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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竹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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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尽力的迈开步伐,看起来走得是如此潇洒又无牵无挂。
而门前目送他离开的凤嫣然,则仅仅是目送。
待再听不见凤耀然离去的脚步声,她依然伫立原地,轻轻低语。
“大哥,你一定平安要回来……”
说完,叹了口气仰头望了眼乌云密布的天,心想明日是要下雨了吧。
转身正欲回房,不想却意外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瞪大了眼直立不动。
面前的妇人温婉而美丽,对凤嫣然受惊般的表情视而不见,越过她的身边将那扇破旧的小门细细的合好,才提着掌灯面对她。
凤嫣然惊讶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喊了声:“娘……”
正是凤夫人。
只见她将拉开挂在手上的披风为女儿披上,才道:“夜里风大,莫着凉了才好。”
“娘,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过是随意出来走走罢了。”凤夫人语气轻而缓,说:“嫣儿,说过多少次了,女儿家深夜不可独身出门,碧玉呢?怎么不见她在旁服侍?”
“我遣她早早睡了,再说我也并未出门,不过是在家中院子里走走而已。”
凤夫人看着她微微蹙眉,“即便是在家中也不可,尤其这偏门,平日里下人们进进出出就极乱,这夜黑风高的,若有个宵小之徒那可怎生是好?”
见凤嫣然张口又想顶嘴,凤夫人又说:“还是,嫣儿想让你父亲来与你说?”
为娘的总是如此了解自己的孩子,凤嫣然果然老老实实的称是听话。
凤夫人笑笑,满意的望着她,“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快回房睡去吧。”
“……是,娘。”凤嫣然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忙转身就走。
疾步走了一会儿,步子才慢慢缓下来。
最后凤嫣然索性站在房门前,脑中这才抓住了某个闪来闪去的片断。
娘为什么会在那里?她看见大哥离开了吗?
凤嫣然其实原本是想问的,但也不知怎么,在凤夫人温柔的笑容下,竟不知不觉的忘记了。
她甩甩头,推开房门。
心想既然娘什么都没说,那么想来就算是看见了,应当也无妨的吧。
如此想着,她便放下心,去了披风外衣上床睡了。 翌日一大早天未亮,凤嫣然便被碧玉给叫醒了。
她揉着眼,迷迷糊糊只看得清碧玉的脸,含糊地问:“怎么了?”
“不好了小姐,大少爷不见了!你快起来呀小姐!”碧玉慌得不得了,死命的摇她。
“……嗯?”凤嫣然还是迷迷糊糊的,老半晌才猛然惊醒过来,“你说什么!?”
“大少爷不见了,老爷正在正厅里发脾气,好吓人啊。”
凤嫣然也顾不得什么了,急急忙忙的穿了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往正厅赶。
她进去的时候凤夫人正在凤父的身侧柔声说着什么,而凤耀然的生母蕙姨娘则跪在一旁掩面低泣。
凤父似已气极,竟连一贯的沉稳都顾不得,厉声冲蕙姨娘道:“昨晚我如何叮嘱你的?让你规劝一下,你倒是直接就将人给劝走了?!”
“老爷,我劝了,我真的劝了。”蕙姨娘泪湿了帕子,说:“可耀儿坚持己见,我心想这事不好把他逼急了,就让他早早歇息去了。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
“是啊,老爷。”凤夫人不等凤父说话,柔声说:“耀儿的脾气也随你,又倔又犟,谁能劝得动他呢?这离家出走的事,确是怪不得旁人。”
凤父这才不说话了,只是冷眼看了眼在地上跪着的可怜妾室,皱眉道:“起身吧。虽确无你的过错,但往日教养不妥却也是事实,就扣你三个月月钱,再闭门思过一月做惩罚罢。”
“是,老爷。”蕙姨娘一边抹泪一边起身。
凤嫣然在门边站这看了这么一会儿,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个底。
她见室内凤父不再言语,一边的凤夫人与蕙姨娘是哭的哭沉默的沉默,便好像是刚到般的走进去。
“父亲,母亲,蕙姨娘。”
凤父一见她直接便开门见山问道:“嫣儿,你可知你大哥今日一大清早就不见身影?”
“刚碧儿唤我起床时听说了。”凤嫣然低头答。
“看你的样子,他临走前可曾是与你说过什么?”凤父自然知道这两兄妹向来往日不错,猜测着女儿是否是知道些什么。
例如说,凤耀然究竟何时、往何处去了。
“他几日前曾于我说过,说他决意去参军。”凤嫣然避重就轻,‘临走前’这重点的三个字她只当没听清。
但凤父显然也没介意,反而似是找到了一线希望,连问:“那你可知,你大哥他打算前往哪一处的军营参军?可曾听闻,他打算走哪条路,准备路经哪里?”
