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鬼乌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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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元元的速度很快，转过头去就好奇地看向别的模特。发现她们都是典型的唐仕女，复杂至死的飞天宝髻，颤颤微微的步摇簪，漂亮却繁复的发钗，襦裙装加艳丽至死的披帛，实在让人眼花缭乱。一个接一个的高傲的唐仕女在化妆间款款走过，看得席元元两眼直冒星星。一个时代的强大从服饰就能一览无余，这种开阔的大气的张扬的气势，真是无与伦比。
　　
　　“元元，你这样很好看。”见席元元收不回目光，热切得近乎贪婪的模样乌云从未见过。这种历史人才有的热情乌云无法理解，唔，应该说完全地曲解了。连忙过去安慰她：“她们那个……太暴露了，不合适你，真的。”
　　
　　“诶？”席元元回过神来，看了乌云一眼，自己这是被安慰了？席元元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笑了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
　　
　　话没说完，顾知微突然走过来，道：“元元，来，别贪玩。我们商量一下一会儿的表演。”说着，就把席元元拉回了单独的化妆间。乌云在后面看向两眼都快冒出火来了。果然顾勇辉的儿子跟顾勇辉一样！完全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想怎样就怎样，连元元的意见都不问一句，太可恶了！乌云跟在二人身后狠狠地握了握拳。
　　
　　化妆间内。
　　
　　“什么？！可我无论是武打还是舞蹈基础都没有啊。”席元元惊讶地反驳出声。
　　
　　“连太极都不会吗？这样啊？哦……”顾知微有些为难地抚起了额：“我还以为一般女生都会些这种东西。”
　　
　　“怎么了？”在外面发了半天狠的乌云才走进来，见二人全没了刚才的神采飞扬，一个比一个苦闷的样子，连忙上前拉住席元元问道。
　　
　　“顾大哥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想要那么多戏剧性的表演的话，要体现身份符合这身装扮的话，最好来一套拳之类的，顺便也展示一下唐代武器。可是我……”席元元举起手中的唐刀很不华丽地挥了两下，有些不想提起自己的无能。
　　
　　虽然前面有其它模特垫场，但时间也不多了，这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一下就改动到最好？席元元在脑中迅速搜索见过的那些打拳耍刀的场景，一边在心里暗怨那个爱搞神秘的卢西奥，这种事不是应该提前准备的吗？现在搞成这样，可怎么收场？！
　　
　　“你会啊，元元。”乌云瞪圆了眼睛，听得席元元一愣，看向乌云纯真的表情，白了他一眼，安慰人也不用撒谎吧？乌云连忙接着道：“你真的会啊，你忘了你有你家练了好几天，把墙划得乱七八糟的？而且，还让那个什么约瑟夫受了伤呢！”
　　
　　席元元听得眼睛一亮，转瞬又暗了下来，道：“可，那是席云云状态的技能，让我现在变成云云，不让顾大哥怀疑是不可能的。”
　　
　　“你傻啊！”乌云难得见席元元糊涂，一下就笑了起来，把眼睛笑成了弯月亮，道：“技能可不是异能，是可以练出来的啊，更何况，你在家练了那么多天，难道你以为你的脑子与席云云的脑子不是一个吗？她通过练习记住的东西，你会完全不记得？”
　　
　　“诶？”席元元半信半疑地道：“可，可，可……我并不象云云一样会流利地说法语啊。这难道不表明技能也是不能传递的吗？”
　　
　　“因为语言这个你没练啊，这个技能是云云用元力支配的，你回原形之后不会很正常。如果，你也如同练习刀法一样练过语言的话，回原形的时候也是一样会的啊。不信，你现在可以试试。”
　　
　　席元元把刀放在起手式的位置，闭上眼睛，回忆起那几日练过的刀法。虽然那时是用匕首练的，但那些招式应该都可以用的。回忆一遍之后，起手，推出。一招接着一招，开始还生涩，越到后面记忆回来的越多，练得越圆融，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要不是顾知微躲得快，非被砍成重伤不可。那唐刀可不是花架子，是真正的开了锋的刀呢。
　　
　　看着顾知微吃惊又欣赏的目光，乌云带着些得意，带着些郁闷。心情超级复杂。又想让他人看到席元元的好，又想……把元元藏起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矛盾的心情，乌云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撅着嘴望天。
　　
