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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劫 作者:曹若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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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刑舵主向门下—挥手:“来,把此人押回牢中!”两名鬼脸大汉,应声而入,房英望着任可风被押走,心中顿时下了无比坚毅的决心。
  于是第二天,房英继续与那位终南掌门人合作,一问一答,详细地记录着任可风的生活习俗,连一丝细小的地方都不放过,一切做得*真。
  日复一日,在任可风的指导下,房英也学会终南剑法及终南派其他独门武功。而且他夜不休眠,少林绝学,更是日飞猛进。
  三个月过去了,他黯然与任可风分手,那最后见面的一天,二人相视很久,差点落下眼泪。因为三月相处,使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知道虽同处于龙虎坛中,却已是咫尺天涯,再要相见,难如登天了,这是一种仿佛生离死别的感觉啊!
  以后三个月,广释喇嘛亲传了“幻容变骨”奇功的口诀。房英虽早已习会,仍是按三月之期,闭门不出,终日静修,只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在练“达摩先天罡气”罢了。
  时光易过,瞬眼半年期满,难得一见的广释喇嘛,在议事石室亲自考验过房英的心得,赞赏地道:“陈少侠果然不负洒家期望,现在起,你已是终南掌门身份。”
  房英忙道过谢,运气吐纳,全身骨骼一阵轻响,立刻变成了终南掌门人任可风的面目。广释喇嘛一挥手,立刻有两名鬼脸汉子奉上衣服长剑及零星之物,只听喇嘛道:“这些皆属终南掌门人的衣衫长剑,你即刻换上,洞外尚有人相侯。”
  房英暗暗一怔,忖道:“是谁?”但他并未问出口,接过衣衫长剑,套佩在身,装扮整理,拱手对广释喇嘛一礼道:“区区就此告别!”
  广释喇嘛粗犷地大笑道:“本座该相送一阵。”说完不等房英谦辞,已飘然向甬道走去。房英一旁相随,心中暗暗猜测着洞外等候的是什么人。
  步出石洞,只见两名十七八岁的标悍少年昂然屹立,一旁还停着一顶小轿。房英—出洞口,轿帘一恍,走出一名黄衣少女,瓜子脸,修眉风目,除了眉目间隐隐露出一股煞气外,可算是美艳庄重。
  只见她向广释喇嘛盈盈一福道:“奴家陆心影见过坛主!”
  一听陆心影三字,房英心头砰然一震,忖道:“这不是在前宫伪充梅凤飞的六梅香主么?”
  广释喇嘛哈哈一笑道:“姑娘免礼。”接着侧首对房英道:“这位陆姑娘自现在起,就是你的夫人了!”
  房英又是一惊,失色道:“夫人?这是从何说起?”
  广释喇嘛嘻嘻笑道:“这是总院谕令,陆姑娘与你同回终南,将来也是一个帮手。哈哈!再说。飞来艳福,要是洒家,真地求之不得哩! ”
  房英心中警惕,觉得这完全是在监视自己,说不定毛病就出在前宫宫主身上。但他念头一转,并未点破,暗暗有了主意。
  广释喇嘛又指着屹立的两名标悍少年对房英道:“这是你收的弟子,左边的是秦世康,右边的是黎成,到终南后,这二人就是你亲信了。”
  两名少年齐齐向房英一礼,朗声道:“拜见掌门师尊。”
  房英暗暗一哼,挥手道:“抬轿上路。”转身向广释喇嘛告辞。但他望着幽深的“龙虎坛”心中却道:“三个月后,我会再来的,那时我将杀得你们鸡犬不留。”
  口  口  口
  天空一片晴朗,但冬天的寒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刮一般。
  终南山麓的终南山庄,大门洞启,五六十名终南弟子,左右鱼贯列队,威武屹立。在大门口站着三位白须长髯老者,正是终南三叟“残阳叟”、“睛魂叟,“子午叟。”
  在三叟后面而有—排七名二十七八岁黄衣少年,他们是终南掌门任可风的师兄弟—辈,与任可风在武林中号称“终南八剑”,俱是终南派年轻一辈的高手。
  这许多人在寒风中肃静而立,数百对目光俱直瞪瞪远眺着山道上,等候着掌门人“玄灵飞剑”任可风回庄。
  渐渐地,山道尽端出现了人影,这些终南门人脸上都浮起了兴奋的笑容。
  人影渐渐移近,出现了五人行列。“玄灵飞剑”任可风庄重地走在前面,后面是两名少年,再后面是二名轿夫扛着一顶青色小轿。
  终南门人一见掌门走近,立刻响起一阵震天高呼:“恭迎掌门人回庄!”
  终南三叟同时上前,抱举长揖,道:“老朽迎候掌门人!”
  “玄灵飞剑”忙上前三步,拜下去道:“三位师叔如此大礼,岂非折煞愚侄。”
  双方行礼完毕,三叟身后的终南七剑也趋前见礼,任可风一一回礼后,只听得“残阳叟”一指两名标悍少年诧然道:“这二人是谁?”
  任可风忙道:“是愚侄行道江湖,新收的弟子。”接着转首向秦世康及黎成喝道:“还不上前见过三位师叔祖及师叔?”
