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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芳录 (晚清民国小说研究丛书)作者:西泠野樵-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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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去,不遗余力,朝廷白有升赏,上司自然器重”。郑林连声应是,告退下来。专守云河帅到此,再去谒见。
隔了一日,小怜搬进衙门,方夫人叫他在上房歇下。小儒连日忙着结算交代,及未完事件,只候程公来接过手,方可起程进京。
伯青白接了五官同住,和他终日谈说些故事,梅仙又常进府。伯青倒把想念慧珠的心,丢下了一半。这日;正坐书房与梅仙、五官闲话,连儿来回道:“云大人由苏州到了,此时已往总督衙门内去拜会。大约少停即到我们府里。”伯背闻说,忙叫连儿再去打听。未知伯青见着从龙有何话说,且待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回 讦阴私设谋等蜂虿得贵子佳兆叶熊罴
话说云从龙奉到恩命,调补漕河总督。过了一日,新任苏抚已至,从龙交卸了抚篆,即收拾携眷往南河来。先打发陈仁寿夫妇回转南京,方随后缓缓的登程。一路迎送,不须细说。
这日,早抵南京,上岸来拜小儒、伯青等人。伯青即说到郑林一事,托他照应。从龙道:“你们保举的人自然不错,他又待五官有此一番好处,我理应破格成全。明儿可着他先来见我,好量材使用。”又问慧珠近来如何?伯青道:“再不要提他了。”便将慧珠矢志修行的话,说了一遍。从龙摇头道:“我不意畹秀竞如此大改性情,平日他和人淡淡是有的,也不致忽然绝决到这般地步。没是伯青不留心,说出什么无意话儿,冷了他的心了。”伯青道:“真正要冤屈煞人,我那里还敢得罪他,况我与畹秀忝在知己,即是无心说错了话儿,他也不能记憎我,而且我并没有说错什么。此时求他同我好好说句话儿总难,他的隐情心事,我也猜摸不透,惟有听之而已。你如不信,明日背地里问着小儒就知道了。”从龙见伯青说着火有凄然之态,亦不便再往下问,即用别话岔开。说了半会,作辞回船。
次早,郑林得信,忙来叩谒。从龙见他一表非凡,是个英雄气概,大加赏识。问及家世,先代皆是武职出身,颇有勋劳,便命他随行听候差遣。郑林拜谢退出,白去料理不提。
小儒早同方夫人计议,备帖去请程婉容与小凤过来盘桓,又请了伯青夫人江素馨与小怜陪客。他们皆是旧时姊妹,见了面悲喜交集,各叙阔别。小凤问及慧珠,小怜将前后细情说了。小凤道:“我来时犹欲去见他,劝说一番。现在闻你所说,他竟是丝毫不可移动。纵去劝说也是无益,徒然惹他烦恼,我也不去见他了。好在他已将我们昔日的姊妹付之度外,我不去,他想也不恼。”
小怜道:“我看姐姐不去的很是,见着了空被他奚落一阵,倒犯不着。犹记我搬到这里来,去见他作辞,又借着别的话劝了他几句。他反生起气来,说:‘你们是有福的人,所以总得了好处。我是生成薄命,只合念佛涌经,修修来世。从此你们只当我没了罢。’说罢,他即走了开去。姐姐你想想看,他也不顾人下不去,就冲口说出这些话来。你若去见他,说的好便罢,说的不好,引出他多少的牢骚来。故而我劝你不去的为是。”方夫人亦叹息道:“聂大姑娘为人甚好,相貌既俊丽,谈吐又文雅。’前年在我家里住了多时,临去尚依依不舍。怎生忽然变出冷面冷心不情的性格来?真正一个人中道会变的。”至晚席散,各回府笫。
次日,江素馨也请了众位夫人,到他府里宴会了一日。其余一概辞谢。从龙又往小儒、伯青等处作辞,即收拾起身,叫郑林带着家小随行。五官直送出十里以外,还是郑林再三止住,方珍重一番而别。
人众不日到了淮城,二郎出城迎接,留从龙等在署款待。小黛也请程婉容、蒋小风过去。隔了一日,从龙辞别二郎,去赴新任。管下各文武,早远远来接进了公馆。然后择吉接篆,所有专折谢恩及一切应行公事,无须赘说。
郑林先安顿家小住下,即料理归标,在辕听差。却好漕标中军守备以丁艰出缺,因漕河事务均归从龙统辖,两营中军,便命郑林一人暂行兼理。当时即有漕河两营文武,来与郑林联络,又见他是河帅亲信人员,惟恐趋承不及。郑林却一尘不染,悉秉至公。从龙分外宠任,凡上等美差皆委他去办理。又于冬令例保案内密折单保,免补守备,以都司升用。遂实授了漕标中军兼管河务。郑林即写了信,禀知他岳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陈小儒待程公来省接了印,便打点登程,又带了仁寿夫妇与小怜同行。伯青等人,亦忙着纷纷饯送。五官写了禀启,托小儒带呈东府里王爷,无非仍说“外面各事没有清楚,急切尚不得回来,请王爷不用挂念”。小儒今番是擢升内用的大员,沿途迎送更多。
