为何在此?”她自顾自说着,我却想到了一点——她怎么知道我是沈清越来着,我明明没有见过她。
“在下……为两日前税银的买卖而来……王爷叫在下在这里等着,这不也一直没有回来。”我随口胡说八道,我总不能说,你老公把我软禁在这里,还拿我姐姐威胁。这样她不疯了才怪。
她看着我沉静地微笑:“如此辛苦沈公子了。”我再次谦卑:“哪里哪里。”她的笑容只是恬静美好:“这个地方外子一般是不给人进的。看来和公子真是投缘的很了。”
我心里头一颤,转头看她,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怨愤或是猜疑,美目顾盼生辉,明亮的耀人眼目。凭表情是看不出什么的,我知道,但就是忍不住。
我只得不动声色地笑:“这个在下也是头一回听说,如此倒要好好谢谢王爷厚爱了。”她突然间换了话题言道:“公子怎地不点灯?这可不是忧王府的待客之道。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留你一个独自坐在这儿,成什么话呢。”说罢扬声:“珠翠,你进来。”
外面的婢女似乎迟疑,她再唤一声:“珠翠,进来。是我准你进来的,不打紧。”那小婢这才畏畏缩缩推开了木门:“夫……夫人有什么吩咐?”她伸出裹了帕子的素手一指:“去把灯点上。”随后转头冲我:“沈公子,实在抱歉。你要是赏脸,就由我赔个不是,陪你一块儿在这等外子回来吧。”话都说到这份上我还能不“赏脸”?这分明就是披着谦恭外套的要挟。
我郁闷的连肠子都在纠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怎么就变成我和他老婆面对面开始唠嗑了呢?烛火盈盈点燃,暖黄光色顿时充斥室内。我最后挣扎一下:“王妃……身带喜脉……还、还是回去休憩的好。”她却掩唇微笑:“没什么,你是贵客。怎么能怠慢,珠翠,去拿点心茶水过来。这般怠慢客人,成什么样子了。”
她说的越是万分和气,我就越是觉得她知道些什么。因为女子总是敏锐而可怕,尤其是掺杂了宫廷乱事的女子,叫人如何信任的下。更何况,她还带着宇文忧的骨血。
这真是煞到我了,难为她一脸春风和煦的表情,相信背后也是暗藏杀招吧。
她浅笑如花,朝我看过来,走到竹榻边小心坐下,招呼一句:“沈公子,你也坐。”我哪里敢坐,只得郁闷地回一句:“在下还是比较喜欢站着。”话音刚落便听她轻笑出声,一声一声,如同百爪挠在心里,我险些抽搐过去,这笑得叫个阴险。于是不好的预感越发沉重,警惕心也提高起来。
十九
小婢端来了茶水。忧王妃掀开了茶碗盖儿,有一口没一口地啜饮。唇上脂膏沾了水,润润一层流光。她不说话,我便也不好开口,站得有些累自行去寻凳子坐,不想这么一打上响动却反而惊扰了她。
她抬头,巧笑嫣然:“沈公子好福气,生在藏龙卧凤这么一个名门大家。令尊可是颇有作为呢。”听她这话里有刺,我也不想多琢磨,随口谦让一下继续郁闷。我该怎么打消她的怀疑?
“那么沈公子自己呢?自己喜欢些什么?”她展了自己的手背,细细看粉圆晶莹的几片指甲。我自己喜欢什么?我倒真没怎么好好想过。见我想的努力她便又笑:“这也要想这么半天?公子真是有意思的很。”
我也淡淡地一笑:“在下……自然是想接承沈家家业。”本想绕个弯子避开前一个问题,她却愈加不依不饶了:“我可是听说了的。沈公子才高八斗,文思奇绝。不知公子喜不喜欢诗词?”
