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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当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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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给酒店做的活动策划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老板很高兴,他给何总打电话说你们这么搞就对了,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这说明你们开始学会利用自己身边的有效资源了,我代表董事会向你们表示祝贺。何总说谢谢董事会的鼓励,我们会再接再厉,继续把接下来的工作做好,决不辜负老板对我们的希望。何总的这几句话就像是小学生表决心一样,惹得林主任“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何总挂了电话,点燃一支烟,一本正经地说你别笑,我来龙腾一年多了,还就是这一回办得像回事,财务部给我说,供货商这次给我们的赞助除了购买奖品外还有剩余,酒店连广告费都不用出了。林主任说安南这人的鬼主意就是多,酒店办报的事你还得多催催他,这事都说过两个多月了。何总说这一回安南确实是立下了大功,龙总建议给他涨工资,可是酒店又没有这样的先例,也没有这方面的明文规定,你觉得咱们该用个什么样的法子奖励一下安南?林主任说他这个人特别情绪化,又表现清高,我觉得给他来点儿精神上的奖励会更有效。何总说这样吧,涨工资的事暂且不提,我以个人的名义请他吃一顿饭,就在酒店,你也参加,行不?何总与老板通话的时候林主任就在外屋,何总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根本就连安南的名字都没有提起过。现在又听何总这么说,她就有一点儿反感,说,我可以参加,就是怕安南不会同意。何总说那还能由得了他?总经理请他吃饭他还能不给面子?
果然,安南还就是不给他这个面子。
这几天安南的情绪很糟,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配合何总的这一“做秀”行为。家里的事已经烦得他够戗了,哪还有心情陪他坐下来喝酒,表演上级体恤下级的这套把戏?
王佳的押金一共是一千元,安南拿出五百元寄给了父母亲,让两位老人安装一部电话。这个想法安南早就有了,寄钱的时候他同时还邮了一封信回去,他在信中说电话一定要装,想打电话的时候就尽管打,我的电话有来电显示的功能,你们把电话打通之后挂掉就可以了,我看到以后就会反拨回去,这样你们就不用再花电话费了。另外的五百元他寄给了二弟,也有信,他在信里对二弟说这钱是寄给侄儿上学用的,你对他说这是做大爹的表示的一点关心,让他好好学习,把书念好,将来才可以光宗耀祖。
收到钱之后母亲就打发父亲到镇上给安南打电话,电话是玲接的,父亲说你们寄的钱我们收到了,村里安电话很麻烦,得等一个多月,装好了我就在家里给你们打,再也不用跑远路了。又问,安南呢?他最近没有再喝醉过吧?告诉他好好上班挣钱,别惦念家里的事情,我和你妈的身体都还好,家里种的地不多,十来亩,又与邻居合买了一头牛,不算太累。玲说我知道了,安南回来后我就把这话转告给他。
安南是打车回的家。
玲说你又打车?
安南不搭腔,把睡在床上的儿子抱在了怀里。
玲说现在天气凉下来了,骑车有什么不好?非得打车?
安南四肢撑地,对儿子说上来上来,骑爸爸的大马。
玲使劲地摔了一下手中的电视遥控器。
安南搂着儿子在地上翻了一个身,说,劳驾你别发火,我再不打车就是了。
玲说你有钱你就尽管打,尤老板又来催要房钱了,让咱们在一个月之内必须交齐,超期不交的话就要停水断电。
安南坐起身来,说,还差他多少钱?
玲说还有差不多不到八千,十一月又得交暖气费,还得一千多,你赶快想办法吧,现在家里就剩下两百多元钱了。
安南说他要是停水咱就找地方去担,断电咱就点蜡,不送暖气咱就拉煤生火,总之,我决不会让他把咱们撵出去。请爷容易送爷难,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他。
玲说我是可以生火点蜡,可是还有儿子呢,你就忍心让他跟着咱们过这种日子?
安南说你这个同志今天是怎么了?那么多的苦难岁月都走过来了,怎么就没有培养出一点儿积极的生活态度呢?生火点蜡不是更有浪漫情调?家贫也出人才,陈章良还不是一个渔民的儿子,不也是照样做了最年轻的北大副校长?