  秦世康及黎成立刻上前二步,向终南三叟下跪见礼。
  “子午叟”长须飘拂,呵呵—笑,指着青色小轿,又向任可风道:“那轿中的又是谁?”
  任可风脸色一红,正要回答,轿帘一闪,陆心影已缓步而出,盈盈一福,道:“可风贱妾陆心影,拜见各位师叔。”
  “子午叟”一愕,倏然高兴得大笑道:“可风贤侄。你行道江湖年余,竟已娶得贤妻,何以不早向终南通报—声。”
  任可风脸色酡红道:“路途遥远,报讯不便,失礼之罪,还望师叔们原谅。”
  这时,终南七剑等纷纷上前恭贺见礼,每个人都称赞陆心影美艳大方。
  蓦地,却见任可风身形一恍,出手如电,骈指如剑,首先向陆心影腰际“幽灵”,“气舍”二穴点去。
  “吭!”陆心影娇容—变,发觉已迟,—声闷哼,萎顿地上。
  任可风脸色凝重,—点倒陆心影,身形不停,又向秦世康及黎成袭去。
  那二名标悍少年已经发觉不对,神色大变,呛地一声,已拔出腰际长剑,寒光—闪,向任可风反削而出,同声喝道:“掌门师尊,何事动怒?”
  “呛!”地一声,“玄灵飞剑”任可风长剑出鞘,—招终南剑法绝学“落日余晖”,洒出满天剑气,向秦世康及黎成周身罩去,口中大喝道:“所有终南弟子,即速包围这二人,生死不论,务必不能让他们逃脱!”
  说话之间,那秦世康三剑连攻。倏然退身,向倒在地上的陆心影纵去,意欲出手解救。任可风一声大喝,右剑把黎成圈入剑光之中,左手反甩,—缕指风,划空生啸,少林神功“无相禅指”已向秦世康点去。
  要知道这两名天香院弟了也是百中选一年轻高手,所以才派出来卧底。那秦世康—听指风袭身,拧腰旋身,依然向陆心影扑去……
  情势突起变化,庄门口的这些终南门人都傻了。他们不知道这次出门游历江湖归来的终南掌门人,怎会突然发起疯来?
  刚才既称是新娶的妻子,新收的弟子,现在竟然拔剑相向,大起杀机,这是什么缘故?
  终南三老更是怔怔迷茫地望着,“睛魂叟”讶然喝道:“贤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任可风剑势连绵而出。把黎成圈在剑光之中,目光瞥见秦世康已扑到陆心影身畔,而终南门人都愕然不动。一人难顾两面,心头不由大急,大喝道:“本掌门令谕,你们难道都没有听到?”
  一派掌门下的命令,岂能违背,愕立迷茫的终南门下闻这声怒喝,心中俱都一凛!
  “终南七剑”中的二剑白依山及三剑令狐衷双双大喝一声,身形齐出,向秦世康扑去,双掌一翻,遥击而出,二剑白依山道:“秦兄弟,先住手,把事情弄清楚,师叔向你赔不是!”口气是婉和的。这是看着秦世康是掌门人亲收的弟子份上,事情未明朗前,留下余地。
  秦世康刚想挟起陆心影先逃,陡觉掌风山涌而至,话也不回,一声怒哼,长剑寒虹飞射,刷刷刷连攻出三剑。这三剑诡奇奥妙,招招都是煞着。
  二剑三剑因系迎候掌门人,都未带兵器,迫得倒纵退身。这刹那,他二人已看出暗有蹊跷,心想:不论怎样,弟子岂有向长辈连出煞手的道理。
  三剑首先向尚在观赏的终南弟子大喝道:“掌门令谕,你们还不听从?速将此人围住!”
  二剑却眉头一挑,掌势翻云,刷刷攻出二掌。他发觉秦世康的剑势,寒蕾朵朵,虚实莫辨,身手竟然不俗,是以两掌中已提足十成掌力,但见狂飚飘舞,劲力怒涌。
  迫得秦世康无暇顾及陆心影,目珠连转,倏然虚恍一剑,向山下掠去。蓦地一道灰影,凌空泻落,挡住他去路,大喝道:“你既身为终南弟子,还不弃剑听候发落!”
  秦世康目光一瞬,见正是终南三老中的“子午叟”,知道要逃已难,狂笑一声道:“谁是你们终南门下,看剑!”
  一招“万花迎春”就向“子午叟”攻去。
  寒蕾重重,剑气飚然中,“子午叟”脸色不禁一变,身形一矮,双掌弧飞,嘿的一声,不倒反进,攻入剑影之中,拍向秦世康前胸“章门”重穴。
  这边打得紧张激烈,四周的终南弟子俱都展开包围。他们虽心头一片迷茫,但是掌门下令,却不得不遵从。
  二剑三剑一见师叔出手,鉴于名门宗派,不能依多为胜,只能旁立观战。那边四剑五剑却扶陆心影,正想问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蓦地场中响起一声凄厉长号,只见与任可风动手的黎成,前胸鲜血狂涌,仆倒地上,双腿一蹬,气绝身亡。
  任可风击毙一人,目中神光四射,眼见秦世康在“子午叟”空手抢攻下,已呈败像,心头大定,却见陆心影张口娇叱道:“你们都住手!”
