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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3-白登之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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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中决不会都是一样的忠贞之士,这里面至少可分为可信之人与可用之人。一个臣下既可信又可用,那是君王的福分,他们便是你真心的帮手,是能帮你一辈子的。也有可用但不可信之人,这样的人还不少,那你就用他可用之处,他们也能帮你一时一事。你要记住,凡是这样的人,他必定有求于你,他会装作对你十分忠诚、孝敬。你要他帮你干事,也得给他们一些好处,但心中要有数,这样的人是不可信的,甚至在一定时候会坏你大事,会有危险。因此,一旦他不能再帮你干什么了,一旦他的危害超过他能给你带来的好处时,你便要断然处置他,切切不能心慈手软。这是一个执政者必须具备的能力,也是你身上尚欠缺让我不放心的地方。”
稽粥听了父亲的这番话,明白了父亲留下他来的深意,答道:“儿臣明白了,王黄、曼丘臣这样的人,父王并不信任他们,但是他们还有用,于是便宽容了他们,还为他们说话,至于以后嘛……”
“以后,便要看他们了,我们要做的,便是留神这些小人。”冒顿单于接口说道。
稽粥信服地点点头,冒顿又说:“还有一句话也要叮嘱你,刚才我说了,你的那番话意思没错,错就错在你在众人面前说了出来。关于这得跟你讲清楚。你要驾驭你的臣下,就得比他们强,至少凡事要多个心眼,要三思而行,不能像常人那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胸无城府,口无遮拦。你一定要记住:有的事,你只能想,不能说;有的事你这样想,却要那样说;还有许多事,你根本不用说,只管去做就行了。例如你尽可以对王黄、曼丘臣这些人很厌恶,这可以存在心里。可你刚才不假思索地把它当众捅了出来。这件事如果传到这两个人耳中,那你什么事还没干,他们已有了戒备,即使你要马上处置他们,也办不到了,别说我们还想让他们帮我们做事呢。因此你的那些话是属于只能想不能说的,而为父对众人说的那番话也并非是假话,一件事常有正反、阴阳两个面,甚至更多的面,为父讲的是其中的一面,但至少是藏起了另一面。这些你都要好好思量,都要一点一滴地学起来,这便是一个君王的治术,是要用心揣摸的。”
听了这番话,稽粥感到很温暖,也惭愧,他向父亲施了一个长长的抱肩礼,真诚地说:“儿臣记住了,儿臣一定好好的学,谢父王的教诲。”
三
曼丘臣与王黄拥立赵利为赵王后,反响果然不小。方圆百里的百姓都在传说:看来赵国的气数未尽,它的子孙又露头了,复国有望了。这种反响迅速向四方扩大,默默无闻了三十来年的赵利在百姓们交相传诵中成了一位有光彩的人物,像是突然降临到人间的一颗星宿。
当然,曼丘臣、王黄是不会被自己欺骗的,他们清楚这种虚张声势的利弊。树起了一位赵王,有利的是有了新的号召力,他们也师出有名;不利的是树大招风更加惹人注意,皇帝刘邦决不会坐视不管,听凭他们做大,因此他们的压力会加大。
他俩商量,眼下要赶快把那位匈奴单于拉进来,不能让他退回去;要继续让那位匈奴单于唱主角,不然的话,他们便会成为下一步刘邦打击的首选目标,那样他们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于是王黄自告奋勇地表示,要亲自代表赵王去朝拜匈奴单于与韩王信,向他们解释所发生的一切,表示这位新赵王对匈奴的臣服,撺掇匈奴单于继续向刘邦进攻。
《白登之围》 兵困楼烦甩钩钓鱼(5)
赵利听说王黄要去找匈奴单于与韩王信,有些心虚,也有些担心。王黄表示,匈奴单于是个明白人,不会对他怎样的。再说,我们只是换了个旗号,还是听从单于陛下的号令,继续为他效力,单于陛下有什么可反对的。曼丘臣也以为这次他们易帜事出有因,也有利于匈奴,单于陛下应该不会怪罪。且这次去见单于陛下关系重大,王黄不去便得由他去,派其他人去都不合适,也解决不了问题。有些事要说服匈奴单于马上行动,迟了便会出大麻烦。既然两位辅政大臣都这么说,赵利便同意了这个安排。他解下了自己佩挂的一把短剑,请王黄进献给匈奴单于,以表示自己对单于陛下的忠诚。这把玉具剑① 是赵利身边仅剩的几件祖传珍宝之一,此刻把它送给匈奴单于倒是一件合适的礼物。他还写了一封信,准备了一份礼物给臧衍,请他在单于陛下跟前代为周旋。
冒顿单于果然没怪罪他们,还隆重地设宴招待了王黄。赵利送他的那把短剑寒光闪烁十分锋利,让他喜欢。他一边听王黄叙述前些天拥立赵王的原委与经过,一边不断地把玩那把短剑,嘴里不住地连声称好,不知是夸那把宝剑,还是赞同王黄解说的一切。
酒喝得差不多了,王黄抱拳对单于陛下躬身一拜,说道:“赵王让小臣向单于陛下请示,下一步我军该如何行动,是继续随匈奴大军退避刘邦,还是随匈奴大军重新向刘邦进攻?赵王说了,一切听从单于陛下将令。”
单于陛下这才像是想起了正题,他一边擦着嘴巴一边说:“你们干得好,动作很快,也有了立足之地。臧衍一直夸你们走了一步好棋,给刘邦出了一道难题呢。至于下一步怎么办?本单于还没拿定主意。我很想听听王将军的意思,王将军以为如何应对为好啊?”