一日,已至从龙境界,见了面即商议将玉梅留下暂住,俟仁寿过了朝考,或留京或放差,再来接取家眷,没似我上午带着家眷去会试,巴巴的到了京,不上两月又仍然出来,人既吃辛苦,又多费往返使用”。从龙应允,即留下玉梅。
来日小儒作辞,由王营陆路入京,又特地绕道兖州,送了小怜过去。汉槎即亲往小儒公寓内,再三称谢。祝琼珍见小怜已至,其为欢喜,忙收拾出一进房屋让小怜居住,当派了四名丫头给他使唤,又赶着他叫妹妹。小怜见琼珍如此优容,更外敬谨侍奉。琼珍拣了吉日,代小怜开脸上头,命内外人等俱以奶奶相称。自是小怜得了栖身所在,颇为相安。
小儒在兖州住了一日,仍取路趱赶入都,一路无话。已至京城,先赁定公馆,安置家小人等。便预备陛见,赴吏部衙门接任,又去拜会了在京诸同年世好。从此即小心勤慎,以供厥职。
话分两头。单说云从龙在河督任上,不足两月,将漕河两营一应积弊陋规,人为整顿裁汰。所有庸劣各员,尽行参褫。不时传了郑林入内,当面吩咐在外暗中访察,作自己一名耳目,又命严约两营兵丁,不许滋事扰民。真乃吏治民安,一方称颂。
这日,正在签押房阅看公件。忽见家丁来回道:“淮安府知府冯宝来见,并有要话面禀。”从龙听了,暗想道:“楚卿非我属下,今特来禀见,其中定有别故。”忙叫人将文卷收过,吩咐请见。二郎进来,见从龙请安。从龙略问淮城近日风俗,即问二郎来意。二郎欠身道:“请人人命左右暂退,卑府有机密事件面申。”从龙起身道:“既然机密,外间耳目逼近,到里面去坐罢。”便邀着二郎至内书房,命伺候的人一概不许进来。又让二郎宽了大衣,对面坐下。
他们原是至好,因名分有了尊卑,外面不得不拘体格,私见的时节,仍似当日嘲笑戏谑,无所不至。从龙因二郎说得如此郑重,很不放心。才入了座,即伺:“究竟是什么事?这样蠍蠍螫螫的。想是在淮城又闹下乱子来了,快说出来,好大家设法。”二郎笑道:“不劳你关心,你倒有意咒我闹乱子。然而这件事闹出来,也非寻常。去岁山阳县闹漕一案,皆因鲁鹏不善办理,苛收了众花户,触怒本城绅耆,联名具禀到我衙门。我即委派委员查访属实,不得不详,是你与小儒列衔奏参出去。鲁鹏得了信,即赶着寄信进京与鲁道同,在内做了手脚,只从轻议了个革职留任酌处分。若依你的意见,因他袒庇田文海,难为了五官,还要行文确查,再行参办。我即寄信你们说,人贵悔过,如今他革职,也知道利害,凡事不似从前狂妄,断不敢复萌故态。不如姑宽着他,以观后效。若一定要办倒了他,他这微末前程亦非容易得来的。好在五官现今安然无事,亦没有过于难为着。这么看起来,我尚有恩于他。那知小人心胸却最险毒,不记人的好处,只记人的坏处。就是我详参了他,亦系因公起见,是他自取其咎。我若不详,我即有了处分。不意今年三月间,他又密信与他老于,说我乃原任宛平县冯炳的儿子,本籍常州,目下冒入大兴县籍,反在本省江苏为官。鲁道同正恨我去年详办鲁鹏,见了这封密信,即揭参—上去。现在奉旨着两江总督查明覆奏,毋得隐混。昨儿令岳已行下文来,凋我上省。我想这事倒被他踹住过儿了,却很有些棘手。偏偏你又升到南河来,小儒又内用了,不然也好代我扛着一肩。前儿我已写信与小儒,托他在内粉饰。究竞具权操之于外,令岳那边我又没伺候过,必然据实覆奏。我的官丢了,却不位什么,若被姓鲁的扳倒,非独难以对人,亦落他人笑话。意在烦你写封切实禀启,绐我带呈令岳,求他弥缝。况且还有一条可以辩白的情由,我有一支共高祖的远族,久住在京,已入了大兴县籍。惟有借说与他嫡派,方可无碍。”
从龙听了,咂嘴道:“这件事很有些棘手,若照父子异籍的办去,即是个欺君之罪,你却当受不住。当日你怎么忽然要捐冒大兴县籍,真令人不解。此事原难以怪你,只说捐名郎中分部行走,不过因伯青等人都在京中,大家可以常聚在一处,却没有想到恰恰放在本省来。你却锚在简放之时,若申明原籍常州,另谪改掣,即没有事了。你果真有房远支是大兴县籍,尚可设法补救。我即写信至家岳处,将你实在原巾不妨明白直说,你再具禀详诉上去。家岳亦是个爱才的人,又晓得你与我们至好,不能不曲为成全。到了南京,再求江相去关说一声,你是江老门生,他也不好拒绝不问,就是家岳,亦不便过于拂了江老情面。况又有小儒在内暗中撕掳,可保无大关碍。若说一点处分不得,是没有的事。”
二郎道:“我也自知难免过失,只求不丢脸,不落鲁家父子算计,即万幸事了。我并非那般得陇望蜀的人。你既肯给我的信,就烦你写下罢,我好早去早回。爽性丢了这颗劳什子的印,倒也罢了。若叫我多在省中耽搁几日,却不放心。不知鲁鹏一经出了我,惟恐又妄作妄为的,倘再闹出些事故来,我就真担当不住了。虽白闹漕以后,他敛迹了多少,怕的本性终未能改,饶不着我还时常防察着仙呢。细想起,我真正那里来的晦气。此番到省去这一趟,要用四五百金,纵然令岳允了情,部里亦要去料理,一打趸儿的算起来,至少也得二千金。你知道的我平日费用又火,那没名望的钱我又不肯滥取。这准安府亦是个中缺,出息微末,仅够我衙门内用度。去年我还赔贴了少许,如今平空生出这枝节来,那里措办得及一宗巨款去?库项我不敢动取分文,平时犹可,现在既闹出这件事情,尚不知能否回任?若再被后任查出亏空来,可不是罪上增罪么!”