　　“啪啪啪”等席元元收式，顾知微从贴墙的状态走向场中，连连拍手。顾知微见多识广，虽然对武功之类的东西没有研究，但好坏还是看得出来。此时，几乎有些压不住心里的讶异，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席元元，赞叹道：“元元，太好了！你刚才实在太谦虚了。如果这还叫不会，那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会了！好极了。”
　　
　　席元元张开眼，刚想再谦虚两句，突然看到满屋被自己砍成了废墟，一地的木屑，一地的玻璃碎渣，登时呆了……这，自己可赔不起啊~~~~好倒霉！可恶的卢西奥！
　　
　　见席元元突变的表情，顾知微眼睛眨了两下。这个席元元越来越有人味了。竟然知道懊恼了呢。抿着唇，出于想多看看席元元郁闷的表情的心理，并没有出言安慰。
　　
　　“顾、顾大哥，对、对不起……”席元元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损失，不禁心肝都颤了起来：“这个我、我、我……”赔字艰难地在嘴里含着半天说不出口。
　　
　　看够了的顾知微翘起唇角笑得灿烂，连声说：“没事，元元不必放在心上。这些都是临时搭建的，反正过了今天就没用的。等节目完了，让施工队来拆就是了。”
　　
　　席元元听到这样的解释深深地舒了口气。
　　
　　“顾总，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化妆室的门不知是不是被席元元的几招砍得松了，嘎吱一声响，然后是咣当一声整个地倒在了地上。卢西奥老头吃惊地站在灰尘里。
　　
　　顾知微连忙拉着席元元再拉着卢西奥走到屋外，哈哈大笑起来：“卢西奥先生，你不是喜欢中国功夫吗？我们的元元可是功夫高手呢，一会儿在台上给你露两手震一震！”
　　
　　“真的？！”卢西奥两眼放光，可转头看到席元元的瘦胳膊瘦腿，又有些怀疑。
　　
　　“台上见真章！”顾知微毫不在意卢西奥的怀疑，比席元元本人还要有信心。
　　
　　三人各怀心事走到台边，传来悠扬的《阳光三叠》。
　　
　　顾知微一直看着席元元阳光灿烂，席元元一直面无表情地被乌云死死牵着，而卢西奥停了一会儿，过来拍了拍席元元的肩，道：“小丫头，你这样很好看！上台好好表现，把那个老外们狠狠震一震！”
　　
　　囧，你才是真正的老外好不好？席元元面无表情地看着卢西奥棕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
　　
　　“出发！”卢西奥十有八九以为是自己船长，手向前一指，做了个伟人的POSE。席元元非常给面子的向顾知微点点头，就跳了出去。
　　
　　没让乌云跟着。因为很害怕被在场那些达官贵人看到他。平时倒没什么，就算被人看到，也不过以为是姐弟二人出游。可出去表演，乌云也跟着的话，万一有人能看到他，那可就解释不清了。不看乌云别扭的表情，不看乌云装可怜的眼睛，不理乌云叽叽喳喳的威胁，席元元心无杂念地站上台，镇定地举手提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刚才的仕女出游的场景已让一群人惊艳。这个瘦小的女孩子苍白着脸跳上高台，观众本还心中存疑，可等她一举刀，气势立刻就不一样了，那种光彩足够把在场所有的目光吸引过去。
　　
　　挑砍抹凿劈，削点缠搅刺。刀法十字诀被席元元耍得淋漓尽致，身影忽而快若闪电，忽而沉若千斤。真正的功夫是力与美的功夫，一招一式古意十足，看得台下人如痴如醉。
　　
　　乌云看在眼里，得意在心里。等席元元收势时，台下掌声如雷，只有一人不言不语，痴呆了一样死死盯着台上的席元元。连回过神来的席元元都感觉到了这股炽热。微微侧过头去，不由一怔。万万没有想到台下竟然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在。
　　
　　是简之焕！不过今天的简之焕一身正式，异常挺拔。虽然年轻却不输那些商界精英的气势，显是常常在这种场合出现，一派自在地坐在椅上。只是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与他整个人一点都不搭，一付被震傻了的白痴表情。
　　
　　席元元冲他微微一笑，回过身去。顾知微该上场了。顾知微整了整衣冠，抬脚要上台，席元元就看到乌云在后面笑得贼溜溜的。
　　
　　“乌云！住手！”席元元来不及喊完，顾知微已经踏上了那道由乌云元力铺过的金色地板。
　　
　　

69

　　乌云轻轻一笑，在顾知微要把整个重心放在地板上的一瞬间，手一点，金色蓦然消失。顾知微只感觉本来稳稳的地板突然一空，整个人没控制住就向冲去。眼见就要跌个狗吃屎，顾知微眼见如此，脑中千万个念头在转，已经想到了一会儿要怎么善后的问题。连台下的人才都以为是他出了错的时候，席元元已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他。
　　
　　席元元身法足够快，但却没计算过自己与顾知微在体型之间的差异。顾知微这一跌之力不但与席元元抱了个满怀，而且余力尚猛。顾知微郁闷起来，几乎可以预见两人就要跌成一团，把这个表演完全砸掉。卢西奥也不忍看地懊恼地低下头扶住额。
　　
