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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巴乔夫回忆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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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我们参观了乌菲西博物馆、美第奇墓地和安葬有马基雅弗利、伽利略、罗西尼③、米开朗琪罗的施礼约翰教堂。我们还去了柴可夫斯基谱写《黑桃皇后》的楼房、陀思妥耶夫斯基完成小说《白痴》的地方。
9月10日前往都灵,会见了意共领导成员米努奇及其同事。据他们介绍,省内工业的发展、尤其是“菲亚特”的发展激化了矛盾。来到北方的70万工人中,有50万人来自南方。皮埃蒙特区本身就有相当大一部分农村居民流向了“菲亚特”。都灵市住房短缺,房租占了月工资的三分之一甚至一半。
我方有人说,其实我国的俄罗斯中部以及其他地方也有类似情况发生。匆忙上工业项目,导致农村破产,城市愈来愈不堪重负,人们沦为贫民。
我们参加了《团结报》节的活动。这是一次盛大的政治示威:有展览会,讨论会,群众集会,文艺演出。晚上的演出中,我们听了表示抗议的歌曲,观看了民歌演唱组合和米尔瓦的演出——就是那个米尔瓦!她演唱了布莱希特一首著名的歌曲。米尔瓦身着鲜红色的、像旗帜一样飘扬的连衣裙。
在罗马告别时,我们被授予意大利共产党成立五十周年金质纪念章,上面镌刻着意味深长的字句:“我们来自远方,并走向远方。”晚上在市郊举行宴会,有一批领导人参加。其中有贾恩·卡尔洛·帕伊耶塔,我们当时就认识了。大家在席间和饭后都畅所欲言。总之,这是意共与苏共的关系天穹上偶尔飘过几朵乌云的时候,还不是乌云滚滚,更不是暴风骤雨。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1972年,我率领苏共代表团前往比利时。比利时共产党正在走出危机,这场危机的根由是该党在苏共二十大后分裂为对立的两派。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然而甩掉历史包袱的过程是相当痛苦的。我认为,首先是因为苏联的改革进程让赫鲁晓夫自己中断了,而到勃列日涅夫时期,更是彻底陷于停滞。我国不仅在努力摆脱赫鲁晓夫的“异端邪说”,而且在让斯大林主义借尸还魂,并使之改头换面,以适应新的形势。
我们是在该党主席德留莫去世后来到比利时的,党员们要解决领导人的问题。路易·万·海特当选为主席。比利时人对苏联和苏共的情况、尤其对我们的民主前景持批判态度。我们要消除对方的疑虑,颇非易事。我们说,苏联承担着同帝国主义做斗争的主要重担,这既影响到人们的生活条件,又影响到社会的性质。只得牺牲许多东西,不可有丝毫松懈。我们应当做到保持警惕,召之即来,纪律严明。这一切都符合社会主义与和平的利益。总之,无非是通常的那套宣传鼓动部门竭力向我们灌输的意识形态偏见。当时,统治我们思想的仍然是资本主义包围综合症,它是我们对付任何“腐朽自由主义”的屡试不爽的论据。
这次出国我遇到许多现象,这有助于认识各个国家所面临问题的共同性。其时比利时正围绕着语言、社会经济发展、瓦罗尼亚和佛兰德权力机关的机构与权限等问题进行激烈的讨论。当时我们就已看到忽视生态环境会带来什么恶果。比利时的河流完全成了工业与城市废弃物的排泄处,成了疾病的来源。几年之后我听说大部分河流均已恢复生机,又有鱼儿出没了。就是说,人可以阻止日益迫近的生态危机。
除布鲁塞尔之外,我们还去了列日、阿登、沙勒罗瓦、安特卫普、根特、布吕赫。有一天主人向我们建议去一趟荷兰。我们清早出发,沿途看见了有趣的情况。一连许多公里,人们都在擦洗道路两旁的房前屋后,清扫柏油通道,在花园里翻地。我想我们离这个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如果说可以达到的话。
边界到了。我掏出护照,但谁也没有来检查我们,其实根本就见不到人。有一个兑换处,可以将法郎换成荷兰盾,如此而已。我们的反应不难猜到:“万恶的腐朽的资本主义连边界也没有。”我们对外部世界的想象有多么失真,这是又一例证。