王黄心想,你这个单于陛下真是只老狐狸,你是何等精明的人,还会没主意,分明是对自己有戒备之心,想摸自己的底。他那对小眼睛骨碌碌地一转,便显得十分诚恳地对冒顿单于说道:“这次匈奴大军为了帮助韩王突围,损失不少,赵王决不敢再让单于陛下为难。刘邦铜鞮、晋阳两战皆捷,锐气正盛,他会继续派遣大军各路扫荡,追剿匈奴大军,为陛下计,当避其锋芒。小臣以为单于陛下可暂时撤出所据的燕、代之地,让他几分,等他退兵了,再徐图之。”
冒顿单于听了,嘴角一牵,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侧目问道:“你是这样想的?那你们怎么办呢?随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赵王与臣等商量了,有单于陛下在,我们便有了庇护之所,将来也定然会有出头之日。因此,单于陛下的安危至关紧要,来日方长,不必与刘邦争一日之长短,今天退避三舍,也不是说已经败在刘邦手下,来日再可长驱直入嘛。至于我军既然赵王新立,就该在代、赵之地周旋,一来不辜负代、赵之地百姓的期望,二来也能牵制一部分汉军,为陛下分忧。”
王黄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处处表现出对匈奴的忠诚,又暗暗地刺激着冒顿,暗寓他已败于刘邦之手,还隐约透露出一位诸侯王独立行事的意志。
冒顿望了周围作陪的稽粥等人,心想你们真该学学这个王黄的心计与辩才。他不置可否地又斟了一杯奶酒,说道:“来,干了这一杯,都喝,都喝,干!”
王黄与众人都端起了杯。
饮罢,冒顿单于对王黄说:“王将军,你这次来得见见你的老东家韩王吧。”
“那是当然的,赵王与小臣都很挂念韩王,是一定要去拜见的,不知韩王现驻哪里?”
“不远,也只四五十里,半天就到了。”他转身对边上的玛卡说道:“左大都尉,明晨你陪王将军去见见韩王,速去速回,本单于还有事与王将军商量呢。王将军,你看怎样?”
“单于陛下想得周到,小臣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冒顿单于听了很高兴地说:“那好,那好。”说罢仰天一阵大笑。
四
夜宴罢,冒顿单于回到了兰霞阏氏的帐房。
晋阳突围后,兰霞阏氏的心情一直不好,原来她十分喜欢的两个女兵在突围中丢了。那是一对姊妹,姐姐叫杏花,妹妹叫山丹,都只十七八岁,长得漂亮、健壮,人又机灵。这次突围有人说看到山丹落马了,姐姐杏花便回马去救援,结果在乱军中都没回来。兰霞阏氏心中还有几分愧疚,这次在晋阳,臧衍等汉官送了她不少漂亮名贵的丝绸。突围时,杏花、山丹装了两大皮袋拴在马上,不知山丹的落马与这大包丝绸有关否?为此这些天她总怏怏不乐,一直让丈夫去打听这两姊妹的下落。
兰霞阏氏见丈夫回来,喝得满脸通红,忙过来侍候。她让女奴去端来解酒的酸奶汁,又嘟嘟哝哝地数落着丈夫:“喝酒喝得这么晚,让我好等,你呀,都快把我忘了。”
“忘了,谁说把你忘了。来,送你一样宝贝。”说着,冒顿把腰间的那把玉具剑解了下来,递给了兰霞阏氏。
兰霞阏氏本来是十分喜欢新鲜物件的,那把玉具剑又小巧精致,抽出剑身,只见寒光四射,剑气逼人。她虽然也喜欢,但没有以往的好心情,便淡淡地说:“是把好剑,哪儿来的?”
“是那个赵利送给我的,听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宝物,有一两百年了。那个赵利想复国,王黄、曼丘臣也利用他来获取民心。”
王黄来找冒顿,兰霞阏氏是知道的。他们拥立赵利的事,她也听说一些。但本性上她对那些事都不上心,如果她的冒顿哥哥不是匈奴单于的话,那些事她听都不想听。她抚摸着那把短剑,问丈夫:“哥,你问了王黄没有,他知道杏花与山丹的下落吗?”
