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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玉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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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声道:“我来找叶公子,其实是有事相求。”
叶清泽仿似陷入了沉思,听她又开口,才猛然醒转过来,抬眼看她时,却看到她眼角隐有泪痕,心中竟一阵恻然。
“你求的事情我知道,你不必再说了。”叶清泽凝视着她,字字铿锵。
纳雪突然抬头,眼波已不似先前的平静,她问:“你会答应?”
叶清泽背过身去,向窗边徐行几步道:“小林王气数已尽,你不来求我,也有人想杀他。”
纳雪摇头道:“他不同,他已控制内宫,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叶清泽半晌不答,叹道:“你不必来求我,我也早已答应了别人。”忽又转头问:“你真想他死吗?”
纳雪神色凄然道:“不是我想,是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叶清泽若有所思地重复几遍,眉头紧锁,目光也朦胧起来。
夜更深了。一轮明月挂在当空。
叶清泽今夜似乎精神特别的好,他左手捏着一枚瓷杯,辗转几回,突然回首问菱汐道:“你觉得我好看吗?”
菱汐被他问得一怔,她不知道主人为什么问出这么奇怪的话,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叶清泽脸上,他似乎全然不在意菱汐眼中的疑惑,只淡淡往下说道:“我出生在一个武学世家,但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爹娘。有一个戏班里的姐姐见我可怜,便央求班主收留了我,那一年,我八岁,姐姐九岁。从此,我跟着姐姐在戏班唱戏,我跟她学唱青衣。姐姐那时候很喜欢唱戏,她也唱得很好,我十五岁那年,戏班已红遍了幽都城,太后大寿,我和姐姐都跟着班主进了宫。我记得,那一天是七月初七,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姐姐却从那天起,再也没能离开宫廷。”他的声音像有种特殊的魔力,引导着人或喜或悲,讲到此处声音低沉,让人不由将心也沉落下去。
“我见不到她有整一年,那些日子过得很慢,而我觉得那不只一年,而是已经久到,让我以为我会忘记怎样说话。再见的时候,她已身份尊贵,遥不可及。为了讨她欢喜,戏班被皇上指为御用,我也因此能常见到她,皇上待她好,但我仍可瞧得出,她不快乐,被囚在深宫里,她很不快乐。她那时便很少与我说话,有,也是淡淡的几句,跟对旁人的寒暄并没什么分别,但她说得每一个字,我都牢牢记在心里,十年来,我反复地念,一个字也不会错。”说到这里,他停一停。
菱汐脸色黯然,突然道:“你爱上她了。”
叶清泽将瓷杯捏得更紧。“爱,我怎么能不爱?我跟着戏班在宫里唱了七年,可她从不主动来看我,她也提不起精神听我的戏。八岁之后我没再哭过,可在宫里这七年,我每夜躲在灰暗的宫墙下垂泪。我常常想,如果,她不爱那个人该有多好,我一定带她走,远走高飞,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就给她什么样的生活。然而她是敬伽的皇后,她只爱她的夫君。她不爱我。” 他转眸看着菱汐,笑到魅惑丛生。“她为敬伽国君生了两位皇子,然而终其一生,敬伽国主都不懂她的一片真心。她……她离世之前,还逼我立下血誓,不得伤害敬伽皇室之人,甚至,永不能踏上敬伽国土。在她心里,还有什么比她那无情的夫君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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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更新速度的确是太不象话,让大家久等了。偶争取明天再贴一章。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鞠躬~
