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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短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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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一段日子里,成祖处处表现他已有能力从头投入感情。 

  他十分喜欢家敏,说也奇怪,她与云生有许多相似之处,两个人都爱笑,都不拘小节,象云生一样,家敏也喜欢凝视他。 

  成祖暗暗感喟:先是被云生热烈的目光宠坏了,接着又是家敏,陈成祖何其幸运。 

  深夜,他在家中默祷,抬起头,看到一轮明月,云生,他说,是你派家敏前来陪我的吧。 

  第二天,他静静对家敏说:“我俩从此以后在一起生活你说如何?” 

  家敏笑了,迫切而爱怜地看着他,“我一时间分不清你是想同居还是想结婚。” 

  成祖看着她眼睛,“我想余生与这双眸子渡过。” 

  “呵,那肯定只有结婚一途。” 

  “大概这算是答应了。” 

  “感情这回事,要猜来猜去才有意思,一旦落实,就没有味道了。” 

  话是这么说,家敏可是从来没有作弄过成祖。 

  婚礼非常简单,婚后生活十分愉快。 

  某星期六下午,成祖在书房整理私人文件,家敏捧着茶点进来,他顺口同她说:“护照,结婚证书,大学文凭全在这里,呵,还有,这是我的器官捐赠卡。” 

  家敏略觉意外,“你愿意捐赠器官?” 

  成祖笑,“届时也许会衰老不堪,器官早已失去功能。” 

  家敏缓缓走近说:“我十六岁那年因意外左目失明,如无善心人捐出角膜移植,至今不能视物。” 

  成祖怔住。 

  家敏说:“所以我与你志同道合……” 

  “慢着,那是几时的事?” 

  “六年前的八月八日,我还请医生破例把那位好心人的名字告诉我,好让我纪念她。” 

  “她叫什么?” 

  “她叫谢云生。” 

  成祖猛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家敏凝视他,成祖在该刹那泪盈于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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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的女友 


 
 

  他们说,读书时最好的朋友,便是最好的朋友。 

  我与德松五年不见,仍是最好的朋友。 

  我们同一间幼儿园、小学、中学毕业,他留在港大,我往美国。因家境的问题,我选了亚里桑那州州立大学来念,哗,那个不毛之地,如果没有德松的精神支持,我会崩溃下来。 

  五年来他不停的给我写信,寄录音带、邓丽君的歌,家乡的月饼、椰子糖、话梅,永恒不绝的收到,还有各式电影画报、周刊杂志,林林种种…… 

  他们都说我的宿舍像一间中国杂货店——又是一箱即食面,又是一件新棉袄。 

  妈妈笑说德松照顾我,比她照顾我还要周到。 

  而我为德松做过些什么?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大家都念中一,他被几个大个子围住,退至操场一角,他们 

  还不放过他,还要揍他,我自书包内取出新买的玻璃弹子用力丢过去,带头的大个子脑袋上 

  吃了两记,痛得头晕眼花,不知什么暗器来袭,再加上我冲过去一撞,他便作滚地葫芦,其他喽罗一哄而散,这件事不了了之。 

  不过德松认为我救了他。 

  当时我也认为我救了他。 

  三毛子一粒的弹子哪,我惋惜的想,都泡了汤,事后满操场的找,一颗也找不回来,多 

  大的牺牲。 

  德松跟我不同,他是个老实人,有点懒洋洋,不起劲,同样念化工,他教书,我不肯,我在一家著名化妆品厂做化验师,虽然说大家都能够学以致用,但是我老觉得他只上谈兵,不切实际。 

  不过教书适合他,学院里的环境无论如何单纯一点,德松要是出来做事,会给人欺侮。 

  从他的信中,我得知他交到女朋友……真快,不久便可以结婚生子,做其家主人……他有福气,这个德松,要求比较普通,性格平和,容易知足,故此可以获得幸福。 

  而我,我叹口气,我同他天差地别,我是那种不甘心做个平凡人,却又害怕往上爬的人,没出息,但又倔强,故此朋友没有德松多,人也没有德松受欢迎。 

  有时候跟妈妈吵架,连妈妈一气之下都会说:“你是德松就好了。” 

  瞧,多窝囊。 

  今年我终于决定回香港闯一闯。 

  德松的信这么写:“香港是冒险家的乐园,做得好就会窜上来,你那么聪明伶俐,一定有你的办法,请快回来,我们欢迎你。” 

  我猛地想起来,“我们”大概是他与他的女朋友。 

  这个女孩子是谁?他从来没提过。 

  又一封信:“……我时常同她提起你,她觉得你是个有趣的人,我同她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快点好不好?别让金发女郎拌住了,当心。” 