阿姆斯特丹有北方威尼斯之称,这里有无以伦比的建筑,纵横交错的运河,港口里停泊着悬挂有各种旗帜的数十艘船只。我们在海滨漫步,前往嬉皮士安营扎寨的著名广场——嬉皮士是西方濒临1973~1974年危机的特有信号。阿姆斯特丹至海牙的这段旅途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你仿佛置身于佛拉芒绘画陈列馆中:一片葱绿的平原,枝叶扶疏的林木,排列整齐的风车。
率团前往联邦德国参加击溃法西斯30周年纪念活动,对我说来十分重要。同时前往民主德国的党政代表团由库拉科夫率领。我们飞往(美因河畔)法兰克福,然后乘汽车前往纽伦堡,当地在可容纳两千人的大厅里举行纪念大会。由我和曾参加攻克国会大厦的少将谢列兹尼奥夫代表苏方讲话。据说,这是战后西德土地上第一次出现身穿制服的苏联军人。这需要征得联邦德国政府的同意。举行会议的地方由警察和共产党人实行双重保卫。
至今记得与大学生的会见。大家谈到战争的教训,谈到未来。我们并未觉得男女青年和教授有何不友好之处,恰恰相反,他们倒是希望了解关于苏联的许多情况。我们在斯图加特已经碰到了今天德国十分尖锐的问题。我指的是移民的处境(工资、住房、公民权等等)。他们沦为二等公民,不满情绪与日俱增,而另一方面,外国工人愈多,当地居民愈不高兴。我近几年到德国时,种族主义的表现已搅得全国不得安宁。不过令我感到高兴的是,企业主、知识界、各个政党都挺身而出,捍卫民主力量和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念。
早在那次访问中,法兰克福声势浩大的反法西斯游行已令我们叹为观止。参加游行的有共产党员、社会民主党人、基督教民主党党员、联邦国防军士兵,还有工会、青年组织、老战士组织的代表,达25万人之众。
第二部分:权力的考验权力的考验(18)
我不能不回想起在曼海姆加油站的一次谈话。汽车加油时,我决定给女儿买个纪念品。加油站老板听到我说俄语,便和我们攀谈起来。
“你们都看见了,你们在庆祝胜利,我们却是哀悼日。”
我对他说,战争是法西斯分子挑起的,人们为打败法西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对方伤心地接着说:
“你们都生活在一个国家里,这很好,德国人却给拆开了。这很难受。”
“可是这怨谁呢?”我问他道。“这都是战争带来的后果。无可奈何。”
“斯大林说,希特勒分子来了又走了,而德国人民,德国这个国家留了下来。可如今却把我们拆成两个部分。”
我问道:
“您是哪年生人?”
“1926年。”
“您大概以某种方式参加了战争,参加了最后阶段,对吗?”
“对啊。”
“那好,您当时已是个有理智的人,您是亲眼看见德国战后进程的发展情况。苏联始终主张德国统一,主张德国的非纳粹化、非军国主义化和民主化。”
为了彻底恢复历史的公正,我提请他注意瓜分德国的计划,那可不是在莫斯科制定的。
“我知道,当时打算将德国分成几个国家,”他说道。
“可苏联是反对这样做的。”
“我知道。”
总之,这是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我们分手时都已心平气和,希望两国的关系和世界形势都会得到好转。
在德国的会见使我能够感受到德国人对我们、对苏联的实际态度。我和我的同事都一致认为,他们的思想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
1976年我首次率团访问法国。这是两党市一级和区一级的互访。正值11月中旬,是天气暖和、气候宜人的秋日。
我们在图卢兹与一位牧场主相识。大家围坐在一个长形的农民餐桌旁,谈了近3个小时。主人见我们对他们的生活与事业饶有兴趣,感到十分荣幸,我们则想更好地了解牧场主劳动的所有特点。我最感兴趣的则是牧场主如何与包括技术服务、再加工、销售等等在内的极其复杂的系统联为一体。
我们参观了批发市场。拥有亲自出售牲畜权利的农民,通常都情愿与再加工企业签订合同。这是较为可靠和有利的销售渠道,同时又将个人利益与利用高级工艺和得到质量较好的产品的机会结合在一起。
那次访问中,曾有幸了解放牧式畜牧业的组织情况。我很了解历史形成的经营条件的差异、气候的不同。尽管如此,主要之点在于生产过程的所有细节都贯穿着工作者的个人利益。
我第二次到法国是1977年。我同赖莎·马克西莫夫娜随一个小旅游团去旅游。21天,乘汽车行程5000公里。这是一次绝妙的旅行,它使我深深地爱上了这个伟大的国家,爱上了热爱生活的人民。精妙绝伦的巴黎,这里有巴黎圣母院,卢浮宫,荣军院,艾菲尔铁塔,蒙马特勒,圣心教堂,罗丹博物馆,潘提翁神庙,安葬着雨果①、左拉②、伏尔泰③、卢梭④、郎之万⑤……的大教堂。一切都与永恒交织在一起。
我们曾进行传统的夜游塞纳河活动,享受过一次异国风味菜肴宴席,好像是洋葱汤和田鸡腿,配有上好的法国葡萄酒。
