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鬼乌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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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出去吃饭吗？在这里客套什么？象两个酸老头～～”
　　席元元假装把手放在肩头掸灰，使暗劲儿一弹，无声无息地把乌云弹飞，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在了沙发上，半天爬不起来。把头埋在沙发里，哭着骂席元元“坏蛋～～”
　　“吃饭？”经乌云提醒，席元元也觉得终于可以结束这么……正常的谈话方式了。直接奔主题，问道。
　　“是。你要不喜欢万香园，我们就去吃火锅，这天吃火锅肯定舒服。”虞思齐今天心情很好，从进屋来笑容就没淡过，尤其是席元元再次爆发这种几近无厘头的直白说话方式的时候。
　　三人一行，两大人一小人，快活地穿过小巷，穿过学校大门，穿过无数认识不认识的同学的目光，搭了车，往火锅店奔去。新开的药膳火锅，据虞思齐说味道不错，对于这方面，席元元完全没有任何发言权，乖乖听着就是。
　　“这几天你很忙吗？连回学校的时间都没有了？还叫人来给我带话？”为火锅店总是让人心情舒畅，别人吃得热火朝天，这两人也吃得自在逍遥。半饱之下，席元元开始了她骗子生涯之套话章节。
　　“之前是挺忙的。”虞思齐给席元元夹了个丸子，道：“本来应该回来当面跟你说的，但实在是……”虞思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实在是太开心了，不想干巴巴地一个人过这个晚上，所以才那么冒昧。元元不生气吧？”
　　“诶？怎么会生气？”席元元眨了眨眼，道：“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上次你说这个CASE是你小舅家的？可是，前几天还看到你小舅和一个外国人在学校附近吃饭呢。没想到只有你这么忙。他这个当老板的倒比你闲许多。”席元元把丸子一口放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料果然很足啊，够Q够味，很好吃的丸子。
　　“哦，这个CASE是我小舅事务所的没错。不过，他只管大方向的决策，后期这些沟通上的小事，都是我来实施。也是给我个锻炼。”虞思齐懵懵懂懂地没上套。
　　“你小舅看样子是留学回来的吧？”席元元不气馁：“你也快毕业了，有相关的打算？”
　　“唔，还没想好。”说到这个问题，虞思齐也愁了起来，顿了顿，才道：“小舅的学校太好，我有点担心自己拿不到全奖offer……另一方面也觉得先实践做两年，再去似乎也不错。但是，又觉得看同学先行，有些不甘心……真是有点矛盾。”说着，虞思齐微微红了脸，略有些不好意思。
　　“拿不到全奖offer对你来说应该没关系吧？自费……你也是可以承受的吧？”席元元被虞思齐的思绪扯开来，道：“其实你的后路很多的，就不必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
　　“自费当然可以。”虞思齐有些郁闷席元元这个说法，微笑淡下来，道：“主要是自尊上无法忍受。”
　　席元元一听，本来面无表情，此时“扑”地笑了出来，道：“这点挫折就要上升到自尊不自尊的层面上去，也太夸张了吧？申请学校这种事，成绩到了之后，本来就看机缘，各花入各眼的事多了去了，你为这种事说什么伤自尊，还真是幼稚呢。”
　　虞思齐愣了愣，也笑了起来，把头伸过来，挨近席元元道：“元元，你有没有觉得……”
　　“什么？”席元元本能地把身体往后仰离虞思齐远一些。
　　“你今晚的话比以前多了许多。而且……还会笑了呢。”虞思齐眼睛晶晶亮，笑得灿烂，似乎把刚才那些忧思转眼就抛在了脑后。
　　“诶？有吗？”席元元完全没查觉。
　　“真高兴。元元这是真的把我当朋友了，才会这样。”虞思齐说着，又给席元元拈了个丸子：“喜欢就多吃点。”
　　听了虞思齐的话，席元元在反省，自己真的象他所说的那样吗？真的把他当成一个朋友了？想了想，没有头绪。决定还是先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跟你小舅一起吃饭的那个外国人，你认识吗？”
　　“哦？什么样的外国人？”虞思齐好奇：“元元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小舅他们的？”
　　“金头发的一个德国人。”席元元没有回答虞思齐后面的问题。
　　“哦，是约瑟夫吧？我小舅读研时的同学。现在是我小舅事务所的另一个股东，还有个中文名字，叫林染。据他说，是因为他喜欢红色，就把名字取自‘层林尽染’的意境，怎么样，很风雅吧？”虞思齐显然挺喜欢这个约瑟夫，说起他来兴致勃勃。
