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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面朝大海-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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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从包里拿了个大信封出来,说,一点小意思。钱是码头出的,政府出面,是惯例。我知道是过节的费用,既然是政府给的,管他来源哪里,我都没理由拒绝,我的一帮兄弟也得吃饭嘛。我说,离过节还有些日子嘛,这么急?谈奇说,部门多呀,一家家跑,也得好几天呢,这样吧,我不打搅你了,找个时间咱们聚一聚?我说,好,你安排吧。
把谈奇送走,我拆开信封看,吓了一跳,我的天,二十万呢。四十个弟兄,平均分配,每人也有五千。我主政以来第一次过大节,从来没有收过这么多钱。尽管知道只要不塞到自己的腰包里就万事大吉,我的心还是跳个不停。我把管财务的小万叫了进来,叫她把钱收起来,问她按惯例该如何处理。小万说,以前的做法是大部分发到个人,留下一部分做活动经费。我说,那就按以前的做法办吧。接着我问小万,除了口岸办这笔款,还有其他来源吗?小万说,区政府、外经委都会有所表示,不过口岸办以前没送这么多,最多的一年是十万。去年三个政府部门加起来是十八万。我点了点头,小万接着说,江主任,我给你个建议,这些钱不要一个中秋发光了,留些备用才行,万一春节没有钱了,也可以救急呀。我说,这主意不错,你做个计划吧,回头我们几个人研究一下,定个办法。小万高高兴兴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这丫头尽管长得小模小样,也挺可爱的。
第六章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下了班我就开车直接去马羚的公司,在楼下等她。一会儿她从楼上下来了,穿了件白色的麻纱衬衣,下面是一个蜡染的布裙。我还没见她穿过这种衣服,觉得新奇的不得了。然后我突然就不想跟她出去吃饭,想跟她做爱了。我下了车,边走边按遥控器。马羚看见我把车锁了,有些怪怪地看着她,说,怎么了?我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电梯里推。电梯门关上后,我抱住马羚亲了起来。马羚竟然有些脸红,她推了我一下,说,有毛病。却开始回吻我。
进了办公室,我把门关上,开始脱马羚的衣服。她穿得很简单,衣服脱下来就光了膀子,她那条白乳罩没有带子。质料很柔软,是真丝做的,脱下来就像两块布,一点也看不出是乳罩。这就是说她的乳房不仅丰满,还很坚挺。我看着她白花花的上身,心里起了股热乎乎的感觉。于是手忙脚乱地脱她的裙子。马羚笑着说,你今天怎么啦?我说,没怎么。马羚说,跟你讲个笑话吧,有一天日全食,有头驴子以为天黑了,赶紧爬到母驴身上做爱,没想到天一下子又亮了,搞得那头蠢驴觉得很扫兴。我说,好呀,你骂我是驴呀,看我怎么炮制你这头母驴。把她扛起来,推开卧室的门,把她扔在床上。
马羚嗷嗷叫着,像个荡妇一样。我有些急不可待,爬到她身上,结果没动两下就射了。于是我觉得我跟那头蠢驴真没有什么差别。一时冲动的结果总是那么不如人意。尽管如此,我还是趴在马羚的身上不愿意动,好像趴在她身上这爱就没做完,一旦下来了就全结束了。马羚似乎猜到了我的心境,身子躺着一动也不动,左手在我背上抚摸着。直到她觉得给我压成了一张纸,再不下来就恢复不过来了,她才让我下来。
马羚说,洗一洗吧,陪我去吃饭。我觉得有些累,好像泄掉的不是精液,而是全身的力气。我说,别出去了吧,叫人家送餐。马羚说,我上午是吃快餐呢,让我改善一下生活好不好?我说,刚才喂了你个饱,还嫌不够?马羚说,你少来。却拿起电话叫人送餐。她说,吃什么?我说,随便。马羚说,送两个随便来。
我笑了笑,进去冲凉。刚把肥皂打到身上,马羚进来了,帮我擦后背。我说,都进来了,人家来了怎么办?马羚说,放心吧,我叫她一个小时后再送上来。怎么样?时间充足得很,要不要再来一回?我说,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马羚说,不是看我的本事,是看你的本事。然后轻声说,今天没状态呢,是不是太累?我说,不是,今天觉得你很特别,感觉好像是第一次,控制不住了。马羚在我胸口上捶了几下,说,坏家伙,就知道你喜新厌旧。我说,错了,我是喜新不厌旧。结果又挨了她几拳。
