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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江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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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倒吃了一惊:“怎么?是涵姐自己要了断吗?先生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夏智轩一笑:“方涵姑娘去过舍下后,我就一直让人注意她了!昨晚是怕她提早服药,功亏一篑,所以才去那里阻她的。”
方浩怔怔地看着他,突然一撩衣袍,竟然单膝下跪:“方浩谢先生大恩!”
夏智轩忙扶起他来,笑说道:“这原也不是难事,只是侯爷处处循规蹈矩,所以看起来就难了。在下哪里敢当候爷如此相谢!”
兰鹃突然想起他那天说的话,不知为什么,竟然脱口而出,说道:“方侯爷若只是如此相谢,还是轻了!你可知,梅小姐的兵力图,便是夏先生给的!他不仅仅是宛清姑娘的恩人,也是你方家的恩人!”
这几句话说出口,兰鹃才惊觉,自己怎么倒好象是方家人的一般,不肯令方浩受恩不知。
夏智轩摇了摇头,叹道:“兰儿,你这又是何必?!事情都已过去许多时候了!”说着,对一边呆若木鸡的方浩说道,“方侯爷快些忙你的事情去吧,有什么话,等方涵姑娘的事了了,再说不迟!”
方浩好似如梦初醒,忙说道:“如此,请先生就在舍下歇了吧,我还有事请教!”说着,拉了他无论如何不肯就放,兰鹃便招呼了轻云先走了。
兰鹃走到院门口,却正好看见侯府家人将一具棺木也运到了。见到那黑黝黝的棺木,兰鹃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然后拉了轻云快步走进了院中。
灵堂中竟然有人在哭,兰鹃奇怪了,不是说只有紫媚在吗?难道是紫媚为了掩人耳目在哭?也不象啊。她的身份是侯府婢女,又不认识宛清,哭什么哭啊!
为着好奇心,兰鹃偷偷朝灵堂里张望了一眼,却看见几个女子正坐在那里哭,一边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听了半天,只听见什么“红颜薄命”,又什么“烟花之地”“脱了苦海”“来世为人”。听得兰鹃木头木脑,前句连不上后句。便不想听了,带着轻云去找藏着宛清的小厢房。
因为好歹也在这里住了二个月,兰鹃还算比较顺利地找到了宛清。那是一个破旧的厢房,里面堆了些不用的木家具。虽然不大,但却很深,前面一间被家具堆满了,一般人不太想得到后面还有一个里间,宛清就藏在那里。
见到兰鹃,宛清好似见到亲人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抱着她就哭了:“想不到奴再世为人,还能见到兰姑娘!”对于兰鹃,宛清一直不习惯称她为兰相公。
兰鹃忙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姑娘不要这样,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你还要在这里藏些时候。等晚上我回去时,会把你带出去的,然后有侯府的车,送你到迎亲船上。到了临安,你就安全了。”
宛清稍稍平静了下来,在兰鹃的搀扶下,坐回了榻上,取了帕子来拭泪,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奴明明记得吃下了毒药,怎么醒来却在这里了呢?若不是廷正过来,我还当这是阴曹地府了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情难两全
兰鹃环顾了一下四周,门窗破旧,光线昏暗,倒是蛮象的。因此笑了笑:“有人将你的毒药掉了包了,所以你就又活了!”
“掉包?”宛清莫名其妙,“谁会将我的毒药掉包呢?谁又知道我有心寻死呢?”
兰鹃想起夏智轩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就是姐姐对牛弹琴的那个牛啊!幸亏你没用瑶琴砸坏了他,不然就糟了!”
宛清这才记起昨晚的情形来,自己又细细地回想了一遍,果然那位夏公子蹊跷得很。她猛地抓住兰鹃的手,急切地问道:“那位……那位夏公子他是谁?他为什么会救我呢?”
兰鹃有些尴尬了,难道说夏智轩是受她之托,那么要不要告诉宛清他是将自己生的机会让给了她呢?要是说了,这宛清姑娘会不会在激动之余,便要以身相许了呢?这在古代可是非常流行的。
于是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笑着对宛清说道:“没什么了!是方侯爷托的他,你不用太在意的!”
听说是方浩的意思,宛清果然就平静了下来,自己笑了笑说道:“廷正就是要请人来救我,也不要找这样无趣的一个人,我一曲《高山流水》,居然成了哄人入睡的催眠曲了!”
轻云皱了下眉头,终于忍不住淡淡说道:“姑娘倒是不要这样说,我家公子怎会是无趣之人。他的琴技,你也不是没听过,那天在鄙府上演《西厢记》,给《凤求凰》配乐的就是他!他若是将姑娘的筝曲当了催眠曲,那就一定是姑娘抚得就象是催眠曲了!”