玲说你总是啥也不在乎,就不能改改你那“死要面子不要命”的毛病?我可是提前告诉你,你要是真让我和儿子在家里点蜡生火,我就领着儿子回他姥姥家去住了。
安南说你让我在乎啥?我又不在乎啥了?你要是在乎我就应该给我一个好的心情才对。儿子,你给爸爸说说,爸爸给你生火点蜡你高兴吗?
儿子坐在安南的肚子上说高兴,爸爸,我现在就要点蜡。
玲的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安南说儿子,去,给你妈妈拿毛巾。
玲的泪流得更加的厉害,边流边说你寄钱回家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哪一点儿苛刻你了?安南这才明白了玲生气的真正原因,说,给爹娘装个电话多好啊,那样我就可以随时听到亲人们的声音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不就是为了方便给老人报一声平安吗?这哪里又有错了?
玲说听听声音顶啥用?能顶饭吃还是能顶水喝?我们的苦他们能够知道吗?你一下子就寄五百元钱,他们还以为我们过得很不错呢!
安南火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一口一个他们他们的,那是我爹我娘,你要是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就闭上你的嘴。
玲一下子放声大哭起来,从沙发上站起身跑进了卧室,很用力地关上了门。
儿子跟着去敲,没有反应,也“呜呜”地哭出声来。
安南也想哭,但是没有泪,他坐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开始狠抽。
丢下了一纸辞职信之后,冯军悄无声息地走了。
不知是奉了谁的旨意,人事部挨个的找各个部门的经理谈话,追问冯军在酒店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过失。
这种痛打落水狗的行为让安南十分的反感,他说人都走了还问这个做啥?又说,我有义务必须得回答吗?
人事部的梁经理说有个女服务员告发冯军,服务员说冯军曾经以辞退为由胁迫她长时间地陪睡,现在她的家长非逼着酒店给一个说法不可。
安南说长时间陪睡到底有多长?把冯军招来问问不就啥都清楚了?问我干啥?我又不是间谍?冯军的事我通通不知道,这就是我的回答。
梁经理说你就当是帮我的忙吧,冯军硬是不肯承认,领导又非要有个结果,我还能怎么办?我听说那个女服务员的家长已经去找了市劳动局的稽查大队,准备跟酒店打官司。这事要是闹大了,对酒店的名声影响很大,这么恶劣的事要是在社会上传开了那还了得,所以领导才责
成我无论如何要找到确凿的证据,逼着冯军认账。只要他能够承认那就好说了,一切问题都由他自己去解决,或公或私都与酒店不再有关。
安南说你这么讲我还可以理解,不过遗憾得很,我是真的没有线索可以提供。梁经理不语,看安南。
安南说你别不相信我,其他的事我有可能隐瞒,但是这种事决不会,不但不会,如果是真的,我甚至有可能追到他家里将他痛打一顿。胁迫手下陪睡,他还算是个人吗?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安南给何总打了一个电话,打的是何总的手机。安南说领导,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出去吃饭。
何总说我正儿八经请你你不干,现在又倒过来请我,有何用意?又说,吃饭可以,就在酒店不行吗?
安南说不行,别人会以为我是在巴结领导呢!
何总说那就出去,你说吧,准备请我吃啥?
安南说没有好酒,也没有好菜,但我是诚心诚意请你的。
安南选的地点是街边的一家小店,虽然小,但是环境很好,是很幽雅别致的那种。小店的老板显然与安南很熟,一见到安南就走上前来搂他的肩膀,说,今天准备花多少钱?我去安排。
安南说一百元,七十元的菜,其他的是酒水,你去调配吧。
何总说我不喝酒的,你应该知道。又说,你看我干啥?我来龙腾两年多了,你啥时候见过我在酒店里喝过酒?
第四章无可奈何一声叹 (2)
安南说我知道,你说的是酒店,所以我才约你到外面来。
何总说我有近十年没有沾过酒了,你说个理由,看看能不能说服我。
安南说我只说一句话,相逢何必曾相识。
何总一笑,说,半句话嘛,哪里是一句?不过这已经够了,我喝,看在这半句话的份上。
路灯亮了。街上的人与车都多起来。
安南说北京的这个时候是什么样子?首都,肯定是一切都气势如虹。
何总说都“相逢何必曾相识”了你还套我,你以为我会怎么说?说北京的月亮比通阳的月亮圆?
