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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蝉小传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3-12-18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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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
他颤着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你自己个屁!十几日不见,脾气见长,也不听话了。信不信我下次不回来?”
背着我的身躯重重一抖,师兄满面委屈地转过来,见他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我心里就酸得不行。一面认命地往他脖子上抹香脂,一面拿澡巾轻轻擦拭。等露在水面上的颈子都擦得红扑扑像熟了似的,我的手探到水下。
师兄的身子很烫。
手指极轻地掠过他的胸前,师兄牙齿都咬得格格作响,我忍不住莞尔,“你紧张什么?”
他不答,眼睛里却氤氲着雾气。
“别一脸我欺负了你似的……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我低低咕哝两句。
手碰到他腰际之时,他的皮肉都绷紧了,不必看我也能摸得出,那处有伤,腹部也有,只不知是什么伤的。
见我沉着脸久久不说话,他不安地扭了扭身体,支支吾吾道,“洗干净了……不洗了……”手在水下拨我的手。
“干不干净是我说了算,你懂什么。你这么傻……”
“我不傻!”
傻子都不会承认自己傻。
见我不看他,手还在腰上擦拭,他抓住了我的手,大声道,“我!不!傻!”
雾蒙蒙的眼急得要掉下泪来,我又觉得难受了,深吸了口气,“好好,你不傻,你站起来些。”
他犹豫了下,还是就着池边的石梯登上去两步,小心地将腰际伤处隐在水面下。
殷红的花瓣衬着他并不白皙的皮肤,胸口宽阔而腰身紧窄,结实精瘦的腹肌令我一时挪不开眼,更有趣的事,察觉到我在看他,却不敢自作主张移开的师兄,身体蒙上一层粉嫩的红色。
他心口那两粒朱砂,在我的注视之下,渐渐立起。好像待人采撷的花朵,颤巍巍地开在春天料峭的风里,赤红涌进眼底,我强迫自己挪开眼,师兄也松了口气地垮下肩膀。
我靠近两步,替他擦起腿来,嘴巴里忍不住碎碎地念,“以前怎么没这么可爱。”
“啊?”他睁大着眼。
“没什么……说你可爱。”说着我捏了捏他本没什么肉腮。
澡巾停在他大腿根上的时候,师兄的手抓着池壁,茫然地睁着大眼睛望着水下,我一面替他擦洗,一面问他,“怎么了?”
“好……奇怪……”
问他奇怪什么又不说,只自己就红了脸面和耳朵。
等替他洗完,我支使他自己上岸,“拿架子上的大毯子擦身子,头发也用那个擦。架子上白色的衣服是你的,还有软绸子那条裤子,看到没?”
师兄傻愣愣地找了半天,随即满面喜色,大声应我,“嗯!找到了!”
声音太大,在浴房里回荡着,好似水中都激起了波纹。我望着他,收起了眼底的戏谑和逗弄,眉心渐渐皱了起来。
应该快点替师兄医治,可他如今这样依赖我,等伤好之后,恐怕又会像从前那样,对我充满厌恶。
我呼出一口气,把身子沉入水中,背上的伤口略有些刺痛,令我觉得还活着。
再睁开眼时,眼前出现一张大脸!吓得我口中“啊”了一声猛地向后退去。师兄蹲在池边,手掌缓缓拨弄着温水,扁了扁嘴巴,“你真慢!我在屏风后面等你!你快洗!”
那高高长长的人影就旋到屏风后面去了。
没等我穿好衣服,刚裹着毯子擦身,院子里传来轰然一声巨响,本来蹲在屏风后面的影子猛地站起来。
惊慌的尖叫声从屋外传来,门口的婢女刚喊了一声,“主子!”
就见一道血光喷溅在窗纸上,屏风被推到一边,门应声而开的时候,傻了的师兄拦在我身前,把另一张毯子也裹在我身上,张开双臂挡在了我跟前。
熟悉的冷嘲腔调响了起来,“我说你着急下山,拿了我的东西,交出来。”
诡异的面具在黑夜里勾起了冷冷的笑纹。
第九章 赌
离朱的目光冷冰冰地从披散着长发,刚穿起浴衣来的师兄身上滑过,愣了一愣,随即了然又嘲讽,“这么快,就腻了我送给你的玩偶?”
我迅速扫向门外,离朱是孤身前来,多亏他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手执利剑的维叶站在门口,刀锋朝着离朱,没得到我的命令,并未动手。
“把东西交出来,不要惹我生气。”
离朱口口声声说的东西……
我犹疑不定地转动脑筋,面具之下的离朱是什么表情我看不到,但大抵是已经失去耐心,一只手已经屈起手指。
“你是说……浩淼阁中的那幅画?”
