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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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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孩子从小就天资过人,但脾气倔起来便是他们师傅玄千机见了也毫无办法。
    秦燕平日虽爱胡闹,但遇事都讲一个“理”字,是非分辨得最为分明,可但凡与萧翊相关的,却总爱“蛮不讲理”,存心要与他对着干,萧翊毕竟要比秦燕年长两岁,事事都让着她,有时虽然气急了,与她生气,两人杠上了,私底下却都会暗暗给她台阶下。旁人都说是玄千机把秦燕宠成近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在她沈丽清看来,这个“功劳”应该有一大半要算在萧翊的身上。
    他们这一走,至今算来也有一年多的时间,其间,她听闻秦燕在外惹了不少祸事,也知道秦燕好人好福,身后有贵人相助,那贵人是谁沈丽清也是心知肚明,在这世上,除了萧翊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能如此纵容她的人来。
    萧翊对秦燕是什么心思,秦燕对萧翊又是怎么想的,她与玄千机从来在一旁都是看得最为清楚,只是未曾点破罢了。
    而在她看来,这两人和好是迟早的事,只是……
    只是她没想到,前日会听到静宣王即将大婚的消息,也万万没想到能够在此时在此地见到他们,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这期间,他们经遇了何事?又做了些什么事?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有官兵在此?
    沈丽清很想想明白这些,但却怎么也想不破。
    而这些问题却在秦燕如暖风般的微笑中轻而易举地被化解。
    “沈姨,是燕儿与玉狐狸离家太久了,想家了。”
    秦燕搂过她的肩膀,像小女儿般向她撒起娇来。
    沈丽清从来视他们如亲生儿女,最是受她这一套,听罢立刻笑面如风,把心中所想忘了个干净,“回来就好,去祭拜你们师傅了没有?”
    秦燕点头点得勤快,“我们昨天便到了。”
    沈丽清道:“好好,来,随我回竹馆,弄些好吃的给你们。”
    沈丽清说罢就要走,却被秦燕拉住,“沈姨,我们近日就走了。”
    沈丽清一愣,望了一眼身后的萧恒众人,又回头看他们两人一眼,见他们面色平稳,开口道:“燕儿,你们这是……”
    沈丽清盯着秦燕身上的嫁衣,秦燕明白指的是什么,于是俯在她耳边道了两句。

    沈丽清听罢大喜,“这可大好,你师傅泉下有知一定……”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看向一旁的萧翊,“翊儿,你不是……”
    沈丽清也是极聪明的人,此话一出,立刻觉出了其中的不妥。
    想了半刻,终是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既是如此,你们为何还要回来这里?”
    未等他们回答,她又开口,“‘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是吗?还真是你们师傅的好徒弟,这秉性倒学得十二分的像。”
    他们笑起来,她也笑,拍了拍秦燕的手背,“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不想多管,只是记着沈姨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们向我敬一杯茶。”
    两人相视一眼,握起手,却同时跪下向沈姨一拜,萧翊抬头,“沈姨放心,翊儿不日定会带着燕儿奉上这杯喜茶。”
    沈丽清满意地点点头,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记得便好。”她转身看一眼山色,慢慢走向那条小道,口中似在自言自语,“那我也回竹馆去了,要是晚了,你们师傅可要怪我了——”
    萧翊与秦燕让开道,一旁的萧恒也只看着并不示意,其余的人没人敢拦着她,不一会儿,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野薄雾间。

