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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篱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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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了她出来,又道:“听南祁说你爷爷在河南乡下?今后若有机会,倒想去拜访一下令翁。”远华笑道:“那是我胡乱说的地方,实是住在山西汾州一带,不过你若去了也不一定能找着,每年春夏,爷爷都会带我到各处游历,倒是有半年都不在家中。”

    思羽笑道:“令翁这么好兴致?”远华道:“爷爷常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自小就跟他走过很多地方,如今一则充实见闻,二则正好帮各处乡里看看病送些草药,他们生活贫苦,生了病吃药都困难,我也只当历练一下手艺。”

    思羽心下钦佩,点头道:“既如此,你走时一定告诉我,我替你践行。”远华低声道:“以后你若到了山西,我请你喝汾酒。”两人便相视一笑,夜风吹起她鬓边发丝,她眼中几番明灭,欲言又止,终是目送他下了楼跨上马背,屋檐上雨滴仍旧绵绵落落,地上青石板被雨水浇过,便淡淡映着他的身影,伴着马蹄声悠悠远去。远华立在楼台上,手中还握着那枚香囊,他的笑颜还印在她心上,但这场心思终究也只能象这场夏雨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风雨已过,寸寸相思便也只得随风散去。

    雨后的空气湿润清新,思羽心中烦闷尽去,面上隐隐带着笑意,缓缓回自自己府前,却见南祁和南琴站在门口,旁边立了几个锦衣卫,心中疑惑,便跳下马来,那锦衣卫上前道:“皇上有事相请,还请王爷跟我们走一趟。”思羽点头道:“我去换过衣服。”那锦衣卫道:“不必了,还请王爷即刻进宫。”思羽听说,便也只得向南祁和南琴略一点头,跟锦衣卫去了。

    一路行至皇帝御书房,却见皇帝坐在御案边,低头正看着奏折,面上阴晴不定,朱恃坐在一边,眼中露出焦急的神色,他心中狐疑,忙跪下叩首,皇帝缓缓抬起头来,两道目光直射到他身上,他便隐隐觉得一阵寒意,只听皇帝道:“你可知罪?”思羽不敢抬头,应道:“臣糊涂,并不知道所犯何事。”皇帝良久无语,终沉声道:“你明明追上了脱木尔,却又为何将他放走?”

    思羽心中一惊,半晌方道:“实是臣无能,抵挡不过,让他逃脱了。”皇帝冷笑道:“好个抵挡不过!只怕你早已与他勾结,是以放他回去厉兵秣马,好再来犯我是不是?你倒好好看看这是什么?”立起身来,将一张纸笺掷到他面前,他忙拾起看去,却是一封与脱尔儿密谋叛国的书信,落款正是自己,那笔迹也与自己平日所书并无二致,不由浑身冷汗淋漓,叩首道:“皇上明鉴,这书信并非臣亲手所书,定是有人冒充臣的笔迹,伪造了这封书信。”

    朱恃也在旁道:“王爷向来忠心耿耿,定不会做这等忤逆之事。”皇帝冷冷看着他,拿起案上一件东西,道:“好,你说这书信是伪造的,那信上说以这玉佩为信,你又如何解释?”思羽抬首看去,见似乎正是在寒香筑中所丢,被骆远华拾去的那块玉佩,不由惊讶万分,朱恃忙道:“王爷好好看看这玉佩,莫不是也是他人仿造的?”取过那玉佩,递与思羽,思羽接过细细看去,见那玉佩中心一丝淡淡的接合痕迹,底下蕙子结得十分拙劣,应是骆远华所结,便道:“确是这块玉佩,只是臣已丢失多日,并不知道如何会在这里。”

    皇帝喝道:“休得胡言,这玉佩是当日朕亲赐你父亲之物,怎可能随便让他人得了去?”思羽垂首道:“臣保管不善,但凭皇上处置,但这玉佩确实是臣不慎丢失,并非作为信物送与脱木尔,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走至案边坐下,看着他道:“那你说说,当日为何放走脱木尔?”思羽立直身子,坦然看着皇帝:“臣已说过,确是臣无能,不能拦住他。”

    皇帝心中怒意上升,只定定盯着他,御书房中一片死寂,朱恃正想开口,却听皇帝道:“来人,传朕旨意:南思羽即日起削去所有官职,暂押入刑部大牢,听候审讯。”
被贬
    被贬

    刑部尚书杨治这日刚刚起身,却闻太傅凌允之到访,只得整理衣冠进至前厅,却见凌允之带了一个男装打扮的青衣女子已坐在厅中,忙上前见过礼,笑道:“太傅今日到访,实是令舍下蓬荜生辉,只不知所为何事?”

    凌允之道:“实不相瞒,今日乃为南平王入狱之事而来,这其间详情,想必杨大人已知晓了吧?”杨治面上便有些不豫,道:“南平王战功赫赫,却不想居然早与脱木尔私下勾结,如今证据确凿,只等皇上发落,倒不知太傅有何见教?”

