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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梦葵续紫龙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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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命而出。陆思南正待慨然应战,麟儿和惠元,见他身上一无所有,由惠元出面,将他止住道:“师叔末携带兵刃,就拿弟子之物,暂时充数如何?”
思南微笑点头,任由元儿挂囊佩剑,这位伶俐师侄,却轻轻低语道:“囊里铁燕金钩,系隋唐海天一燕威振武林之物,犀利无比,敌人如专凭武功便罢,若使用阴谋时,就拿此物对付。”陆思南微一皱眉,竟似不甚赞可。元儿又道:“刚才觉明大师,暗中鬼崇很久,而且宝剑革囊,都非虞静文自己之物,其中阴谋,不言可知,对敌仁慈,无殊虐待自己,师叔还须仔细才好!”
陆思南忙含笑点首,一跃而出。虞静文暴喝道:“姓陆的,人之恨,莫过于杀亲夺妻,今日一战,不死不休!”他不容人开口,一拔长剑,呛哪一声,长剑出鞘。晓日晨曦,照在那钩形长剑之上,立现出一弯红光,如雨后新晴,虹霓乍涌,绚丽之极。
陆思南知道这是峨嵋掌门手中之物,不由暗付道:“这恶道,果然想从兵刀上取胜,不过犹在元儿计算之中,事既如此,只好应情施变!”他原是灰心失意的人,饱经隐患之余,业已培养一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红光照着双目,他把两眼微阖,缓缓说道:“虞道友,这一次,我们总可一了百了,不必急于一时,徒手兵刃,悉听尊便,只是你手上弯虹,光线太强,极为刺眼,我背上之物,原是崆峒镇山之宝,光线只有比它更强,依陆某愚见,不如彼此用黑巾掩着双目,一决生死,岂不新鲜别致得多!”
虞静文狂笑道:“既然你想用此法拖延时刻,虞某如不同意,人将谓我不能容人。”着场中弟子,取过两条黑巾,把脸蒙住后,又复冷漠地道:“你还有无遗言,否则虞某有僭了!”
陆思南淡淡一笑道:“陆某少小无家,能到今日,已算长命,就请赐招!”招字犹未落音,对方已循声而入,一阵风声雷响,寒风砭骨,掠胸而来。陆思南不由暗吃一惊,对方武功,原与自己不相上下,不料十余年后,技艺却大有进展,双足微点,忙往斜刺里一纵,也立即抽剑发招。灵虎剑原是崆峒之宝,只一出鞘,银光烛天,比弯虹剑更加锋利。虞静文只觉一缕寒意,直透肌肤,练武的人,感觉至敏,知道对手宝剑,绝不弱于自己手中之物,心存戒备,不敢躁进。
双方绕场数匝,由于两目被掩,彼此都只能凭此对方轻微脚步及衣角带风之声,来辨别来人方位。陆思南由于逆境重重,心如止水,无形中获得了玄门静字诀,两耳特别敏感。忽闻对方暴笑一声,弯虹剑如疾风暴雷,卷起剑幕千重,寒光万点,崩扎点刺,连续攻来。陆思南绝不发招,随着剑上嘶啸之声,默察敌人剑路。峨媚派的灵禽剑术,得巧字诀,刚才三剑,正是“昂日穿云”、“金莺织柳”、“雁落平沙”。
不待敌挪腾转式,陆思南也长笑道:“道友也请接几招试试!”翻腕卷剑,光同匹练,寒气千重,一武“断碧分山”,剑走长弧,嘶啸刺耳,疾冲虞静文的百汇要穴,猛劈而下。
由于招式过急,又目失效,逃避颇难,虞静文不能不实施硬拆。跨步往左,弯虹剑由下而上,疾绕而来。但见银赤两道光华,相对一绞,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火花冒起老高,彼此一合即分。陆思南虎口发热,虞静文手臂酸麻,彼此各退一步,顺着剑身一摸,灵虎无恙,弯虹剑已崩了一块。虞静文不觉震撼已极.峨嵋弯虹,历代相传,视为珍物,掌门待欲以此制胜,不惜将自己的至宝,借了出来,这一损伤,虽然当着面,但也无法交待。一呆之下,觉明大师暴喝一声道:“兵刃受损,不必顾虑,师弟毋须犹疑,一往直前,从速了结!”