    秦燕望着她远去的方向,突然有些失神。
    手掌被人握了握紧,她侧过头,却见着萧翊脸上温柔的笑意,一下子就暖了她的心,她也朝他笑,确实比他的更让人觉得温暖。
    听得身后有人走近,萧翊牵着秦燕回头,脸上的笑已收了去。
    “让四哥久等了,我们这就同四哥一道回去。”
    萧恒看看他们,虽然心中满是疑问,但仍是点点头,什么也没问。
    “王爷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吗?”秦燕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萧恒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玉熙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四哥好歹也是你的兄长,以前都叫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反而称我为‘王爷’……”
    秦燕眉间敛了敛,看了身旁的萧翊一眼,而身边人露出了与她相同的表情。
    那边萧恒仍在说着:“四哥也知道你贪玩,宫里是闷了点,但你大可请了旨出宫玩去,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偷溜出来,还要扯上七弟一起……”
    “七弟,你那么聪慧一个人,明知道十月二十是你大婚之日,不但不阻止她,反而任着她胡来,如今误了吉日,皇上可是发了大脾气……”
    萧恒原本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如此一开口,却是停不下口来了。
    但秦燕却不理他,直接插嘴道:“敢问王爷,当日我们离宫,皇上是什么反应又是怎么处置的?”
    他一怔,纳纳答道:“听闻那日一早皇上便去了颜夕宫看你,没想到四处都找不到你人影,问了你宫里的人,却是没一个答得上来的,皇上派人寻遍了整个皇宫也未找到你半个人影,后来七王府的人来寻人,才知道七弟也不见了……”
    他想了想,又道:“皇上当即便派我带人南下,命我赶在七弟大婚前把你们寻回来……”
    那日他是看见的,皇帝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发了脾气,开口便是一句“朕真是把她宠坏了”,反手就把桌上的杯子都砸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皇帝定是认为是玉熙怂恿萧翊一起出宫,而以她过去在江湖上的那个胡闹劲,能做出这样的事却也不算奇怪。他只是奇怪萧翊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顺了她的意,更何况她当时身上还有伤。
    而更奇怪的是皇帝似乎事先就知道他们会来这里,而他们这也是按照旨意,一路追到了姑苏。
    “你说你们这不是胡闹吗!”萧恒想着就来气,他们一路快马追着赶着,却怎么也追不上他们,若不是事先知道他们会来这里,他们是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但即便是到了这里,他们却着了魔般的一个也进不了山,被死死地困在了山下,而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在山下遇到沈丽清,也不会与她动起手来。

    他还想多骂两句,却看到面前的秦燕突然低声笑起来。
    “到了如今,原来他仍是不肯放过我们……”
    萧恒一怔,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但却突然又注意到她身上的嫁衣,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一旁的萧翊却也笑道:“他要瞒尽天下人,我们既是不想随了他的意,不如就亲自去把这谜揭开。”
    亲眼你看他一眼,勾起嘴角,“我也不喜欢这般婆妈的事,如此可好,死也死个痛快!”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却夹着万种情愫。
    萧翊转过头,对萧恒说:“四哥也不必为此事分神了,我们这就随四哥回去,到了京城万事都会有个了结。”
    萧恒正发着愣,眼睛盯着他们相携的手,听到他说话,完全不懂他们的意思。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默然地点点头。
    等他们上了马车,他却在原地摇了摇头。
    不对,定是他想错了。

    秋日落雨,天边雷声“隆隆”地响,捣得人心神不宁。
    此时,云霄宫内却是安静,萧堇弯身立于桌案前,正提笔写字。
    纸上书有:
    山河复山河
    千里归不去
    壮士一去莫回头
    敢问金台楼阁
    自古英雄多亦少
    何处化干戈
    今朝江山把酒
    明日美人断头
    谁主三千里家河

    踏遍天下白骨
    ……
    还记得那一日,广袖长袍,佳人夜舞,剑光如辉,何等气势磅礴。
    那气势、那风姿,谁人不震撼,谁人不倾服,就算是他,万人之上的皇帝——
    想到这,他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
    这是她那日用过的词,他记了下来,现下写来,最后还漏有一句“莫回头”,重新蘸墨提笔,正要写下,安顺却从门外急急走来。
    “皇上,四王爷回来了。”
    手上一顿,敛了笑,回头道:“人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
    “让其他人都回去。”他直起身,又道:“把玉熙带来。”
    安顺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他重又回头,想继续下笔,却见笔上略丰的墨不知何时已滴在纸上,在纸上化开了浓墨。
    他眉上一皱,突然败了兴致,随手将笔往桌案上一扔,笔墨四溅。
    秦燕被领进来后,旁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下他们两人。
    她并未抬起头,只跪下道一声:“见过皇上。”是极淡的声音。
    萧堇立在远处,并未让她起来,他静静地看她,见她身上的红衣,眉间敛了起来,“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去换身衣服?”
    她本低着头,突地嗤笑了一声,缓缓抬起头,“皇上不觉得这身衣服漂亮吗?”
    她那张脸本就是极美的,如今穿着嫁衣,红色衬着她的肤色,让她看起来更美了许多,但他看了面色却是一凝,冷冷开口,“还未出嫁的女孩家,穿成这样算什么样子。”
    她又笑,只道:“自是美嫁娘才会穿成这样。”
    四周空气似是在方才一瞬凝了起来,他眉目敛得更深,走至她身前,低头细细看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弯了弯嘴角,正视着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答着:“天下皆知,十月二十,是静宣王大婚之日——”
    不等她说完,头上那人已一掌扇了过来。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声响在寂静的宫殿内突兀得可怕。秦燕自小从未被人这样打过,只觉脑袋一昏,有意识时,自己已撑坐在了地上,嘴角也有了腥甜的味道。
    面前那人大声喝道:“你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是兄妹!兄妹怎么可以——”