诗词?一般般吧,不过那个“才高八斗文思奇绝”是在说我么?对了,柳昭云似乎也曾有意让我当个军师级的人物,看来以前的沈清越确实脑子好使。
我折了个中:“随口吟一吟还是会的。只是没什么时间。”她一拍手喜道:“如此甚好。初回见面,也没什么准备。就赠公子一块绿宝腰饰好了。上头刻的那两句诗,我看着倒是不错。”我慌忙摇手:“不劳动王妃费心……”结果她已经自顾自叫那贴身丫环去取了,这眼疾手快的劲头,我赶不上她。
“公子不必多礼,你是王府贵客。如此怠慢已是万分过意不去。若再不以薄礼作赔,岂不太过不敬。还是说公子执意不愿原谅外子的怠慢?”一席话说得俨然一个女主人架子,若我再推拒,那便是不识抬举。于是只得起身作揖:“那在此多谢王妃了。”
她也起身,脸色藏在一片阴暗深处。正巧那丫鬟细步回到这来,手上捧着个瓒丝盒子。我听到她吩咐:“给公子放桌上吧。”一回头,脸色立刻现在烛火照出的明亮间,竟是笑眼盈盈:“公子若接受下来,就赶紧佩上别离了身。我也了一桩心事。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我无话可说,掀开盒盖,一片黑丝绒入眼,中间静躺一块绿荧荧的饰物。似乎是刻着些什么,可这当口我也没心细看,匆匆往腰上一系:“王妃哪里话。自然是要立刻佩上。倒是在下风度不及,损了这配饰的宝光。”她笑道:“今日招待不周,公子千万别挂在心上。”接着带着丫鬟又赔了礼,又道了别,这才转身滴滴娇地出去了。
我一身冷汗。只来坐了这么一下子,却真要累死个人。这些上下礼数,我心里面向来是没个底的,只怕不知哪里又得罪了她。看她的样子只是来打个招呼,想想又觉得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长出一口气到底不能放心,决心出去看看情况。
脚才迈到门边,却被一句话阻住,清亮有力的音色竟像十分是宇文忧:“慧儿,你来这里做什么的?”好久一阵寂静,我听见方才那个女子幽幽的音色:“夫君那里……不是说不给人进的么。”
我觉得自己八卦,不想继续再听,却闻宇文忧低低逼问了一句:“你进去了?!”女子的声音甜腻:“是啊,进去了呢。因为听说有下人不小心听到有人声传来。夫君当时提出要住在这儿,慧儿也没有多加阻止,原来看来,就像是念着个人,等着个人似的,今天却允了个外人进去……”才说到一半,便被宇文忧喝断:“你不要说了。”
我也不要听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谈关于我的事情了,这样下去我是不能不听的。矛盾啊。
“你回去。”宇文忧顿了顿,冷淡地道。女子气息一滞:“夫君。今晚……还是分房么。”宇文忧态度更冷:“叫你回去就回去。和以往一样,不必多问了。”说罢脚步声忽近,门猛地从外被拉开,风声呼啸。
我没来得及后退,就这么愣愣站在了门边,他见了我也是一愣:“你……”不远处的月色下,那女子定定地转开脸立着,云发玉簪在风中轻晃
“沈公子,时候不早。若不方便回去,我叫人给你备客房。”女子开口,坚定不容拒绝。宇文忧就站在我身前,欲言又止,我有些尴尬地刚要说好,便听他转头冷冷地对女子道:“我还没发出话来,你就好大的气性。越来越懂规矩了啊。”
女子被他的语气吓得后退一步:“夫君,我不是……”宇文忧冷笑一声:“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自作主张这个词。”她不可置信地看他,朱唇乱颤,指甲从手掌心的帕子里狠狠地穿了过去
看得我心惊那个肉跳
一时间空气凝滞成巨力笨重的固体,好久,她忽地静然笑了
“是慧儿不对,惹夫君生气了。”她礼貌疏远地跟我点个头:“沈公子,见笑了。”随即转身道:“珠翠,我们走。”
我无话可说,眼前不知怎的有些发晕。晕得奇怪,好像天地忽然旋转,我不记得我有目眩的症状。可只那么一会儿,就又好了。难道是方才八卦听多了,脑子里的筋开始乱搅了?还没想明白,就听身边的宇文忧道:“你都听到了?”我点头也不是不点也不是,倒是他继续说了下去:“她说的都是真的。除了洞房那日宿醉,我未曾再……与她同房过。”_
二十
我低头掩饰不自然的眼神,略微犹豫地道:“晚上风凉,王爷还是进来吧。我这就走。”才擦过他的身边就被一把拽住了手腕,激切问道:“你去哪里?”我叹气:“人总要睡觉的。”他这才意识到什么,烫手似的松开了我,细长的眉眼里有流光微颤。
被王妃发现想是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的。他安静地侧脸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又灼灼地盯着我看,那眼神真能把人烤得外焦里嫩,皮脆肉酥。我打心里头往外纠结,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开口,理直气壮:“你点子太多,我怕你跑了。”这个我没有异议,但是我跑也是理所应当的,放现代他就是非法拘禁加绑票威胁。可是眼下我总不能和他睡在一个屋里,于是我躬身保证:“若不放心,王爷大可以在门外加一把锁。”
我本是随口说说,不料他却眼睛一亮:“嗯,本来是想到的,就怕你不乐意。你不介意的话,这样当然是使得的。”不是吧,究竟是他变态了还是我变态了。