“那日我听大哥这么说,心下便不太赞同,却知大哥他不会听我的劝,一时怄气就走了,之后也是好些日子都没理他……”这是实话。
凤嫣然从来都无法对自己的家人说谎话。
但,骗和瞒,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她做不到前者,后者偶尔为之还是不碍事的,反正她按得也不是坏心眼
但她的话听在凤父的耳朵里,他立即就想起这连日来两兄妹的相敬如宾,如此一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又叹了口气,再无可奈何,却遮不住忧心忡忡。
“爹。”凤嫣然忽然环抱凤父的左臂,撒娇似的仰头看着他,软声说:“爹你放心,大哥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他那么厉害,上了战场,也一定是最厉害的人,我知道的。”
凤父并未纠正凤嫣然的称呼,只是看了看以撒迦来安慰自己的女儿,心也不由得柔软了起来。
他叹道:“嫣儿,战场无情啊。”
言下之意,竟是忧心自家孩儿上了战场会遭遇不测。
凤嫣然心下一紧,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上辈子看得电视剧电影小说之类的也不少了,过去光是看着那些假的都觉得怪吓人的。
现如今自家的大哥就是这么一脚踩了进去,她甚至无法去想象那个自小与她笑闹得大哥,在战场上将会是怎样的情形。
可木已成舟,她也只有做出一张天真地脸说:“爹,一定没事的,大哥他那么厉害。”
凤父默然。
他不是个溺爱子女的父亲,却当真不知该如何对女儿解释‘战场无情’四字包含的是何等残酷的现实。
凤耀然提出要参军时他未曾思量便一口拒绝,出于的也不过是对战场的恐惧感。
想来,长子要比他这老父要勇敢。
他拍拍女儿的头,终于松口道:“罢了,罢了!既是耀儿的志向,便随他去吧。”
“爹……”凤嫣然将头埋下,心中数个情绪闪来闪去,复杂不已。
眼看着这两父女的往来,见凤府之主总算是消了气,四周战战兢兢的下人也个个松了口气,心中直想着老爷到底还是疼惜三小姐。
一旁,凤夫人静静站在一边不出声,仅仅是温柔的望着父女的温情,雍容婉约的微微浅笑着。
而她身侧,蕙姨娘则神色憔悴、满面泪痕,竟被人不自觉的忽略了去。
凤嫣然无意间余光瞥见,只觉得凤夫人与蕙姨娘此时此刻,简直是天差地别。
***
转眼就已是六月,此时天早已暖和,距离凤耀然离开,已有二月了。
期间,凤耀然在经过某个小城镇时曾托人寄了家书回来。
一封给了父母亲,似是报平安与于父请罪的。
另一封则是单独给了她,显然比起给父母的那封,拉拉杂杂的写了不少,包括一路上的奇闻轶事,兴高采烈之余也表示遗憾,说是将来若有机会,定带她一同出去游历。
凤嫣然看着觉得好笑,她家大哥好像从未考虑过她有朝一日也许会出嫁,打小就嚷嚷要带她闯荡江湖的话至今就没忘过。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大哥其实也是很狡猾的,竟一直到这封家书里,才对她说到了他的目的地——驻西大营。
是怕她对父母亲说漏嘴,还是真忘了说?
紧接着,凤嫣然又猛地想起,这个军营不就是宁姐姐那位如意郎君前去的那一个么?!
巧合呀!这可真是个大巧合呀!
这一发现可真叫她乐不可支,心里想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穿了男装就拉着碧玉兴匆匆的找宁雅去了。
宁雅当时听完便哭笑不得了,说:“你现今联络得上你大哥么?”
立时让凤嫣然傻眼。
驻西大营在皇朝边界,远离城镇不说,还因时常与月族的大小战役而移动营地。
别说是托人寄信去,就是士卒们想要寄封书信都不太可能。
既然宁雅的如意郎君去了就毫无音讯,那她大哥自然也不会有保持书信往来的可能了。
凤嫣然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那时候挺冲动的,怎么说两辈子加起来也活了三十多年,稍微想想的事也非让人泼一头冷水才发觉。
莫非是做小孩子做久了,不知不觉还真越活越回去了?
