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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4-纯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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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 《 四季之行 》我收到稿费70元,是两篇文章的稿费吧 )。
我忘记说,我想把《 应红眼中的风景 》发了,一是因为如果这稿子压在我这儿,我会着急的,最近似乎没有写作的心情和略为完整的时间;二是从我要写的稿子内容上,咱两人都写女子,又不是妇女节。我一定写徐凤翔,婚前能写出这篇已很知足了。你能不能换个外国大男人呢?这篇是先发出,还是“储蓄”起来?盼告,我意可先发,发小叶( 什么名字 )?还是小陆?
我昨天在校友歌咏班遇前后同学何占春——上海广播局主任编辑,谈起我想录下自己的声音,在我可能损伤或消逝我的声音之前,请他做我录音剪辑的责编。他今天已经开始进入查阅资料( 我所写的文章们 )打算四月回沪时去录音。而录音新作,朗读他人作品为《 四季之行 》,30分钟一个节目,讲12次,每季度选三个30分钟,是难度很高的朗读艺术再创作。你给我好好儿收着你那四本,方便时,再从三联要两套,因要剪贴。
寄简妮在厨房的照片,那小桌是我经常独自吃饭的地方,你来后,咱俩可以在这儿吃,现炒现吃。
Jenny回家了,我要去辅导了。吻你
小妹
1993年10月11日
第五部分情书(14)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10月12日 )
亲爱的娘子:
昨天去取了三个包裹,至少可以放三个箱子,你如何拿了从车站或机场出来呢?很沉的。我取了你的包裹,便到梅绍武家里去,他正在录《 呼啸山庄 》的电视剧,演得真精彩。在他那里坐了一会,程之夫妇来了,我和程已四十多年未见,屠珍说这是宗英的,我连忙不要她说下去,程之说知道知道,我们在上海都听说了。我和他们说几句话,便告辞回家了,他们是来谈《 梅兰芳 》的电视剧的,程之有兴趣,剧本是梅绍武写的。
我们大致翻了一遍《 毛姆传 》,写得太琐碎,大小事情无一漏过,看起来不那么有劲。闭馆的时间到了,我便去还了他。我发觉自己读书太滥,兴趣太广,做不好学问。但是年纪到了这么一把,又为什么要对自己多加限制呢?
昨天上午理了一个发,人变得很精神了,镜子自照,颇为得意,古诗说的女为悦己者容,男的又何尝不如此呢?我就是为你而容,你说对吗?否则又有谁欣赏我,就只有你这位收集古董的三娘子了,哈哈。我也很矛盾,有时觉得自己已很老了,这是年岁不饶人,有时又觉得年轻,但这只能说自己的精神了。我从你写的信来看,你有时是很年轻的,是个小调皮。我想一个人只要保持自己精神的年轻,就难能可贵的了。
我不知你是否在看《 北京人在纽约 》,似乎好口碑不止,我觉得戏中的王起明、阿春、宁宁都演得淋漓尽致,郭燕比较差些,不过她这个角色很难演。大卫也演得好,美国人的脾气就是这样,很执着,说来就来,不用测度。
今天要给《 大连日报 》“书与人”写文章了,否则要跟不上了,这次想谈谈读书的方法。这样一直写下去,想写一万字,每篇千字,看能不能写成。这样像谈天那样地写我觉得很有趣,因为无所限制,适合我的脾胃。《 读书 》要交明年一月号的稿子,本来我觉得时间有些紧张,现在你要延期来,我又可多选择了。按时间写文章有时也是个负担,因为怕找不到适当的必须介绍的书。
节令过了寒露,似乎秋已深了,这几天温度降到20度左右,晚间在10度上下,看上海似乎也差不多。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太累,冷热注意,我很会唠叨,但我发觉你常会感冒,总不放心。我自己在这方面比较注意,老年人是很容易感冒的,千万注意,不要使我牵记。北京现在是最好的季节,长空一碧,太美了。就是我楼下养鸟的,关上了窗户,便听不到鸟声了。
绍武、乐山、李文俊、傅惟慈他们已经准备在我家附近一家餐馆里请我们吃一顿了,这都是我的好友,其他的我想能逃的就逃。不过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初来时一定要忙一阵的。然后生活又安静下来,我们自己耕耘我们的生活。我多么希望我们这样的新生活。