    凌允之道:“只怕证据并不充分,这位姑娘倒可作证,那送与脱木尔为信的玉佩确是南平王早先不慎遗失,想是落入他人手中,用来陷害王爷。”杨治瞟了瞟那女子,本不欲搭理,奈何碍着凌允之,只得坐下阖目品了半日清茶,方闲闲道:“那就请姑娘细细说来。”

    那女子行了一礼,道:“民女骆远华,与南平王尝为故交,半年之前在南平王府上拜访之时,不慎将王爷那块玉佩压坏,因此便拿到坊间一家玉器店修补,约好一月后去取,可约满之时,那店主竟然不知去向,从此便失了那玉佩的下落。”杨治便问:“那玉器店何名?店主又是何人?”远华面露尴尬之色,应道:“民女只知那玉器店名为祥云斋,那店主倒不曾认识。”

    杨治将茶盏重重一磕,厉声道:“姑娘既然是南平王故交,当知那玉佩非平常之物,岂能随便交予不识之人?可知完全一派胡言。”远华抬起头直视杨治,不卑不亢道:“那祥云斋店主听说在坊间已经营多年,若大人细细探查,找出那店主下落,便可知民女所言是真是假。”

    杨治冷笑数声,便不理她,只对凌允之道:“此事事关重大,太傅虽与南平王相交甚厚,但多年不曾过问刑部之事,下官还是奉劝太傅此次不要多生事端,以免牵扯嫌疑才是。”

    凌允之闻言,已知多说无益,也只得带了远华告辞出来。远华面色凄然,喃喃道:“是我害了他……”

    允之顿住脚步,正色道:“姑娘不必太过自责,老夫是看着思羽长大的,他虽从小才华横溢,聪颖出众,奈何锋芒毕露,又有些恃才傲物,在朝中早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只怕是早有预谋,那书信是何人冒写,恐一时还不好查找,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尽快找到那祥云斋店主。”

    远华低头不语,良久方抬起头来:“我想见见他,太傅能否帮我?”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还未下到里面,便闻见一阵隐隐的秽气传来,远华跟随狱卒,穿过一道道牢门,便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立在一间小小的牢房内,门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锁链,那狱卒道:“半个时辰后你必得出来。”也不开锁,便转身自去了。

    远华轻轻走到牢房边,伸手抚上牢栏,他仍旧穿着那晚的菱白色长袍,只是长袍上已染上点点尘埃,不复洁白如新,背影虽然仍旧挺直,但发丝和衣衫都显得有些凌乱,她想起那晚他白衣出尘,丰神洒脱,笑语晏晏,不过几日之间,竟然成了这样光景,不由心中一酸,低低唤道:“王爷……”

    思羽转过身来,见是远华,不由面色一寒:“你来干什么?”远华只愣愣看着他,心中一痛,说不出话来,只听他又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你若想来看我笑话,就请回罢。”转身至牢中一张板床上坐下,便不再理她。

    远华暗自神伤,默然半晌,方轻声道:“我虽不是故意的,但确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找到那店主,还你清白。”思羽闻言冷笑道:“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那店主只怕早是他们的人,你又如何能找得到?”抬头见她双手紧紧握住牢栏,指节发白,面上一片凄苦之色,目中泪意盈然,不由心下一软,面上仍漠然道:“这事实在也不能怪你,你去罢,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她定定看了他半日,虽心有万语千言,但也觉再说也是枉然,只得强压下泪意,正待转身,他却又抬起头来,两人目光相接,她心中一颤,再也忍不住,忙转过身,泪珠已顺着脸庞滴滴落下。

    一路愁思万般,出得牢房,却见觅华已在外相候,面上一片焦急之色,见她出来,忙上前悄声道:“如今南平王入狱,正要避嫌,姐姐却还来这里看他,岂不是自己找事儿?”

    远华只觉得他的声音这般遥远陌生,心中一片冰凉,便顿住脚步,冷然道:“若不是王爷,你我又怎能相见?你又怎会有今日?你也当知他为人磊落清白,乃是我有愧于他,却又为何不能看他?倒是这官场黑暗如此,你自己好自为之罢。”

    说罢也不理他,便独自走开,觅华面上一阵青白,忙赶上前去。

    思羽静静坐在牢房中,听她去远了,心中正一片茫然,却听脚步声又复传来,抬头一望,几个狱卒正引着朱恃过来,忙立起身迎上前去。朱恃见了他,遣退狱卒,疾步走近,问道:“你还好吧?”

