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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鬼乌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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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简之焕对席元元也是用尽手段。软的硬的，她都完全无感，既不对自己的好相貌产生任何异样，也不对自己故作的坏脾气表达任何郁闷，始终是一付“我是家教，除了教课，其它的事我一概不管”的样子。直到最后，简之焕不得不对这个橡皮球一样油盐不浸的席元元从心理上投降。
放下心结之后，细细观察，简之焕发现，这个女生……虽然看起来古怪了点，其实还非常矛盾，挺有趣。
比如，看起来神经大条，对周围无感，但其实在某些方面却非常敏感。比如与他人的肢体接触，她虽然不明着表现出来，但从眼神与动作上看，她对此是非常排斥的。有很多次，简之焕一靠太近，她就会本能地离远一些，如果简之焕不知停止，她就会义正辞严地提出来，反而让简之焕不好再厚脸皮冒近。
再比如，她平时不爱说话，可讲起课来却声音洪亮，有条不紊。而且，很有耐心，无论简之焕问什么幼稚问题，她都会没有任何表示地清楚表达。
还比如，她看似冷淡，实则在很多时候非常细心。一边讲话一边会观察简之焕的状态，只要他表现出疲累或者别的什么负面情绪，她会立刻停止，给他时间缓和。
总之，两个月来，简之焕越来越觉得与这个女生相处非常舒服，甚至有让人越来越依赖的感觉。每次遇到什么事，都想能见到她。自己有时候也觉得很奇怪。今天也一样，自己准备了一周的话，可没心思一上来就做什么卷子。
“老师，我明年就高考了，你能给我点意见吗？”简之焕笑眯眯地看着席元元。
席元元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想了想，道：“考前准备基础很重要，不要过份追求难度。考试不要紧张，先大体把题看一遍，先捡自己会的，而且分比较高的先做，其它的后面再补……”
简之焕的笑容快挂不住了，终于忍不住打断她说道：“老师，这些我都知道。我是想请你对于我的报考志愿问题，提出些建议。”
席元元手放在书上，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纳闷道：“简之焕，这种事应该由你父母来做，我没有资格在这方面给你什么建议。”现在的小孩真不惜福，不但自己非要从家里搬出来住，连这种事都宁愿问外人，而不愿争求父母的意见。想到自己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忍不住在心里就冷哼一声，虽然表情未变，眼神却冷了下来。
“喂，不对劲儿～～这家伙好象面对你的时候，精神力磁场特别强哦。”乌云的声音突然在席元元肩头响起来。
第 10 章
“精神力磁场？什么东西？”席元元听得一怔，这词也太玄幻了，下意识地抬起头又看了简之焕一眼，却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果然与其它人看人的方式大不同。
“呃……”乌云似乎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在他看来就是最基本的一个词，要把它说得更通俗乌云酝酿了半天，才道：“一般来说，人的精神力是比较分散的，哪怕是做背书之类的需要消费精神力的事情时，也会分散很大一部分在注意周围及自身的状况，比如：想到肚子饿了，谁敲门了之类的闲事。但现在，这个简之焕的精神力却有百分之九十聚焦在你身上。也就是说，这个时候除了你之外，别的任何动静都有极大可能被他忽略。”
席元元听了心中一耸，再看着简之焕过于专注的目光，心里更觉恐惧。事有反常必为妖。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现在，简之焕竟能打破人类常规，而对象是自己，怎么想都觉得身处险境。
“那，乌云，你知道一般有什么状况，人会出现象简之焕这样精神力磁场过强的问题？”冷静了一下，席元元低下头，假装翻书，避开如探照灯般的简之焕的目光，极小声问道。
“不知道也，我从没遇到过。”乌云扭来扭去想了半天，摇了摇，说道。
这个说法让席元元更是心惊肉跳。如果别人都没遇到过，那是不是就说明简之焕现在的状况属于非正常范围呢？
咳了一声，席元元故做平静地道：“你刚才说的事还是咨询你父母比较恰当。今天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这次的补课费我就不收了。这张卷子留给你，你好好看看书做一下，下次我再来收。”说着，又拿出新单元的卷子递给简之焕。
