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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3-白登之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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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啊,只见其一,不见其二。皇上这诏书是对本王的信任啊,是把本王当做自家人看待,委本王以重托啊!”
这句话出口,在座的几位都一惊,大王莫非乱了方寸,在说胡话了。韩王信自己也觉得那些话有些言不由衷,但既然说了,就得硬着头皮按这个思路说下去。
“你们想,现在天下已定,皇上乃赤帝子下凡,上合天理,下应民心,谁能动摇。只有北边胡人不识礼义,为患边境,还愈演愈剧。为保大汉基业,便要去除这个边患,就要委派皇上信得过的文臣武将镇守北边。你们看,从东到西,皇上是如何部署的,最东面的燕王卢绾,是皇上的同里,还与皇上同年同月同日生,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一起起事,又屡立军功,官居太尉。臧荼被擒后,他新封燕王,可以说与皇上亲如兄弟。挨着燕王的是赵王,赵王张敖是皇上的女婿,吕皇后唯一的女儿鲁元公主嫁给了他,该算是皇上的骨肉至亲了吧。燕赵的西面是新封的代王刘喜,他是皇上的亲哥哥更不用说了。现在还缺的那一块让本王填上了,这不是对本王的信任吗?这不是委本王以重任吗?不是视本王为亲信吗?……当然,此举会给我们带来许多难处,各级官佐会有怨言,百姓也会有恐慌,这,都要靠他们去言说,去解惑,去晓谕各地。要使现在这种人心惶惶的局面稳定下来,要即刻安排各种事宜,而你们刚才却说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那是要闯大祸的!……好了,把那些话都忘了吧,本王没听见,你们也没说过,更不能传出一句去,千万、千万。本王决定立刻上表章谢恩,奉诏北迁,如期赴任。给你们一昼夜时间,赶快回去与臣下们商量拟出各项安排,明天午后,本王与你们逐项详议。”
韩王信越说越真,越说越有信心,像是被自己的一股激情所鼓舞,于是他当机立断地作出了决定,一个天大的难题被他豁然解开了。
那几个亲信听了韩王信这番话,云里雾里反而摸不着头脑了。但事已至此,只能按照大王的意思办,最主要的是要鹦鹉学舌地把大王的这番话一级一级地往下传,传得完完全全像真的那样,传得神乎其神,传得大王像是亲衔王命出征的大将军似的。
《白登之围》 兵临城下韩王北迁(8)
韩王信的北迁行动很快开始了。六七万人的大队伍一批批地往北调动。在北迁的人员中当然军队是最重要的,是韩王信安身立命之本。他的大将们选优汰劣,将老弱病残的复员回家,精选了三万步军、五千马军与一千辆兵车,跟随韩王信北上。其余的便是他与臣僚们的家眷、随从,以及金银细软、粮秣辎重等等,都得运往晋阳。事情千头万绪,韩王信与他的大臣们忙得昏天黑地。幸好多年军旅生活的磨练,已经有了一套行动的顺序与经验,因而,这件繁重的工作还是极有效率地进行着。
这几个月来,汉高帝刘邦心情不错,几件棘手的事情一件件都让他解决了。分封功臣这件很难摆平的事情总算搞妥当了;还一下子封了四个刘姓王,自己的权力基础稳固多了。尤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韩信已从楚王降为淮阴侯,并且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像是被他拴住的一条狗。自己高兴了,会逗逗那条狗,扔块骨头让他啃啃;不高兴了,便把他一脚踢开,让人把他拴得牢牢的。
前两天,他把韩信找来陪他喝酒聊天。聊到他帐前诸将的带兵能力,韩信一一剖析,说得头头是道。刘邦乘着酒兴,想让韩信奉承自己几句,便问道:“淮阴侯,那么依你之见,朕能带多少兵马?”
谁知韩信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回答道:“陛下不过能带十万兵。”
刘邦反问:“那么将军你呢?”
韩信自信地回答:“臣多多而益善耳。”
刘邦听了,并不生气,讪笑着说道:“多多益善?那你怎么被朕制服了呢?”
这一问,问得韩信十分尴尬,他想了想,只得自嘲地回答:“陛下治军不过十万,但能治将,这就是韩信为陛下所制的原因。而且那是天意,并非人力能左右的。”
刘邦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好,说得好,说得好,来,干一杯!”
他心中暗暗高兴,心想,你这小子嘴巴厉害,想损我,可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得低头拍我马屁。
韩王信二话不说奉诏北迁这件事也叫他很满意。他了解韩王信,此人还是听话的,虽说本事没有韩信、彭越、英布那几个人大,但胆量与野心也没那几个人大。“橘逾淮而北为枳”,韩王信离开了他的老家,对朝廷的威胁就小多了。把韩王信调离了心腹之地,也为将来排除了一个隐患。现在他是很听话,但将来呢?将来他的子孙们呢?还会那样驯服那样听话吗?那就难说了,因此把他调开了,对彼此都好,都放心。
再说,让韩王信去守边还真是对他的信任,韩王信手握重兵,能打仗,也算员勇将,就让他的兵,他的气力都用到对付匈奴人身上去吧。让彭越、英布那些人去,他们定然不会爽快答应,说不定会因此发生激变。另外,自己还不放心呢?
