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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3-朱元璋(上)-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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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没说限于元朝的官职。”胡惟庸说,“我现在就是都事,正七品,不过是朱元璋那里的。”    
    李醒芳哈哈大笑,笑他虽是七品,却是个带伪字的,草寇而已。    
    胡惟庸也反唇相讥:“你虽为翰林,不也是个伪的吗?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胜者王侯败者贼,我看醒芳兄是上了贼船了。”    
    这话说得李醒芳的脸很不是颜色。胡惟庸见他认真了,马上打哈哈说:“玩笑,玩笑!”    
    李醒芳揭开茶壶盖看看,说:“茶凉了,我去烧一壶开水。”    
    胡惟庸说:“方才在外面还听到嫂夫人的声音,怎么转眼不见了?”    
    李醒芳说:“我尚未娶妻,哪有夫人?方才走的是一位朋友,与苏坦妹齐名,并称楚苏的楚方玉,想足下亦有耳闻。”    
    “她呀,不得了的人物。”胡惟庸说,“大名如雷贯耳,你怎么不替我引见一下?”    
    “改日吧。”李醒芳说:“反正她不走。”    
    胡惟庸犹念念不忘:“原来李兄有幸与楚苏之楚交往,令人羡慕。据说,她的姿色也是艳冠群芳的。”    
    李醒芳道:“苏坦妹也是色艺双绝呀,不是叫你的主子砍了头吗?”    
    胡惟庸尴尬地一笑,不敢再说这个话题。    
    李醒芳和胡惟庸喝着茶,李醒芳问:“你来此地是公事还是私事?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当然是来看望老同乡、老朋友了。”胡惟庸言不由衷地说。    
    李醒芳当然不相信。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胡惟庸说:“这你又忘了我的本事了。我不但知道你在陈友谅大皇帝御前供奉翰林,还知道你又是宫廷画师,你忘了给过我一张达兰皇后的画像了吗?现在我们主公朱平章手上。”    
    “我当初就不该给你。”李醒芳有些后悔,说他未必安好心。    
    胡惟庸一笑,话锋一转说起这里很快就要树倒猢狲散了,大难临头各自飞,问他有何打算啊?    
    “你是来当说客的呀!”李醒芳说,“早了点吧?大汉尚有湖广之地,精兵良将几十万,谁输谁赢还不见得呢。”    
    胡惟庸说:“你不过是个门客而已,何必为人家张目。陈友谅不是快死了吗?他一死,还不是旗倒兵散?仁兄还不该早做打算吗?”    
    “谁说他快要死了?”李醒芳不想说出实情。    
    胡惟庸说:“实话告诉你,我是带着祭祀三牲前来吊唁的。也许这会儿他已经寿终正寝了。”    
    “不可能!”李醒芳说,“我是个没用的人,你也不必说服我去倒戈。”    
    胡惟庸显得很诚恳,人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人也一样。朱元璋为人敦厚、仁慈,文韬武略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我已向朱元璋推荐了阁下,现在去,总比陈友谅灰飞烟灭了再去好些。    
    “谢谢你的美意,”李醒芳说,“我本来无意于官场仕途,也无意在他这里混,很快就回乡下去了,写诗作画,过我的自在日子。”    
    这时门外灯火一片,车声、人声嘈杂。一个官员推门进来,说:“李翰林,宫中有请。”    
    “现在?”李醒芳问,“谁请我?”    
    官员道:“自然是皇帝陛下。谕旨请带上画笔画纸。”    
    李醒芳更觉惊奇不解,他一面换衣服,一面对胡惟庸说:“真是对不起,官身不由己。明天我请你饮酒。”    
    胡惟庸说:“你快去忙吧。”他决定跟在李醒芳后面,见机行事。    
    李醒芳坐进了华贵的大轿,被人簇拥着抬走了。胡惟庸三人紧紧地尾随而去,他们在暗处,没有人注意。    
    陈友谅临时营帐岗哨林立,李醒芳下轿时还听见有一个值夜高官在叫:“皇帝圣谕,各将士不得松懈斗志,防止贼人来劫营!”声音传递下去,此起彼伏。    
    李醒芳被人引进帐中。    
    已经混入了敌营的胡惟庸三人,此时已穿上了陈友谅军的号衣,正混在人群中。    
    大帐空空荡荡,一块大幕把中军帐辟成了两半,大幕前端坐着丞相张必先。    
    李醒芳向张必先施礼:“丞相大人安好。不知深夜召我何事?皇帝陛下可好?”    