“果然是你。”
轰然一声巨响,劈手之间,十二折屏风上的美人应声四分五裂。拦在我身前的人后退两步,暴露在空气里的肩膀上炸开一片寒粒,可惜了我的衣服都随着离朱的掌力而变成破布,不由把仅剩的两条毯子抓得更紧。
“东西不是我拿的……”我话音未落,墨色花朵烈烈盛放着的红色广袖已经抬起,未有任何先兆,离朱就动了手。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师兄在他手下游走,身形矫若游龙,趁此空隙,维叶冲了过来,将我揽住从另一面窗户飞掠而出。
急匆匆回屋裹上两件长衫,我也大概想明白今夜之事,青碧拿走的那幅画中想必有什么机窍,不是简简单单一幅人物丹青而已。本来离朱还不确定是我拿的,但听我问起浩淼阁,自然就认定贼人是我。
“不就是一幅画吗,他要是一掌劈死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岂非白耗。”我嘴巴里咕哝,不忘往包袱里多塞几张银票。
浴房所在的西苑爆出轰隆之声,随手塞了个茯苓糕在口中,维叶抱着我跑出屋去就往大门走,被我叫住也不肯停下。
我一时慌了,沉下脸来,“师兄还在后头,快回去!”
他的嘴动了动,没容他说出话来,我已挣出他的胸怀,“若是你不听我的,从此也不必再听我差遣。”
等再返回西苑,一白一红两条人影已经缠斗至中庭,白色的身影蓦然勾了勾,吐出一口血来。
连兵器都没有的师兄,手持一柄灯架,离朱面上的面具已经不翼而飞,他立起一掌,曲成钩爪的五指向师兄头部而去,我忍不住惊叫,“师兄小心!”
回手旋起乌木灯架,显然他虽失去记忆,又没有称手的兵器,仍是抓起类似长枪的灯架与人搏斗。
已是穷弩之末的灯架受不了离朱的掌力,应声裂断。师兄被掌风震得连连后退,一只手掌撑在胸前,身体不支地半跪在地。
离朱眼内呈现可怖的赤红,提着滴血的右掌一步步走向师兄。
猛地在维叶抓着我的手上狠咬一口,他吃痛却还不放手,我反手抽下发中金簪,被刺到手腕关节处,待他手劲一松,我立时扑到师兄身前。
离朱就近在眼前。
他冷冷扫一眼我身后的维叶,又垂下眼来看我,讥诮道,“还敢回来,你倒是很着紧这个师兄。维叶……此人是你的妨碍,还不替本座除去。”
我张开双臂将师兄拦着,头也不回地吼道,“无论是谁,伤了师兄,我定要他付出百倍代价。离朱,你别太过分!”
“本座好意救你性命,多年来自认不曾亏待你,你这鬼医清苑,一砖一瓦都是我寒虚宫的手笔,维叶本是本座最得力的属下,也凭你差遣。可你却盗走本座心爱之物,究竟是谁更过分?”
离朱语声凌厉,出指如电,落在我头顶时却又极尽温柔。
然而这温柔之下,只要他稍动内力,丝毫不会武功的我就会无声无息死在此处。
我手里捏紧那柄金簪,簪身上被捏出一丝松动。
“轻蝉……”低微的一声唤,我扭头去看,干戚嘴角挂着血丝,眼神却依然天真清澈,“别怕……”说着他挣扎着要起身,却又猛吐出一口血来。
离朱不耐地扭过我的脸,低下身来,左手衣袖一挥,将碍事的干戚横扫得撞在不远处树下,那身子就无力地停在那儿不能动。
蓦然间我挣扎起来,抠着离朱紧紧贴着我头颅的手,口中胡乱叫道,“师兄!师兄!维叶你快看师兄!师兄你起来……”
背影伏在树下的那个身影,久久不动。
胡乱在离朱手下扭动,他加诸下来的内力牢牢控住我不能自如动作,每一节骨头都在格格作响。
“师兄……”下颌剧痛,在离朱的强力之下对上他的眼,那双眼里冷漠的没有感情。
“怎么,你也有在乎的人?”
“你杀了师兄……”我茫然喃语,若是没有将他带回清苑来,如果早一点替师兄下针驱散颅内淤血,要不是存着私心不想让他回忆起过去,师兄就不会……
脸上一热,是离朱一下下在舔我的泪珠,什么时候我竟哭了。
“你哭起来还真是漂亮,像极了他。”似乎玩味够了也欣赏够了,离朱抓着我的头发,将我丝毫不能动弹的左手握在手中。
“主人!”