虞静文心头一宽,重挥长剑,面蕴杀机,但见流虹疾卷,剑挟风雷,灭鹰剑术,竟尔源源出手,玄门珍秘,与众不同,陆思南立觉来人剑式,压力奇重,忙将飞云剑术,使了出来。双方一展开攻势,由于剑刃划风,嘶啸作响,彼此反觉对方招式,有路可寻,但见两条人影,时合时分,一红一白两道光,还夹着虎影奔腾,风声雷响,混为一片,谁也不甘示弱。
陆思南的飞云剑术,学而不全,最后十二奇招,由于当时功力不济,未曾传授,即离开师门,故剑术愈到最后,遂愈感不济,但因他听风术胜过对手,而且轻功一项,远较虞静文来得疾快,兵刃复占着忧势,有此数端,截长补短,虞静文一时竟奈何他不得,但二人因情孽牵连,恨不可解,彼此不见真章,谁也不愿罢手,虞静文更得着师兄暗示,藏着最后煞手。
攻击之间,虞静文突然冷笑一声,长剑一卷,疾朝后跃。陆思南正拟追击,不料敌人左手剑决,探手革囊,挥手之间,三丝蓝光,成一品字暴射而至。惠元惊叫道:“留神暗器!”陆思南赶忙挥动灵虎,虽然用宝剑把来物磕飞两枚,但右边将台穴上,却中了一下,立觉半边身子一麻,右臂酸痛无力,灵虎剑也顿感沉重异常。麟儿惠元早已大声吆喝,咒敌无耻,正待跃身飞出之际,不料虞静文手辣心黑,一击成功之后,立欲制反方于死,脸上黑巾,当场揭下,反身提剑,猛扑而上,瞥见陆思南左手一挥,突也打出一物,银光闪烁,嘶啸刺耳。虞静文制敌心切,作梦也未想到,敌人临危反噬,以牙还牙,而且出手之物,又是隋唐海天一燕,藉以成名的铁燕金钩!铁燕飞来,嘴上金钩刺中虞静文的右目,钩上不但附有倒刺、而且内含毒汁、中人必死,燕翼为太白金英锻制,可洞金石,目为人身脆弱之区,如何承受,只闻一声惨号,虞静文仰地便倒,燕子入肉,连鼻梁也被割断,手足几弹,眼见不活。
陆思南也踣然倒地。双方叱声连连,五条人影,一跃而出,麟儿惠元,手脚最快,不但把宝剑取回,连虞静文身上的铁燕金钩,也立取了出来,纳在囊内。陆思南则被麟儿抱住,由惠元仗剑相护。峨嵋派觉净和扶杖仙童只一落地,立由觉净救人,觉性和仙童,两从都提着铁杖,想把麟儿逼住。
惠元手横灵虎剑,俊眼一睁,大声斥喝道:“想纠众群殴只管齐上!”灵虎剑银光暴长,势挟风雷,出手便是“南海泛潮”、“金干指日”,骁勇无比。觉性和铁杖仙童,双杖齐举,“独劈华山”。惠元将手中神剑,荡开觉性的元阳杖,左手掌缘,顺着铁杖仙童手杖来势,往旁边一推,峨嵋两位高手,当场被震退数步。
广场上,立发出一阵清啸,宛如凤鸣九唳,幽香袭人,白光闪目。惠元正在奋发神威,长驱直逼之际,只觉眼前一花,胸上立有一双又滑又柔软夷素掌,朝着自己一推,不由疾退数步。
定神看,原是宝琉仙子出手护卫峨嵋,这可把元弟弟难住了。不打,显得无私有弊,和她一较强弱,似乎又觉对不住这位姊姊。只好拿眼请示麟儿,无如这位麟哥哥,往常当机立断,此时却似失去往日的灵智,愁眉苦脸、默不作声,怔神不间,只闻身后扑哧一笑道:
“怎么啦?打得正起劲,忽然勇气全消,难道遇到了克星么?待我和琼姊姊替你抵挡一阵!