    思羽苦笑:“殿下觉得呢?”朱恃道:“沐青已向父皇禀明了当日情形,父皇龙颜大怒,只说沐青有意相庇,已将沐青革去官职。”

    思羽一惊,喃喃道:“他怎能如此莽撞……”

    朱恃隔了半晌,方问:“当日情形,还有几人知道?”思羽道:“也就只我和沐青、棠觅华和王简平四人。”

    朱恃点头:“那封书信和玉佩是吏部侍郎李良交予父皇的,我查过,那李良是王禹保荐的。”

    思羽冷笑:“当日若不是为了救他女儿,沐青又怎会被擒?”朱恃眉头一皱:“王禹若非有人指使,怕也不敢如此欺瞒作乱。”

    两人静静立了片刻,朱恃忽又道:“凌小姐很是担心你,你可有什么要对她说的,我替你转告。”

    思羽心中陡然一痛,这几日他在牢中,时时会想起她,那般明媚鲜妍,翩然仙姿,本以为此生能有幸相伴,与她琴瑟合鸣,共品美酒佳酿,共赏花开花落,可如今他前景难测,又怎能误了她终身?从此这愿望便也化作镜花水月,就似一场幻影轻轻荡碎。他缓缓闭上双目,长叹道:“也只得一句话,我如今料难翻身,她不需再念着我,日后自当觅得良人相伴。”睁开眼睛,望着朱恃又道:“只是三皇子对她恐有相欺之心,殿下一定护她周全。”

    朱恃不语,却道:“你放心,那冒充你笔迹之人,我一定会寻到,只是那玉佩,听说是骆远华拿了……”思羽忙道:“她并不知道那玉佩干系重大,也是一片好心,此事怪不得她。”朱恃点头,又道:“我已问过南祁,你平日书画笔墨都是哪些人伺候……”

    正说间,狱官却过来传话,道皇上即刻召见,思羽一笑:“来不及了。殿下以后自当一切小心……”朱恃心中万般难过,与他并肩出去,一路只觉黑云轧轧,胸中气闷,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到得宫门,思羽肃然整整衣冠,默然片刻,方昂然踏步走入,一路经过奉天殿、华盖殿、谨身殿,但见宫檐皑皑,起伏重叠,一派严谨森然之像,他本心潮起伏,此刻却感觉十分宁静,不多时,已来至御书房外,见阳平公主已在房外等候,不由一愣。

    阳平公主上前拉住他双手,泣道:“你如今可知道了……”思羽握住她的手,淡淡笑道:“孩儿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母亲不必担忧。”阳平公主凝视着他的脸庞,道:“皇上自小疼你,你好好给他认个错,他一时心软,必不会重重罚你。”思羽道:“我本无错,为何要认错?”阳平公主气道:“都这时了,你还……”思羽不再多言,只深深望着母亲,擦去她脸上泪水,轻轻放开她的手,便跟宫人进去了。

    皇帝坐在御案旁,见他进来跪下,良久方问:“你可有话要说?”思羽道:“臣无话可说。”皇帝怒道:“你难道就无悔改之心?”思羽坦然道:“臣自问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皇上,恕臣愚钝,不知有何需要悔改的。”

    皇帝定定望了他半晌,这年轻人傲气太过,虽是贤才良将,然锋芒太盛,只怕日后难成栋梁。两人相恃半日,皇帝方缓缓道:“传旨:南思羽即日起贬为庶民,逐出京城,永不叙用。”思羽心下一惊,他本已料定今日定是死罪,不想却是这样的结果,心中倒也一松,叩首道:“谢主隆恩。”

    午间暑气愈炽,朱暄静静立在园中树荫之下,把手去喂那池中金鱼,不一会儿,朱定气咻咻赶来,嚷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喂鱼?”不待他答话,又道:“父皇居然只把南思羽贬为庶民,这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朱暄转过身子,寒声道:“父皇此番只将他贬谪,只怕并不相信他通敌叛国之事,看来父皇还是向着太子。”冷笑数声,复转过身去看那池中金鱼抢食,朱定心中懊恼,却也做声不得。

    过得片刻,王照上前道:“张重已到。”朱暄便转过身子,一面回屋,一面对朱定道:“三哥也不需着恼,我已有安排。”朱定随他进得屋来,只见张重已在屋中等候,见了两人,眼睛一转,却并不言语,朱暄道:“张大人只管说,三哥不是外人。”

    张重方道:“南思羽今日必得出城,我已安排身手利落之人在官道上埋伏等候。”朱暄点头道:“需做得不留痕迹。”张重忙忙点头。

    云夕正在隔壁房间寻找前日遗下的一卷书册,隐隐听到南思羽之事,心中一股寒意上升,芳景端了一盏茶过来,见她面上神色恍惚,不由唤道:“王妃……”云夕定了定神,思量片刻,立起身来,道:“你随我来。”

    正要跨出房间,门却开了,朱暄冷冷立在门边,紧紧盯着她:“你这是要上哪儿去?”云夕转开目光,漠然道:“屋中气闷,想出去透透气。”朱暄缓缓步入,看了她半晌,冷笑道:“大中午的,外面只怕比这屋中热上许多,你身子向来不好,就好好在屋里待着罢。”转头唤人进来,吩咐道:“王妃身子不适,好好送回卧房,仔细伺候着,不许离开半步,若有差池,定不轻饶。”
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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