  她?我有点不安,“她”会不会占据了德松大部份时间?有些小女人是不让丈夫出来交朋友的,不管那朋友是男是女,她们一概抗拒。 

  看情形像了,像得不得了,一定是个那种赚小小月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叫德松陪她妈妈搓麻将,故意输钱…… 

  越想越替德松不值。 

  但是德松不停的提看他的女友,以她所说为准,我不以为然。德松很顺得人意,一向不与人争,无论谁在他面前发谬论,他都唯唯诺诺,我从未见过他发脾气,或是出言讽刺过谁,他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很容易被人利用。 

  “终于知道下星期可以见到你,我不会来接你飞机,因为我要上课,不能随便告假,但希望你一抵涉就来同我联络,我们要大醉!” 

  我笑。 

  德松一辈子只喝醉过一次,是送我的那次,醉得他死去活来,事后告足一个星期的病假,痛苦得永志难忘,现在居然又打算为我醉第二次,好朋友到底是好朋友。 

  我也是怀着兴奋的心情直奔香港。 

  来接飞机的是爸爸妈妈,我们拥抱在一起,我大声欢呼。 

  爸爸眼睛红红的说:“你黑了、瘦了、壮了。” 

  我们回家,我躺在往日的床上,无限舒服满足。 

  妈妈来坐在我身边,问我:“这么些日子没回来,想不想我们?” 

  “想。”我说:“为了省飞机票,才没有回来。” 

  妈妈说:“真难为了你,”拍拍我肩膀,“自从你将暑期工的薪水作学费后,我们放心是放心!一方面又担心那边政府会干涉学生做工。”: 

  我笑,“我们总有办法。” 

  “德松上星期日来过。”妈妈想起来。 

  “是呀!嗳,你们有没有见过他的女朋友?长得怎么样?好不好看?” 

  “不好看,脾气很坏。”妈妈说:“我们都不明白德松怎么会同她走。” 

  妈妈又来了,连我老友的女友她都要批评。 

  我有信心,我拍拍胸口,“我回来之后,事情完全不一样,看我的,我会领导他走回正途。” 

  妈妈笑,“你别管人家的闲事。” 

  “人家?妈妈,德松是人家?他比我亲兄弟还亲。” 

  妈妈不说话了,由此可知她亦默认。 

  “替我打个电话给德松,”我说:“约他今天晚上到我们家来吃饭。” 

  “好,”妈妈说:“我早备下好几个菜,德松最爱吃油爆虾。” 

  我淋浴,把自己洗得香喷喷。 

  动身之前不是不担心自己的前途问题,在美国也写过好几封信回来应征,却没有音讯,不过一到家,心就踏实,凡事从头开始好了。 

  况且我有德松,德松家境好,关系多,如果帮我忙,我就方便得多,这种好处我是不会拒绝的,因为以后的成绩还得看自己的表现,我对自己有信心。 

  电话接通,我大叫:“德松,傻小子,你好吧?订了你今天来吃饭!” 

  “我问一问小芝。” 

  “谁是小芝?”我愕然。 

  “小芝,我的女朋友呀。” 

  呵,我无可奈何,爱屋及乌,“把她一起带来吧。” 

  “我要先问问她。”德松好脾气的笑。 

  我不耐烦,“她是你的女朋友,你爱把她带来,就把她带来。” 

  “嗳嗳嗳,你还是那么毛躁,陆志强,你真一辈子都不会变,我稍后再给你消息。” 

  咄,重色轻友,我很不高兴。 

  “是不是?”妈妈说:“德松这个女朋友,很讨厌的。” 

  “又还不是个美女,”我感喟,“德松太纯,迟早要吃亏,我很替他不值。” 

  他是那种结了婚之后惧内的典型,见到老婆!头到抬不起来,这个年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得劝劝德松,女孩子满街是,何必受一个人的气,被她牵着鼻子走来走去。 

  我吹口哨。 

  电话又响,我接过。 

  是德松,他说:“我不来了,志强。” 

  “什么?”我不相信由日己的耳朵,“德松,你有胆子再说一声。” 

  德松无可奈何,他说:“志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芝说她最不爱到伯母家吃饭。” 

  “那么撇下她,你来呀。” 

  “我……”他说:“我不可以一个人来。” 

  我顿时冒火:“太没种了,德松,你太令我失望了。” 

  “出来吃好不好?我介绍她认识你。” 

  “我太累,不想出来,何况妈妈做了很多好菜,专门等你来!还有,谁要认识你那个混账女人?” 