第三十九章
凌晨,几匹快马冲进军营,与守夜将领交接一番,便有人往大帐通传。
“禀大将军,帐外来人说受将军的沫崮城故人所托,有重要军务面呈。”
正在案边部署兵力的萧天放猛然抬头,铁甲的寒光映在他清俊的脸上,一双眸子寒光四射,让人不敢逼视。
他将座椅缓缓推开,慢慢站起来道:“快请进。”
郭盛在与纳雪分离后向北走了十余里便遇到了北军左骑都尉淳于翼,让他没料到的是,原来萧天放并不在玉剑关,而是早已到了京畿附近。帐帘一卷,他低着头跟在淳于翼身后走进了大帐。
待他立定,眼前便出现了一双黑靴,往上看去,面前这人一袭青袍,软丝甲胄,身材高挑却略显儒雅,一双眼睛幽黑寒邃,喜怒不现。冰冷的目光像冷水一样泼在郭盛身上,郭盛越发感觉到寒意,深深低了头。
“大将军。”淳于翼将一个小小的物事交于萧天放手中。
解开丝结,这是一片窄长的布帛,向上看去,只见一行殷红的字。萧天放淡淡扫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愈发使得郭盛的心砰砰直跳。
“把此物交给你的人呢?”萧天放半眯双眼,沉声问。
郭盛忙答道:“又回圣京城了。”他心道幸亏与纳雪分离后留心她所行的方向,否则此刻答不上来,不知会不会大大糟糕。
萧天放眼中火光一跳,又倏然而灭。“好。你为我萧氏立下大功,随淳于将军去领赏赐吧。”
“是,多谢大将军赏。”郭盛伶俐地跪倒谢恩,倒退着走出营帐。
帐内,萧天放手指攥紧布帛立在正中,双眉越皱越紧。末了,突然喝道:“传令兵,有请左将军。”
左将军罗崇谏急匆匆赶到大帐的时候,正看到萧天放在案桌上草拟文书。
“大将军……”罗崇谏话未出口,便见萧天放抬头道:“京畿以北所有驻军打出旗号,与北军一同南下勤王。”
“什么?要动手了么?”罗崇谏目露喜色,向前一步道。
“正是。林王府地库的确切位置已查知,其中所藏军械和饷银,已够将林王定谋逆重罪,更何况,怕其中不乏违制之物。今日正是新帝登基大典,你速将密令传入城中,要中京府之人策应。”萧天放正色道,眼中滑过一丝决然。
“末将遵命。”罗崇谏风一般冲出大帐。
帐内瞬间回复寂静。萧天放神色又暗淡下来,他将袖中布帛抽出来凝视片刻,心中不由揣测那人此刻又身在何处,是喜是忧。
辰时,沈宗钺带领一队铁甲军正式接管了圣京东、西城门。辰时一刻,东城门大开,一匹赤色骏马上坐着一位年轻将军,他率先入城,对沈宗钺微点一点头,身后数千将士列队鱼贯而入。
午时,太庙东方的高台上铺满了金色的阳光,礼官高呼一声“跪。”数百名官员便跪倒在玉石阶上,这里正在举行鄢澜新帝的登基大典。
重殿叠起,交绮作幌。小林王林楚的朝服上印着十二纹章,日月星辰、云纹交错,在眼中腾旋起来。他受旨辅佐新帝,神色柔和,表情自然,谢恩的言语间带了一种豁然开朗,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毫无破绽。
隆隆的鼓声敲响了,本该由官员齐贺“万岁”之时,突然数千名黑衣将士涌入宫门,瞬时列成兵阵,最前排的是两列弩兵。后面军阵中飞扬的战帜卷过云天,帜上的“萧”字翩然欲舞。
这边只见禁军当即也抽出兵器,将新帝与众臣护在正中。
哒哒几声,赤色马分开众人,银链铠甲衬着英武挺拔的身姿,年轻的将领在剽悍的骏马上俯视着他的战士,清俊的面容在阳光下竟是如火焰般耀眼,正是大将军萧天放。
骤生变故,林楚就立在新帝下首,上前两步,既惊且怒。大喝道:“萧天放,你胆敢造反?”
萧天放并不理会,翻身下马。啪的一声,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纸笺,躬首从容道:“启禀圣上,臣自小林王府上查得私库兵械逾万件,私银百万两,另有明黄龙袍玉带数箱,朝天冕五件。臣疑小林王爷觊觎帝位。”
话音一落,不仅林楚脸色青白,从新帝周尉翎到一众朝臣,莫不面色死灰。
禁军更是交头接耳,先慌乱了起来。数十名林楚的心腹,已悄悄聚集在他周围。林楚定一定心神,看到慕晏立在他两步之外,手握紧刀鞘,唇抿得很紧。
林楚转过头,望着玉阶尽头的周尉翎道:“皇上相信萧将军的一面之辞吗?”
