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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9-史无前例的年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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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他面对拷打、伤痛和疾病,以无比坚强的毅力,忍受着无休止的磨难,决心顽强地活下去,为受冤的同志申冤。他在多次给中央写的材料中都明确写道:“我不是叛徒,我们几十个同志都不是叛徒。党中央和毛主席肯定了我们对党的忠诚。”经历了10年监禁,直至1975年2月9日,他才得到了自由。
中共西北局第一书记刘澜涛经受的批斗次数,可能创造了“文革”中的最高纪录。仅从1966年11月中旬,到1968年1月的14个月中,他就被批斗1000多次,平均每天批斗三次以上。每次批斗会,少则几十人,多则几十万人。在游斗他的大卡车上,他双手被反剪在背后,用粗麻绳五花大绑,捆在卡车上,脖子上挂一块黑牌子,头上戴着纸糊的帽子,终年不息地轮番批斗在西北各省的大中城市。他的夫人受到株连,遭受拷打,被迫害致死。
曾任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职务长达21年之久的安子文,1925年6月加入共青团,1927年转入中国共产党。从1925年到1936年,他一直在白色恐怖下从事党的秘密工作,出生入死,出色地完成许多重要任务。这12年当中,他曾四次被捕,始终保持了共产党人的革命气节。他在长期的秘密工作和监狱斗争中,锻炼成为有胆有识的成熟的革命家。
1936年秋出狱以后,安子文同志参加了北平市委的领导工作。为巩固和发展“一二·九”运动成果做出了贡献。抗战爆发以后,安子文参加了晋冀豫、太岳抗日根据地的开创工作。
“文革”开始后,1968年1月2日,安子文同志再次被捕入狱,长期监禁达十年之久。他在残酷迫害之下,忠贞不屈。康生派人拿着“给你立头功”、“给你当中央委员”的诱饵,妄图逼迫安子文写假证明。安子文不畏权势,刚正不阿,宁肯自己坐牢、受拷打,始终不做欺骗党的事,表现了对党对同志的高度负责精神。
《史无前例的年代》 三地狱里的火焰(4)
在草岚子监狱同敌人英勇斗争的福建省委书记侯振亚,被轮番批斗。造反派强迫他站在桌子上,连续三昼夜不准下来,也不给水喝。游斗时,有时把铁丝拴在他的脖子上,前面的人使劲拉拽,后面的人脚踢拳打。在七年的监狱生活里,受尽折磨凌辱。—次得病,体温高达42度,得不到治疗。他病危时,想见儿子一面,竟也遭到拒绝。他在临终前的遗言中写道:“我要去见马克思了,你不要想我了。想我的时候,唱唱《五月的鲜花》吧!”
“五月的鲜花,
开遍了原野,
鲜花掩盖着志士的鲜血,
为了挽救这垂危的民族,
他们顽强的抗战不息!”
深冤大白
在草岚子监狱里,被诬为“叛徒”的受害人,为坚持真理和恢复历史的真面目,一直顽强地斗争着,申诉着。
1977年11月11日,当年曾向狱中党支部传送中央指示的当事人孔祥祯,再一次向中央写信说:
“为给国民党统治时期的监狱送信一事,我受了八年监禁,两年下放,身已瘫痪,现犹未痊愈。幸由叶副主席批准我今年回京,现在北京医院治疗。在九死一生之际,常有一事,使我耿耿于怀,日夜难忘,即对北平军人反省院一些干部出狱的事实……”
“这不是我个人的问题,而是事关几十个干部政治生命的大事,若不及早报告中央,一旦个人命尽,真会使我死不瞑目,遗憾九泉了。”
孔祥祯在信中再次申述1936年北方局如何提出,党中央如何批准,柯庆施如何布置给徐冰,徐冰又如何通过他两次给狱中党支部写信以及后来如何出狱,都作了详尽的叙述。
1978年,党中央号召拨乱反正,中央组织部长胡耀邦专门组织调查组,对“61人案”进行了历时四个多月的调查。铁证如山的事实,彻底否定了康生、“四人帮”制造这一冤案的阴谋。
1978年10月12日,在给十一届三中全会做准备的中央工作会议上,陈云在讲话中说,薄一波等61人“出反省院是党组织和中央决定的”。12月13日,邓小平在会上提出:“凡是过去搞错了的东西,统统应该纠正。”
1978年11月16日,中共中央发出文件,批准了中央组织部《关于“61人案件”的调查报告》,使长达12年的重大冤案、错案,彻底得到了平反昭雪!
阴云遮不住阳光。墨写的谎言,掩盖不住血写的历史事实。“61人冤案”的平反昭雪,再一次证明,凡是阴谋必将破产!
