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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9-史无前例的年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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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邓拓辞去人民日报工作,担任北京市主管文教工作的市委书记以后,建议报纸要提倡读书,多读书才能眼界开阔。
1961年全国处于经济困难时期。9月,北京市委主管的《前线》杂志编辑部,为了使刊物内容丰富多彩,版面生动活泼,由编辑部出面,约请邓拓、吴晗、廖沫沙三人到北京的四川饭店商谈工作。在座的还有前线编辑部的三四位同志。
邓拓对廖沫沙说:《前线》也搞个龚同文、马铁丁那样的杂文专栏好不好?吴晗和你参加,我也参加,三个人写。
邓拓提议用杂文的形式,生活、学习、思想、工作,都可以谈,可以写。吴晗也可以谈历史,古今中外全可以。
谈到署名,邓拓提议:三个人,一人取一个字,吴晗出吴字,我的笔名马南村,出南字,廖沫沙就出个沙字,叫吴南沙怎么样?
廖沫沙说:还是用我现在的笔名繁星中的星字吧。
大家一致同意用吴南星来署名。并且约定三人轮流每半个月向前线供稿一篇,每篇千字。这样,1961年10月,《三家村札记》的专栏就在《前线》刊出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邓吴廖三位因为都有繁重的日常工作,平素很少私人交往。邓拓十多年只上过吴晗一次家门。廖沫沙因请邓拓识别一幅苏东坡画的真伪,才到过邓拓家一次。
《三家村札记》从开始到1964年7月结束,共发表60多篇文章。这些文章短小精悍,立意鲜明,文风清新。在内容上,大部分是歌颂党和人民新生事物新风尚的,也有实事求是地批评国内政治生活中一些不良现象的,受到读者的广泛欢迎。但是却受到江青一伙人的诬陷和打击。
江青一伙采取断章取义、栽赃陷害、混淆视听的手法,有预谋地开展了对“三家村”的围剿。
邓拓在《伟大的空话》一文中批评吹牛皮、说大话的恶劣作风,写过“东风是我们的恩人,西风是我们的敌人”这句话。姚文元颠倒黑白,硬说这句话是明目张胆地咒骂“东风压倒西风”这一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论断是空话,从而把杂文说成是对毛泽东思想的攻击。
1961年春节前夕,廖沫沙应《北京晚报》编辑之约,写几句迎春、鼓干劲的话,鼓励农业战线的同志要抓紧一年之始,搞好农业生产。文中引用古籍中“腊鼓催春”一词。但姚文元却抓住文中“腊鼓鸣,春草生”,在春季就要“大干一场”这两句话,诬陷说:“好一副进攻的姿态!……腊鼓鸣,他们这一伙要大干一场了!”
吴晗写了一篇充满乐观主义的杂文《说浪》。姚文元抓住“浪”字大肆造谣,说这“浪”就是一股冲击党的领导和无产阶级专政的逆流,毫无根据地扣上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帽子!
“三家村”冤案迅速祸及全国。许多领导干部和教育、文化、新闻界著名人物,被当作牛鬼蛇神,遭到围攻批斗。邓拓、吴晗、廖沫沙受到非人折磨。
1966年5月19日凌晨,邓拓含恨离开了人间。作为一位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他在临终的遗书上,发出申辩和抗争的呼喊:“……《燕山夜话》和《三家村札记》中,我写的文章171篇,有问题的多少篇?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我相信这是客观存在,一定会搞清楚的……只要对党和革命事业有利,我个人无论经受任何痛苦和牺牲,我都心甘情愿。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永远是这样。”
接着,遗书又写道:“我的这一颗心永远是向着敬爱的党,向着敬爱的毛主席。我在离开你们的时候,让我再一次高呼: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我们敬爱的领袖毛主席万岁!伟大的毛泽东思想万岁!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在全世界胜利万岁!”
