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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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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那我放姑娘下来?”他作势停了步子。
  “不,不,不。”言欢死命摇头,“我这是玩笑……”
  话音未落,听得身下的人“扑哧”地笑出声来,她知道上了当,窘得没了言语,只得暗自抱怨,“我本以为你是个老实人,谁晓得你欺负人还一套套的。”
  他不语,低垂的面上带着笑意。
  夜色依旧深沉,一排脚印遗落在乱滩之上,风,越吹越狂,发尾擦在言欢的脸颊上,她轻轻一拨,直率道,“严观白,你的医术这样之好,怎么别人都不晓得你呢?光让‘千秋先生’一人占尽了好处。”言语中,颇有些为他鸣不平,患难与共,两人之间似是生出了莫名的亲近感。
  他反问,“何为好处?名声?金钱?”
  “唔。”她微地一怔,又听严观白继而说道,“千秋先生,心性高洁?医术卓然?是么?可这世上,谁人真的高洁?”
  她嘿了一声,“严观白,你是我见过的人里头,看得最透彻的人。”言欢直觉他意有所指,自己又不便多嘴,只是顺着话头说,“你不喜欢‘千秋先生’。”何止不喜欢,简直不屑一顾。
  “可以这样说。”他不否认,直接得很。
  “我也不喜欢。我倒是觉得你比较好。”朦胧月色印在她的眼底,没有半分虚伪,半分讨好,言欢扬言,“论关系,我好歹与你相识一场,论医术,我吃你的药才捡回半条命,论名字,你也略胜一筹。更何况,论长相……”
  她骤然收口。
  “我的长相,如何?”他抿唇,掩不住嘴角高扬的笑意。
  言欢轻咳一声,有心转变话题,“没什么……啊,你那药真有效,有效,嗯嗯……”
  他不依不饶,“你话未说完。我长相怎么,很难说出口?”
  言欢含糊应着,脑门上直冒汗,这人事事通透,偏偏喜欢在这些寻常小事上与她较真,仿若逼得她无言以才乐得松口。她与严观白,犹如猫与老鼠,猫儿似是不在意地休憩,目光却是一刻未曾远离过,只等磨利爪牙,随即优雅地将猎物扑倒在地,由其左右。
  他明明是斯文瞎眼一个,怎会让她感觉这样危险?
  言欢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身子更是往前探了探,欲看清严观白此刻的神情。言欢没有察觉此举使得两人之间紧得毫无间隙,更没有料到他的神情竟使她心魂为之一震——
  那短短一瞬,她分明望见那俊美的侧脸上漾起一抹恍如春花尽放的笑颜,严观白愉悦的声音响起,“相争虽是我不愿做的事,不论皮相,不论医术,不论其他,但严观白这个名字比起‘千秋先生’,确实让我觉得更为悦耳。”
  “我随口夸夸,你别当真。”脸上余热散尽,言欢没了方才的激情,整个人软软地偎了下去,脸颊隔着衣料触及他的背脊,她竟觉安心。
  他的身体很暖,连同湿透了轻衫也感染了这份暖意。
  她微微地阖眼,似曾相识的感觉悉数涌上心口,像是许多年前也有一个人就这样扛着她到处跑,她仿佛还可以听到那个人的喘息,那个人的话语,那个人爽朗的笑声……
  可是,她却忘了那个人,是谁。
  她一僵,登时醒神。
  “怎么了?”
  言欢脸色难看,心内所想尽数深藏,她敷衍道,“没事。”
  “药的作用支持不了多久,过了今晚,我替你寻药草。”
  “嗯。你那药丸,我刚才没品出味道,倒是现在,我觉着有股茉莉香气在全身上下窜。”她眉头一动,“这药,我像是从前吃过。”
  遮掩的眉目一动,他平静开口道,“言姑娘有个哥哥?”
  言欢想也不想地答了,“没有。我打小就是一个人。你偏了偏了,往左,再左一些……对!就这样往前。”
  对于言欢之前哭喊一事,严观白只字不提,明明对她那样重要的“哥哥”,在清醒时候,就像是未存在过一般。这其中,哪里出了错?
  他道,“是么。”
  两字极轻,一出口,便被风吹散了去。
  殊不知,隐在丝缎后的那双眸中,已现出洞悉一切的锋芒。

  第四章 便宜大哥

  天色渐渐亮,晨曦携风而来,狭小的山洞中滴着水,落地的声音分外清晰,言欢不得已挨着严观白的臂膀,浓重的睡意一拨一拨地袭上,可身上的湿衣粘得紧,过路的风一撩,她冻得牙关直颤。
  严观白依旧精神极好,面上丝毫不见倦色,言欢觑了一眼,暗叹一声妖怪。
  “言姑娘好像很冷?”牙齿打架的声响倒是听得清楚,看来有人冻得不轻,他掸了掸湿衣,自袖中取出一个小锦囊,道,“你周围拾些木条来,把火点上。”
  言欢连连点头,拢了些枝条架起个火堆。
  她几下除掉了湿透了的重衫,一抹艳红倏然委地,火星荜拨伴着布料的悉索声,她仅着亵衣,围火堆而坐。虽不至全/裸,可薄薄衫子哪里挡得住春色无边,她瞥了眼一旁似入定的严观白,疑道,“你怎么不动?一夜冷风你一文弱书生扛得住?还不脱了外袍烤烤火?”