剪下二条眠安宁口服液的广告,请你问问医生,是不是适用于你,一条是谈药的,另一条是谈入眠起床的,供你参考。我决不打扰你的入睡,因为我比较容易入睡。
吻你,命里注定要迟迟见面,但我高兴这会使你心理平衡,这比早见面好多了,否则真像演戏了,这一幕悲另一幕喜。
你的二哥
1993年10月12日6∶52am
第五部分情书(15)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10月12日 )
二哥:
5∶15am就醒了,睡得很累,却也没有梦,胳膊腿还没舒展过,是紧张的征兆。是的,要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把生者和亡者的大事都办好,首先心理上就紧张。昨天傍晚,我找出毛线来,想给自己织个帽子( 我原来的毛线帽戴得像小菜场卖咸鱼的女人戴的了 ),织毛线可以缓解我的紧张,既非无所事事,又分着一点儿心。岔开了。橘橘看我那咸鱼帽样子好看,叫我给Jenny织一套粉红的帽子、围巾、手套。我很高兴去织( 得买线 ),因为我给自己织常常半途而废。
安娜的弟弟送款,委实是动人之举。倒也不在他送的礼厚重,而在对姐夫和姐夫与我的结合的一份真情挚意,我们别把这2000元瞎花了。我意,我们再凑些钱在8米2小厅里装一个小的迷你空调,使全家团聚“七重天”时凉暖共享,让孩子们依然感觉到姥姥家的温馨。这事牵涉电负荷和安装,能解决的话,可在我们在上海时安置,我姑妄说之,不然你把前舅爷的钱用来做啥,又何以回答舅爷?总得想一个与安娜的儿女们共享的用处。
我说不让你给我买衣裳,因为衣裳总要过时的,你的爱是不会过时的。饰物我又是不戴或曰够戴了的( 听女儿说还要送我们一对钻戒 ),你不要琢磨送我什么,如果你上了心老惦着,那么,这飞行花轿就算男家派的不就行了吗?我们依俗令不过为了好玩,添情趣,不要为之所拘。我想,我到达北京的日程从11月13日你生日咱们喜日冯家聚会倒着算,我最好10日或11日到“七重天”,12日登记,所以有个“或”,担心11日到,接连三天有日程,你和我都会感到疲惫的。10日到则11日在“七重天”安顿安顿,12日登记,13日冯家双庆,回娘家可择13日之后任何一日——怎么算“三朝”都行。我想,15日吧,看大哥安排。张阿姨另外找娘家人接走,或登记时即把她送至史家胡同。
可我又查了14号是星期日,这样也好,把每个活动的日程都间隔开,我不具细安排遥控了。
我们婚礼前后用车,除第一次接站外,都不要用公车。
以后探亲访友,与公事无关,也不用公车。
去图书馆,去买书,去展览会、书画展、音乐会坦荡荡用公车。
看病当然用公车( 指你 )。
前几天,在参加丁聪画展开幕式时,去早了一天,参观了别人的书画展,抄来一幅对联( 缘自大风堂 )曰:
庭前大树绿于我
天外朝岚红上楼
( 上联是新康花园住所景观,下联是“七重天”景观,排除世间的诸端乱活,我们学会适应在北南两个家蜗居吧。 )
千字文帖:索居闲处沉默寂寥 求古寻论散虑逍遥
老年大学书法班函催我去上课了。此刻停笔,用毛笔把这对联写下来,求教陈老师,也是“遣怀”之作吧。心乱。
二哥,我等你回函收到我寄去的你写应红的复印件再发稿,发《 新民晚报 》也好,读者多,好让多一些人知道应红( 读者比文汇面广 )。
深深地吻你。
你注意弄一个不要有固定年度月日的笔记本,以后开始共同生活时,两人轮换着相互督促着写下最简单的日志。
小妹
1993年10月12日
第五部分情书(16)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10月13日 )
小妹娘子:
北京开始凉下来了,今天温度最高是15℃,不过没有风,也许不会太冷。
昨天好高兴,下午上午都收到你的信,现在又是传书疗饥了,我真是一副猴急相,你不要笑我。凤子打电话给我,说上海陆诒写信给她,打听冯亦代是否要和黄小妹结婚,他不敢直接问我,怕搞错了,不好意思。凤子说我要她保密,她应否如实告诉他。我说完全可以,将来陆诒有机会来北京,我们在“七重天”招待他。凤子真是守口如瓶,那天她的外甥女姚珠珠打电话给我,说她听到消息我要和你结婚,确否?还问我有否告诉凤子,我说她是我第一个通知的人。足见凤子的确是个守信用的人,是个忠实的朋友。
我是很少恋床的,但秋深了,我睡得糊里糊涂,不能按时醒来,今天又睡到六点五分才起来,连忙起身做早操,刚坐下写信,阿姨就来叫我洗脸,接下去就是吃早饭,我对于自己之不能早早起身,很生气。