还不退。”
不用看,准知是蘅春姊姊,左边身旁,还有琼娘,这两人,无一好惹,就连鳞哥哥也得让她们三分,只好讪讪说道:“就让你们和她打吧!我正不想和女子们比划!”琼娘笑道:
“真要比划,你很可能吃瘪,还是和盟兄站在一旁观战吧!”
惠元正待返身走避!萧使君却已飞跃而出,铁箫一指,迳朝元儿怒喝道:“站住!”惠元避让宝琉,可并不是怕她,那是因为她像霞姊姊,然而一肚子也没有好气,正待找地方发泄,萧使君一喝,不啻如火上加油,长剑一拔,银光电闪,玉颊微酡,似笑非笑道:“怎么啦?有话好讲!你手上铁箫,陈惠元也早已见识,比我手上的灵虎剑,并不见得高明多少!
要不要马上比划一番?”宝琉仙子,本想往前抢,不料萧某抢前而出,她却襟若寒蝉,一付翦水双眸,精光电闪,却落在琼娘的脸上,那是流露着友爱,暗说:女人心目中有同一猎物,难免有妒情,但是这位酷似霞儿的可人儿,眼光里却充满磁性,琼娘满怀爱意,如不是面当峨嵋高手,直恨不得携手谈心,一畅衷曲。
蘅春则关心元儿,虽然她知人家早已心有所属,但她仍不死心,放手按青铜剑,乘视窥隙,如对方发动攻势,或元儿先发制人,不惜众目睽睽之下,以双剑对付铁箫,给敌以强烈打击。
萧使君阴沉险恶,奸猾无比,暗中已有阴谋,不惜尽量拖延时间,此时却奸笑一声,沉声问道:“铁燕金钩,为武林历禁之物,陆思南革囊宝剑,明明非他本人所有,却是从你身上取下,难道陈太清竟敢传你此物,在外随便闯祸不成?”
惠元嗤之以鼻,慢声回答:“铁燕金钩是否本门之物,与你无关,更无权过问!”
蓦地箫挟厉啸,一股激流随着纵横箫影,连番扫出三招,疾从惠元侧面,逼攻而来,蘅春娇喊一声:“接剑!”青铜剑泛起千丝黄光,人影却被剑光裹住,“白虹贯日”巧点“将台”!紧跟着,“孤阴独阳”、“天地立判”,娇躯闪动,也狠狠还了三招,不但把萧使君凌厉攻势,一举封住,而且使他不由大骇,暗中称奇道:“青铜剑明是江汉神驼之物,如何为美丽少女所有,难道她是驼子孙女不成?”
琼娘已为陆思南察过伤势,那射入肌肤之物,却是一根细长但体散蓝光的毒针,自己虽然不识,玉郎却是会家,暗中告知:“虞静文出手伤人之物,正是峨嵋派独门暗器、‘淬毒子午针’,一经中人,子不过午,必死无疑。”陆思南中针之处,却是右边“将台穴”、穴通五脏,为三十六大死穴之一,幸亏麟儿饶有机智,取了一粒绛雪丹纳在他的口里。并将周围穴道闭住,使毒伤不至蔓延,而且把蝻蛇内丹,放在伤处吸毒。
琼娘得悉毒针底蕴之后,立飘身跃出,金牛剑拔取在手,正和元儿蘅春,成了三面包抄之势,口中还不断喝道:“无耻之徒,既指斥铁燕金钩为武林历禁之物、‘淬毒子午针’又何尝不是禁品?而且先施暗器之人,正是死者虞静文,自是罪有应得,峨嵋轻视武林常规,还不是由于你这帮帮凶,平日助纣为恶的结果?眼前就是要你立遭现报!”
觉性僧久已蓄势待发,闻言,立将铁杖一领,扑近萧使君,眼看双方就有一场狠斗,觉明和尚,已着小沙弥出面传话:“双方暂时归座。风火桩上,互见高低!”