马羚要了三个小炒,三个凉菜,两个汤,两份饭,送菜那丫头用了只竹篮提上来。马羚在外面结账时,我穿着她给我新买的睡衣,坐在她卧室的床上,看着电视。她说,出来吃吧,那丫头走了。我说,不如拿进来吃,有电视看。马羚就把饭菜一样样搬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她自己搬了个小圆凳,贴着我坐下,替我夹菜。我说,冯子兴今天让我陪他去找周海涛,还问我多大,是不是该成家了?马羚吃着菜,嘴里嗯嗯着。我说,这丫挺的是什么意思?马羚说,一定是想提拔你,你得赶紧成家,没成家的人领导不敢用。我说,是吗?难怪我提不起来,原来是这个缘故,你怎么不早说?马羚说,现在说也不迟呀,你前途仍然看好。我说,说得也是,可是谁愿意嫁给我呢?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周怡,要是她没去西藏,不知我们会不会结婚?问题是周怡去了西藏,前些天还来信说她准备结婚了,说找了个当兵的。我不知她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我给她回了封信,说祝贺她。我以为她会回信,结果她没回。也不知她收到没有。她给我的信上没有回邮地址,我只能写拉萨海关。
马羚突然说,你看着我干什么?你可别指望我嫁给你。原来我把马羚当周怡了,一直在盯着她看。我说,你整天霸占着我,又不跟我结婚,是什么意思?马羚说,不是吧,你真的想娶我呀?说完满脸通红。我说邪门儿,你今天怎么啦?脸皮特薄,动不动就脸红,不是装的吧?马羚说,装你个头,今天开始谈婚论嫁了嘛。我说,你看咱们俩结婚好不好?马羚说,这主意倒是不错,可以考虑一下,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啊。我说,好是好,问题是影响我的前途呀。古人云,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还说,家事国事天下事。这家事摆在最前面。领导以为我连家的责任都不愿意负担,如何敢把国事托付给我?
马羚说,古人也讲,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说完把筷子放下,抓了块纸巾擦嘴。她不吃了。我说,别让自己太沉重,饭还是要吃饱的,最多结婚的事往后缓一缓。马羚说,我才不会让这档子事把自己给累着了。我说,那你也不能让我给这档子事累着吧?马羚说,你会吗?我也把筷子放下,抓了张纸巾擦嘴,擦完了说,我还真累了,得躺会儿。往后一靠,把自己躺成一个大字。
第七章石留报到
石留到东平报到,冯子兴要搞个很隆重的欢迎仪式。副科级以上干部全要集中,先开欢迎会,再聚餐。我留了个副手值班,带着八个副科级以上干部上总关。到了贵宾室一看,哇,三十几张沙发全挤满了人。我们只好见缝插针,哪儿有位往哪儿坐。我在后排找了个座位,刚坐下,李达过来了,硬要拉我上前排就座。前排座位有茶几,茶几上有水果。服务员在给大家倒水。领导还没来,大家不敢吃东西,干聊。会议室有些闹哄哄的。十点三刻,吴进走了过来,站在门口,双手拉着玻璃门。大家知道领导来了。走在前面的是杨福承,跟着进来的是石留、人事处处长老叶、党组秘书周依琳,后面是三个关领导。大家鼓掌欢迎,领导对大家含笑点头。领导就坐后,冯子兴开始讲话,同志们,今天是个大喜日子啊,咱们关来了一位新领导,哎,大家可能都认识,石留同志调任东平海关任副关长。哎,这里我谨代表东平海关全体干部职工表示热烈欢迎。说罢带头鼓掌,掌声响成了一片。冯子兴喝了口茶,继续说,今天关党组成员政治部杨主任亲自带领人事处叶处长、党组周秘书送石副关长来上任,哎,同时指导东平海关的工作。我们欢迎杨主任作指示。大家开始鼓掌。没想到咱们老冯同志今天这么节省,以前他作起开场白来可是没完没了,非把大家全催眠了他才闭上尊口。
杨福承慈祥地看了大家一眼,把手往下压了压,意思是不用鼓掌。等掌声停下,他喝了口茶,像是在湿润嗓子。接着他开始大放厥词。把石留狠狠地吹了一顿,说石留是咱们南州海关的业务专家,如何有工作经验,如何有理论水平,关党组这样安排是对东平海关的重视,如何独具匠心,如何意义深远。接着从业务扯到了廉政,从廉政扯到了世贸,从世贸扯到了国际形式。可把我吓坏了,以前在学校,咱们杨校长也是经常作报告的,可没有这样天马行空呀。我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盯着老杨同志发呆。老杨同志偶尔看了我一眼,看到我一副呆相,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停止了话头,对大家说,大家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聊。这就是说,他说得口干舌燥,光喝茶不行,得吃点水果滋润一下咽喉了。冯子兴说,对,吃点水果吧,咱们毕竟是茶话会嘛。说完拿了只香蕉给老杨,说,吃蕉。自己却摘了只葡萄,连皮也不剥,塞进了嘴里。
杨福承吃了口蕉,对人事处老叶说,叶处长,你宣读一下石留同志的任命吧。老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开始宣读。其实这份文件早在网上公布了,大家都知道。所以大家也没认真听,只顾吃东西。这些水果可全是进口的,平时难得吃到,倒不是市场上买不到,而是大家不舍得花这个钱。
