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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出重围 作者:柳建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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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海鹏回答:“我知道立个军令状也没用,就看首长敢不敢下这个决心了。这几年,我的理论研究基本上都想伴着实践进行。说句吹牛的话,在思维上,我和美军的军事理论家比已经不差什么了。前年我开始进行中国式的数字化士兵试验,同年,美军也把数字化作为十九项优先发展的高技术中的重点。说到实践,我的物质基础就太差了。”
方英达说:“你急什么?综合国力增强后,你的基础也就会好起来。”
朱海鹏道:“我只是感到等不得了。”
方英达道:“紧迫感来自于对与先进部队存在巨大差距的认识。只要是好的建议,军区党委肯定会采纳。给你三天时间,写出一个基于我军区实际的可行性报告,童部长用两天时间加上补充意见直接交给我。停车。朱海鹏你下去,这离‘陆院’很近,给你节约点时间。”
朱海鹏下了车,敬礼向方英达告别。
方英达道:“这个报告如果真的可行,我就推荐你担任合成蓝军司令。”
朱海鹏看着眼前这个城市,心里鼓荡着金戈铁马般的豪情。他走到一个公用电话旁,拨通了江月蓉,对着话筒说:“方大将军果真有大计划,我有幸成了这个计划的起草人。七十二个小时内,我不会打搅你。”
江月蓉在那边说:“祝贺你。周六下午,我们到中心广场放鸽子。”
朱海鹏一拍脑袋说:“鸽子伤了,丫丫会为我担心的。”
江月蓉道:“我第二天就给丫丫发了电报,还讲了鸽子的伤情呢。你放心当大秘书吧。”
朱海鹏兴奋异常,放下电话,吹着口哨,沿着一条田间小道,朝陆军学院走去。
方英达回到家里,心情格外地好,叫小保姆给他倒了一杯干白葡萄酒,小口抿着,低声哼唱前苏联歌曲《喀秋莎》。正唱着,方怡回来了。
方怡听父亲用俄语唱歌,抿嘴一笑,“爸,今天遇到什么喜事了?”
方英达孩子气地笑笑,“中将方英达,在与女儿小三争夺朱海鹏的战役中,已彻底取得战场主动权。你说该不该唱支歌庆贺庆贺?”
方怡脱了外套,走到方英达身边问:“你那些不知能不能兑现的支票,竟能说动朱海鹏?”
方英达得意地说:“一个信誉卓著的人,开出的支票完全可以作为现金进行流通。这个朱海鹏,值得下大本钱和你争一争。这几天,他帮助我下了一个重大决心。”
方怡看见半杯葡萄酒,端起来说:“爸,你这个人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又偷喝酒。”
方英达央求着:“小三,就这半杯,我那点胃炎,早好了。老爸高兴,赏我喝了吧。”
方怡摇摇头说:“那你答应明天上午到总医院去查体。你已经超两天了。”
方英达说:“三天前不是下部队了嘛。好,我答应你。”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方怡用抹布仔细揩揩茶几,咕哝一句:“农民就是农民,连个茶几都擦不干净。”
方英达把脸拉长了,“小三,你这种毛病就是改不了。你老爷也是农民,辛亥革命才进城做丝绸商人。你爷爷不是遇上军阀混战,咬牙当了兵,最后当了将军,还不得回去当农民!不要认为咱家就高人一等,这不好。”
方怡赔着笑说:“爸,我错了,改还不行?”
方英达叹了一声道:“龙龙可是有一段没回来了。你跟你公公婆婆的关系还很紧张吧?”
方怡支吾说:“最近公司事太多,我看你也太忙,就没去接龙龙回来。小市民嘛,给点甜头,关系还能处不好?”
方英达摇摇头说:“你哪来这么些毛病,这很不好,你要注意!英明和你的关系,早不如前几年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要反省反省自己。你能在商界走得这么顺,那是靠你爷爷和昌达老掌柜的交情,不要以为自己了不起,那样的话,早晚会成孤家寡人的。”
方怡换了一张笑脸,“爸,你批评得很对,就要吃饭了,你消消气。”
方英达只好坐下,说:“小三,英明是有血性的人,心伤不得。这两天你让他回来一趟。我要和他谈谈。我六十三了,马上就退了。陈皓若五十五,常少乐五十三,黄兴安四十九,二十年内都得退。”
方怡说:“这世界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你还是珍惜自己的身体,少操点心。”
方英达眼一瞪,“胡说!我能不操心吗?二十年后,这部队就是范英明、朱海鹏这一代人掌握了,不看着他们成熟起来,能放心?”