见轻云如此难容别人有半分诋毁夏智轩,兰鹃只有嘴角一弯,装傻充愣。
而宛清听说昨晚的公子就是那天抚《凤求凰》的那人,顿时红了脸。那一曲《凤求凰》,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就出现在她的梦里。她以为是兰鹃所抚,所以醒后便是自嘲一笑,自然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想法。今日突然知道,原来抚琴的是另有其人,而他昨晚,就是和自己在一起,还听了自己的一曲《高山流水》,顿时就心如撞鹿了。
“原来……原来是他!”宛清神思恍惚,神使鬼差的,昨晚竟会想到抚那曲《高山流水》来,难道是……是……
她没有发现兰鹃正细细地看着她,见她脸红,见她絮语,自己不觉暗暗拍了拍胸口。英明决定,没有告诉她智轩是救她的人,不然,我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不,应该是赔了丈夫又折兵!万幸!万幸!
兰鹃的这般神情,却正好被转过头来要问她详情的宛清看在了眼里,自己突然就没了信心。我是什么人啊,居然要想嫁给如此不凡的公子。虽然名妓嫁入良家的也有,可是,我却是罪臣之后,又是隐名逃生之人,嫁给他,那不是害了他了吗?
可是,那一曲《凤求凰》啊!若是能听他再抚一次,我此生心愿足矣!但是现在兰鹃的神情,却不能不让宛清想起她怒闯春意楼的事来。又想起方浩说过,她对男子三妻四妾之事尤其厌恶,不能接受,哪里还敢将这话说出口来。
躲在房间里,渐渐地听见外面进出的人多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紫媚过来了,说是因为侯爷家有喜事,所以这丧事能简单些就简单些了。
兰鹃笑了,这真真假假的事情,只有夏智轩才能掩饰得让人云里雾里,方浩是只知道一条道儿走到黑的,哪里想得出这许多的奇思妙招来?不过他肯听夏智轩摆布,也已经是难得了。也许是宛清的遭遇,动摇了他思想里的那一套正统的儒家学说了吧!
因此兰鹃解嘲地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听见紫媚说道:“侯府的下人也已经到了灵堂了,正在那里上香烧纸呢。”说着,看着宛清说道,“还有春意楼的几位姑娘,都来了好一阵子了,也哭了许多时候了,该留她们用了饭再走吧。”
兰鹃摆摆手说道:“今天就算了吧!这要是起锅烧饭的话,事情又烦了!你不是说丧事能简就简了吗?到时候让靖义侯遣人去春意楼致谢就可以了。”
宛清却看着门口,长叹了一声:“我算是再世为人了,可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脱了这苦海呢!”
兰鹃这才想到,刚才听见的灵堂的哭声,应该是春意楼的姑娘们在哭了。其实对于青楼女子来说,早死也是一种幸运呢。如果一定要活到春尽红颜老,那么“门庭冷落鞍马稀”的悲凉,怕是比死亡更加难以忍受。
而宛清不要说现在没有死,就算是死了,她也是幸运的。因为至少还有人记得她,还有人为她痛哭,为她惋惜。如果活到被所有的人都遗忘了的话,那么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了呢?兰鹃突然想明白了宛清为什么一心寻死了,她不想成为方浩的负担,更不想成为老死于寂寞孤独中的厌物,她还是希望有人能记得她,至少,也要记得她曾经的美丽和婉淑。
兰鹃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歉意,每一个人,都是希望找到能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的;而每一个女人,更是希望能被人欣赏和怜爱。早上听夏智轩提起,对宛清的才艺也是欣赏的,而现在看宛清,她对夏智轩,就算不是救命恩人,也应该是心存爱慕的吧!
而这样的互相欣赏和爱慕,又有几个人能在自己的一生中得到呢?她在戏台上演尽风流,诉尽衷肠,还不是依然没有能找到那个能静静地欣赏她的人吗?而现在,宛清找到了,却只能失之交臂,她又怎么能不为她惋惜呢?
于是她伸手抱住了宛清,心里默默说道:“宛清,请你不要怪我,智轩是我心爱的人,我可以让他来帮你,但是我不想把他送给你,心爱的人,是不能分享的!请你原谅我!”
宛清却误会了,她轻轻拍着兰鹃的肩头,安慰道:“兰姑娘说得对的,这里能少些麻烦是最好的了。何况还是涓儿的好日子呢!你看我这日子挑的!”原来是想借方涓成亲,方浩无暇他顾的时间来了断自己,不想现在反而成了麻烦了。
轻云凝神细听了听外面的响动,然后说道:“兰相公和方姑娘都轻点声罢,这房子老得很,声音很容易就传出去了。再说了,靖义侯已经把收殓宛清姑娘的事情说出去了,只怕一会儿来的人会多些,大家还是尽量不要说话的好!”