　　“他中文很好吗？竟然知道层林尽染这样的成语？！”席元元有些吃惊。
　　“是啊。普通话说得比我还好呢。”虞思齐点头肯定。
　　“那这两人那天一晚上都没说一句中文啊。”乌云挺纳闷地插话，挠着下巴想了半天道：“不会是怕人听到什么吧？结果你还跑去偷听……”
　　席元元侧头就看到乌云一付“我被约瑟夫抓都是因为你”的表情，心下一沉，似乎还真是那日自己太莽撞了。只是自己完全没注意，那两人到底说的是什么内容如此机密？好象不过是什么工作上的事啊……而且，那两人如果只为了机密的话，为什么不去雅间啊？！这也太古怪了吧？！而且，应该也不会防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吧？这个猜测完全不靠谱！
　　把这些话从脑中吼给乌云听，乌云赶紧收了幽怨的表情，做讪笑状，主动地爬到席元元的口袋中装乖去了。
　　“那可真厉害。这约瑟夫来中国多少年了？”席元元面无表情地问道。
　　“和我小舅一起回来的。也就两年吧。不过，他可不是这两年学的汉语，而是认识我小舅的时候就已经汉语非常流利了。据他说，是他家以前的一个华人邻居教他的。”虞思齐不以为意地解释。
　　席元元心里哼了一声，一点也不相信这个鬼话。顿了顿道：“他跟你小舅关系真好，竟然跟回中国来开事务所。”
　　“约瑟夫一向喜欢中国。跟我小舅也投缘。他们同一期还是有几个中国人的，但他就跟我小舅关系好。”说到这个，虞思齐有些得意，真是个单纯的孩子，为自己小舅这点算不上优点的优点骄傲。席元元有些可怜地看了他一眼，没就此发表评论。
　　之后的饭间，没有再提到约瑟夫的话题，二人可以说是非常愉快非常满足地完成了这趟饭会。一起回到学校。在席元元家的楼下分手。席元元看着虞思齐脚步轻盈地离开，在心里对乌云道：“这约瑟夫恐怕是有目的地接近了顾知微，也不知道顾知微有没有查觉。不过，顾知微连你都看不到，那个约瑟夫接近他做什么？还真打算当一辈子建筑师事务所的老板？”
　　“也许……”乌云跳出来，很犹豫地道：“我们应该主动出击。什么都不知道地坐以待毙，实在不爽。”
　　“就席云云四岁的弱样，还主动出击咧，击人还是被人击啊？！”席元元翻了个白眼。
　　“那个，席云云我帮她调了项技能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乌云看到席元元的锐利的目光，赶紧一缩，嘿嘿笑道：“其实，席云云的刀法不错，嗯，确切的说，就是匕首使得不错，应该有专业水准。你可以回家试试。”
　　“哦？！”席元元眼睛一亮，把乌云揪下，猛地亲了下，往楼上跑去，道：“乌云，你还是很有可爱的地方地～”
　　乌云晕陶陶地：“废……话……”

　　第　36　章

　　不说席元元在屋里怎么试刀，而且把本来就简陋的房间划得更加破烂。只说虞思齐带着笑脸离开，转过弯之后，开始狂奔起来。
　　虞思齐脸很热，觉得自己今天很奇怪。刚才说再见的时候，甚至感觉有些不情愿。如果这就是传说中的依依不舍的话，那就……
　　坠入情网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做到这一切。可是，面对席元元坠入情网，却是一件很难的事。一度，虞思齐以为，那人不是与席元元一样的怪人，就是审美有奇趣的异人。谁知道自己竟然有这样的一天。
　　虞思齐不想也不愿，称现在这种感觉为坠入情网，这样浪漫的词实在与席元元不搭。只能说，她是个很容易让人习惯的人。习惯于生活中有她，习惯于她陪伴左右。如此，而已。与什么感情之类的没关系。狂奔出小巷，缓下来慢慢踱步，虞思齐看着灯光流溢下的街道，这样告诉自己。这样想着，才安心地轻轻笑了起来。是啦，一定是这样。不知不觉养成的习惯十有八九都是坏习惯，嗯，慢慢改过来就是了。不以为意地甩甩头，迈大步进了校园。
　　“虞学长，虞学长～”
　　虞思齐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把自己过份坚毅的表情调整成微笑，才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一张……陌生的笑脸。一愣，眉头微皱道：“你是……？”
　　“学长这么快就吃完了？”女生脸圆圆的，还有两颗小虎牙，虽然称不上特别漂亮，但笑起来挺可爱的。可惜，虞思齐完全没印象。
　　“抱歉，你是哪一位？”不知是不是跟席元元在一起时间久了，学得不会迂回了。要是从前，绝不会在一个女生面前这么失礼地问问题。只是，现在还处于思维停顿期的虞思齐没想那么多。
　　女生眼神一暗，再抬起来时已是灿烂笑脸。虞思齐见她如此，眼神已冷了许多。这种表情态度……自己早几百年就已学会，她还在自己面前耍大刀，实在是不怎么有眼色。
　　“学长记性真差！”女生耸耸鼻子，笑得孩子气十足，很随意地上前一步与虞思齐并肩走，边走边道：“我叫林慧，今天早上还是学长叫我带话给历史系的席元元呢。”