小英喊道:“爷爷、姑姑,开饭了。”
方怡搀了方英达说:“爸爸,今天日子不好,咱爷俩谈什么都没共同语言。咱们不如今晚都装哑巴吧。”
方英达终于笑了起来。
外面,已经夜暗。
江月蓉如约带着鸽子来到C市中心广场,等了很久不见朱海鹏。因广场新扩建不久,加上前些年环境污染严重,偌大的广场,看不见自由飞翔的任何鸟类。江月蓉拎的两只鸽子就格外引人注目。一个牵着五六岁小男孩的老者,被男孩拉着,一直若即若离追随着江月蓉。
小男孩忍不住地说:“爷爷,我可以和鸽子玩一会儿吗?”
老者道:“要是阿姨愿意,你当然可以和它玩。”
小男孩仰脸问:“爷爷,把我的蛋糕分一点给鸽子吃好吗?”
老者从手提兜里拿出一块蛋糕递给小男孩。小男孩紧跑几步,追上慢慢走着的江月蓉,怯生生地仰脸喊一声:“阿姨——”
江月蓉转过身,目光扫了几扫,终于找到了小不点,笑吟吟地弯腰问:“小朋友,你喊阿姨有什么事?”
小男孩举着蛋糕说:“我喂鸽子行吗?我看它们饿了。”
江月蓉蹲下来,放好鸽笼,伸手拍拍小男孩的头,“你喂吧,它们真的饿了。”
老者拄着拐杖走过来,慈眉善目地看着喂鸽子的孙子,感叹一声:“不用笼子装就好了。这么大个广场,应该有成群的鸽子。”
江月蓉站起来,溜了一眼广场,“老伯,听说这个城市从前还有鹭鸶,吃饱了,也会飞到老广场上来。”
老者悠悠地叹道:“不怕人的鹭鸶,我只是像他这么大时在锦江边上见过。成群的鸽子在巴黎留学时倒是常见。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得上。”
小男孩问:“阿姨,你这鸽子会飞吗?”
江月蓉说:“当然会飞,它们不是一般的鸽子,能飞回几千里外的家。”
小男孩说:“你让它们飞飞好吗?”
江月蓉看看挤在高楼缝缝中的夕阳,说:“当然可以。”蹲下来,托出一只鸽子。
鸽子咕咕叫两声,两翅一振飞了起来,鸽哨声引得小男孩拍着手直跳。另一只鸽子自己跑出笼子,跟着飞了出去。
江月蓉叫一声:“糟糕。”
这时朱海鹏喘着气跑过来接道:“没关系,这样它们路上好有个伴儿。”
江月蓉拎上空笼子,扬扬手和小男孩告别,边走边说:“你一向很守时,出什么事了?”
朱海鹏道:“下午听说方副司令喝酒喝住了院,赶到医院看他,耽误了。”
江月蓉忙问:“要紧不要紧?”
朱海鹏说:“人没见到,估计问题不大。他的胃前一段不太好。”
“你的报告上面有没有反应?”
“护士说,方副司令上午还在病房看材料,我估计就是这个东西。如果军区下决心搞这次大演习,我想请你做我的助手。”
江月蓉笑道:“还没当司令,就开始组阁了?我能帮你干什么?打仗的事我可一窍不通。”
“我想把信息战引入这次演习,这可是你这个计算机软件专家的拿手戏。如果演习中能出现信息大战,意义就大了。”
“这可能需要奇才、怪才,我恐怕只能编编加密程序。你别说,还真有这样的人。”
朱海鹏眼睛一亮,“是谁?我把他借过来。”
江月蓉说:“晚了。所里前一段出了一件事。一个叫程东明的年轻人,搞密码的,和在银行工作的妻子打赌,说他一周内可以把省工行自动取款机的软件密码破出来。”
“破出来没有?”
“你听我说嘛。没破出来怎么能用一张只有三百元余款的卡取了五万块?小两口看着五万元一夜没睡,第二天去投案,银行的人还认为程东明是说疯话。程东明只好当场试验。”
“他现在在哪里?”
“能在哪里?等待军事法庭审判。”
“这个人我要了。”
“你开什么玩笑!”
朱海鹏笑道:“试试总行吧。他的犯罪动机不恶,事后又自首了。给他提供个立功赎罪的机会,立了功,还能为部队留个怪才。”
江月蓉叹一句:“你这是什么脑袋。”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脸怒容的方怡从后面大步赶来了。
方怡在朱海鹏背上拍一掌,大声说:“你比兔子跑得还快。”转身笑着对江月蓉说:“江小姐,我想借用朱海鹏一个小时,可以吗?”