是维叶的声音,“求主人放过她!不是她偷走的画。”
呵。我心内冷笑了一声,果然多年朝夕,维叶真正的主人仍然不是我。他膝行至离朱身前,低微地伏着头,跪得身姿笔直。
眼角扫到仍旧没有动静的角落,那棵树下,冷冷趴着师兄的躯体。我紧紧咬着唇,仍由离朱抓着我的头发,令我的脖子以十分扭曲的弧度向后仰,他的手在我左手肘部停留,目中显出赤红来,像是低叹一般地出声,“还真是像……”
透过我的面目,这个手段凶狠从来不带血性的男人不知在想什么。
“主人!”维叶重重磕在地面上的一个头,不曾打断离朱的动作。
令人牙酸的一声裂骨顺着手臂传入颅内,我只顾着咬住嘴唇,不发出痛哼。借着这阵剧痛,右手将金簪捏断。
“啊!”
电光火石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离朱蓦然松开抓着我的手,我意志混乱地望着被撞飞出去的飞扬红衣。
身体软倒刹那,是维叶接住了我。
不是大悲大喜的时候,师兄没死!
本来让手骨折断的疼痛折腾得难以凝注的神智忽然清晰起来,猛然发力的干戚全然不讲章法,用头抵着离朱,任由离朱一掌又一掌劈得他身体巨震也不肯放手。
“离朱……你再不停手……就永远别想找到那幅画。”
高高扬起的铁掌猛失去力气,另一手抓起干戚扔在一边,听着师兄的痛哼,我稍觉安心。起码这代表他还没死。
刹那间离朱如同鬼影般欺身而近,他浑不在意地抹去嘴角那点血丝,暗红的眼底将狠厉暂时收敛起来,“终于肯说了?”
我讽刺地笑了笑,“不然,让你捏断我另一只手臂吗?”
他面上的得色凝固片刻,“若不是你还有用,你以为本座会留你贱命?”
勉力拉扯起嘴角,在维叶臂中挣扎了两下,多年的默契令他会意地支起我的腰背,我直视着离朱,“你再近一点,江湖中人人都想得到这东西,莫非你想让别人听了去。”
“你最好别耍花样。”威胁的话却不带半点威胁的语气,离朱紧张的是那幅画,只要我肯说,他尚且不曾将我放在眼里过。
正是如此,我的右手紧紧抓住他的肩,将身子立起,贴近他的耳边。
正当离朱竖着耳朵等我说话之时,我的手猛按住他的头,中空的金簪里藏着的几条虫子顺着我手掌覆盖的耳蜗抖落进去,而离朱正挣扎不已。
咬住他耳朵的牙齿丝毫没有松劲,直到我嘴巴里尝到血腥,离朱劈下来的手掌被维叶对接住,饶是不会武功的我也能察觉到剧烈的内力波动。
脑子里混乱地想,维叶的主人不是离朱吗?
等二人掌分,离朱后退两步,捂在耳上的手拿下来,雪白的掌心印着血痕。
“穆轻蝉!”他一声怒喝,却让我浑身一僵。
我生而无父无母,何以他却知道我姓什么……
“若是你父亲还在,绝不会坐视你为了个外人和我动手,轻蝉……那画对师叔很重要,你就告诉师叔,藏在哪儿了?”放柔了神色的离朱走近两步。
“你站住!”被折断的手臂传来一波强国一波的疼痛,我紧抿着唇怒问,“什么师叔,你说清楚。”
离朱露出个苦笑来,“我是你父亲的师弟,当年我二人坐享寒虚宫,手足和睦,连嘴都没吵过一句。你爹也是因我而死……是以,我才苦苦寻觅你的踪迹。那幅画是你师叔的心头血,多年来凭着那画,我心里才能得一丝慰藉。难道你便忍心……让师叔永失所爱?”见我不为所动,离朱又道,“方才你以为你师兄死了,心里是何等滋味,纵然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苦,但师叔总是为你好的。你身上的毒,也不日可解,届时你便能像个正常人,好好同你师兄逍遥江湖。难不成……你真想一辈子像个废人?”
“我姓穆?”
问话让离朱又上前一步,我冷睨着他,“别动,我在你身上下了蛊。你这时,应当浑身痒痛难当,却还能支撑不去挠,若真是我师叔,也对得起这辈分。”
离朱苦笑,“你不信我?”
他雪白的手背已经爬上红粒,脸上也隐隐能看出端倪。
“你不是也不信我?”我心头忍不住冷笑,“我说了没拿你的画,你还是动了手。若不是等着我说出画的下落,恐怕现在我的尸体都冷透了。”
“轻蝉……”
“别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不适合你寒虚宫宫主。以为随便几句谎言就能骗倒我?”见他变了脸色,我笑了笑,“怎么?苦肉计用不上,宫主想要翻脸?内力提不动,就别勉强,否则等蛊虫钻进心窍,那滋味儿,不会比你拗断我的手来得舒服。”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区区蛊虫……”
“区区蛊虫也能要了你的命。”我打断离朱的废话,按着手臂站起来,强忍着不要晕过去,走到因为痛楚一直曲着身哼个不停的师兄身前。
“维叶。”
黑影倏忽跪在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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