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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 作者:丁晓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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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房间。 
      智取“邱老虎”(3) 
        一上楼,唐育之就看见了李剑芳、董少武、田文、惠义明等八个青年宪兵已经站在了那里。他们见营长来 了,就赶紧上前敬礼。 
        “把门打开!”唐育之知道这是我已经安排好了的,看了我一眼也就不再问什么,就立即命令道。 
        “砰!砰!砰!”几个宪兵两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一进门,只见从醉梦中惊醒的“邱老虎”邱步云吓得坐在床上,慌慌张张地穿内衣。见是营长来了,他吓 得赶紧从床上滚了下来,一头跪在了地上: 
        “营长,我错了!我该死!营长饶命!营长饶命!” 
        我一个箭步抢上前,掀开了邱步云的内衣,请营长看。只见从腰到屁股上涂满了红色的印泥。 
        “营长,这就是邱步云的罪证!是他在欺辱钟振亚的时候,被涂上去的。” 
        而“邱老虎”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涂满了印泥。 
        这时,李剑芳、董少武、田文、惠义明等八个青年宪兵,一起向营长报告了邱步云在宪兵学校当教官时犯 下的种种卑鄙无耻的罪恶行径。 
        在事实面前,“邱老虎”变成了一条哈巴狗。 
        唐育之当即命令:“把邱步云绑起来,押军法处。” 
        “邱老虎”终于被我们这群年轻的小兵给制服了。 
        然而,这故事如果到这里结束,那就太不像小说,而小说中的父亲也就太不像我的父亲了。 
        因此我还不能让它就这么索然无味的结束。 
        亲爱的读者,我记得在前面就曾说过,我能保证在本书的最后让你再看一个父亲栽的“跟头”。现在,我 
      就告诉你,这个“跟头”是如何栽下的,而且栽得是那么的单纯无知,又是那么的愚蠢至极。 
      木笼之囚(1) 
        父亲在这里又犯下了人生中的一个大错误。像当年在沙河集被“狼巡官”郎耀祖陷害坐进水牢一样,这一 
      次父亲自己又在自己的成长道路上埋下了一块绊脚石,再次栽了一个大跟头。 
        邱步云在营长唐育之的干预下,终于被押进了军法处。这可真是一个大新闻,在宪兵第三营第八连如同发 
      生了一场地震。敢怒不敢言的宪兵们早就对这个“邱老虎”恨之入骨了。可人家腰杆子硬,谁能扳得动他?再 说,谁敢去扳呢? 
        这下可好了,堂堂的一个宪兵排长、团长蔡隆仁的小郎舅,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小的营部缮写员的手上,这 
      多少的确让人有些吃惊,让那些受人欺压的年轻宪兵们大快人心,拍手称快。 
        而更高兴地还是父亲和钟振亚这些滁县同乡,他们靠自己的智慧赢得了胜利,如同在战场上打赢了一场以 弱胜强的战争。 
        “邱老虎”被抓,钟振亚与其“同性恋”的事情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了。对钟振亚来说,该如何做人?如何 
      面对那些指指点点的讽刺、挖苦和打击?何况事前,早就有人在背后说他是“邱太太”了。无疑,这是一个极 
      大的挑战。该怎么办呢?当天晚上,父亲和李剑芳、董少武、田文、惠义明来到父亲的办公室,把钟振亚叫出 来,一起出谋划策。 
        钟振亚一边为父亲和老乡们帮他报仇而感动,一边又担心受怕着明天将面对的一切,他哭了:“谢谢各位 
      大哥,是你们救了俺呀!……俺真的不想当宪兵了啊!当这个鬼兵,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俺想回家啊!俺想 回家啊!……”说着,就伏在桌上哽咽着痛哭起来。 
        听钟振亚这么一哭,大家也都伤心起来,可想而知,钟振亚在杭州是很难呆下去了。吐沫淹得死人呀! 
        “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依俺看,干脆走人。” 
        “对!一走了之,谁也不知道谁。” 
        “不走,咋办?振亚都这个样子了,我们还能干什么呢?‘邱老虎’反正已经抓起来了,这仇也报了。” 
        “是啊!我们还能干什么呢?我们总不可能把那么多人的嘴都堵住吧?” 
