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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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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救下来了,可皇贵妃此时正在钟粹宫只怕,又是棘手的麻烦事儿。”
袭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年是不是犯了太岁,怎么什么事儿都冲着咱们永寿宫来了。流年不利,稍后奴婢和芩儿得去祈安殿祈福才行。”
如玥缓缓睁开眼,抚了抚自己的鬓边:“给我换身衣裳,既然是冲着咱们宫里来的,冲着我来的,躲不掉只好迎上去。不过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也不信佛祖会保佑谁。但凡是只凭自己的人,心里就不会有侥幸的寄托。祈福也就罢了,若是你和芩儿有功夫,不如好好帮衬我理顺那些诸多麻烦的账目。”
“是是是。”袭儿愧笑道:“小主说的没错,与其寄托希望如人,倒不如凡事靠自己。是奴婢糊涂了。”
“姑姑你也是一番好心,只不过人心难测,其实佛祖能分辨清楚的。”如玥伸平双手,由着沛双替她更换了一身比这件儿更鲜亮的衣裳:“芙蓉开花,好极了。”
第一百五十章:一波再起(二)
“沅琦妹妹怎么了?”如玥虽然已经知晓这又是一次陷害,可毕竟被陷害的多了,就如同每日绾发髻一样稀松平常了,倒也平和了许多。
“皇贵妃娘娘,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沅琦见如玥走进来,便转头向皇贵妃求救。这样墙头草随风倒的情节似乎惯了,可如玥的心还是抽了一下。
不为别的,只因为曾几何时,自己重沅琦过。总觉得她和旁人是不一样的,义气为重,虽然轻率坦直,却不失可爱。
以至于沛双说沅琦陷害的话如玥不信,说沅琦根本是阴险的那一类人,如玥也不信。偏是到头来,她自己亲眼所见,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可失落又怎么样,如玥还是如玥,但凡是要与她做对的人,她都不会心慈手软。
“沅琦妹妹这是说什么呢?请皇贵妃娘娘救你?莫不是有人要害你不成么?”如玥的语调几乎与方才无异,依然是关怀备至,满心焦虑。凝结在双眸的光辉也是温熏备至的。
“如贵人明知故问,又何必来为难臣妾呢。是还觉得臣妾不够凄惨么?”沅琦带着哭腔,边说边抹泪,径自跪在地上,朝着皇贵妃跪走过去:“娘娘,您一定要救救臣妾啊。臣妾的脸如贵人她未免也太狠毒了。”
沛双气的险些跳起来,双拳也是紧紧的攥在一起,好似指甲都陷进掌心里一般,疼得越厉害她便情不自禁的越发用力。“红口白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何况我家小姐一直当恩贵人是姐妹,怎么会好端端的害您呢。”
皇贵妃睨了紫敏一眼,紫敏极不情愿的蹙了眉头,颤巍巍的走上前去。“啪”一个耳光,抽打在沛双鹅蛋似的小脸上:“得罪了,姑娘。”紫敏小声怯懦道。
这一巴掌的确是不重,出了一声脆响,便是微热的疼痛。沛双的面颊除了粉嫩了些,便在没有什么别的不妥了。
“没有用。”皇贵妃不待沛双与如玥开口,便喝斥紫敏道:“你是本宫跟前的大姑姑,你教训一个多嘴的贱婢,还用得着向她告一声得罪么!还有,你没吃饭么,手上这般没有力道。小旦子,打发紫敏去下院劈材,连连手上的功夫也是好的。”
紫敏哆嗦着不敢应声,却是小旦子使了眼色,让她退了下去。才道:“主子息怒,咱们还是问清楚这正事儿要紧。”
皇贵妃轻“唔”了一声,随即问沅琦道:“你说是如贵人送来的药膏,用了之后你的脸便成了现在的样子,那药膏何在,不妨来出来,让如贵人辨认一下也好。省的旁人辩驳了去,说你胡乱冤枉宫嫔。”
“是,娘娘。”沅琦冲着常柔递了眼色,又道:“这药膏便是旁人害臣妾的罪证,臣妾即便是再无脑,也断然要留下这罪证,以便由皇贵妃娘娘为臣妾做主呀。”
常柔动作迟疑的将药盒呈递上来,皇贵妃拿起搁在鼻前一嗅,才问道:“可有请御医瞧过么?御医是怎么说的?”