　　“元元！”乌云一见这种意外的情景，来不及计较席元元对谁更好这样的问题了，不让席元元受伤害是第一顺位的需求。乌云直接一挥手，金色瞬间重新铺了出去，把顾知微与席元元一起托了起来。
　　
　　虽然还是不可避免地，两人跌在了地板上，但是并没有想象中跌成一团的那样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浪漫的姿式，顾知微撑在席元元上方，与席元元两两相望。金色地板没有阻力，这跌出的力量就让二人保持这个姿式滑了出去。
　　
　　从观众的角度看过去，还以为是舞台特地做了这样移动设计，就象电影的慢镜头一样，顾知微的贵公子与席元元的侠女一起在舞台上做起了浪漫的回旋。
　　
　　席元元被顾知微压在身下的这个姿式很不舒服，更多的却是尴尬，除了乌云还从未有异性如此靠近过。尤其还是顾知微这样的让人目眩的帅哥。撑着手就想爬起来，却被顾知微一把按住，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不要动，一动就被人看出来了。相信我，会有人来配合的。”
　　
　　顾知微虽然不明白这地板是怎么回事，但他见过的世面却远比席元元多得多，随机应变这种事已是本能，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来了眼前的形势。似乎是应和他的话一样，音乐突然一变，变成了浪漫气息浓厚的柔软曲调，来衬托这样狼狈又浪漫的邂逅。
　　
　　席元元眼珠一转，立刻明白过来，果然不动了。只是远远地看了眼乌云，却见他一直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式，再垂眼一看金色的地板，一下就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了。在脑中大喊，道：“乌云，别撑了！停下来，这样就行了！停下来，你个笨蛋！”
　　
　　乌云没理她，而是把金色地板的方向很圆滑地转了个弯，穿过舞台的中间到达幕后。冲力渐行渐弱，最后几乎是挪进幕布的。席元元连忙爬起来，顾知微也跟着站了起来。眼睛亮亮地微笑着，席元元脸上红红的，不太敢看顾知微，赶紧就向乌云跑去。这孩子明明上次变大就消耗掉了所有元力，现在的这点元力还是这几天做善事积攒下来的，根本没多少。上次哭又损失不少，现在还敢如此浪费，非要骂死他，这个笨蛋！哼！
　　
　　“元元，去哪儿？演出还没完呢！”卢西奥突然从观众席冲了过来，一把拉住正往外奔的席元元，道：“演得太好了！比我想象得还要好啊！”卢西奥大力地拍着席元元的肩，道：“别到处跑了，只有三分钟的中场时间，元元你要再换套手饰。”
　　
　　卢西奥一摆手，钟晴从他后面钻出来，一把拉住席元元的手就往化妆奔去。虽然此时乌云不在身边，但见此架式，席元元也能把卢西奥的话猜个七七八八。自己是个大人，自然不能象乌云那样不计后果地做事。只得压着心事跟着钟晴离开。
　　
　　第二场，舞台上用光影做出了落英缤纷的春天的效果，席元元与顾知微从舞台的两端上。一个在左边手执古诗吟诵，过一会儿就把书负手在后，望着远方似在思念。另一个在右边，提刀狂舞，却越舞越慢，终于最后提着刀看云，寄悠悠情怀。
　　
　　两人虽然没有换衣，但都换了首饰。顾知微换了笄，换了玉佩与金锁，席元元是把一整套首饰全换了，颜色艳丽，更显出黑衣的俐落与冷清。场下的人看得眼冒金光，如此戏剧性的表演在拍卖会中很少见，那些饰品如此融入场景与人物，愈发地显出其美丽来。
　　
　　之后还有一场就是二人再遇再分别的戏码，并没有象剧本中说得那样明白，非常意象化也很简单。席元元心系一直没有回音的乌云，演得草，但这种急切却正合了这个角色此时的慌乱，等二人退场后，台下掌声雷动。谁都知道，这个表演成功了。
　　
　　之后的流程就是首饰的单独显示，品质与设计说明由专人解说，没席元元什么事了。席元元衣服都来不及换，在台下一阵狂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乌云这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出什么事了？！
　　
　　“元元，你在找什么？什么丢了吗？”顾知微换回常装出了化妆间，见席元元四处奔走，到处看的样子，连忙上去问道。
　　
　　“没，没丢什么。顾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了。”看到顾知微，席元元突然意识到乌云是不喜欢顾知微的，刚才那一幕也是想让顾知微出丑，才做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这样想着，下意识地就避开顾知微随意地拍过来的手，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化妆间，拿起衣服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化妆间的门早被自己砍坏了。
　　
　　“跟我来。”席元元突如其来的冷淡，顾知微虽然有些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