从龙点首道:“你所虑却也在理,若专为用费筹划,我倒代想下个救急的法子。你至南京伯青那里,大可通挪。不过叫他先替你代垫着,回来我再为你设法归结。”二郎听了,感谢不尽。从龙又问同及“鲁鹏密信进京的事,你如何晓得这般清切?”二郎道:“说也相巧,我有名旧仆现在山阳县里,鲁鹏一举一动他尽知其细,特地来告诉我,叫我防备着。彼时我也不甚介意,谁知竟被他父子闹通了。”从龙闻说,方明白其中原故。又留二郎吃了饭,即带着信去,禀启中细微曲折,写明情由,与二郎看了,封好函口。二郎在身畔收好,作辞回去。次日清早,收拾起身。
不数日,到了省城。先寻着伯青告诉[情由],伯青替二郎大为不平,又满口应允,“如有短缺,只管到我这里来取。你我既是至好,切勿稍存意见”。二郎别过伯青,即去谒见江相,将细情面禀一番,江公自然也答应了。方去禀见程公,把从龙禀启呈上,适值江公亦打发人过来关说。程公也知道二郎居宫清廉,办事很有才干,又有女婿的书信,江相的人情,落得顺水推舟做个好人。若覆奏进去,仇家一定不依挑剔,部里驳了下来,与我无涉。即当面问明情节,叫二郎回任,听候覆奏若何发落,再行来省。
伯青又留下二郎住了几日,临行嘱托伯青,“打听程制台如何覆奏,并常时提着令母舅声。倘然批折回来与我大有关碍,你须先给我个信儿,好早为打点。若有该使用的处在,仍请你垫着,统容一并偿谢”。伯青笑道:“你只管放心回去干你的事。料想这件事既有在田的信,又有家母舅说项,程制台不得不回护着。况内里又有陈小儒关切,天人的事也就没有了。至于应该何处使用,我既允下了你,断不能半途而废。批折回来,万一于你不便,我自然先给你的信。你的心境,我也明白。以为官倒丢了,不若爽性打捞他一场,扳扳本儿,可是不是呢?”二郎笑道:“你太估量的我不堪了,我若早以财帛为重,也不致终年到头仍然空着两手,不过落得用的爽利些。”又去禀辞了江程二公,方回淮城。
这里程制台既允了替二郎剖白,即照诉禀上的情由代奏,说“他祖籍常州,其本支已入大兴县版籍,确有可考。原任宛平县知县冯炳,实系该员一姓,并非父子。因该员之父名元钠,以致疑混”等云。
此折到了京中,小儒久经接到二郎私书,奸在二郎三代亲供履历,均在本部衙门,即暗将二郎履历改正,又代他嘱托了各处。鲁道同亦明知二郎做了手脚,因此时吏部权柄不操之于己。原来首相胡文渊病故,推升李文俊大拜,熊桂森又放了直隶总督,即恩命鲁道同协力,阁务,适值陈小儒调取内用,抵了鲁道同吏部尚书一缺。鲁道同犹想追究此事,务要水落石出:一则把柄未曾拿住,只据鲁鹏来信;二则他们既安排定了,必无破绽。况李文俊、陈小儒等人,皆与冯宝有旧,岂无关切,倘或追究不出,反绕到自己身上,大为不便。“今番便宜了那小畜生,再寻他的过失罢!”只得丢开了手不问。
隔了数日,旨下:淮安知府冯宝,既系原籍常州;当部放之日,应该赴部申明原委,呈请另改他省。何得延至参发,始行详诉,显见有意掩饰。姑念在任操守尚沽,曾经本省前各该督历荐卓异,着加恩以佐贰降用,来京归部另选。所有该员之父冯元钠,误为原任宛平知县冯炳一节,着无庸议。
陈小儒得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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