  “咳,好。”他默默背过身去,声音淡定自若,只不过,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竟浮起了可疑的绯红,为掩尴尬,他又咳了数声。
  “严观白,你病了么?”言欢膝行几步,绕到他的身后,手儿毫不避讳地搭上了他的额头,“果然有点烫,医者都是不自医的?”
  严观白侧首,不自然地避开她关切的手,“虽然如今我看不见,可言姑娘这样……似乎不妥。”
  “少罗嗦。”
  言欢边说边主动地扯下他的腰带,素色袍子应声而落,严观白来不及反应,赤/裸的肩头已落入她的眼中,“观白兄,你的背我方才靠过碰过了,也不差现下再多看那么一两眼,你别怕嘛,我不会起色心的。嘿嘿嘿。”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以为意,豪爽笑道,“再说了,赤身裸体的男人我见得多了,正面反面都看过,江湖儿女哪里在乎那么多虚名!哈……”
  严观白道不明心下情绪,只垂首淡道,“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言姑娘。”
  “迂腐。”
  言欢大声啐道,她站不起来,手上力气倒是分毫不减,没几下功夫便扒干净他身上碍事的湿衣。严观白身形颀长,衣衫被褪至腰间,松松散散地落在身侧,可谓以玉为骨,以雪为肌,美不胜收。穿堂风刮过,他的长发随之轻舞,似泼墨一般,那毫不修饰的清淡之气,已然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言欢在一瞬间微微失神,指尖犹似存留他肌肤的触感,极细腻极有弹性,男人的皮肤那样好,真教人再摸摸看,她一怔,突然像是触电一般,急忙缩回作乱的手。
  她……她这算是动了什么可耻的念头?
  严观白仿佛未察身后的事情,任她脱,任她说,任她突然逃开,他都不闻不问。
  言欢更加烦躁,她时而瞪着那白皙精壮的背脊,时而扭头叹息,若旁人看了,定会以为她魔怔了。“哎……”她哀怨地叹出声,美目直勾勾地望着远处一点,直把那处都快看穿了去。
  她怕,怕美色惑人。怕只一眼,就会被他魅惑了去。教主阴柔至极,却蛇蝎无比,萧南风光一双桃花眼就可倾尽众生,却手段狠辣,行事诡异,两大美人的神话在她面前一一破灭,难道她还会自陷囫囵,被表皮的幻象所迷了心智?
  言欢忆起那两人,头皮一阵发麻,奇迹般地压制住了内心澎湃的色心,心湖霎那间平定。
  她倚靠在山洞一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抖着湿衣。严观白也占据一边,一直没言语,也不知是否已经睡了过去。
  静默的两人相安无事,似在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时光。
  言欢不胜睡意地眯起了眼,不一会,她便歪倒在地上,半干的衣衫掉在脚边,整个人蜷成一团,竟很快地睡着了。逼仄的山洞里更静了,唯有火星溅开来的细微响动,还有言欢匀缓的呼吸声。
  山风露重,严观白生怕言欢会着凉,几欲喊她,又不忍毁她美梦,他拣起衣裳,正要给她盖上,忽听得她喃喃着,“哥哥……”
  她咂嘴,吐字模糊却依稀辨得出是“哥哥”两字,严观白闻言,手猛地收了回去,像是时间停留了般,他迟迟都没有下一步动作。最终,他还是悄无声息地退至原来的地方,严观白的侧脸在忽高忽低的火光照耀下忽明忽暗,爱笑的唇角已无笑意,那肃然的气势与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
  雨又停,风又遮,忽而严观白道,“言姑娘。醒醒。”
  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异常警觉的言欢忽地一下惊跳起来,“怎,怎么了?”