兰霞阏氏嘱咐的这件事,冒顿单于早忘了。再说这么多要紧的事没谈没商量,突然向王黄打听两个匈奴女兵的事,也会让人笑话。但冒顿不想跟霞儿啰唆,便敷衍道:“问了,问了,他直摇头。你想王黄根本没南下晋阳,一直在马邑周围转悠,他怎么会知道有杏花与山丹这两个匈奴姑娘。”
“那他没听人说过?那是两朵鲜花、两只彩鸟,谁得了都稀罕,都会让人惊羡的,也会四处传开的。”
“王黄说了,他回去后一定派人去打听,只要这两个姑娘人还在,他一定设法营救,或者用钱把人赎出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只要人还在?那要是人不在了呢,那可怎么办?”
“两个女孩子,汉军不会难为她俩的。最坏的处境便是受了伤被俘了,然后就给人当了老婆,依我看这两个漂亮孩子也不会被兵卒占了,至少也被哪个当官的享用,想开了,这也不是一个太坏的结局。”
“去你的,你们男人都不存一副好心肠。我可要这两个孩子回来,你帐下的那些什夫长、百骑长看上她俩的多了,我都没舍得给。”
“那,那你是给我留着的?”冒顿逗趣地问。
《白登之围》 兵困楼烦甩钩钓鱼(6)
“你,胡说什么,真是喝多了,行了,行了,快洗冼睡吧。”
“你先睡,我还不想睡,我得想一想……那个王黄啊,真有意思,还跟我斗起了心眼,是个人物啊。”
“怎么啦,他有那个能耐,敢跟你斗心眼?”
“此人是个大滑头,他立了赵利当王,又难对付刘邦征剿,故而急匆匆赶来,让我出兵给他当挡箭牌。但他又不明说,却故意把刘邦说得十分厉害,让我避其锋芒,退出燕、代之地,像是处处为我着想,真是笑话。”
“也许他真是好心,怕你吃亏,谁像你这么多心眼。”
“好心?若是好心,他就不会把韩王甩了;他就早早该带领他的人马向我靠拢,听我调遣。他是在使激将法,他知道这回我们吃了亏,刘邦占了上风,就故意气我,火上浇油罢了。”
“这倒够坏的。好了,你也不用生气,既然明白了他的用心,那就将计就计,咱们退出这块地方,让他自作自受。反正我们也没吃大亏,我也想早些回去,看看我们那对宝宝。”
“退出那块地方,那可不行,这不是彻底认输了吗?”
“输一次也没关系,你不是说过,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这是我们匈奴的老传统老战法吗?你呀,就是复仇心太重,河南地都收复了,这仇也报了一大半了,你得歇口气松快一阵了。听我的,别着急,留下了一小半,咱们以后再报,怎样?”
兰霞阏氏心里明白,这回丈夫是吃了亏,她得好好抚慰他,免得他着急上火。
“来,过来。”女人的柔情温暖了冒顿的心肠,他拉过了兰霞阏氏,把她贴在胸前,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一边说道:“你呀,你真是个女人,有些事总是不明白。”
兰霞阏氏眨着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舒适地靠在丈夫怀里,娇声地说:“哥,你说什么呀,我不是女人难道还是男人?”
“你呀,你总觉得我这次与刘邦交兵,只是为了报仇,是赌气。你就不能再往深处想一想,我为什么一定要打这一仗。”
“要报仇,这是你自己说的呀,你说你当初就立下了誓言,难道不是吗?”
“这仇是一定要报的,为报仇我已经隐忍了十几年。可是,我这次出兵与刘邦较量不仅仅是为了报仇。”
“那,那为了什么?”兰霞阏氏率真地问。
“你想想,当年我们几十万乡亲好好地在黄河两岸生养、放牧,也没招谁惹谁,可忽然间蒙恬三十万大军像草原上的饿狼一样扑来。他们见人就杀,见帐篷就烧,把牛羊抢走,把女人孩童掳作奴隶,口口声声要灭绝匈奴,这真是一场浩劫啊。现在秦国已亡,但又起来了个大汉国。那个皇帝刘邦又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他手下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是又一个劲敌。谁能担保他不像嬴政那样,突然发兵来剿灭我们?如果又出现那种事情,那我不成了匈奴国的罪人。你说我能不提防吗?我想过了,只有先发制人把他降服了,让他不敢小觑我们,让他臣服我们,我这个匈奴大单于才能稳稳当当地当下去,遇到天灾人祸的,也可向南边索要粮食金帛。因此我要打这一仗,要制服那个刘邦。”
兰霞阏氏点点头,觉得丈夫的确比自己想得深想得远,汉国皇帝说不定真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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