    张必先脸上的肌肉跳了几跳,说:“好,好。想请你再画一张像,皇帝陛下久有此意,一直因鞍马舟车劳顿,总是没有画完,今天总算空闲下来了。”    
    李醒芳很纳闷,正在打仗,用得着这么急迫吗?也妨碍皇上休息呀。    
    “这倒无须担忧,你怎样做也打扰不着他了。”张必先向内宫摆摆头,两个太监刷一下拉开帷幕,李醒芳吓了一跳,里面停放着一张灵床,床头点着长明灯,陈友谅穿着皇帝的衮冕,静静地仰卧在灵床上。    
    李醒芳看见达兰扎着孝带,坐在灵床前,眼都哭肿了。    
    李醒芳大惊:“这是……”    
    张必先说:“皇帝驾崩了。”这可不是“怎样做也打扰不着”了吗?    
    李醒芳不禁一阵悲从中来,连连说:“这怎么会呢,这怎么会呢?”他的目光直视着达兰。    
    达兰告诉他,本来中了一箭,并不伤筋动骨,没想到是毒箭。她说着又哭起来。    
    此时再不画下御容,日后就没有机会了,张必先要求他要快,问天亮前行吗?    
    李醒芳说:“行。”    
    张必先又叮嘱,已决定秘不发丧,不能让朱元璋知道,也不让汉军知道真相,那会使人心涣散,不可收拾,所以李翰林必须守口如瓶。    
    李醒芳说:“请放心。”打开卷笔帘,走过去。张必先命人在尸体旁摆了一张桌子。    
    人陆续撤出了,灯火通明的灵堂里除了死人,只有李醒芳、达兰二人。    
    李醒芳铺陈渲染,开始作画。    
    帐篷后面毗连一棵大槐树。此时胡惟庸藏在树后,他用匕首将帐篷挑开一道口子,向里张望,见到了尸体和对照遗容绘画的李醒芳。    
    只听达兰幽怨地说:“天塌地陷,有时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当了几个月的皇帝,就这么匆匆地走了。”    
    正在画像的李醒芳头也不回地说:“乐极生悲,否极泰来,皇后不要过于悲伤,自己多保重为好。”    
    达兰问道:“我想,李翰林再也不会到宫中来了吧?你想干什么?我现在还有能力资助先生,今后怕就不能了。”    
    李醒芳说:“我一个读书人能干什么?我想到名山大川去游历,画遍天下大湖大泽、名岳名山,我要钱也没用。”    
    达兰说:“你不屑于用我的钱,是吗?”    
    李醒芳说:“那倒不是。这几年,你和皇上对我很好,我结识你也深感荣幸。过几天我就告辞了。”    
    达兰说:“我知道,人去不中留,明天我到府上去为你饯行。”    
    “那可不敢当。”李醒芳说,“再说,听张丞相的口气,天亮前你们就可能护送灵柩走了。”    
    达兰说:“为缩小目标,人不与灵柩同行,灵柩先走,人分批陆续撤走。”    
    李醒芳又低头作画了。    
    已经亲眼目睹这一场面的胡惟庸别提有多振奋了。他知道,张必先所以秘不发丧,一是要稳军心,二是迷惑朱元璋,防止他趁火打劫。胡惟庸正好利用这个弱点,他要把陈友谅的兵营搅个地覆天翻。    
    在他们下榻的小客栈里,胡惟庸准备了几刀纸和文房四宝,插好门,胡惟庸决定天亮前让泾江口遍地开花,贴满惑乱军心的揭帖。    
    几个随从裁纸的、研墨的,忙个不亦乐乎。他们把胡惟庸写好的帖子拾到一起,另一个人在熬制糨糊。    
    胡惟庸仍在快速地写着帖子。    
    一个侍卫喜气洋洋地说:“这一招,抵得上千军万马!他们不是怕下面知道陈友谅死讯树倒猢狲散吗?咱来个遍地开花,搅散他的军心。”    
    胡惟庸得意洋洋地说:“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们都立了功,等着回金陵领赏吧。”    
    一个随从说:“就怕到时候都事大人早把我们忘到脖子后头去了。”    
    胡惟庸说:“不会忘。我要把你们名字列上,让主公赏赐!”    
    “糨糊好了!”一个侍从提着锅进来。    
    胡惟庸命令:“快出去张贴,军营里,船上,大街小巷都贴。”几个人领命而去。


第六部分 喜歌哀歌一人唱第91节 陈友谅已经死了

    佛性离开湖口前,刘基来向老师告别,话题很自然扯到朱元璋身上。    
    佛性问他看朱元璋能成大器否?    
    刘基肯定地说能。他说此人能忍。现在他的势力已达安徽、江苏、江西、浙江,但他连称王都不愿,甘愿在小明王旗下为臣,这是他的高明处。当然这得益于老师为他定的三句话: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佛性点头三叹,引而不发才能后发制人,厚积才能薄发,他说朱元璋是个聪明人。相比之下,陈友谅就很蠢了,羽翼未丰,急急忙忙在五通庙称帝,这是本末倒置,这不是很快败亡了吗?    
