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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爱情-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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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许多正经事。
    真他娘的该诅咒那个暧昧的雨夜,它让自己在毫无精神准备的时候,让纯生理
的肉欲激情泛滥成灾。
    见花冲心不在焉,谢书记笑了,拍了拍花冲的肩,加快了说话的节奏;
    “是这个意思,明晚你要提前一个小时到大礼堂,在你的文学社找十来个人跟
你一起,布置会场,收取门票,维持秩序。我把学生会也通知到。”
    回到广播站,花冲灯也懒得拉,蒙头便睡。整个晚上,他的大脑一直处于迷迷
糊糊的状态。悦悦的影子顽固地占据着大脑空间,挥之不去。怎么小说和影视作品
中的恋人总是那般美好:男的历尽千辛,总要成功;女的温良贤淑,总在辅佐自己
的偶像。花冲相信,成功的男人之所以具有一幅昂首而立的傲然姿态,那都是温良
女性塑造的结果。是的,一个优秀的女人,是可以用她柔嫩的双手,将一个本不成
器的男人雕刻得伟岸成严的。即便是一个终身不娶的男人获得了事业的成功,也必
定是因为在被特定的梦中情人柔声呼唤……要是悦悦换成方圆该有多好,方圆温文
尔雅,肯定不会耍小性子拖累人,或者把悦悦换成来儿——那个将昂扬的生命激情
深埋在痛苦的压抑之中的深山猎女,花冲也会鹰一般展翅高飞啊……
    我这是在嫌弃悦悦吗?嫌弃我们的爱憎吗?
    不不,我是有责任感的男人,我不该胡思乱想。
    他恨恨地骂着自己,强迫入睡。可一直睡不好,莫名其妙的恶梦纠缠着他,把
神经弄得几乎要绷断。

    第二天下午,演出前一个半小时,十余个学生干部赶到大礼堂时,看见花冲已
在那里亡命般地搬动椅子,他仿佛是在与一个看不见的对手作战,满脸通红,汗水
湖住了双眼,他的眼睛里似有一股凶光,好象只有卖力地从肉体上消耗自己,才能
换回一点灵魂上的安宁。
    时间到了,礼堂的前后门大开,该放观众入场了。门票五元钱一张,在八十年
代,五元钱一张门票并不便宜,可前后门依然人山人海,除本院学生,附近的几所
大学的学生,凡听到风声的,也都蜂涌而至。
    学生会干部分组在前后门把守,花冲负责后门。舞台上深红的丝绒大幕快要拉
开了,可还有很多观众没能入场,花冲他们加快了收票的速度,对每一个入场者都
笑脸迎接。
    他觉得有谁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一错眼,看见挤到身边的悦悦。
    悦悦向他递一个眼色,花冲明白了。她没有票,五元钱的票不属于他们两个的
经济收入,她是想他放她无票进场。
    花冲还没拿定主意,场子里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来,这预示着演出马上就要开始
了。
    一股人流向里边涌,花冲一边阻挡,一边高声安慰:“同学们别挤,别挤啊,
我保证每一个同学在演出前都能入场……”
    “你保证个卵!”
    一个野蛮的声音从后面炸响,紧跟着,前面的同学被推倒一片,骂人的家伙挥
动着两肘,气势汹汹地挤上来,他左脸长着一块乌青的胎记,胸前别着一枚重庆大
学的校徽,一幅趾高气扬的神态,挤到花冲面前,依然是手肘一拐,就闯进门去。
    花冲的脑袋“轰”地一下就炸了,那天去报社要账前,悦悦曾说他是“生活中
的胆小鬼”,虽然是善意的,但说不定正代表她心中的真实想法。现在,她又正在
旁边看着自己。花冲心里猛地涌上一股英雄主义的豪情。我不是胆小鬼,他听到自
己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叫,我是泰山崩裂不眨眼的勇士!
    他一步跨上前,刷地抓住那家伙的后领就往门边拖,接着使劲往外一推。
    骂人的家伙回过神,双脚在地上一稳,便如铁塔一般,花冲不但没把他推出去,
反而自己打了个趔趄。
    “骨头发痒了?”那家伙圆睁牛眼,脸相凶恶,“要跟老子交手!”
    “老子就打断你的手!”花冲一声怒吼,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那人一拳挥来,正中花冲面门。花冲“嚎”地一下向后便倒,鲜血从嘴角喷出。
    一片寂静,围观者全部惊呆。
    “哈哈哈哈!小崽儿,看看这是啥?”那家伙调戏般地手指着胸前的校徽,
“重庆大学,听说过吗?老子们学校五·四运动时就敢造反!那时候时候你们这臭
学校还在婊子肚里没生哩!”
    他话刚落音,就见一个女生疯了一样扑上去:“你还花冲的命来!,我给你拼
了!!”
    一瞬时,整个场面象开了锅一样沸腾。先前那家伙的话早已惹恼了门里门外的
人。毕竟是C学院的地盘,毕竟绝大部分是C学院的学生,谁不觉得大受羞辱,只
是没一个人带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办。
    但现在一个女生不要命地扑了上去,这就是一声明白无误的信号。就听周围的
男生女生齐发一声喊:“打死那个龟孙子!”人潮一眨眼就淹没了那个下流的家伙。
看不见究竟是怎样打的,只听见脚踢拳打的声音雨点一样“噗噗”震响、那家伙的
惨叫在“噗噗”的海洋中浮出,是那么微小,那么孱弱。
    正在前排清点领导人数的谢书记听到后门喧嚷,知道出事,立即从前门出去,
绕到后门一看,见几十个人裹成一团,中间有一高壮汉子脸上血迹模糊,马上大喝
一声:
    “住手!”
    几十双手一下子凝固在空中。
    趁此间隙,遭了暴打的家伙一溜烟跑得不知所终。
    花冲一脸鲜血,站在人圈中,扶着他的,是流着眼泪不停地替他揩伤的悦悦。
    谢书记严肃着脸,向人们探问情况,然后对所有在场的人说:
    “对兄弟学校的同学要友好,不能义气用事。今晚,我们是主人,人家是客人,
我们要有主人的姿态。”
    悦悦哭喊着:“客人也无权打骂主人!”
    谢书记看她一眼,“花冲,你快回去涂点药。”他没再说什么,又匆匆挤回会