“不舒服？！”简之焕立刻凑过来，急急上下看看席元元，“脸色青白，骨瘦如柴”，这些最初被简之焕挂在心头的形容词突然再次出现在简之焕的脸海里，而理由就是：“她生病了”。心头一揪，关注地说道：“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席元元连忙向后倾身一躲，还没说话，就听到乌云大惊小怪地喊道：“哇，他太厉害了，转眼就升到百分之九十七了！这个时候恐怕拿火烧他他都感觉不到吧？！”
听了这话，席元元逃的念头更强烈了。想也不想，把桌上的书随手一抱，迅速地站了起来，边退边道：“没事没事，不用去医院。我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头晕罢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谢谢你关心，下周再见，简之焕。”
说到“焕”字的时候，席元元已经换好鞋，拉开了门，准备离去。
此时，就算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了不对劲了，更何况简之焕一点都不傻呢？虽然席元元一贯的表情僵硬，但她明显不会说谎，一说谎话就特别多，理由就特别细。要是真的不舒服，席元元绝对不会解释那么多，直接丢一句“不舒服”走人就是。她解释得越清楚越明白，表明她越是心虚。只是……她在心虚什么呢？难道说……
简之焕眼神一闪，笑盈盈地上前一把拽住了正打算逃走的席元元，道：“老师～～”
简之焕的声音与平时大不相同，软软粘粘，尾音还抖了抖慢慢上扬，大有撒娇的意味。也许在别人听来觉得是诱惑，只是在此时的席元元听来，却更认定了这人的不正常又升级了。
“老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个什么劲儿啊？”说着，把席元元拉回屋，回手就把门又关上，防盗门发出巨大的一声“咣当”，玄关处又昏暗了下来。
简之焕很高，席元元站在他跟前只到他下巴。无论是手劲还是气势，席元元均是毋庸置疑的弱势，席元元发现自己抬头只能看到简之焕垂下的眼时，深刻地认清了这点。
认清了现实就面对现实，席元元在这方面一向清醒直接。点了点头，重新又回到桌前坐下，道：“既然你今天这么好学，那我们就开始吧，请翻开四十五页，我们讲第五单元……”
见席元元这样，简之焕一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自己完全误会了席元元害怕的意思。自己以为，席元元这样急于逃离自己，是因为自己的突然靠近让她终于认识到自己与她的暧昧关系，不敢面对，才羞到离去。可眼前这个正经八摆讲课的席元元再次粉碎了这个粉红色的泡泡。简之焕无法再欺骗自己，认为席元元这是欲盖弥彰。
好一会儿，席元元在涛涛不绝地讲，只是今天她没有随时抬头顾一下简之焕的情绪。而简之焕则盯着席元元发了半天呆，清醒过来突然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是生自己自做多情的气，还是生这不解风情的席元元的气。
“席老师！”简之焕一掌盖在席元元的书上，打断了她已接近中段的讲课内容，表情严肃地说道：“你今天表现很反常！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反常？！”这下连席元元都没办法保持面无表情了，眼睛蓦地瞪圆，什么叫做倒打一耙，这就是典型！嘴唇动了两下，又停下来。突然想起来，据说，精神异常的人不能刺激，一但受了刺激很可能会出现自己无法承受的后果。尤其还是在他远比自己高壮的情况下。
低下头，好一会儿，等席元元抬起头，差点吓得简之焕一跟斗。她竟然笑了，而且……笑得好……不自然！嘴角还在抽搐……
“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席元元尽量温和地答道。
“诶～～”乌云突然抖了一下，从席元元肩头摔下来，掉在桌上半天才爬起来，用一种咬牙的口气道：“你，你还是不要笑的好。好……可怕……”
席元元笑容本来就很脆弱，被乌云这么一搅，顿时僵在脸上，好一会儿慢慢化成一张似笑又似哭的怪表情，好一会才松软下来，低头瞪了乌云一眼，小声道：“别插话！再说，晚上我不让你进被窝！”
简之焕坐在一旁，嘴张着，根本无法言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精神有问题……
第 11 章
如此诡异的情况下，席元元与简之焕两人竟然同声默契兢兢业业地把课上完了。只是一个讲得心无旁鹜，一个听得神思不属。等席元元告辞时，天色已黑，秋末的九点，已经算是晚上了。
坚拒了简之焕的送行请求，席元元逃也似地逃出了简家，逃下了楼，一路小跑到了公车站。
路灯昏黄，公车站除了席元元没别人。简之焕所在的小区算是幽静，白日里还有学校的学生带来的热闹，现在他们早就下了课，整条马路上也没有小猫两三只。秋风瑟瑟，只一件套头毛衣在夜里还是感觉冷的。席元元把自己抱成一团，眼睛看向公车会来的方面。