刘邦为自己这一手安排十分得意。
韩王信到晋阳后,来过几封奏报,报告了迁国的进展。前两天韩王信又来了奏报,讲的是他与属下已经考察了整个封地,特别是北部边境。这两年匈奴数次入侵,占了燕代的许多地方,因此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奏报中提出:如果将都城设在晋阳,那离边塞太远,不利于抵御匈奴,请陛下允许他将都城移至北边的马邑,那样有利于边塞的巩固。”
马邑是雁门郡的一个县,当时划归韩王信管辖。传说当年秦人想在这儿筑城,修建了几次,城墙都崩陷了,城老建不起。后来,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匹马,那匹马反复在一处周旋奔驰。筑城的人们觉得奇怪,有人提出,是不是老天爷让那匹马在指点我们该在那里筑城,于是他们就沿着那匹马的蹄印修筑城址,结果城真筑成了,于是就将此城称作马邑。
刘邦觉得韩王信的请求有道理,是积极贯彻他“备御匈奴”的指令,就立即下诏,同意了韩王信迁都马邑的请求。
这件事让刘邦很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那个韩王信不错,不仅没有怨气,还干得很卖力。
《白登之围》 兵临城下单于渡河(1)
冷落多年的黄河渡口突然喧闹起来,大批的人流向这儿拥来。
先是忙着撤离的戍边的官兵们一批批拥向各个渡口,争先恐后地渡向黄河南岸。自从秦亡后,随着楚汉之间战争的爆发,原来驻守长城一线的秦朝戍边队伍陷入了混乱,后来又分属几个势力集团。那些集团此消彼长,政权更迭像走马灯一样,驻守边境的边将们有的率军内调作战,有的则拥兵自重,各霸一方。
近年来,长城外的匈奴人越来越强大,锋芒所指,咄咄逼人。黄河河套一带又是他们的故地,那道变得十分脆弱的长城与残存的戍边队伍根本抵挡不了匈奴人南下的势头,于是那些边兵们便纷纷从河套一带逃离。
果然,不久匈奴人便像潮水那样一股股涌来,先是勇猛剽悍的骑士,接着便是男女老幼、牲口帐篷,与十几年的狼狈北撤、亡命逃窜不同,这次他们是大张旗鼓,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冒顿单于不是最早渡河的匈奴人,现在他是尊贵的匈奴大单于,不用再像当年那样亲率骑士在那黄河渡口厮杀。他把这个使命交给了他刚满十八岁的大儿子左贤王稽粥与左大将呼衍青格尔。等他过河时,那七百里失地大都已经重新归属于他的治下。
过河的前一天晚上,在黄河北岸的大帐中,冒顿单于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的精神处在一种无法抑止的亢奋状态。那倒并非是因为胜利带来的兴奋,对他而言,那种胜利的喜悦早就过去了,他只是取得了一场理所当然的胜利。现在在他心头猛然袭起的是另一种与喜悦毫不相干的感情,是回忆带来的沉重与感伤,是对几十万亡灵的悼念与负疚,是一种对人世沧桑的感叹。他悄悄地起身,离开身边熟睡的兰霞阏氏,轻轻地踱出了大帐。
这是一个五月的夜,一轮明月悬挂在深蓝高远的天庭,阵阵轻风吹来,有几分凉意。
前面不远便是那条横贯东西的大河,“哗、哗”的流水声隐约传来,平缓又和谐。沿河点燃的堆堆篝火与巡夜哨兵远远近近打着火把给这黑洞洞的夜添了些神秘与生气。冒顿单于紧了紧衣服,向前走了一两百步,站到了隆起的河岸边,缓缓东流的黄河水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像一条宽宽的黑色宝带横亘在跟前。
他眺望着对岸的码头,除了见到点点的灯火外,阒无声息,与这儿一样的静谧、一样的安详。还是这条黄河,还是这个渡口,他简直无法把眼前的安详静谧与十几年前在脑海中留下的一幕幕惨烈景象联系在一起……那岸边升腾起的烈焰与一股股冲天浓烟;人的哀号马的悲鸣,满河漂浮着的人畜尸体;面对死亡的战友们一张张坚毅的脸、一双双充血的眼睛,一道道紫褐色的流着脓血的伤口;更难忘怀的一幕是那些无助的老人,那些蹒跚的伤病者绝望又决然的眼神,面对着最后几艘离岸的渡船,他们一个个无言地跳进那滔滔激流,任凭翻滚的恶浪将他们一个个卷走……
而他,当时作为一个匈奴国的王子,一个出色的武士,却无奈地目睹着这一切,他有力的双手无法拯救他们的生命。
他又想起了他心爱的呼衍珠阏氏,那位美丽的多情的阏氏的形象在淡淡的夜雾中冉冉升起。他又看到了她在渡口码头、帐篷间忙碌的身影;看到她在危急的最后时刻作出的安排与对神射手苏勒殷殷的嘱托,正是她沉着的安排救了他与几百名兄弟的生命……
此刻,她仿佛就在周围,就在身边。可是,他就是无法触摸到她,无法抓住她的身影。现在他拥有无限的权力,可以在千里万里草原上掀起一阵阵风暴,可以决定千人、万人,甚至百万人的生死荣辱,可他还是无法把她再拉回到自己结实的胸前;他无法再拥有她热腾腾的生命。对于他,她只是个幻影,她是夜,是星星,是令人恐怖的虚空。他下意识地张开双手,伸向茫茫的夜空。他感到自己的软弱与无力,他喃喃地念叨:“天神啊,请赐给我力量吧。”说着,两行泪水夺眶而出,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在他耳畔响起:“哥,哥你怎么啦?”