  “志强,你别生气呀。” 

  “我生气?德松,你有本事,一辈子别见老友。”我悻悻的,“咱们走着瞧。” 

  “喂,志强——你帮帮忙。”德松一贯好脾性的笑。 

  我叹口气!可怜的德松,夹在小女人与老友之间,我不想他太尴尬,“好好好,约在哪里?” 

  “嘉蒂斯吧,晚上八点。”他松口气。 

  我吹一下口哨,“德松,作风阔绰,怎么回事?” 

  “小芝喜欢那里,其他大酒店内的餐馆和餐厅之类,不知怎地,她都不喜欢。” 

  我觉得小芝可算全世界最讨厌最讨厌的女人,不但当德松是羊牯!把他其他朋友也踩上几脚:傲慢、重享乐及自私。 

  但我又怎产能够与一个女人争?我说:“好吧。” 

  心中懊恼,我想我注定要失去德松了,我的第六灵感是很少不灵验的。 

  我休息完毕,往半岛赴宴,心中喃喃咒骂,本来可以在家穿着牛仔裤与德松话家常,现在穿得像只企鹅,来到这里锯牛排,他奶奶的全是德松的鬼主意。 

  一个男人对女朋友没一点控制,那算什么男人? 

  德松坐在那里等我,我们还是紧紧的握手。 

  他没有老,胖瘦也一样,脸上的笑容仍然那么可爱。 

  我说:“娶了恶妻还这么开心?”我拍他的肩膀。 

  “喂,别乱讲,我们还没商议婚事呢!” 

  我们坐下,“她人呢?例牌迟到?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一定要男人等才觉得矜贵,蠢货!村相!” 

  德松瞠目,“你,你为什么骂她?”。 

  “我会帮助你脱离她的魔掌,你放心,德松,我会解救你。”边想着她出现的时候,怎么跟她来个下马威,立刻摩拳擦掌起来。 

  德松大笑,“你完全误会了,志强,你——” 

  “不要再说下去,我们喝酒庆祝重逢,来,干杯。” 

  我希望他不要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受不了。 

  刚有点轻松,德松站起来,“小芝来了。” 

  他妈的,把她当女皇。 

  我蔑然转过头去,心中没存什么希望,一看之下,整个人呆住。 

  这是小芝? 

  那是个穿着米色衫裙的女子,外买一件米色长大衣,身型纤长,直发飘飘,捧着厚厚的文件夹,背着皮包向我们这边急步走过来,有点气急败坏。 

  她是那么清秀漂亮! 

  笔挺的鼻子,圆眼睛,略厚的嘴唇,皱着眉头,我觉得她好看,这种具时代美的面孔是现在最流行的,我看得呆了。 

  而妈妈还说她不好看!真是不懂得欣赏。 

  德松连忙介绍,“这是小芝,这是陆志强。” 

  “我是殷天芝?”她同我握握手。 

  那种大方豪爽潇洒的劲道,是很少见的。 

  我讶异极了,看看德松,他正得意地向我咪咪笑呢,像是笑我估计错误。 

  殷天芝同她男朋友说:“有些老板,即使是圣父圣灵圣子下凡来替他干活儿,他还是不满意。”很感慨地。 

  我忍不住笑。 

  德松摇摇头,“那个混血儿又给你麻烦?” 

  “可不是!”她长长叹口气,随即拾起德松的手,响亮的吻一下,说:“不过有你在身旁,多多的无聊男人,我亦不怕。” 

  她这个孩子气的举动使我心折,我在那刹那被她征服,我睁大眼睛,好家伙,德松,在哪里找到这样的可人儿? 

  她到此刻才把大衣脱下来,叫了一客沙律,跟我说:“志强,别客气,这顿由我来请。” 

  德松的笑意越来越浓,他欣赏她,毫无疑问,老实说,我又何尝不欣赏她。 

  她茹蔬,我与德松大嚼牛肉,在一顿饭的短短一小时内,我肯定我对她刮目相看,她不 

  但谈笑风生,表露了强烈的幽默感,而且姿态有种说不出的优美,难怪德松要对她倾心,而 

  在老人家的眼中,无异锋芒太露。 

  饭后她推开碟子说:“我累了,要回家在热水中把灵魂泡回来,你们哥儿俩多聚一会儿, 

  怎么说法?什么抱住膝头详谈?” 

  “得了,你走吧。”德松笑,“司机会送你。” 

  小芝向我浃浃眼,板起她的公事包,走了。 

  我问德松:“她是干什么的?” 

  “某大财团的市场经理。” 

  “你如何认识她?”我更好奇。 

  “志强,”他忽然正颜说:“我一辈子只爱过她一个人,非卿不娶,你反对无效。” 

  “我没有反对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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