邓拓写完遗书,熄灭灯,吞下大量安眠药,离开了他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
粉碎“四人帮”后,中共北京市委经党中央批准,1979年7月为三家村反党集团冤案彻底平反。
“三家村”一案,惟一活下来的廖沫沙同志,是1930年入党的共产主义老战士。他在重新出版的《三家村札记》序言里写道:
“我可以在这里指天誓日地宣告:《三家村札记》实在是一个无组织、无计划、也是无领导和无指挥的三个光人,三支秃笔自由而偶然地凑合起来一个杂文专栏,如此而已。”
《史无前例的年代》 一打响了全面内战(10)
砸烂“独立王国”
围剿“三家村”的目的,是砸烂所谓“独立王国”,有预谋地诬陷、迫害北京市委、篡夺北京市委的领导权。
1966年6月4日,《人民日报》刊登中共中央改组北京市委的决定,宣告:由中共中央华北局第一书记李雪峰同志任北京市委第一书记,调中共吉林省委第一书记吴德同志任北京市委第二书记,对北京市委进行改组。李雪峰、吴德两同志已到职工作。北京市的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的工作,由新市委直接领导。
同一天,报纸刊载了北京新市委改组北京大学党委的决定,派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到北京大学领导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撤销中共北大党委书记陆平、副书记彭佩云的一切职务,并对北京大学党委进行了改组。从此,中共北京市委解体,停止了活动。
在宣传“决定”之前,成千成百的北京市区和郊区的造反派,佩戴着红袖章,拥进台基厂市委五层办公大楼。
一天,笔者在王府井《人民日报》编辑部接到电话,说:有郊区通县贫下中农造反团进驻北京市委,请记者们参加会议。
为了解真相,笔者亲到现场。只见市委大楼上下,全都挤满了造反的人群。走廊前、过道里、楼梯旁、雪白的墙壁上,到处涂写着“打倒彭真”“砸烂独立王国”“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等大标语。什么“红色造反团”、“追穷寇造反团”,等等,数不清名目的造反组织,全都拥挤在霸占的办公室里。杂乱的喧闹声,激烈的争辩声,如同骡马大会一样。我挤过杂乱的人群,终于在三层楼的一个套间里,找到了通县贫下中农造反团。
我无心听他们争辩,却留心着他们的神态和表情。一个穿黑布衣服的人,在一阵慷慨陈词之后,露出狐狸尾巴了。他竟公然提出“要翻农村四清的案,退赔四清的果实”。有的还提出,土地改革时分了土地的农民,是否也要退回土地呢?
这哪里是贫下中农呢?这些躲在黑暗角落里的人,趁着“文化大革命”之机,沉渣四起了。他们抱着五花八门的造反动机,卷进淹没大地的造反洪流里。
造反派中流传着许多诬陷中央领导人的传单,为夺权制造舆论。江青、陈伯达、康生为陷害彭真、砸烂“独立王国”,也编织了许多谎言,加罪于彭真。
在所谓“独立王国”的罪名下,诬陷说:“彭真对地方是中央,对中央又是地方。北京的事情,谁也不能过问。针插不进去,水泼不进去。”中央负责同志都不能在北京市做调查研究。胡说:“在彭真掌握下的北京市委,已经成为他进行反党活动的工具,北京市已经成为他进行反党活动的基地。”
北京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吗?是不让中央负责同志在北京市搞调查研究工作吗?
这是谎言!
“比西太后还坏”
这要从谎言的制造者江青说起。
据北京市委原宣传部长李琪夫人李莉告诉笔者,1964年4月16日,江青打着调查研究,打着京剧革命的招牌来到北京市。
这天,市委第一书记、市长彭真,在家里热情地接待了她。市委第二书记刘仁、秘书长郑天翔、彭真夫人张洁清陪同接见。
江青摆出第一夫人的架势,首先传达毛泽东主席对北京市委同志的问候和评价。毛泽东说:北京市的工作很好。
江青接着说,她想对北京市的京剧革命进行一些调查研究工作。
北京市委很尊重江青。彭真、刘仁等同志进行了认真研究,认为京剧革命是党的一项事业,我们要认真对待,并且决定,由北京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李琪负责跟江青联系。彭真还找李琪做了具体部署。
随后,刘仁、郑天翔、李琪陪同江青在长安剧院观看京剧。中间休息时,江青说:你们看,演旧剧目,观众都走了,演新剧目观众就多了。
在这期间,李琪曾两次带着北京京剧团《沙家浜》的编剧汪曾琪同志到上海看望江青。接见时,江青对李琪说:对于京剧团的戏,我希望你了解情况,但不要过问。
这是什么话?北京市委领导的剧团,怎么能不让市委宣传部长过问剧团创作呢?
当时,江青想入非非,硬要京剧团创作一个以重庆地下党为背景的剧本。要写一个从军队派到重庆的女干部,不通过地下党,而通过一个社会关系,去发动工人护厂,迎接解放。这种胡思乱想,根本不符合地下工作原则,编剧也没有这方面的生活。李琪不同意靠幻觉去创作。他说:照这样,没有生活也可以搞创作噢!
时隔不久,彭真把刘仁、郑天翔找到办公室,说江青向他提抗议了。她说:你们的宣传部长真厉害,不准我发言,李琪骄傲自大,眼里没有我,不听我的话!