江月蓉错愕地看着方怡,没说话。
朱海鹏说:“方总,有话你尽管说。”
方怡说:“这笔账得单独找你算。”
江月蓉勉强笑笑,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谈吧。”说着,急急地低头走了。
朱海鹏气得原地打了一转,“三小姐,我躲也躲不掉,你不在医院侍候老爸,找我算什么账。我不记得欠你什么。”
方怡指指马路对面的咖啡馆道:“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找个安静地方再说。”
朱海鹏只好跟着方怡去了咖啡馆。天还没黑,咖啡馆里冷冷清清,只有他们两个顾客。朱海鹏知道军装太扎眼,脱了上衣放在条椅里边。
方怡冷笑道:“穿着军装陪女朋友在市中心广场放鸽子招摇,就不怕人说了?”
朱海鹏说:“这么说你在跟踪我?”
方怡说:“在军区总医院,我就发现了你那辆破车,一直追到中心广场。我爸总把你视作忘年交,可惜他还不知道你重色轻友。”
“你——”朱海鹏长吁一口气,身子朝后仰着,眯着眼盯着方怡看。
方怡用怨中带恨的目光迎上去,“重色轻友还太轻了,我看你是谋官害命。”
朱海鹏正要发作,小姐把咖啡端了上来。
方怡眼含泪光,“你不该煽动一个即将离休的老人做一件他力所不及的事。再搞一次大演习,你不过只是一个当配角的蓝军司令。我真不明白,在你眼里,松下幸之助、比尔·盖茨竟比不上一个一辈子打不上一仗的将军。”
朱海鹏说:“眼下我只是军人,我只能做一个军人应该做的工作。”
方怡说:“你知道我爸为什么住院吗?”
朱海鹏说:“喝酒把胃病喝犯了。”
方怡说:“那杯酒是因你喝的!胃病?他是肝癌晚期!”
朱海鹏惊问道:“你说什么?”
方怡流泪重复道:“肝癌晚期。”
朱海鹏听呆了,喃喃道:“不可能。”
方怡擦擦眼泪,“确诊了。上午他看了你的什么报告,下午就吵着要出院。朱海鹏,你应该明白,只要演习被批准,我爸这条命就算交待了。”
朱海鹏说:“能不能手术?”
方怡说:“只有让这个演习流产了,才能让他多活两年。”她拿出一百块钱放在桌上,“我见你就是给你说这事,你看着办好了。”站起来独自走了。
朱海鹏望着一盏雕花吊灯,心中一片茫然。第二天一大早,他驱车去了军区总医院。方英达已不在病房。朱海鹏赶到方家,保姆小英说方英达上班去了。再到办公大楼,发现方英达并不在办公室。
梁平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看见是朱海鹏,说道:“你也太性急了,这种耗费上千万的大演习,几天时间定不下来。”
朱海鹏悔恨地说:“都是我的错。你们为什么不劝他住院治疗呢?”
“我们?”梁平道,“你的消息蛮快。住院治疗?专家会诊的结果,无法手术,只能保守治疗。我能劝他住到医院去?他说他没病,又不好把病说破。只好由着他。”
朱海鹏说:“这可怎么办?”
梁平说:“秦司令让他住院,刚才他还跟秦司令发了脾气。秦司令都没办法,只好让他参加上午的常委会,汇报大演习的设想。”
朱海鹏走到党委会议室门口,位立倾听,只听方英达洪亮的声音响着:“不能等,不能靠。我不看到A师真正的作战能力,死不瞑目。该到下决心的时候了。”朱海鹏含着眼泪从虚掩的门缝看一眼,只见一团雪白在屋内跳动着,跳动着。他迈着有力的步伐,穿过走廊,走出办公大楼,心里只有一个愿望: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范英明回部队后,心境越发变坏。方怡身上表现出的让他不可捉摸的复杂或者丰富,让他感到震惊。他无法想象一对爱情已死的夫妻还维持打牙祭一样的性生活将会对他的性格产生什么影响。在他看来,正在详细商谈离婚事宜的夫妻,再滚到一张床上,比现今流行起来的找情人更加污秽。这些天,他想得最多的,还是如何设法尽快结束自己的婚姻。借助和方怡婚姻的庇护才混到A师主力团团长位置的流言,已经伤及他的自尊,如果日后再传出他为了爬到师级位置,不惜流泪下跪,央求方怡把婚姻维持到方英达下野,那就无法昂着男人的头颅在这世界上行走了。至于方怡提到方英达的绝症,范英明已经认为是方怡捏造的。捏造出这个病的目的,自然是不想承受对范英明落井下石的流言。他不相信身体强壮,一个月前还能喝半斤五粮液的方英达会得什么肝癌。如果这个绝症不存在,再在方英达面前装什么恩爱夫妻,就毫无意思了。为了彻底把自己洗个清白,他在一天上午,伴着窗外战士们的喊杀声,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份检查。写完这两个东西,范英明决定这个星期回C市,把自己和方怡关系的真相告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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