安南就不好意思地笑了,因为他一下子回想起那次在会议上骂何总的话。就说,嫂子好吗?怎么没有见她来过?
喝酒。何总说,眼看着窗外,一口就把杯中的白酒干了。
安南也看窗外,说,我总是在这样的时候考虑什么是出类拔萃,什么是芸芸众生,是窗外的他们?还是打量着他们的你我?我当然属于后者,因为我第一次这么想的时候就有了结果,无论我是清醒着还是糊涂着,只要我一出门,我就会被淹没在人群当中无法分辨,而真正的卓越者无论是坐着还是走着,根本就不会考虑我这样的问题。你肯定看过“北京人在纽约”这部电视剧,我记得有这么一个情节,是阿春在一间酒吧里对王启明说的,她说这舞池里看起来很满,其实只是暂时的,最终它会空下来,空得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我们还是要不由自主地去填满它,因为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个暂时。
何总给安南添酒,说,你又在借题发挥,阿春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我觉得你这个人不应该干酒店,不适合,你应该去搞专业的文字工作,比如广告文案,因为我发现你的形象思维很好。
安南说当个作家不行吗?那也是我的理想之一呢!
何总说你的逻辑思维不行,写短的还可以一试,写长的肯定要乱套,不出十万字你就能把自己给写丢了。我说的是实话,你的驾驭能力比较差。
安南把刚上桌的菜往何总的跟前推了推。
何总说菜很好,都是我最爱吃的,谢谢你的关注。
安南说不是关注,是研究。我在你的手下也有一年多了,领导平时喜欢吃啥我还能不知道?!何总端杯,说,咱俩干一杯。干完了又说,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我要听真话。
安南说不容易,我就是知道你不容易,请你原谅我以前对你的无礼冒犯。我自己喝一杯,算是给你赔罪。说着就把杯中酒干了。
何总也干,说,你嫂子她好几年以前就下岗了,孩子正在上学,明年高中毕业,我再辛苦半年,上大学的钱我就能攒够了,就怕他考不上。
安南说那就让我们祝愿他吧,祝愿他来年高考榜上有名,同时也祝愿他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
谢谢你。何总说,又是秋天了,一辈子太快,还没有怎么感觉呢就到了知天命之年,仔细想想好像人活着也并没有多大的意思。有一句话你听过吗?有经历的人没有了体验,可是有体验的人却不相信经历。我一直在想,如果人真的有来世的话,不知道下辈子我会不会选择另外的一种活法,总之,酒店业这个行当我是干够了。
安南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牛燕。
安南看看手机又看看何总。
接吧,何总说,你瞎讲究啥?
什么事?安南问。
是不是说话不方便?牛燕问。
安南不语。
牛燕说我想你了,晚上有空儿的话到我家来吧,韩伟去出差了,我等你。
安南把电话挂了。
你有事?何总说,有事的话你就先走,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感觉一下通阳市的夜晚。
没事,是通阳宾馆客房部的经理。安南说,不管她,咱们继续。
俩人一时无话可说,就都端了酒默默地喝,目光朝向窗外。
现在的这个季节正是我们老家最忙的时候,安南说,说来惭愧,自从参军入伍以后,我就没有好好地在家帮父母收过一个秋,你总是说我的身上带有农民习气,也不知怎么搞的,我还就是不习惯在城里生活。
何总说有些话当不得真,其实我还就喜欢你这个样子,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我爷爷的那一辈也是农民出身,虽然我从小就出生在北京,但我一直没有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北京人。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不管你身处何地,也不管你在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在活着。要依我看,你对城市生活还是相当投入的,不然也不会对市民的心理有着那么深刻的了解。其实你对城市的恨意正是来源于你内心深处对城市的热爱,你没有融入城市不是因为城市拒绝你而是源于你的心理障碍。虽然城市不是你故乡,但是你在城市里生活,所以我觉得,你的心态有问题,是你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局外人。正因为如此,你才会念念不忘地把故乡当成你的最后归宿。而你这么做又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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