　　“哦～”虞思齐只是记起了有这么一回事，但对于这个女生还是没有半分印象。当时自己急着出学校，边走边打电话给席元元，却怎么都打不通，正着急呢，应该就是这女生吧？上前来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自己看她一付也是本院学生的样子，就问了问她认不认识席元元，她说认识，才请她给带个话。嗯，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后续！
　　虞思齐微笑着，脚步没停，向林慧点了点头道：“今天早上真的谢谢你。请问，你还有事吗？”
　　“诶？”林慧显然没料到传说中温柔的白马王子竟然如此不客气。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跟上虞思齐的脚步，娇俏一笑，歪着头，看着虞思齐，道：“虞学长谢人只是口头上说说吗？”
　　一个男生被人这样说，自然都受不了。就算对这个林什么的女生不感兴趣，但风度还是要的。虞思齐停下脚步，道：“今天已经晚了，那明天请学妹吃饭感谢，好吗？你定时间地点。”
　　“你说的哦～”林慧笑得花都开了，拿出手机道：“学长，把电话给我吧，我到时叫你！”
　　虞思齐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笑道：“不如，你现在选好地点时间，我们明天约个地方见面一起走吧，还比较方便。我的手机经常听不到，要是没接到你的电话，那到时就难为情了。”
　　林慧的脸色僵了僵，有些尴尬地把手机又收了回去，道：“也好。那我们明天下午六点半，在你们学院门口见吧？”说完，顿了顿，又道：“那个时间你没事吧？”
　　“有美女相邀，有事也会没事的。”虞思齐笑得两眼弯弯，说完甜言蜜语，突然挥了挥手，道：“那，今天在这里再见吧？我还有事，明天见了～”
　　不给林慧挽留的机会，听林慧说完再见就快步离开了。
　　不是虞思齐这个白马王子白当的，也不是郎心似铁。而是从小在那样的高门大户长大，这样的人见得太多。男人女人都有。不是自己身边，也是小舅身边，要不甚至是自己老爸老妈身边，络绎不绝，总有机会围上来，笑容灿烂，话语温存，要是不介意的话，与他们相交并不是不可以，甚至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的享受。只是今夜，实在一点心思都没有。说起来，还是席元元那样没神经的人，相处起来才觉得舒畅。奇怪……又想到她了。
　　回到宿舍，一脑门的热闹，叫了酒带了小菜，男生之间的庆祝方式与席元元又大不相同，虞思齐一样很快活。不是没有人嫉妒自己，但虞思齐从小被训练地男女都谦逊有礼，倒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面上还都过得去。而且，遇到责任的时候，虞思齐愿意承担，遇到利益的时候，虞思齐也大方得很，所以，他在男生圈里也非常受欢迎，有个豪爽大气的名头。
　　扎扎实实地喝了一个多小时的酒，直到宿舍关灯，才罢休。酒喝得多了，晚上的卧谈会只聊了一会儿，就纷纷打起呼来。虞思齐在黑暗中，热血四窜，酒意上头，却怎么都睡不着。有一种奇异的焦燥折磨着他。
　　终于忍不住，摇摇晃晃地爬下床，来到走廊，拨席元元。
　　“喂～～”
　　虞思齐一愣，酒醒了一半，怎么是个奶娃的声音？！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上面写成“席元元　通话中……”没错啊。
　　“那个……是席元元的电话吗？”虽然有屏幕的确认，但虞思齐的口气还是很犹豫。
　　“诶？！”对方显然也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虞思齐自己也笑了，自己跟个奶娃说什么呀？！喝酒喝出问题来了吧？正想挂掉，突然听对方奶声奶气地回了一句：“姐姐正在洗澡呢～她问你有什么事！”
　　“洗澡？！姐姐？！”虞思齐又是脸红又是一头雾水，甩开脑中印中的席元元洗澡可能的样子，连忙把思绪转到“姐姐”这个词上去。什么时候席元元有这么小的妹妹了？据自己所知的资料好象根本没有啊。摇了摇还是很重的脑袋，也许是自己酒醉的原因吧？虞思齐拿着电话在走廊里呆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没事，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席云云。你要没事我就挂了啊。”这孩子显然有些怕自己。虞思齐想想，想笑，这席家姑娘从小到大的没一个能好好理会自己的。
　　“好啊，你挂吧。云云妹妹晚安。”
　　“虞学长晚安。”
　　“诶？！”看着手机上已经黑了的屏幕，虞思齐愣了半天，如果自己没记错，自己刚才是被一个奶娃叫“学长”了，是吧？
　　席元元的房间里，席元元拿着电话也张了半天嘴：“啊，喊漏嘴了呢！”
　　“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