  “把火弄灭,有人来了。”严观白轻道。
  言欢揉眼,哪里有人,她也未听到什么异响,可严观白言词中的确凿却令自己无法反驳,她将信将疑地蹲身在柴火旁,奈何双腿无力,根本无法踩灭正旺盛的火焰。
  洞外传来一阵锵锵的打斗声,紧接着咆哮笑闹一阵高过一阵,言欢侧耳听着,说话声更为真切,似已离这不远了,她不及想,捡起尚未燃过的树枝,往着湿衣上蹭了两下,急急地探进火堆中,用力拨开正烧得欢快的火薪。
  言欢的双眸里印出张牙舞爪的火苗,她不由自主地别开眼睛,妄图忽视令自己惊痛的火光,热感似在指尖,她禁不住地一颤。
  外头动静渐大,洞口的藤蔓不及遮住里边的火光。
  严观白当机立断,撩起手边的长袍,往后一抛,精准地覆在几乎不蔽体的言欢身上,他随即转过身来,一脚踢开柴薪,带着火星的枝条咚咚咚地滚向四下,只剩袅袅余烟,洞中回归了黑暗。
  言欢双眸微怔,回过神来时,全身已是温暖,鼻尖淌过淡淡的药香,是严观白的衣裳,他的双臂牢牢地将她锁住,“言姑娘,冒犯了。”
  她耸肩,“无所谓。”这瞎子,比常人的耳力强也就罢了,偏偏还身手敏捷,一点不像是个身有残疾的人,言欢心内生疑,她仰首,欲在他面容上看出一丝破绽。
  一抬眸,他的呼吸落在眼睫,“别出声。”
  一张俊脸离得她极近,近得让她嗅得到他的味道,言欢屏住气,疑虑仍在,内心却被更大的一场痛苦所煎熬。好闻的药味,好看的唇形,上等的男色,她身上起了一股巨大的燥热感,这“笑春风”的催情效用恰恰在这时候发作了。
  言欢恨得面目扭曲,萧南风那混账喜宴上设局下毒也就算了,下得居然还是春毒,还有那该死的庄天赐,居然不分皂白的狗咬吕洞宾。若有一日大仇得报,她定要给他们服下双倍的笑春风,然后将他们关到一处去,以泄她心头之愤。
  思及此,她面上浮起了阴森的奸笑。
  忽而,他附耳轻道,“你身上血腥气真重呢。”
  幸而山洞中一片漆黑,他不晓得出呼吸擦过她耳垂的时候,言欢的身躯明显的一震,她没好气地应道,“不是说别说话么,你说什么说。另外,谢谢你的夸奖,我是妖女,杀人多了,自然就是如此了。”
  “不,我是说你的伤真多。姑娘家,总该多照顾一些自己。”
  言欢抬起眼眸,直直地看着他,黑暗中,严观白的嘴角依稀勾起,她一时忘了痛,许是“笑春风”的毒素蔓延开来,她心底生出的暖流汩汩窜出,“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嘘……”严观白支在山壁上的手倏地松开,他说,“看来我们是逃不掉了。他们来了。”
  话音未落,洞口便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随着一阵呼呼喝喝,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各个执刀,领头大胡子虎眼一瞪,看清了眼前两人,随即豪迈道——
  “把这里的人拉出来!”
  言欢傻眼,窄小的洞口已被挤得水泄不通,别说逃了,连只蚊子也飞不过去。老天爷,你可以再玩得更狠点么?
  眼前一行人无一她认得,来人虽不至于衣衫褴褛,却也没一件好衣服,除了带头的身材健壮点,后面几个跟班的男人都是瘦巴巴的,看上去非但不可怕,甚至还有点可怜。
  言欢身上带伤,不敢与他们正面冲突,只得细声细气地装柔弱道,“请问……各位是哪路英雄?”她因强撑太久,连小腿肚也跟着不听话的抽筋,几步下来已是冷汗涔涔,只是她仍旧摆出一派自若的模样,只身挡在严观白的身前,护他之意不言而喻。
  严观白手握成拳,忍了又忍,终是没有走出来。
  大汉笑得畅快,“啊哈哈哈……我们是黑风寨的山贼啊……啊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对野鸳鸯打哪里来?”
  野鸳鸯?言欢眼皮微跳。
  汉子举起火把,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灼灼火光照亮言欢的脸时,他猛然咋呼道,“妹妹啊妹妹……”
  那缠绵高亢的调子,像是在唱戏。
  谁是你妹妹。言欢心忖。
  “大哥,真的很像小丫姐唉?”有人奇道。
  大汉又叫,“哇叻,真她娘的象,越看越像!这是老子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像的叻!”他双目放光,绕着言欢转圈圈。
  言欢被审视得一头雾水,“喂,大哥们,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想在歇歇,我们让你们就是了。你们不必客气。”
  “好嘞,老子不客气了!”
  言欢最后见到的就是这张带着狂喜的面孔,大熊般的汉子咧嘴而笑,笑得满山山花都谢了,他说“妹妹仔,咯咯带你回去了。”
  言欢颈后被一劈,昏了过去。
  …_______…
  细碎的谈话声,惊醒了言欢,她记得自己与严观白躲在山洞中,记得几个山贼冲了进来,接着就浑然不知后事了。那一声声叫人啼笑皆非的妹妹恍若还未散去,她如今被置于床上,而不是锁在哪个阴暗角落里,就证明这一切对自己而言,并非太过不利。
  她不解,那熊样的汉子为什么口口声声喊她妹妹?
  一阵浓郁的香气铺天盖地袭来,呛得言欢鼻子发痒,有人正一步步靠近床榻,并且,是个女人,即使不睁眼,她也从香气中猜了几分。要是男人也这般浓妆艳抹,那……定是变态了?
  声音更近,她识得其中一个,叫她妹妹的“黑熊”,还有一个就是“香香女”了。
  “大夫,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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