    说起朱元璋的精明,尤其让刘基佩服,他举了不杀康泰、邓愈的例子。他说朱元璋虽没念过多少书,却有韬略,又工于心计。他本来自己想办的事,却常常假别人之手,譬如为笼络胡廷瑞之心而让刘基审案,放他外甥康泰,为了安将士之心,不杀害胡大海的至友邓愈,也让刘基出面枉法。    
    佛性也承认这是一个人的优长之处。    
    刘基又称赞他重义气,有时也大义灭亲,他差点杀了外甥朱文忠,不怕胡大海造反,杀了他儿子,反过来又厚待胡大海的小儿子、花云的儿子,很得人心。但杀害无辜的苏坦妹,却伤了很多文人的心。    
    佛性笑了,公开在苏坦妹坟前立碑认错,不又收回了人心吗?不然刘伯温怎么又会应召而来?    
    刘基说,他很坦然,不深奥,有时又让人看不透,也许因为他出身微贱吧,他特别怕人看不起他,忽而自卑,忽而目空一切,叫人摸不准他的脉。    
    佛性道,如果能一辈子不要他的官,恐怕就能自保,但难以办到。    
    这话听起来是随随便便说的,但却分外有分量,以至于令刘基悚然心惊。这是老师对他的忠告,未尝不是一种预见,这短短的几句话,像烙铁一样在他心中烙下了印痕。    
    刘基说:“不当就是了。”也说得平平淡淡。    
    佛性说:“你知道吗?人,容易共患难,却不容易共享富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是他惟恐刘基不明白,又深入了一层。    
    刘基道:“老师,我想我明白了。”    
    佛性说:“现在尚无忧,还是我说的共患难,同舟共济之时,到了功成名就时,躲一躲为好,躲了显赫的权势,也就躲了猜忌,远离了危险。”    
    刘基咀嚼着这话,若有所思。    
    送走了佛性,朱元璋神情总有几分恍惚,已经击垮了陈友谅,敌手大势已去,他怎么反而这样呢?就连刘伯温也猜不透他有什么心事了。    
    朱元璋这天又来催促刘基打一卦,刘基不肯,前天刚占卜过。可朱元璋执意要再测,刘基无奈,只好答应。    
    刘基净了手,认真打卦,朱元璋虔诚地在一旁静观。    
    审视着落在案上的几枚制钱,刘基说:“这是坎下艮上,我早说过的,卦不能反复打。你看,这是初筮吉,再三渎,渎则不告。”    
    朱元璋不明白什么意思。    
    刘基告诉他第一次卜筮往往会得到神灵的告示,次数太多,就有亵渎神灵的嫌疑,神灵就不告诉你实情了。朱元璋灰着脸,有点不悦。    
    朱元璋说:“但这坎下艮上总有个解吧?”    
    刘基讲解说,亨,匪我求童蒙,蒙是万物萌芽状态,幼小、蒙昧,此卦上经卦艮的物象代表山,为山下有险之象。    
    朱元璋一惊说:“怎么?陈友谅会反扑过来?”    
    “那倒不是。”刘基说,“征讨必胜,前几天的卦象里已有了。山下虽有险,但险因山而阻,这正应前几天主公船上遇险,有险无难。”    
    朱元璋认为这是很准的。    
    刘基道:“向来只有学生备礼去请教先生,没有先生反过来去求蒙童的。”他沉吟了一下,忽然说:“奇怪呀,这蒙卦的第二爻怎么有纳妇之事呢?”    
    朱元璋也很惊奇:“纳妇?是女人吗?”    
    “正是。”刘基说,九二,包蒙,吉。纳妇,吉,子克家。包蒙,是大人能包容童蒙,为吉兆,此爻为阳,初爻为阴,故有纳妇的喜庆,男子娶妇而成家,才说是子克家。    
    朱元璋显然想到了梦寐以求的达兰,不禁面露喜色,脱口而出:“准,真准!”    
    刘基反倒愣了,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我想不出,在这征战之时,主公难道会有桃花运吗?”    
    朱元璋喜滋滋的,笑而不答。    
    夜已很深,朱元璋仍未休息,写了些小纸条,往桌子上贴。    
    郭宁莲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你是想熬个通宵不睡呀?”    
    “我在等消息。”朱元璋说,“你先睡吧。古人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我呢,改几个字,友谅不死,我心不快。”    
    郭宁莲说:“你派人去探风也罢了,偏听老和尚的歪主意,带三牲去吊唁,明知去了会被杀头,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朱元璋说:“你不知道,只要胡惟庸去了,就会有办法。”    
    郭宁莲说:“他这么好,怎么才给他个七品小官啊?”朱元璋并无责备之意地说:“你又干政了。”    
    她说:“我说过,将来你当了王,当了皇帝,我就什么都不问了。”    
    “一言为定!”朱元璋说,“你可是不止一次说胡惟庸的坏话了。其实这个人绝顶聪明,又很善解人意,办事滴水不漏,我想问问你,对他有何成见。”    
    “说不上。”郭宁莲说,就是不喜欢他。也许因为他太世故、太精明了!    
    “难道傻瓜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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