沅琦哭着道:“御医说这药膏里面,含有大量的朱砂。”
“朱砂?朱砂不是有去除痘疮的疗效么?怎么反倒让你的脸溃烂成了这个模样?”皇贵妃故作不解。
“娘娘有所不知,这朱砂是有毒性的粉末,恰到好处的使用也就无碍了,可偏这药膏里的朱砂竟是提过纯的,十成十的分量搁下去,漫说是臣妾这样疤痕才愈合的肌肤吃不消,就算是正常人的脸上涂抹了这些,也不久便会溃烂。可见歹人用心何其毒也!”沅琦愤恨的咬牙切齿,身后跪着的常柔却是面无血色。
“也拿去给如贵人瞧瞧。”皇贵妃伸手,将那药膏递在了小旦子手,小旦子接过来,又躬着身子递给如玥。
“纵然是这药膏不妥,也未必就是我送来永寿宫给妹妹的那一盒。说到底这药膏也是出自御药房,痊愈药房的药不都是这么调配的么?索性别的宫里没有人受了伤,自然是用不上。唯独妹妹的脸也就是说,这错啊,根本不在我身上。”如玥连接也没有接过,只淡然笑着。
“如贵人这话就错了,御药房的药都是御医精心调制的。怎么会出错。难保不是有人将朱砂混进了药膏才送来钟粹宫的。且这药膏是你的近身侍婢沛双去取的,御医交到她手里时,也分明检视过没错。
怎的送来了钟粹宫,就变得不成样了。难不成是恩贵人为了诬陷你,自己害自己成了这个样子么?”皇贵妃朝沅琦使眼色,沅琦极为配合的扭过头去。
“如贵人,您,我的伤口都成了什么样子。我素来于你无冤无仇,难道会用这残忍自残的方式来害你不成么?你可知容颜对女子是多么重要的事,若不是我在意紧着就用了,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会轻易就信了你,还敢用你送来的药膏。你分明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沅琦越说越伤心,潸然泪下。
如玥见她的伤口果然溃烂,红肿难分,甚至有些脓水冒出。凝结在伤口表面,一层硬黄的结痂透亮。
“本宫也是不明白了,如贵人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不是同恩贵人交好,怎么转头便做出这样的事来,只怪皇上与本宫对你过于纵容!”睿澄见恩贵人势起,便动了气焰趁势镇压如玥。
经过早间的事,皇贵妃心里恨透了她。如玥自己又岂会不知!遂道:“沅琦妹妹不分明也就罢了,毕竟是只因身在庐山。可皇贵妃娘娘您,一不查明事情经过,二不给如玥解释的机会,三也不请御医前来当面对峙,就一口咬定是如玥所谓,这也未免太过武断了吧?还是您心之所愿,巴不得治了如玥的罪,就以心当眼,百般的陷害于臣妾。”
“哼!”睿澄冷哼一声,不屑道:“如贵人,你可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一再的以下犯上,真当本宫奈何不了你么?”
“怎么会。”如玥冷艳明媚,笑容可掬:“皇贵妃娘娘身份贵重,岂会奈何不了臣妾小小一个贵人。当真是抬举如玥了。”随即话峰一转,如玥冷声申辩:“可即便如玥只是小小的贵人,也不可无故受冤。此事若不明查,即便是闹到皇上的养心殿去,如玥也不会善罢甘休。”
沅琦的脸色不大好,喏喏道:“皇贵妃娘娘,沅琦也不能凭白受冤啊,就请娘娘定夺。”
睿澄心里一震,刚吃了如玥的亏,险些惹恼了皇上,这一会儿,是怎么也不敢再惊动皇上了。但恩贵人怎么也不会凭白冒险吧,既然用了这样的苦肉计,必然是下了重手,掂量再三,睿澄道:“也罢,本宫出事一向公证,既然如贵人要个明白。小旦子,你去将御药房的档册拿来,再把配置药膏的御医一并带来。就在这钟萃宫之内,本宫就把事情本来的明白,翻出来给大家瞧了。”
沛双仔仔细细的回想了当日拿取悦药膏前前后后的情形。当真是除了她,再无旁人经手过。
倘若不是御医做的手脚,别人就再不可能。除非是眼前这个恩贵人的苦肉计。可是果真如此,皇上会信任这个凄楚可怜的恩贵人,这样自毁容颜来陷害小姐么?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沛双暗自发愿,一定要为小姐承担这罪责!
如玥并不知道沅琦会有此一招,所幸才出了一挡子事儿,皇贵妃必然不愿意惊动皇上。眼下,也唯有见着拆招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一波再起(三)
待小旦子领上人来,沅琦只昵了一眼便惊叫了起来:“石御医,怎么会是石御医,他可是如贵人的亲信啊!皇贵妃娘娘,您可千万不能信他的话!”
如玥也是惊奇的不行,石御医这般快就赶了回来?难道其出了什么变数?
忽然心底就腾起一股失望,将自己一心期盼的最后希望吞噬。无论是出了什么变数,只怕这会儿证据也都被销毁没了。如玥蹙了眉,懊恼不已。
纵然是那一盘输了,眼下这一局却是非赢不可了。如玥冷笑一声,默然道:“妹妹真是糊涂了,石御医一直负责照顾我的身子,若是取药,自然也是从他那儿取。难不成要找负责给皇贵妃娘娘请脉的康御医么,只怕这也不合规矩!”
石御医一拱手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日前臣的确有亲自配过去疤痕的药,交给永寿宫的沛双姑娘。却并不知这药是敬献钟萃宫恩贵人的。还当是沛双姑娘弄上了手,需要去伤痕!”