说着,便对紫媚说道:“你先回去吧,看看先生可有回府了?若是还在侯府,你就在那里伺候着他,若是回去了,就赶着催他喝了药休息。”说着,靠近紫媚用极低的声音问道,“先生最近心事重重,秦指挥那里可有消息?”
紫媚用同样的声音回答道:“应该就这两天里会有消息来吧,我让他勿必要打听出世子的计划!为了兰相公,王爷那边对先生也是颇多顾忌了!”
轻云双眉紧锁,对紫媚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照顾先生吧,我陪着兰相公和方姑娘就可以了!”
因为靖义侯府的刻意低调,天刚一擦黑,院中就没人了。灵堂内的仆人们已经开始吃饭了,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后院还藏着人,也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因此一直等到酉时,才见紫媚提了食盒过来。
三个人凑着一枝小小的蜡烛,在昏暗中匆匆吃过饭。紫媚又拿出个包袱来,伺候宛清换了衣服,打扮成一个普通的妇人的模样,才悄悄儿地说道:“车子戌时来接,因为新娘要等明日一早才上船,所以由我陪姑娘先去船上等着。等明日一早,我再回来。宛清姑娘如今的身份是方小姐的闺中好友,一心为蒙冤入狱的夫君守节,因此逃婚到临安。玉娇在临安等你,你的身份证件都在她的手里。方小姐和林公子那里,先生都已经交代好了,姑娘但请放心!”
顿了一下,又说道:“等事情平静了下来,方侯爷再来接你,就说是你夫家无事,要来迎娶了!这样才不至引人疑心!”
兰鹃目瞪口呆,原来要救一个人是如此地麻烦,并不象是电视戏里演的,救出来往那里一放就可以了。她想起夏智轩说的救人救到底的话来,看来他除了将宛清救出,还要费尽心机为她的未来做打算,并不想让她孤独终生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玲珑芳心
这番心血,这番周详,换了我是宛清,我也会以身相许的。兰鹃暗暗叹了口气,只要他愿意,哪个管他是做妻做妾,哪怕是为牛做马也无所谓了。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办呢?不加阻止,怎么想怎么别扭,可是出面去阻止这份情缘,又该怎么说?和宛清去详细阐述恩情和爱情是两回事吗?兰鹃眨眨眼,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些。
可宛清却对紫媚的话起了疑心,追问道:“既然事情是廷正一手安排的,那为什么还要夏公子来交代啊?身份证件也不在涓儿手里,是怎么一回事啊?”
紫媚奇了:“谁说是方侯爷,明明是……”话说到这里,脚上被人恨恨踩了一下,惊异地闭了嘴,才发现轻云抬起眼睫瞟了她一下,嘴角朝兰鹃一努。
然而宛清是何等乖巧的人,她马上就知道了事情并不是方浩的主意,而紫媚突然不说了,一定是有所不便,她不是要和自己一起上船吗?到时候再问也来得及,因此便也不再问了。
兰鹃正苦恼着呢,担心紫媚说出真相,宛清若是来上一大堆的感激涕零可怎么办?若是再对自己说些什么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的闺房私房那就更难应对她了。谁知紫媚突然不响了,宛清也很知趣地不问了,这才放了心了。
晚上兰鹃和轻云将宛清送上车,又到灵堂去烧了些纸钱,就有侯府下人过来代表本家孝亲来道了谢。方浩疏通礼部领出宛清“尸身”时,便是差不多告诉了人家宛清和他关系非同一般了,因此侯府的下人守在这里也就不可疑了。
兰鹃也应付了一下,就和轻云离开了院落。想到自己初到此地、前来拜祭梅素馨,又在这里送走了宛清,她突然有一种梦一样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借着她,在劝慰着方浩,帮助着方浩,那人是谁呢?是梅素馨吗?那么又是什么,让梅素馨如此难舍自己的丈夫呢?是爱情吗?还是怜惜?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夏智轩,虽然自己和他卿卿我我,情投意合。可是,和梅素馨的感情比起来,兰鹃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爱情的表达,实在是太浮于表面了。她似乎只在这份情感中获得着快乐,并竭力维护着自己的现代的原则,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夏智轩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愿意和他同生共死吗?她问自己,愿意!答案是肯定的,但是这个结论的前提,根本就是自己需要他的保护。那么换一种问法,如果离开他,你可以生活得更好,你还愿意和他生死与共吗?他是你今生不悔的守候吗?是你今生最值得的选择吗?是你今生最幸福的生活吗?
坐在轿中的兰鹃被自己的问题吓住了,她无法回答,而梅素馨的所作所为,却是分明告诉了她,她爱方浩,无怨无悔!哪怕艰难重重,哪怕清誉尽毁,哪怕魂归九泉,她依然是无怨无悔!
兰鹃心跳得快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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