《人道报》节有上百万人参加。这个场景很难描绘。我们久久地行进在车流之中,后来又步行来到市中心,马歇⑥、其他讲演者发表了演说。
我们正沿着巴黎—里昂公路干线前进。译员讲到法国有上帝别墅之称。有一天上帝在分土地,分完后,他说:“看来都分到了,谁也不会感到委屈。”忽然听到一阵嘤嘤的哭泣声。“ 这是谁啊?”天使们报告说:“这是法国人在抱怨说,把他给忘了。”“我们还有没有多余的呢?”“没有了,只剩下您的别墅。”“那就给他吧。”
我不知曾多少次听说圣埃克苏佩里⑦的故乡里昂,好像久已知道这个城市。我们欣赏着市中心的美景,在名闻遐迩的群马雕塑前摄影留念。早上,继续驱车前往戛纳,下榻在该市靠海边的一处小旅社,再去漫游尼斯、摩纳哥和与意大利接壤处。沿途所见,是壮丽的、布局整齐匀称的建筑群,蓝岸,海湾里数以千计的帆艇,明媚的阳光和花的海洋。
最后来到马赛,这是个历史悠久的城市,它也是个世界主义的城市(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除了法国人之外,这里哪国的人都有:阿拉伯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6万亚美尼亚人。主要街道直达旧港口,我们的旅馆“索菲捷利”就在这里。
在离海岸线不远的地方,分布着风景如画的岛屿,其中一个岛上建有阴森的城堡,后来成为伯爵的蒙特-克里斯托曾在该处受难。乘快艇前往该岛是一大乐事,但在归途中风起浪涌,颠簸摇晃,人们惊呼:“船要沉了!”船长以法国人特有的幽默说道:“有可能,有可能。 ”我们在屠宰场集中的地区用午餐,饱尝了大名鼎鼎的马赛鱼汤。马赛还有一个名胜:密史脱风①。它可引发许多人头痛。
新的印象:在尼姆市观看斗牛,访问保留有尤利乌斯·恺撒时期法国最古老遗迹的阿尔勒市,参观超现实主义画家米罗的画展,参观实验学校、一家农户、莱热和毕加索的博物馆、化妆品工厂、服装业。一次次会见,一次次谈话,内容包罗万象:历史和今日生活,文化,两国和普通人的迫切需要。
我们告别戛纳,经过阿尔勒、阿维尼翁、博讷、第戎(途中住汽车旅行者宿营地),到9月2 5日天黑时才抵达巴黎。与大使契尔沃年科见面。谈自己的印象,就法国的情况交换意见。主题是社会党人与共产党人合作的机会如何。
次日在巴黎度过。与国民议会议员见面交谈。在市内游览。我们与好客的法兰西告别。
感受与思考
第二部分:权力的考验权力的考验(19)
以上出访无论是出于什么名目,对我都颇有教益,首先是因为我们所得到的来自国外的信息少得可怜,而且还经过仔细的筛选。报刊、书籍、影片的来路都受到严格的控制,广播受到干扰。当时的旅游只扩大到东欧各国,去西方国家需经过对思想上是否可靠的严格审查。因此“铁幕”不仅是个文学上的比喻,尽管“那边”也把“铁幕”拉上了的。这样做的后果是,我们与西方国家彼此都有误解,都害怕对方,相互不信任。
然而耐人寻味的是,我无论到哪个国家,从未感到人家对苏联人怀有敌意。不错,向我们提了很多问题,但我们提的问题也不少。总之,墙也好,幕也好,都未能将人们彻底分开。主要是双方都希望进行直接对话,把问题弄个水落石出。我们甚感惊讶的是,对方的开诚布公、毫无拘束,他们对所有问题的自由见解,包括对本国政府、某些民族和地区的政治家的自由见解。他们在这方面的评价往往也会有分歧,可我们无论在国内(厨房里的辩论除外)还是在国外,都显示出团结统一和对所有问题看法的完全一致。讲话时免不了要左顾右盼,天知道同胞们会生出什么样的想法。
与此同时,我们所听到的许多情况又使我觉得无法接受。例如我在进行比较时更加坚定了我的看法(现在也坚持这个看法),即:我国的国民教育和医疗服务所遵循的原则更为公平一些。我国依靠公共交通的方针似乎也优于其他解决城市交通问题的办法。至于说到平民社会、政治制度的运作,那么先验的所谓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优越的观点有所动摇。大概我从出国访问中所得到的最重要的结论,就是人家的生活条件更好、生活更有保障。为什么我们比其他发达国家生活得差呢?这个问题始终摆在我的面前。
显而易见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以及先进工艺方面的落后情况,并未使我们那些担任领导职务的老者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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