后来郑天翔问李琪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琪说,江青唯我独尊,唯我第一,不准人讲话。她根本不是搞什么京剧革命,而是要兵临城下,称王称霸,指挥一切,剧团上演什么,不演什么,都要由她来定。
1966年2月,李琪同汪曾琪二次来到上海。江青把他俩叫到康平路上海市委张春桥办公室。江青摆出第一夫人的架势,当场血口喷人,诬陷北京市委是大北京主义,不听党的话!
江青恶狠狠地说:叫老子在这儿试验,老子就在这儿试验;不叫老子在这儿试验,老子到别处去试验!
李琪对江青的专横跋扈,十分愤慨。1966年3月,他在给北京市委的信中说:
“江青比西太后还坏。她主观武断,简单粗暴,像奴隶主对待我。”又说:“江青如此胡来,我总有被杀头的一天!”
1966年7月16日,李琪作为京剧革命的第一个牺牲者,满腔悲愤,以身殉职。
《史无前例的年代》 一打响了全面内战(11)
夺权风暴席卷全国
1967年,上海一月革命的夺权风暴席卷全国。各地的造反派响应毛泽东“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起来,向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夺权”的号召,纷纷进行夺权。
在此期间,国务院各部委也都相继发生夺权事件。
4月20日,北京市在组成工代会、农代会、红代会、中学红代会的基础上,成立了北京市革命委员会。
毛泽东在接见北京市革命委员会主任谢富治时,热情鼓励,祝贺。
北京市革命委员会的领导班子里,吸收了响当当的“造反派头头”参加领导工作。例如,原任中共北京大学哲学系总支书记的聂元梓,是北京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原清华大学井冈山兵团总负责人蒯大富、北京航空学院红旗战斗队总负责人韩爱晶,也担任了北京市革命委员会常务委员,拥有很大权力。
1967年8月的一天,笔者奉命列席谢富治主持的市革命委员会常委会议。在宽大的市常委会的会议室里,挤满二三十人。一阵喧嚷之后,谢富治满脸怒容地站起来了。他在问了北京市几位造反派头头的名字之后,突然问到:“聂元梓同志来了没有?”
“来了,在这里!”笔者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年近50岁的女人,从后排的角落里站起来。啊!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聂元梓!
谢富治请她到前排来坐。她边走边说:我!今天是经过几次突围前来的。
连日来,北大、清华、地质学院等高等院校的红卫兵造反派内部,多次发生派性纠纷。在分裂的天派和地派之间,相互抢夺地盘,不时发生武斗。
造反派内部的分裂,几乎遍及北京市各行业、各大企业。互相争斗的两大派,你攻我,我攻你,有的还发生了大规模的武斗事件。这天市革委会召开紧急会议,就是处理头一天夜晚发生的西单商场武斗事件。
谢富治讲了十多分钟,要求各派之间消除派性、实行革命的大联合。接着宣布,到会的同志立刻到西单去,笔者随同查看了商场的武斗现场。
这天,聂元梓穿着褪色的黄军衣,围着红卫兵袖章,右肩上挂着一只缝有红五星的布挎包,低着头,悄悄走在一些市革委委员的后边。在穿过围观的人群时,一群女学生发现了她。她们大声喊着:“看呀,老佛爷来啦!”猛力向她冲来,用十分难听的话,辱骂这位“造反派领袖”,幸好有几位警卫同志出来保驾,聂元梓才躲过拳打脚踢。造反派领袖多么不得人心啊!
惨遭折磨的市委成员
在红色恐怖的日子里,彭真同志受到迫害。彭真家庭成分是下中农。但康生硬要改为地主。他拍着桌子对专案组发火说:你们无能!彭真家明明是地主,你们连这个都搞不清楚!慑于康生的权威,县革委会被迫把彭真家庭成分划为地主。
北京的红卫兵专程到曲沃县,抄了彭真的家。把彭真同志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从窑洞里扔到院内,连着摔打、日晒,很快折腾死了。彭真弟弟茂信是个残疾人,摔坏了腰,也和儿子一起被扣压起来折磨死了。
在疯狂的岁月里,彭真被大会批斗200多次。他坐了九年监狱,而后又被流放到陕西商县的大山里。他在狱中重读毛选、马恩文选、《资本论》。没有笔,彭真就把彩色的牙膏袋撕成细细的小条,贴在书上作读书的标注。
1980年,彭真回到曲沃老家。他到各家串门,找家人,找乡亲,找批斗过他亲属的人谈心。他说,我这次回家就这么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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