年少的君王惨白着脸,他立在金色的龙椅面前,一双眼从林楚身上滑过去,又从萧天放身上滑过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同血液都冻成了冰。
“朕信萧将军。”周尉翎紧咬着牙,一字一顿却字字清晰地将这句话讲了出来。四周一片死寂。
北军弩兵严阵以待,手指扣在机簧之上,双目紧盯合围圈中的禁军将士。
萧天放突然大声道:“禁军将士听令,忠心保护皇上者,可免追究。”
话音一落,禁军中一片大乱,新任禁军统领凌进抢先一步,率大部分禁军将士向后退开与林楚划清距离,只将新帝护在中心。
这边数百名效忠林王的兵将正奋力拨开箭矢,与北军肉搏。
林楚被慕晏和数名好手护在正中往东门退去,慕晏大声道:“东门是铁甲精锐轮守,我已遣人去调援兵。”
直到灭亡的那一刻,向林楚投诚的禁军将士仍不知道,他们所等待的援兵永远也不会到来。
东门,纳雪跟着菱汐走进来的时候,已是陈尸遍地,血流成河。中京府的刺客护在她二人面前,满眼杀气。
十步开外,慕晏倒在地上,身中数十箭,早已没了生气。纳雪只觉眼中无比酸涩,默然别开头去。
十步开外,还有另一个人活着,自从纳雪现身以来,他便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其中神色,悲喜莫名。
如今的紫衣小林王,不过是一只困兽。
“是你,是你背叛了我?”他脚步踉跄,却执意要走到她面前。死死盯着她那双美丽的眼。
“你根本不曾拥有过我,何来背叛?”纳雪淡然答道,一如身后飘散的落英。
“是么?我心爱的妹妹。” 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纳雪冷冷望着。他已经是衣衫褴褛、浑身血污,但他依然是众人中神色最显清高孤傲的一个,狼狈仍不失高贵。
他由着她冷眼望着,突然伸出手,轻轻揽一揽她的发。他盯着她的双眼轻轻地说:“我是个男人,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你,还是皇权,只要我想要,我便一定伸手去拿。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不后悔,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否认不了,因为这一切已经过去了,这八年的岁月,都已经过去了。”一颗泪水从他眼中滑落下来,他却笑得很开心。他缓缓从纳雪身边走过去,四周的北军将士个个握紧宝剑,只等萧天放一声令下,便要一涌而上将林王拿下。
蓦然一道冷光,小林王手中的利刃终于出鞘,众人低声惊呼。
纳雪转过身去的时候,只能看到血花飞溅,在小林王的颈间慢慢凝滞成殷红,林楚的脸苍白着,睫毛抖动一下,右手已经松开了那把寒气四溢的剑——那正是沾满鲜血的残翼。
他的表情十分安详,仿佛是等待了好久才等到这一刻,这不禁让人怀疑,在阖起双眼的这一刻,他看到她眼中的泪了吗?
血花溅在白色长裙上,刺目而耀眼。却又仿佛血肉生生从心上剥裂出去,如此撕心裂肺的疼痛,这几日以来,已经是第二次了。纳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她摇晃了一下,突然扶住了一只手,一个声音在耳边轻问她:“你还好么?”如此熟悉而清晰,偏偏想不起是谁。她闭上眼,妄图止住四处蔓延的头痛,紧紧抓住那人的手。
再有知觉时,她恍如是飘在了云端,身子轻的让人难以置信。她慢慢睁开眼。
宝蓝色的缎被,梨花木床,满屋都是人参的清香。她看清了床边立着的人,正是萧天放。
他见她醒过来,正要伸手扶她起来,她却止了动作,静静望着他的脸问:“我的姐姐也会被处死吗?”
萧天放不禁有些怔然,他慢慢皱紧了眉,柔声道:“当然不会,林王谋逆的事情跟你们姐妹没有关系,皇上也已经下旨此案不再牵连族人。”
纳雪沉默片刻,靠在床榻上又问:“我可不可以,和姐姐见上一面?”
萧天放盯着她的脸沉思一阵才道:“你的身子很虚弱,不过,你还是去吧。”转头对宫人道:“伺候公主更衣。”便退出房去。
公主?纳雪一愣,她想起这个陌生而又遥远的称呼,没想到,周转了如此一圈,倒还是姐姐为她安排的这样一个身份,让她有了依仗。
合衷殿。幽深如同炼狱。
潮湿的水气,腐朽的味道,让人几乎无法相信这是宫中的一个所在。
浅紫色的宫裙污秽不堪,如绦的长发散乱纠结,几乎是看到林冰瓷的同时,纳雪便扑了上去。“姐姐。”她低唤,声音哽咽在喉间。
这一团蜷缩在一起的身影,还是雍瓦台上她那流光四溢的姐姐吗?当年那羽衣佳人逐花起舞,一笑倾城,倾倒九重宫阙。此间,她破败的容颜却几乎让纳雪认不出。短短数日,这让纳雪不能相信,那曾经璨若翦水的双瞳,竟会如此空洞。
心如刀绞,痛到无法再痛。纳雪轻拂林冰瓷鬓角青丝,喃喃说道:“姐姐,是不是当年,倒在林王府门前就已死去,会更好一些?”
怀中人漠然蜷在一起,不动,也不说话,紧紧抱着一卷枯草,仿佛谁也不认得。
萧天放立在一边,心中也暗暗叹息。低声对宫人吩咐道:“遣人打理雍瑞宫,请太医来为太后请脉。”
宫人听他说“太后”二字时一愣,随即拜道:“是。”今日之后萧氏必然位极人臣,摄政朝野,他称林冰瓷为太后,想来新帝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从合衷殿出来的时候,纳雪气色已好了许多,但仍是双眉颦紧,心事重重。
萧天放突然停了步子,半侧身拦在纳雪面前,他微微扬着头,嘴角浮起浅笑,淡淡地说:“我想叫你整日都开开心心的,笑一个给我看看吧,算是给我的赏赐,嗯?”他故意说的漫不经心,却又极小心地瞧着她的脸。
第四十章
纳雪猛然抬头,正迎上萧天放深邃的眼,她怔了一下,一个念头飘然滑过,沉吟道:“这般语气,萧将军是说笑还是挖苦?”
萧天放见她这般神情,心下隐痛,他走近一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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