    可是,坐在地上的她突然间笑起来,萧堇止了声怔怔地看着她笑,她笑得太好看,仿佛是一朵世上开得最盛最美的花,但她的笑却让他浑身不是滋味,甚至想倒退一步。
    她边笑边说:“皇上还想骗我们吗?还是你连自己也已经骗了呢?”
    她伸手抹去嘴边的血,又说:“兄妹?世上哪一对兄妹的称谓是由他人硬加上去的?!”
    萧堇面色突然阴沉下来,对她道:“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她又笑,眼睛幽幽地看着他,那目光似是想把人逼疯了一般,“从你把颜竹派到他身边?从你说起那个胎记?或是徐姑姑死后?”
  她一句一句地说,他的面色就一点一点变白。外面虽是白天,但因为雷雨加剧,天色黑得吓人,突然一个闪电打下来,“啪啦啦”忽明一闪,像猛地抽在了人的心口上。
  “你们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你还愿意进宫,而我明明看着你们……你们也是……”
  她失声笑起来,“因为他那时选的是你,他为了兄弟之情竟然连我都不要了……可是,就算他这样做,你还是不放心,你还是要试他……”
  她的话就像是一种魔咒,带着厉刺,句句都刺是他的心,“你不信他,不信他会真正帮你,不信他会为了你连我也不要了,你只想着他是在骗着你,哄着你,你想他总有一天会夺了你的命,站到你现在站的那个位子上!”
  “可你这么逼着他,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任由你歁他!骗他!害他!……”
  她盯着他,眼睛一瞬也不瞬,目光狠绝而明烈,“可是,就算到了现在,他还是希望你能信他一回,信他是真心要帮你,信他真的把你们的兄弟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而你呢?到如今你却还想骗他!害他!”
  萧堇怔怔地站在原地,双眼盯着脚下,耳边听着她大声的训斥,突然抬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他突而指着她道,“我不信他?”
  他蹲下身,伸手抚在她脸上,她没动,任由他的手指慢慢滑过她的眉,她的眼,一直到她的唇边,只是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目光是那般锐利。
  他的手移到她脖颈处,突然猛一收紧,她听到 他对着自己大喊,“我让我怎么去信他!是!我是不信他!我从没信过他!”
  他勒住她冷冷笑道,“七弟是怎么的人?你我都知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他的手指一分分收得更紧,已勒得她说不出话来,她的脸不得不向上扬去,虽然以她的功力一下便可挣脱,但她却不挣,只盯着他,认认真真地听着他说。
  “他自小聪慧,七岁就已名满天下,那时,多少想拜在玄千机门下,这么多兄弟里,他明明最年少,但是只有他!玄千机只愿收他为徒!从小父皇就最喜欢他,说他聪明,说他懂事,即使他不在身边,父皇仍是最想他,最宠他,事事都为他着想,就算是死也要留下那十万镇南军给他做靠山!若不是我朝自有长兄世袭之礼,你以为当年的太子还会是我吧!?”
  “当年,三弟五弟逼宫,他带着那十仇镇南军北上救驾,人人都称赞他如何高洁,如何重兄弟情谊,可你们知不知道,那日,当他手刃了三弟,持剑拿着三弟的头颅站在我面前的时候,看着他那双血红的眼睛,我甚至以为他会一剑刺时我的胸口中——”
  “这一年来他是帮了我许多,可是外面的人只道他一个人的好,所有人都说静宣王如何聪慧,如何了得,甚至说他治国有方……呵,治国有方?你说!有没有人还记得我这个真正的皇帝!”
  自他懂事起,便已知道自己身份是如何尊贵,即使是比起其他皇子,他也是最特别最让人羡慕的,因为他是未来的皇帝,那时,有多少人想巴结他,看着他的眼色做事。
  他那时想自己将来定要做一位仁君,他要成为一位万人敬仰的好皇帝。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八岁那年母后会因难产而死,而这个用母后生命换来的弟弟在那之后,却成了他生命中的一个噩梦。
  萧翊自小就太聪明,一岁能语,三岁便能咏诗,七岁之前已熟读兵法,每一样,都超出常人太多。自他出生已来,就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人人都视他为宝,托着他,捧着他。突然有那么一天,他意识到萧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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