    周围的学生也不急于进去了,七嘴八舌地叫喊:
    “花冲你打得好!打出了我们C学院的正气!”
    “打出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威风!”
    “那个女生好样的,是花冲的老婆吧?”
    “花冲老婆不错,我们的老婆都该向他老婆学习!”
    ……
    页子挤到圈子中央,帮悦悦一起把花冲扶出去。
    “你安心回寝室,”他激动地对朋友说,“有我们在,我们一定给你争气。”
    花冲脸色苍白,肿胀的嘴唇上勉强挤出一点笑。
    走到半路,在无人的绿化带边,悦悦一把把花冲抱住了。她冲上去与那个男生
撕打时,上衣纽扣扯掉一颗,头发乱得响个鸟巢,但她的哭声不是为此,她是为花
冲英勇的男人气而激动。
    “冲、我的亲爱的……”她的嘴唇在花冲脸上雨点般地啄吻,唾沫和眼泪糊了
花冲一头一脸,“你好了不起!你不但写诗全校、不,全省一流,你的勇敢,也是
无人匹敌……”
    花冲的心里象灌了蜜,脸上却做出毫不在意,“不要乱抬举一个人。”
    “不是,全校同学都为你鼓掌,你是所有女生心中的英雄。而你,又是我的亲
亲……”
    花冲的语气淡淡的:“你错了,在生活上,我是一个十足的胆小鬼。”
    悦悦的亲吻停止,两手捧着花冲的脸,泪眼婆娑:“你是男人,你也要和我们
女人一样见识吗?”
    “什么?”
    “女人才记仇,男人不记仇的。”
    花冲终于笑了,揽住悦悦的双肩:“我明知道打不赢那个家伙。但我就是要上。”
    “为什么?”
    “我知道你看着我,我要为你争得荣誉。”
    “我的亲亲!”悦悦象一头小母兽一样扑到他的身上,又是一阵急风暴雨似地
急吻。“我也是为了你,我也打不赢那个家伙,但就是被打死,我也要上。”
    “为什么?”
    “我不准哪个动我男人一指头!”
    轮到花冲使劲抱住了悦悦,他在狂吻她时感到嘴唇的剧痛,但他顾不得这些,
他的心脏在膨胀,他感到了这世界上,被一个人爱、被一个牵挂、有一个愿为了你
而不惜用生命来保护你的人的巨大满足。
    今晚有月亮,月亮出得很早,银色的月光照着草地上的两个男女,直到把他们
从两个人照成了一个……