  “子午叟”微微一怔,掌势略顿,立被秦世康刷刷刷三剑,扳回均势。任可风一声冷哼,飘近陆心影,冷冷道:“现在不是你开口的时候,等下本掌门自有话问你!”
  伸手又点了陆心影的哑穴。
  这时,场中响起一声闷哼,秦世康中了“子午叟”一掌,跄踉退了三步。倏见任可风,身形电起,长剑向秦世康侧面刺去。
  这一剑可说是迅若电光,秦世康已受掌伤,倏见剑光袭到,大惊之下,长剑奋力一挡,呛!地一声,他手中长剑如长虹一般,脱手飞起,虎口震裂,鲜血涔涔而下。
  任可风冷笑一声道:“秦世康,你生不逢辰,休怪本掌门心狠!”
  剑势逆漩,电掣而下,寒光—飞涌中,嘶地一声,秦世康身躯已被拦腰斩断,洒得一地血雨。
  要知道名门宗派讲究动手过节,以“子午叟”在江湖上的声望及派中辈份,被任可风横里插入,感觉上有被这位掌门师侄轻视之意,那有不火之理。
  这些,任可风心中非常明了,忙抱拳一礼道:“晚辈唯恐迟则多变,故抢手速决,万望你老宽恕。”
  接着神色凝重地道:“今日之事,谅各位多有疑惑,在下稍等自会向各位说明。”
  “残阳叟”皱眉道:“可风,老朽实不知你在搞什么玄虚,既是亲收弟子,何以遽下煞手,还有……”
  任可风截口道:“庄外尚非讲活之处,事关重大,本掌门不得不下煞手!”
  目光一扫,接着沉声吩咐道:“庄外尸体及鲜血务必清理,不许留下痕迹。此女派人押入庄后看守,任何人非得本掌门许可,不准接近。从现在起加派弟广轮流在本庄四周防守。”
  他接连下了三道命令,然后对迷茫愕然的三叟七剑道:“各位师叔及师弟请到大厅集合,本掌门还有要事相告!”
  本来喜事冲冲的终南弟子在听完这些话后,顿时神色紧张,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气氛为之一沉。
  于是三代之下的弟子忙着搬埋尸体,打门血迹,任可风在三叟七剑簇拥之下,急急奔向大厅。
  大厅中早有弟子侍候,安放了一张长桌,三叟在左,七剑在右,静候着这位举动高深莫测的掌门人对刚才突变事情开口解释。
  “玄灵飞剑”任可风目光一扫,向两旁侍候的终南弟子一挥手道:“紧闭厅门,其余人一律退出厅外!”
  于是四五名侍候弟子恭身而退,大厅门户呀然关上。可是三叟七剑脸上的疑云,更加深重起来。
  这时,只见任可风才长吐—口气,目光缓缓一扫,道:“事情经过,说来话长,千头万绪,也不知从何说起好,各位前辈及兄台谅必对在下刚才举动,深有可疑!”
  “残阳叟”首先道:“不错,掌门贤侄不妨先把何以要杀那二少年及何以扣押新婚夫人解释清楚。”
  任可风长叹一声,道:“不瞒诸位说,那二少年既非新收徒弟,那女子更非掌门夫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怔,“睛魂叟”目射疑光,沉声道:“那么这一女二男是谁?”
  任可风沉重的道:“天香院高手,派来终南卧底的奸细!”
  三叟七剑神色—愕,“子午叟”皱眉道:“天香院?奇怪,这是那一派帮会,江湖上似乎未有传开!”
  任可风叹道:“这帮会组织严密,除非看准下手对象,羽党极少在江湖上露面,而以区区混入魔窟年余,仍未能见到其主脑面目一节来说,已可知其神秘严密,各位自然不会听到。”
  七剑中的五剑王威讶然接口道:“掌门师兄下山后就已混入天香院了么?。
  任可风微微—笑,道:“就以区区来说,也并非贵派掌门人‘玄灵飞剑’任可风!”
  此言一出,三叟七剑神色同时大震,二十道目光俱集中在任可风脸上扫视。片刻后,他们更是神色迷惘。因为他们觉得眼前的少年,脸上并无易容伪装痕迹,“子午叟”首先冷冷道:“可风,你莫非有点疯了!”
  “小可并未疯,各位请看区区‘幻容’之术!”说完,强纳一口真元,按“变骨”奇功口诀吐纳,骨骼立刻起了—阵格格轻响,脸容倏变成—位双目神光四射,俊美飘逸,鹅蛋脸形的威武少年。
  三叟七剑此刻惊讶交集,呼的—声,同时离座而起,“残阳叟”厉声喝道:“那么你是谁?”
  英武少年微微一笑,平静的道:“小可就是‘神眼’房天义之子房英,伪充贵派掌门,情非得已,尚请各位原谅!”说完起身抱拳—揖。
  那知二剑白依山冷笑道:“房大侠固然名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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