电视机四处托人买,都没有成功,因为保证不了质量。儿媳妇建议,我原来用的那个牡丹已经旧了,不如花二三千元买个新的遥控,拿旧的给王阿姨用,我想这也好,不知你意下如何?是否同意?如同意,我就这样做了。你在床上打毛线也解决不了我们讲悄悄话的问题,换一下问题也解决了。我的旧电视机接触开关都旧了,不灵了。希望你同意我的意见,不要为省钱着想。
昨天写了《 漫谈读书 》给《 大连日报 》“人与书”,这是第三篇,第二篇尚未刊出,已去函询问了,我怕稿子未收到。这个题目预备写十篇,每篇千字至千二百字,以充实我们的双人集。
今天起晚了,只能少写些了,明天再给你写一大篇,这是我们的谈话记录。张阿姨来,不要打地铺,我想还是在招待所住,不过三四天的事。打地铺,我怕地下门缝里的风,吹了不好,她也年纪不小了。阿丹会上送两个花篮,一个是苗子郁风和我的,另一个祖光夫妇和丁聪夫妇,好吗?吻你。
二哥
1993年10月13日7∶48am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10月13日 )
二哥:
今天会不会是写第200封信呢?但今天是你不喜欢的日子,也许13对我们是吉利日子。我的生日、你的生日都在13,坎坷一生,终于将要修成正果。以后,不管什么俗事烦扰,我们小两口都要恩恩爱爱的。
我昨天整理半只书桌中间抽屉时,发现在鬼哭狼嚎的医院写给你的半页信,为什么没发出?还可能打底稿?!是3月8日的,是荒漠里的呼唤。
寄给你《 绿叶 》里写我的文章,那81页上首的照片,正是你81岁时在新康园要坐的书桌一角,那小西窗,不到我站着的一人高,书桌左上方挂着我骑马的照片,右边是我画的静物,你看我指指点点让你坐下来呢。桌灯是100度光和15度光的母子灯泡,在右边( 没拍到的地方 )有四扇朝南的窗子,在小西窗对面有一扇对等的小东窗,你尽可以安心在这里写作读书。( 只是卧室里没沙发,只有一对仿红木靠背椅似的皮坐垫椅,我给你买个摇椅吧,以后一块儿去买,虽然21米2的屋子也已经没空隙了。书桌挺大,如果能在书桌左方的墙上给你吊个小书架就好了。屋子里已有四个可搁书的书橱,架柜,我走前也不收拾了。我真的不能收拾东西,那半个抽屉让它先乱着吧。 )
霍桑那篇在树林子里转来转去难懂,我读了Mark Twain又忘了。现在在读Henry James的The Real Thing。
今天祝希娟要来谈拍摄《 赵丹传 》,说要我同意。我电话里答:“阿丹是大家的,谁拍都行。”只是你要想办法给自己留回旋余地,建议她拍到阿丹从新疆出狱就行喽,后边碰头彩批《 武训传 》就难办。不写了,吻你。
小妹
1993年10月13日
第五部分情书(17)
附: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3月8日 )
亦代二哥:
当我清醒些个,我就又在翻译文章了。于是又糊涂了,我不着急,我只是在找一些比较机械的事做,医生批准我写作——在医院里写,但不是说开始就开始的,虽说已经开始了,我要求出院,没有家属敢来接我,我只好套上耳机,不听外边“鬼哭狼嚎”,在这被上帝遗忘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会写字了,为什么?
我查字典去了,如方便,我会把正在翻的资料寄给你,你一定会笑,一看就明白的小事儿,还费那么大劲……
我家的英文字典一而再被儿女和他们的朋友掳走,此刻借来一本上海译文出版社《 新英汉词典 》增补本,1978年4月版。如果我再买字典,买什么人编的?版本、年月?
买到的是一本封面非常雅致的、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3月版。
我今天( 3月8日 )本说明天可以假释出院,可又留我两天,做一种吃了对我反应很大的碳酸锂的药物实验,我几乎又哭又闹,我不愿做此实验,等受完这一段罪再写信给你。
1993年10月12日我理抽屉,发现这半封信了。不知当时可曾寄给你,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字,心惨惨然。如今把一张纸上隔了十天又写了也没寄出的信,寄给你。作为200封纪录的纪念。
你的小妹
1993年10月13日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10月14日 )
亲亲热热的娘子:
这几天不知怎么有这样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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