老叶把文件念完了,开始拼命吃水果。我看了一下,对面那几位领导,除了周依琳,吃起水果来全不讲斯文。周依琳两手的指甲留得长,剥起葡萄来像几把刀在行动,又快又爽,她把红色的皮剥下来,剩下白色的肉,用两根手指轻轻夹着,十分轻巧地送到樱桃小口里。看她吃水果真是一种享受。想当年,她还用这双巧手为我服务过呢。那时她一双眼睛晶莹透亮,经常看得我心荡神驰。周依琳看我盯着她吃东西,瞪了我一眼。我对着她傻笑。然后我捡了只香蕉,把皮撕开,咬了一口。我吃香蕉的样子一定让周依琳浮想联翩。
两个副关长也讲了话,表示欢迎。我知道他们是一点也不欢迎的,谁欢迎有人坐在自己头上?除非他是个傻子。
接下来大家吃东西,三三两两地开着小会,等到十二点,行政科长走过去跟冯子兴耳语了几句,冯子兴对杨福承说,午餐准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聊吧?等杨福承点了头,冯子兴说,大家一起去食堂就餐吧。领导前面走,大队人马后面跟着,浩浩荡荡向食堂进发。
吃完了饭已经两点钟,冯子兴把我叫了过去。说杨主任想利用这个机会去东平码头看看,石副关长刚来,也去熟悉一下码头的情况。我说,好,欢迎领导去指导工作。杨福承说,是两点半上班吗?我说,对,两点半。杨福承说,那我们现在出发吧,过去正好上班了。
东平码头是个敏感的地方,经常有领导下去,大家养成了按时到位的习惯。领导们进了报关厅,大家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有的人已经开始接单了。我陪领导们在报关大厅里走了一圈,把审单、查验、转关、清船等岗位逐一向领导们做了介绍。当然主要是介绍给杨福承听,这些东西对于石留来说太简单了,她看一眼就了然于心。倒是周依琳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走过去跟关员聊起来了。不知是不是受了周依琳的影响,杨福承也走了过去,站在一个关员后面看她审单,那丫头今年毕业分配的,有些紧张,老杨在后面站了几分钟,她一份单还没审出来,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在报关大厅看了看,大家去接待室休息。冯子兴叫我把组长以上干部全叫进来,跟领导们见个面。人到齐后,我逐一做了介绍。杨福承说好,好,又把上午的话重复了一遍。领导训完了话,人事处老叶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江主任,下面我们要做个民意测验,麻烦你回避一下。我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些激动,回到办公室,感觉心还在一个劲地跳。过了十来分钟,听见外面很多人走动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大家都出来了。这就是说,民意测验做完了。
接着陪领导去看码头。开着车在码头兜了一圈。又兜回了报关大厅门口。我知道领导的视察活动算是结束了,站在门口准备送行。没想到冯子兴说,老杨要去桃园,你也去陪陪他,上我的车吧。
我赶紧把车钥匙交给司机,上了冯子兴的车。我看见石留上了老杨的车,叶处长和周依琳上了另一部车。三部车前后出了东平码头,向桃园高尔夫球场进发。
冯子兴坐在后排,我从倒后镜看过去,发现他头靠着椅背,双目紧闭。中午没睡,他显然有些累了,可是领导来了,他还得陪着。一把年纪要受这个罪,也真不容易。冯子兴对运动不太感兴趣,对高尔夫更是敬而远之。我不知道他跟着去干什么,难道我们打球,他在后面跟着走路吗?我也把头靠在椅背上,假寐一会儿。心里想着好在杨福承有个爱好,多少人可以趁机擦鞋呀。他当初在学院时,一个月可能打不了一场球,不是难受死了?也许那时他还没瘾,现在大家把他的瘾宠出来了。
到了桃园会所,我从车上下来,看见马羚的奔驰车停在门口,知道马羚也来了。果然老杨一下车,马羚就从会所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灿烂的笑容。她像东道主一样站在门口,迎接各位领导,跟领导们握手。我走在最后,也把手伸出去,她把手一摔,轻声说,一边去。我偏走在她身边,说,你怎么无所不在呀?马羚说,你以为我愿意来呀,是冯子兴叫我来的。我说,冯子兴也是你叫的?马羚说,怎么啦?你的乳名我都敢叫,何况冯子兴。
我看了冯子兴一眼,他已经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我走过去,对他说,冯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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