是谁在叫他?是她?是珠儿?莫非是她的精灵在呼唤自己?他一惊,连忙回头。果然是她,是她,那苗条俏丽的身影,正默默地伫立在他身边。他惊异这一次的祈祷是如此的灵验,如此的神奇,万能的天神听到了他的祈求,真把珠儿赐还给他了。
他忙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再一瞧,月色朦胧,照在一张诧异的脸上,刹那间她变了,珠儿消失了,站在他身边的身影变成了霞儿,是实实在在的霞儿在惊异地望着他。
霞儿一觉醒来,身边没有了丈夫,待了会儿又不见回来,她便披衣起来寻找。大帐外的侍卫指了指不远处的单于陛下,她便轻手轻脚赶了过来。月光映照着丈夫挺拔的身影,她奇怪夜这么深了,丈夫独自站在河畔干什么?更奇怪的是她看到丈夫脸上竟有两行亮闪闪的泪光,这真是太少见了。她做了五六年阏氏,丈夫什么样的脸色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丈夫的泪水,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她便冷不丁地问了一声:“哥,你怎么啦?”
称冒顿为“哥”的女人,只有珠阏氏与霞儿两个,难怪冒顿把她当做了珠儿。冒顿又擦了下脸,“嘿嘿”地尴尬一笑,说道:“没什么。你怎么来了,不睡觉?这儿冷,别冻着。”说着便扭过头去。
“你有事,一定有事,你流泪了,我看到了。”霞儿上前一步,紧紧靠在丈夫身上,不依不饶地追问。
“是吗?我流泪了?……没事,真没什么事。我只是睡不着,起来走走,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而已。”
霞儿明白了,丈夫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往事。只是那些事大概是太伤心太沉重了,不然,丈夫那样的硬汉子是不会掉泪的。那么,那又是什么事呢?她听说过当年黄河渡口的故事,那是作为一段传奇在草原流传的,说的都是丈夫的英雄故事,这里面难道还有伤心事?对了,丈夫一定是想起了那位漂亮的呼衍珠大姐姐,都说当年呼衍珠姐姐在黄河渡口像位救苦救难的女神。丈夫是在思念那位她陌生的大姐姐,一定的。事情隔了这么多年,丈夫还为那位大姐姐如此动情,她心中既羡慕又有三分醋意。她暗暗想,丈夫对呼衍珠姐姐的感情一定很深很深,比对她的感情深,因为丈夫还没有为她掉过泪。想到这里,她心头酸酸地不自在起来。
兰霞阏氏别的都不在乎,都很宽容,也善良,只是在情感上很霸道很自私,总想独占丈夫的心灵,决不允许别的女人夺走丈夫对她的宠爱。事实上,这五六年里,冒顿的心思也一直在她身上。原先她暗暗嫉妒丘林玉阏氏,可怜的玉阏氏却被丈夫送给了东胡人。后来玉阏氏没有回到故乡就去世了。
《白登之围》 兵临城下单于渡河(2)
须卜燕阏氏还是那样,冒顿对她时冷时热,她也总是怯生生的,对霞儿构不成威胁。这五六年里,兰霞阏氏还为冒顿单于生养了一儿一女,在单于庭后帐的地位更加稳固。
冒顿单于东征西讨,所向披靡,征服了许多国家与部落,漂亮的女人断不了送进他的大帐,兰霞阏氏则看得很紧。让丈夫尝尝鲜可以,丈夫就是马群中那匹领头的公马,能不让它趴上骒马的肩背?然而,那些女人别想成什么气候,沾点腥味就得设法把她们撵走,撵得远远的。好在丈夫也忙着头绪万千的军国大事,他依然喜欢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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