凤嫣然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就好像现在说话行事的古人腔,不也是潜移默化下的产物。
这一日晚膳的时辰相较往日晚了许多,凤嫣然与凤夫人蕙姨娘二人等了许久,凤父才自宫中差了人回来说他今日不会回府了。
凤夫人与蕙姨娘面面相觑,终于什么都没问那被差遣送口信的小太监。
小太监走后,凤夫人就做主令厨房将饭菜送来。
两个女人加上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女,少了一家之主的威严,饭桌上倒也自在了些。
凤嫣然今天真的是饿极了,三两下的扒去了半碗饭,看得蕙姨娘都觉好笑,连忙挟了一筷子菜往她碗里送。
“你这孩子,怎么光吃饭不吃菜。”
“谢谢蕙姨娘。”凤嫣然咽下食物,嘟嘴道:“我真的饿嘛。”
凤夫人轻责道:“吃没吃相,被你父亲瞧见了,又是一顿好说。”
她吐吐舌头,“反正爹也没在。”
蕙姨娘平日里就疼惜凤嫣然,这会儿自然是帮着她说话:“是啊夫人,老爷既然不在,就随她去吧,今日开饭的确是晚了,也难怪嫣儿吃得急。”
凤夫人瞥了眼猛点头的女儿,先是满脸无奈,复而又转头对蕙姨娘道:“你也别老帮着她,这孩子前几日才过了生辰,都是十四的姑娘了,若再如此疼着惯着,将来可怎生是好?”
被这么一说,蕙姨娘面上浮上一丝尴尬,讪讪的说:“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嫣儿也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老爷昨日夜里还于我说,嫣儿这丫头近些日子老穿了男装往外跑,心都野了,令我好生管教。”凤夫人放下筷子,优雅的拭嘴,看着桌上另二人,说:“嫣儿,今日瞧你这吃相,也难怪你父亲担忧。”
“心野不野跟吃相有什么关系……”凤嫣然低声嘟囔,心想谁饿了都吃得急,再说就算吃相难看,这里也没外人,何必计较。
“既然你强词夺理,那么,让你父亲来与你说如何?”凤夫人面上和蔼,无比温和。
凤嫣然顿时就无言以对了。
她娘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招,偏偏,正中死穴。
“你父亲近日待你以松散了许多,你那秋千你父亲也不是不知道,但这次念在耀儿的面上就由你了。”凤夫人满意的看凤嫣然小口小口的吃菜,又慢慢说:“你父亲说得也不无道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三天两头的往外跑,那成何体统。”
“可是娘,我不是出去玩儿的呀,外祖母那里平日里总得去探视的。”
外祖母早年家道中落,亲戚们走的走散的散,她本人生了二子一女,但二子早亡,老了能依靠的也就是凤夫人这一个女儿。
虽然凤嫣然还曾听外祖母说起过,她还曾收养过一个她堂姐的托孤,一个比她娘大了六七岁的女孩。只是后面的事外祖母说得含糊,凤嫣然只依稀知道那女孩出嫁后就不再往来了。
女子出嫁后,大都与娘家的往来都很少,凤家兴许是因为长辈早逝,凤父待岳母一直是极为看重,逢年过节必然会亲自携家眷上门。
也就不难理解,凤父如此严谨之人,何以对女儿隔三差五着男装出门探望老人家的事默许多年。
凤夫人也是默许的,只是她的默许出于凤父的默许而默许。
因此此时,凤父说不可,她的态度自然也随之改变。
“嫣儿,但凡大家闺秀,从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父亲对你,已是够宽容的了。”
凤嫣然这才隐隐察觉到一些事。
她发觉她娘这态度,绝不是一时兴起的说教。
“娘,是不是爹跟你说了什么事?还是,我出门闯了祸了?”凤嫣然猜测这,脑中浮现出的是数月前与四皇子在迎来楼前的一段相遇,立时就紧张起来。
凤夫人看着她,沉默许久。
直到一旁的蕙姨娘都不安了,她对凤嫣然问道:“嫣儿,你可曾想过订亲之事?”
登时,凤嫣然手中的筷子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订亲?!”她瞪大眼睛,“和谁?和谁订亲?”
“还不清楚,只是,你父亲已托了私媒,替你寻合适的人家。”
蕙姨娘看看凤夫人紧锁的眉头,又见凤嫣然一脸惊愕,忍不住说:“怎么这么突然?老爷之前也没提起过这事啊。嫣儿不过才十四,现在就寻人家订亲是不是早了些?”
“老爷既然这么决定了,总有他的道理。”凤夫人神情略带无奈,犹豫了一会儿,又说:“我也觉得突然,可劝也劝了、问也问了,老爷只说让我好好管束嫣儿,为嫣儿寻人家的事,态度却是坚决的。”
蕙姨娘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就这么定下了,基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回想年前,这家中还是二子一女承欢膝下,谁想只短短数月,凤皓然求学,凤耀然参军,而这仅剩下的三小姐也要寻人家了,顿觉好不凄凉。
***
之后的几天,凤嫣然过得浑浑噩噩,每次一见了凤父就怕他当面说起这事。
好在,凤父后来当真忙碌得很,竟一连几日都早出晚归,甚至偶尔一夜无归,父女俩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更没有说话的功夫。
凤夫人打从那晚之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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