麟儿知道这种比试,危险之极,一个不巧,立即送命,因为铁桩上端,不但尖锐,而且烟火伤人,轻功稍弱,不用对方猛攻,自己就存身不住,算计自己的人,虽然都能上桩,但较有把握的,只有自己、元弟、江汉神驼、蘅春和琼姊姊,不到必要之时,青莲师太和天山神丐等人,不必上阵。
于是将陆思南扶着归座,又将他将台穴上的毒针,一举拔出,仔细一看,针长三寸以上,上面沾着许多血丝,其色如墨,显含剧毒。蝻蛇内丹,吸毒极快,丹上因吸附毒液,竟黑了半边;所幸陆思南因服食绛雪丹丸,又经过排毒之后,也逐渐清醒过来,一见麟儿把自已半扶半抱,不觉微一摇首,低声叹息道:“我这一条命,却由贤侄把我从鬼门关上拖了转来,虽然对方已死,但竟非我的本意,这真是:‘不入江湖想江湖,入了江湖怕江湖!’人心险恶,一至于死,复又何言?”
麟儿惠元,婉劝一阵后,峨嵋众徒,已将铁桩周围的柴火,点了起来。
一阵劈啦之音,响了过后,十二支铁桩周围,早已熊熊大火。桩边和尚,立提着一个竹篓,篓里盛着一种发烟之物,随手一挥,侍立小沙弥,递过弓虹和宝杖,觉净觉性,提着刀剑,长啸一声,两条人影,竟拔地而起,双方都是龙行一式,落在东西铁桩之上。僧袍带风,把火苗往下一压,脚点铁桩,稍微借力,又复一弹而起。如两只穿花蝴蝶,往来于烟火之间。
觉性还狂笑一声道:“昆仑小辈,先让你们开眼见识,敢不敢来?”觉明向宝琉女合手一礼:“请长辈登桩!”宝琉女勉强笑了一笑,依礼先让掌门,由大和尚领先,和觉虚一同飞跃,均落在外围八桩之上,而且空出四桩,每人互间隔一位。
宝琉女除提着那奇异灯光以外,什么也没有,一袭罗衣,半尘不染,身如和风嫩柳,蛮腰款摆间,飘身一掠。刹那间,香风四起,火苗往下微压,爆起无数火花,无疑是熊熊烈火之中长出一朵白莲,真是人间天上,那得有此?猛可里,长啸数声,麟儿队里,已冲出五条人影,四把长剑,一付金铙,一同涌出。半空里,现出漫天彩霞,无边瑞霭,由麟儿和宝琉女互打对面外,惠元蘅春琼娘江汉神驼,正好分别落在觉明觉性觉净之间,一个间上一个,团团飞转。
论武功,琼娘稍次,但她身上奇珍最多。麟儿极爱妻子,竟把自已的宝剑,也一并借与琼娘,金牛剑则暂与江汉神驼使用。觉明僧首先发难,手执弯虹,光华打闪,飘身掠影之间,疾把真气一沉,僧袍带风,随着火苗一卷,阴森森的发出一声冷笑,弯虹剑“开山倒流”,竟朝惠元头上猛劈而下。
灵虎剑崆峒至宝,威力奇大,真气一并,光幕如也,竟将桩下火光浓烟,一举逼住,对手刺来,不闪反进,剑身嘶啸刺耳,还夹着轰轰雷鸣,声势吓人也极,也是惠元有意窥测人家功力,一式平地风云,身随剑转,那身子便似陀螺一般,施转而上。觉明僧凶威初发,却未想到对方竟用这种阴招,身在半空,撤招较难,仗着功力精纯,也用硬拼,以长剑一绞,锋口正落元儿剑身之上。说时迟,那时快!宝琉女已揭开灯上蛟软罩,强光一道,似有意似无意着两人中间一照。
双方眼睛一花。麟儿双铙,也出手援救自己盟弟,左钹朝后,右钹朝前,钹挟劲风,来势疾激。觉明僧只觉一股无形压力,朝着自己胸前一撞。弯虹剑出手已失去准头,对方惠元也被强光照住,忙半途抽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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