        “邱步云是唐营长亲自去抓的,谁也赖不掉,而且已经送到军法处,可谓铁证如山,人赃俱获,也没振亚 什么事了,还是走了算了,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鸡一嘴鸭一嘴地谈论着,江湖义气,热血沸腾。 
        最后,一致同意让钟振亚离开杭州。这样,大家就一起又凑了几千元关金,连夜将钟振亚送出宪兵营部, 逃离杭州。 
        钟振亚成了逃兵。按照宪兵的纪律,逃兵是犯法的,情节严重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父亲说,此后直至今日,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钟振亚的消息。 
        钟振亚逃离了。 
        头脑简单的父亲和他的年轻的老乡们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法制逐渐健全的今天,回顾起这件往事, 父亲的错误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法盲。 
        在《辞海》里还没有“法盲”这个名词的一九四七年的中国,父亲以他的实际行动做了一次,无论在道德 
      还是在人心的其他方面都可称为“讲义气”和“够哥们”的英雄行为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现实是残酷的。 
      木笼之囚(2) 
        父亲因此落入了虎口。 
        父亲错误的以为,邱步云已经被押进了军法处,而且又是唐育之营长亲自抓回来送过去的,这就是铁证如 山,可以万事大吉了。 
        然而,“邱老虎”毕竟是“老虎”,关狗的笼子是关不住他的。 
        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不妨可以凭着有限的想像,作出如下的描述: 
        军事法庭开庭审理了。肃穆庄重安静,一个个冷冰冰的面孔。 
        邱步云押了上来,垂头丧气。在两个宪兵的押解下,站在了被告席的木栅栏里…… 
        审判长宣布:审讯开始了……表情严肃冷峻…… 
        审判长宣原告入庭…… 
        原告席上却空缺着…… 
        审判长宣布:传钟振亚到庭……钟振亚已经逃跑了…… 
        审判缺少主要当事人……审判无法进行下去…… 
        审判长宣布:缺少主要证人,休庭…… 
        于是,军法处开始接手新的案件:追查逃兵钟振亚。 
        追来追去,自然追到了父亲的头上。 
        邱步云是父亲带人去抓的,钟振亚又是父亲带头帮助逃跑的。 
        人走了,证人没了。这是什么? 
        ——“诬蔑官长,纵放逃兵。” 
        罪有应得! 
        ——父亲被关进了木笼子。(据父亲后来说,如果不是唐育之营长从军法处把父亲要回来,等待父亲的或 许已经不是木笼子而是国民党的大牢了。) 
        而“邱老虎”却无罪释放,不久调回宪兵学校,继续干起了他的老本行当军事教员去了。 
        木笼子,是宪兵对违犯军事条令条例的军人的一种体罚。 
        木笼子是由数十根原木横竖相交,穿方叉榫围成的正方体封闭式小屋,长宽高均约一米八左右,上面盖着 
      一块木板,下面垫的也是一块木板。但“墙壁”的每根原木之间不是密封的,而是每隔十几厘米像窗棂样露出 
      一条缝隙。如果将其缩小的话,就跟古时候押解犯人的囚车差不多。吃喝拉撒睡全包。 
        白天上晒下蒸风吹雨淋,晚上蚊子叮臭虫咬。吃的是砂子饭,喝的是剩菜汤。 
        ——这几段文字是对这种体罚的概括。但稀里糊涂的父亲哪里懂得这法律其实也是不道德的呀!它只不过 是尘世上的一张纸,有人用来擦嘴,有人用来擦屁股。 
        父亲自己把自己送进了木笼子。 
        父亲“罪”有应得。 
      宪兵营长的后花园(1) 
        放走钟振亚,父亲自己把自己送进了木笼子,抓罪犯的人自己先犯了罪。 
        营长唐育之非常生气。 
        这个唐育之唐营长,快五十岁了,官拜上校,为人义气,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他的太太袁小梅是个大学生 ,比他整整小二十七岁。但夫妻感情非常融洽。 
        关父亲的木笼子位于营部后花园里的一个角落。 
        对这里,父亲是非常熟悉的了。在营部当缮写员,闲着没事的时候,他就经常到这里来玩,坐在花园的小 
      亭子里读书看报。而花园离营长别墅也很近,所以经常来这里的还有两个人——一个人就是唐育之营长的太太 
      袁小梅;而另一个人,就是他们不满三岁刚学会说话的女儿玲玲。 
        小玲玲长得非常可爱,常到营部来玩。喜欢小孩的父亲因此就和玲玲熟悉起来,还成了好朋友。刚会说话 
      的玲玲把叔叔叫成“竹竹”。见了父亲就喊“竹竹抱,竹竹抱”。玲玲天真活泼,生得很美很美。直到现在父 
      亲还能回忆起她们母女俩的形象。父亲很喜欢玲玲,就经常抱着她到花园里采花摘草捉蝴蝶什么的,因此玲玲 每次来都要找父亲陪着她一起玩。 
        这不,吃完晚饭,她的母亲袁小梅又领着她来了。 
        这是父亲关进木笼子的第七天。 
        父亲远远地就看见小玲玲,扎着两个山羊角,一身连衣裙,白袜子小红鞋,一蹦一跳的,像只快乐的小喜 鹊,咿呀咿呀地牵着母亲在那里玩着。 
        “小玲玲,小玲玲!”站在木笼里的父亲喊了起来。 
        小玲玲听到是父亲在叫她,就赶紧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竹竹抱!竹竹抱!” 