我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人家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顺手把我往屋里一推,带上门就往外走了。没多一会就听见门外“咔嗒”的一声,那个空空如也的锁眼上想是挂上了锁,我站在屋子中央目瞪口呆。
鼓捣了有那么一会儿,门又从外边被打开,进来的人已经喜笑颜开:“我特去把库房的锁移过来锁你,你不介意就好。”谁说我不介意?你给我机会介意吗?我懒得理他,话中带刺地问一句:“库房里有宝贝吧,丢了怎么办。”
他摇摇头,目光清敛:“有人把守着。且现下还有什么东西宝贝的过你。”我用眼睛的残光扫射他:“我跟你还有说这种话的余地吗
他一愣沉默住,神色淡然全不羞恼,只有黯然丝丝入扣。好久,才低声道:“不知怎么了。我也是顺口说出来的,你忘记就好。”我也沉默了。忘记,我确实忘记了。我本就应该什么也不记得,可是记忆被硬生生逼了出来,连我自己都无路可逃。
“有些事可以忘,有些事我忘不掉。”我走到竹榻边坐下,一呼一吸须臾间,心痛弥漫:“亲手刻在心口上的疤,时时刻刻提醒着,想忘都不能。”
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和他已走得太远了,难道他真的以为把我关在他身边我们就还可以一生一世,以为锁了我强留了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在时间里迎刃而解。从第一步这就是彻底的错误,错到离谱,只有他还不愿意承认。
“那块流光璧玉我还留着,其实我一直没想告诉你。你腰上挂它真的最合适……其余什么挂饰都比不上。”他的声音好似丢了东西的孩童一般:“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所以我把它藏了起来。谁也找不到。那是四弟的东西,照理说我不会如此珍惜。可是就是忍不住收了它。”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他果然在看我腰间的新坠子。竟是他的妻赠了我一个新的,这种事情真讽刺到家。
“既然你回来,我就把它还给你。”他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我再不会为了这点点事对你那么光火了,你想带着它,那就带着。我……我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
他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无力,无力给他他想要的东西。到了这个地步,早就不是一块流光璧玉可以解决的残局。就算遗落,也早就遗落了,时过境迁,他也有了完整的人生完整的家庭。除非时光倒流,否则哪里找的回来。
“你记得吗,那时候你问我要玉赦令,一要就要了三块……当时我觉得你真不知好歹,可现在想想,也许我在那个时候,就在你身上放了多余的注意。”他的声音听的我心酸,我没办法像刚来时那般狠狠地把他一推好远。这么久了,他原来还是没有长大。
“我去向四弟请命。我们什么也不要,逃得远远的住下来,就我们两个,你说好不好?”他的声音哀求而模糊:“我一直陪着你,一辈子也不分开。”清凉的吻顺着颈项往下滑,那是我所熟悉的富含挑逗的亲吻。
流光璧玉他本该还我,那原来就是我的东西。还我之后,我们之间彻底算清。我不能留下,我留下了才是害了他,我留下了才是不知好歹重蹈覆辙。我往后退一步,避开他吻得过于专注的双唇:“王爷,你是聪明人。断不会做一错再错的买卖。所谓买卖,就是两讫。分不清算不明,这才是犯了大忌。”
我摊开手掌,目光暗淡:“请把流光璧玉还我。”
他不可置信地看我,也后退了一步,惶惶然地道:“你休想离开一步。”他已经糊涂了,而我还没有,我坚持地摊着手不肯缩回,他边往门边退边苦笑不停:“我知道,我知道的,你想拿回去那块玉,然后跟我撇清。我怎么……怎么可能给你,我不还你了,绝对不还。”
我睁大眼睛与他对峙:“王爷,你方才才说了还我。”他缓缓摇头,声音分散在空中无比零乱:“没有,我没有说过。你这辈子都别想扯断和我的牵连,我不准,不准你这样!”~
说罢他拉开门拂袖而去,门外应声落锁,我艰难地看着窗口他闪过的影子微笑,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我不奢求就是今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我有的是时间和他耗下去。哪一天他想通了,自会放我出去。胸口空旷旷有些寂凉,我开始想不清事情的起源。究竟是我先推开了他,还是他先推开了我?我们在一起,为什么总会这样互相伤害,无休无止。
二十一
其实我没吃什么亏。有饭给我吃,有衣给我穿,还有丫鬟给我使唤。除了不让我走,一切倒也正常。宇文忧每日来瞧我,有时跟我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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