    在花冲的心境反反复复不得宁静的日子里,张尚清却暗暗地一步一个脚印按既
定方针走向自己的人生目标。两个月前的暑假中,当花冲、页子、邹清泉三人在秦
巴山区艰难跋涉时候,张尚清所参加的重庆大学生老山前线慰问团一千人马,也抵
达了云南庄科山,这是35027部队驻地,这个部队是收复老山地区的战役主攻团。在
这里采访几天,就直插边境一线的老山和者阴山。
    为体验生活,慰问团每到一个阵地,都特地要求把伙食下到连队,且不增加标
准。成天就着罐头蔬菜下饭,难以下咽,但大家都做出狼吞虎咽地吃着。事后,张
尚清问战士对粗菜淡饭有何感想。
    “没什么别的要求,”战士们说,“只要求社会的理解。”
    “你们在前方卖命当打仗的兵,”张尚清继续深入,“而绝大多数兵们在后方
当和平兵,你们怎么想?”
    “打仗的兵当然苦了,现在与你说着话,说不定一会儿开上去,不知道下来时
脑袋还在不在。”说了这些,战士们又立即豪爽地笑,“苦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
嘛。不然哪来你们的安宁?”
    张尚清点头:“那——官兵关系怎么样?”
    “在后方都不太好,”兵们坦言,“不过一到战场,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何况
确实是各级指挥官带头冲锋,最危险的地方也是让党员先上,我们一下服气了。要
是和平时期也这样,那我们就没啥说的了。”
    张尚清暗自点头。都这样,他想,我在和平的大学校园里,也做一些朋友间句
心斗角的事。要是我与朋友们一起上前线,不知道会不会确立一种全新的心态。
    后方到底不是要掉脑袋啊!人家战士怎么说:“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在后方,
一辈子也遇不上需共同面对的死亡,所以不可能平等,为了竞争,就可能人吃人。
    这是否是为占了花冲的代表名额找通词呢?弄不清楚。只是在这种战争气氛里,
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大学的一个个朋友们。
    从边疆回到昆明,再一次访问35027部队。离开军营前两天,张尚清和雷翔到赵
团长及周政委家作客。赵团长很年轻,年龄与他们相仿,在他的书桌上,除了一大
摞一大摞的军事理论书籍外,还发现玻板底下嵌着一张小纸片:

                  林语堂举荐国学书:
                  戏剧——西厢记
                  小说——红楼梦
                  的文——昭明文选
                  诗——诗经
                  散文——左传
                  闲话——四书
                  史——九种纪事本末
                  小学——说文释例
                  怪话——老子
                  漂亮话——庄子
                  ……

    张尚清很激动,如遇知音般地盯着野战军年轻的赵团长。晚上夜不能寐,一首
长诗一挥而就,题目叫作:《无敌的钢矛是用文化造就》。他送给赵团长,赵团长
的神情却没有他期望的那种激动,军人们经过死亡的战火洗礼,心潮已如深沉的高
山湖泊,含蓄着深奥的生命内容。
    实际上,在昆明,张尚清并没能象他设想的那样,可以让自己一展雄才。部队
里就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体现出严格的纪律性,使他无法随心所欲。
    这种观念,直接渗透到慰问团里。部队首长有事相商,只与团长老孙及副团长
雷翔接洽,张尚清无论多么渴望介入,也无济于事。雷翔火焰般的大胡子,沉稳睿
智的眼睛,悬胆似地鼻梁,无不煽动起他嫉妒和仇视的烈焰。可以说,除了一首当
场写给军营的长诗给他带来一些浮在表面的荣誉,被战士们称为“诗人”外,他其
实是冷落的。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致在返校途中,他双眼无神,茫然若失,心里
异常空虚。留在昆明的二十多个日日夜夜,都笼罩在这种情绪的阴影中。
    还有一个致命伤,那便是:如果要调到团市委当干部,雷翔是他最大的障碍。
    赴前线考察,第一次与团市委的孙书记朝夕相处,耳濡目染中,才明白专业团
干工作的前途非凡。每每讲到此处,老孙便很自豪。
    “团干是党委的当然后备军,”晚上不管是在什么条件下宿营,只要有空,老
孙就会不无炫耀地讲给周围的大学生听,“你们掰起指头算算,远的不讲了,就拿
我们重庆的四大班子来说。”老孙的记忆之好,令张尚清等人吃惊不小,“从市委
副书记到下面的各局局长……”他一连串背了十几个名字,听得张尚清心里直叫妈,
原来身边的这些大领导,都是不同时期不同年代的共青团的干部出身啊。
    一团火焰在张尚清的眼前照亮了,进军仕途的最好目标,就他目前的条件来说,
是走团的这条路。最现实的,是利用慰问团活动的影响,直接调到团市委去,团的
部门都有严格规定,一到年限,必须“转业”,于是几年时间一干满,就会顺理成
章地调入党委和政府的机关。
    要命的是,老孙似乎对雷翔的印象非常好,看样子,毕业到来之时,雷翔肯定
可以分进团市委机关,从而堵了张尚清向官场迈进的第一步。
    这使张尚清寝食不安,又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
    二十多天很快过去,回到重庆,已是八月下旬。各高校开学之后,由于雷翔车
祸陷在甘孜州医院住院,口才很好的张尚清便作为慰问团的主要代表,到几十所大
中专学校演讲。他诗人的激情用疯子一样的口才传达出来,感动了无数听众,受到
重庆市团委的高度评价。
    希望又在心里蠢蠢欲动,他会不会就此抹去雷翔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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