简之焕还在家里苦思冥想，今天这一趟补课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而席元元却在出了他家小区的一瞬就把事情抛在了脑后。在席元元心里，这事容易解决得很，顶多下周就不来了。虽然少了几十块钱的收入，但几十块钱与小命相比，席元元还是要惜命些。
无事，席元元把命书翻开，发现，自己这几天的努力只让自己的功德值到5！叹口气，道：“乌云，积攒的速度太慢了。要等着给你重塑肉身，恐怕我都成老太太了。”
乌云跳了一下，有些郁闷地说：“我只怕你活不到老太太呢……到时，我又得重新开始。”
“诶？！”席元元一愣，侧头问道：“你这次遇见我也是重新开始吗？”
“是啊，上次那个家伙，我告诉他用钱做慈善可以做功德，结果他一辈子就当去赚钱去了，虽然最后确实积了一万来的功德，但他因为异能使用得太频，早早就死掉了，白白浪费了我几十年。可恶。”
“异能使用得太频也不行吗？难道异能的使用是透支我自己的生命力？”
“倒也不是每个异能都如此。只不过，他选了个难度系数最高的异能，以他当时的精神力根本支付不起，又生性好疑好强，频频使用，自然就死得早。”
“哦？！”席元元难得地好奇起来，问道：“是什么异能如此要命？”
乌云顿了一下，才道：“告诉你也无妨，算是给你提个醒。他选的第一个异能就是：看透人心。”
席元元一愣，看到乌云把自己鼓得圆圆的，明显就是在紧张，不禁笑了起来，道：“放心，我才没他那么无聊。如果人心可以看透，生活未免过得太明白，太无趣了。”
乌云呼了一口气，扁扁地趴在席元元肩头。想了一下，又觉得被席元元轻视的感觉很糟，重新站直了，还嘴道：“才不是。他有他的目标，对于他的目标赚钱来说，看透人心是非常有用的。就我所看到的岁月里，他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死之前他就是跺跺脚本省也要抖三抖的人物了。哪儿象你……还在给老太太提菜篮？！”
“诶？”席元元看乌云在肩头来回蹦，笑，道：“你看来是被你的上一任给宠坏了。他能看透人心，你说你是人的魂体，自然他也能看透你的心思，上一世你过得肯定也一样万事顺意吧？不过，到了我这里，只能由着我了。”说着，揪起乌云的边缘，把他来回甩了两下，听着他惨叫求饶，才笑眯眯地放了手：“乖啊，我脾气有时候不好，多担待。但我，肯定会活得长长的，给你重塑肉身的。”
“你！”乌云扁成一团，想哭都没眼睛，怎么遇到这么一个糟糕的家伙啊？！
“车来了。”真慢。席元元一看表，已经九点四十了！连忙上了车，竟然还有空位，兀自坐下，看着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沉思。
才行了三四站地，还没到站台，就突然听到公车发出“吱～～”的一声尖啸，猛地一顿，停住了。然后，就看到司机大叔拿着扳手跳下车。顿时，一车人都嗡嗡起来。谁都知道，车坏了。
这种事席元元没放在心上，要不就是修好了继续走，要不就是等下一辆同班车继续走。不理车上的人下去看热闹的，等不及打车的，席元元依旧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想着自己的事。
过了十几分钟，司机突然在车下大喊一句：“不行了，车修不好了，大家赶紧下来，自己回家吧！”
“啊？！”看着众人虽然不情愿，骂骂咧咧地离开，席元元愣住，连忙下车问道：“还有下一班吗？”
“这是末班车。”司机把席元元当白痴地瞥了一眼，爱搭不理地蹲在路边吸烟。
席元元退了两步，远离二手烟。心下懊丧，自己身上的钱根本不够打车回家的。从这里到家至少要三十，可自己身上不过才十块钱，要命。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正一愁莫展的时候，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手机一看：虞思齐来电……席元元眼睛一亮，赶忙接起：“你好，虞学长。”
“在哪儿？”虞思齐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特别亲切。
“哦，末班车坏在路上了。我……”席元元突然不知该怎么说，求助这种事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尤其还是对这么不熟的一位……学长。
“唔。”虞思齐似乎也是想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低声道：“你如果身上没带钱的话，直接打车吧，到了楼下叫我，我给你送钱下来。可以吗？”
“谢谢你。”席元元压住心跳，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人这么为自己着想。抬头看掉光了叶子的枝桠漂亮的轮廓，席元元意外地感觉暖，声音也低了很多：“我一会儿到了再打电话你。”
“好，路上小心。”虞思齐吁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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