        营长太太也跟着来了。袁小梅对父亲关进木笼子的事情是非常清楚的。 
        这时,小玲玲已经跑到了木笼子旁边,天真的喊着:“竹竹抱!竹竹抱抱玲玲。” 
        “玲玲,乖玲玲,叔叔现在抱不了你啦!叔叔是犯罪啦!” 
        玲玲听父亲这么一说,转过头来似懂非懂地问袁小梅:“妈妈,妈妈,什么叫犯罪呀?” 
        “犯罪呀!就是叔叔像玲玲一样不听话,做错事了。”袁小梅蹲下身子跟天真无邪的女儿解释。 
        “竹竹不听话了?玲玲乖,玲玲听话!”说着,快乐地拍起了小手。一会儿,她又突然停住了,“妈妈, 玲玲不听话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关到这笼子里呀?” 
        “玲玲是爸爸妈妈的宝贝,不关,不关。”袁小梅说。 
        “妈妈,玲玲不关,竹竹也不关。妈妈,妈妈,我要竹竹抱,我要竹竹抱我去摘花。”玲玲在妈妈怀里撒 起了娇。 
        袁小梅看着可爱的女儿,又看看笼子里可怜的父亲。然后又低下头来,对女儿说:“玲玲,我们回家去叫 爸爸过来,好不好?” 
        “好!我去叫爸爸喽,我去叫爸爸喽……”说着就牵着妈妈的手,天真烂漫地跑着回家了。 
        过了一会儿,唐育之营长真的抱着玲玲来了。他老婆袁小梅仍然跟在后面。 
        唐育之走到木笼子旁边,父亲低下了头:“营长,俺对不起您!” 
        “是真的对不起,还是心里对我有气,恨我吧?”唐育之和气地说,把玲玲从怀里递给袁小梅。 
      宪兵营长的后花园(2) 
        “营长……”还没说,父亲就委屈地流泪了。 
        “好了。大小伙子啦,别在玲玲面前哭了,多丢人!”唐育之语重心长地说,“成子啊,成子啊!你叫我 
      怎么说你呢!啊,你是不是说我包庇那个邱步云,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害怕他有后台是不是?你生我的气是 
      不是?你这个糊涂蛋,糊涂啊!你怎么能让钟振亚走呢!他走了,你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而我呢? 
      我是你把我叫过去的,那个邱步云也是我下命令抓的,哦,你这就以为可以大功告成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是谁 呀?” 
        父亲不停地用手抹眼泪。 
        唐育之从裤袋里掏出一盒香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了出去,嘴里发出“吁——”的一声叹 
      息,接着说:“你很聪明,也有胆量,这么年轻,能想出办法来为朋友报仇雪恨,我打心眼里佩服你,也很同 
      情你。可是你不该放走钟振亚呀!你呀,年轻幼稚;头脑简单,只讲江湖义气,不讲军令法规。如果真的按照 军规处置,你也应该送交军法处的,知道吗?” 
        父亲点点头,听着唐育之营长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爸爸,爸爸,竹竹哭了,我不要批评竹竹了,我不要竹竹哭了,我要竹竹抱……”玲玲奇怪地看着大人 们说。 
        “哦,我的乖宝贝,竹竹哭了,玲玲比竹竹乖,对不对?来,亲亲爸爸,亲亲爸爸。”唐育之抱着女儿, 指着自己的脸,“来,亲这儿,亲这儿……” 
        “玲玲亲爸爸,爸爸要把竹竹从笼子里救出来,玲玲就亲……” 
        “好!乖玲玲,说话算话哟!爸爸现在救叔叔出来,好不好?” 
        “好!”玲玲拍着小手高兴地笑起来,“竹竹抱玲玲了……” 
        走出木笼子,父亲感激涕零。 
        “好了,今后好好干,我会原谅你的。”唐育之营长叮嘱父亲说。 
        就这样,父亲在木笼子里渡过了七天七夜之后,获得了解放。 
      逃兵(1) 
        一九四七年秋天。 
        我突然收到滁县警察局东门派出所表哥的来信。拆开一开,原来是表哥转来的一封信。 
        此信是我的祖籍安庆怀宁县丁氏家族的一个叫仁壁的老先生寄来的。这位仁壁先生是我的父亲的老师,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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