“恩贵人,您可听清了,奴婢根本从未说过这药是献给你的。因此御医处自然不会有人动手脚。”沛双愤愤不已。
“正因为御医处不会动手脚,才更显得你可疑。”沅琦抹去泪水,愤然道:“我与你无冤无仇,若你要害我,必然是受了旁人的唆使。唯一能令你甘愿服从的,必然只有你家小主,我说的可有错!”
“胡说,我家小姐根本不屑于此。”沛双憋了半句话未曾说明,那便是:反正你的脸也伤了,又何须再多此一举。
如玥清了清嗓子,只觉得今天的话说得太多了些,口干舌燥:“皇贵妃娘娘,您也听见了,药膏经由石御医调制、沛双的手便送来了恩贵人这里。恩贵人一口咬定是我们做了手脚,但并没有证据。反过来说,也未必就不是恩贵人做的手脚,也只是苦于我们同样没有证据罢了。”
顿了顿,如玥又道:“苦肉计往往最值得让人同情,可未必最能诋毁人。待查证御药房取药的记录,再争辩不迟。”
之所以会顿上一顿,是因为石御医的目光。如玥分明见了宽慰与温暖,并不是一味的仓惶与焦虑。于是,猜想石御医是有备而来,而其究竟只怕是一早已经被他摸清了吧!
石御医身后的小太监听了话,垂首躬身托着一本蓝色纸皮的册子呈上来。唯喏道:“请皇贵妃娘娘过目。”
小旦子接过,转呈于皇贵妃。“主子,您瞧瞧。”
睿澄嗤鼻,虚眼翻了几页,赫然瞧见册子上满满是钟萃宫的用药记载。“安神药,清心药,这些都是什么?”
沅琦仰起头,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怎么会,这”
“皇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安神药用于心神不宁,心悸,失眠。有此症状必是心火亢盛,致使心神不宁。以质重性寒的朱砂,与黄连、莲子心等药物合用,最能安神。若心血虚,也可与当归、生地等药材同用。若要清心,则可用牛黄、麝香配伍。总归恩贵人所需的药方,必少不了一味朱砂。”石御医声调平稳,极富磁性,所说也尽是册上所书,到底也压住了气场。
“皇贵妃可听清了吧?这一味一味的药里,可都有好些朱砂。”如玥溜缝儿似的补充了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缺如一块巨石压在沅琦心头。
“娘娘,明鉴啊,臣妾自容貌有损以来心急如焚,上火、焦虑,夜不能寐不过是担忧的所致。既然有这样的症状,御医对症下药也实在没有什么不妥。那些药,臣妾可都是服用了的,即便是里面有朱砂又能如何?
更何况,更何况臣妾这般珍视自己的容颜,更加不会再以自己的脸来冒险了。容颜有损,岂能留在皇宫里服侍皇上,臣妾就算再蠢笨,也不会拿自己的前程来赌啊。何况如贵人与臣妾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臣妾何必将性命压在此处,凭白冤枉了她啊!”
“恩贵人冒失了。”皇贵妃又翻了几页记录,声音显然不悦:“想必除了恩贵人你,各宫各院妃嫔所用的药物之,再无一味朱砂。更无哪一宫,领取朱砂的记录。出了皇上养心殿里的朱砂墨,恐怕再无人会轻易接触了这一味药去。
也就是说,如贵人的嫌疑不大,沅琦你自己的嫌疑却也不小。这种模棱两可的事儿,本宫当真是无法去办了。与其给皇上添堵,倒不如大家各退一步,相安无事为好。也省的皇上心烦意乱,更少来咱们后宫走动了。你们说呢!”
“娘娘”当沅琦见来人是石御医时,便已经分明此一招落败。索性皇贵妃的话,并没有半点责备她的意思。沅琦忍住泪水,咽下满腹的不甘与苦涩,诚然道:“若此,当真是臣妾冒失了。以为药是如贵人送来的,有错便是永寿宫落了手脚。臣妾当真是愚笨,险些了旁人的算计。”
言罢,沅琦转向如玥,重重鞠躬施礼:“沅琦莽撞了,一心悬在自己的容颜上。竟然错信旁人的陷害,险些冤枉了姐姐。好在御医处的记录上一丝不错,分明清楚,否则姐姐受了牵连,他日真相水落石出,沅琦岂不是要懊悔死么!
姐姐千万不要怪我才好哇!”沅琦说着就拜了下去,如玥少不得虚扶了一把:“我一早便说了,妹妹是身在庐山,所以才会不清晰罢了。如今妹妹肯信我就好。”
“沅琦愚钝,可也是深受其害。还请姐姐相信,沅琦当真不是自残来陷害姐姐。”说着话,沅琦的泪水便在眼眶转了几转,终于疲倦的夺出了眼眶。
睿澄愤恨不已,今日究竟是什么煞气的日子,竟然三番两次的让如玥这般走运。目光划过石御医面颊的时候,皇贵妃冷淡道:“还是石御医最有头脑,连出宫去寻药方子,也不忘记挂照拂小主的安慰。”
石黔默故作不觉话含义,端正眉目,一本正经道:“多谢皇贵妃娘娘赞誉,微臣不敢邀功。侍奉小主是臣下的本分。”
“好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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