《史无前例的年代》 三要为真理而斗争(1)
在笼罩大地的腥风血雨里,有许多勇于捍卫真理和正义的战士,挺身而出,在不同的场合,用不同的方式,同横行的林彪、“四人帮”一伙英勇地搏斗着。他们之中,有将军也有士兵,有青年也有老人。
历史的丰碑上,永远铭刻着他们的名字。
第一张反林彪的大字报
很难相信,写第一张反对林彪的大字报的,竟是一个身体十分瘦弱的女子。
住在北京大佛寺5号院的舒赛,是湖北江陵人,抗日战争爆发后参加革命,曾在中南军政委员会和建设工程部工作。她对“文化大革命”中出现的乱打乱杀现象,十分愤慨。
1966年8月26日,她在日记中写道:
“又看到一条消息,崇文区有八个红卫兵和一个少先队员被害,真使我悲愤震怒!为什么要在红色的首都搞这种自发的运动?为什么以资产阶级无政府主义的路线、方法来进行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国共产党有丰富的斗争经验,有系统的理论基础,在胜利的17年,竟然出现这种怪现象:有经验的走开,没经验的勇闯。真正岂有此理!……借电话打给北京日报社,因为九个孩子的不幸遭遇,使我难过得再也忍不住痛泪横抛地述说了我的意见。”
在社会上开始揪斗刘少奇的时候,她对当地的民警说:“刘少奇同志是有功勘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是一本光辉的著作,对党贡献很大。我认为这样对待刘少奇同志是不对的。”
她对林彪抛出的许多政治口号,对林彪的讲话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和批判之后,在日记中写道:
“真正的头号‘黑帮分子’林彪,是个阴恶险毒的政治阴谋分子……他骗取信任,利用党给予的权力,树立个人势力。”“他拼命制造政治术语、专用词汇、文字和语言上的混乱,不过是为了制造政治、思想以至组织上的混乱,妄图趁乱中混水摸鱼,各个击破的整倒、暗害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和骨干,再进一步打倒毛主席,实现其篡党、篡政和篡军的阴谋。”
历史的发展,证实舒赛的分析是正确的,是有真知远见的。舒赛在日记中热情地向人们呼吁:
“一切革命者,尤其是接班人红卫兵们,必须冷静地认清林彪的嘴脸,勇敢地、坚决地站出来揭发、清算林彪的罪行;不要迷信其军功、地位,不要被什么‘毛主席的亲密战友’之类显然有毛病的别有用心的宣传所蒙蔽。历来毛主席的亲密战友大有人在,如今为何独独突出林彪一人?!巍巍林彪乎,即令是出类拔萃的大将军,比起多少共产党人鲜血凝成的伟大革命事业来说,岂不是沧海之一粟?”
九月中旬,她开始写大字报,十月初将大字报的初稿送往中组部。接待人员告诉她:“现在是个人管自己,自己对革命负责。”
十月中旬,她在王府井一带贴出五张大字报。由于不醒目,很快被别人的大字报覆盖。后来,她就改用红纸,蘸金粉书写了《誓死揪出在毛主席身边的真正的资产阶级阴谋分子》的大字报。她在12月2、3两日,骑上自行车,顶着刺骨寒风,将18份大字报分别贴在北京城的繁华地点。在去西郊大学区张贴之前,她考虑到可能会遇到狂热的红卫兵而遭不测,她在家中留下遗言:“我可能不回来。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尸骨和母亲的骨灰葬在一起。”
这是全国第一张反对林彪的大字报,公安部门四出追查。光明磊落的舒赛,于12月3日下午就贴大字报事,向大佛寺派出所作了声明,并且说道:“如果我再坐牢的话,你们就知道为什么。”
当权的林彪集团,认定她后面一定有“黑手”,立即派人对她跟踪了四天四夜,一无所获,乃于12月7日傍晚将她拘捕。她在拘留证上写道:“拒绝签字!因为林彪本人说过大民主,为什么我贴了一张红报就拘留我?”她被带走时,高呼:“打倒林彪!”
这天,从零时开始,对舒赛进行日夜轮番审讯。她针锋相对,应答如流。她对自己的言行,供认不讳,拒绝认罪。每次审讯完毕,她都拒绝在记录本上按手印,因此,她被视为“态度极端恶劣”,受到种种虐待。舒赛不断进行抗议。
12月26日晚,她质问审讯人员:“你们如果还有人类的天性,应当相信我说的是真理。我需要的东西应当拿来,即使你们把我迫害死,也不应当从生活上为难我。”“王若飞在国民党的牢狱中写了《狱中日记》,你们如果是按共产党的政策办,就应当让我写日记,不让写,不过暴露你们害怕真理而已。”
在狱中她经常遭到辱骂、体罚以至拷打。舒赛再次抗议:“你们这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我是一个马列主义者,你们这样做不感到惭愧?”她向审讯人员郑重宣告:“林彪大权在手,我今天这样反对他,林彪和林彪分子会杀害我。我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死而无愧,死而无悔!”
1969年10月,她和数百名政治犯一起,被押往临汾山西省第三监狱。她受到种种折磨。1971年5月,舒赛的生命濒临衰竭。她愤然剪下一绺长发和指甲,收藏在一堆破烂的个人物品中,准备作为遗物留给亲属,作为自己受迫害的物证。1971年5月24日凌晨,舒赛含恨而死。
舒赛去世不到四个月,林彪9月13日在温都尔汗粉身碎骨了。而舒赛的冤案,直到1987年才彻底得到了昭雪。
真理的卫士
1980年4月9日黎明,笔者在沈阳友谊宾馆六号楼,阅读了张志新的30多万字的全部档案。烈士的英雄气概,深深地感动了我。
我连日访问了张志新案的一些知情人。我还抄录了70多页密密麻麻稿纸的档案、记录等。
一天,由张志新的丈夫陪伴,查看了张志新生前的宿舍。我们又乘车奔到沈阳郊外,来到杀害张志新烈士的地方……
在一片丘陵地里,我们登上长满荒草的小山包。几株稀疏的马尾松,在寒风中凄凉的号叫。
《史无前例的年代》 三要为真理而斗争(2)
1975年4月4日上午10时12分,英雄被“四人帮”的刽子手割断了喉管,无声地倒在这里,鲜血浸染赤红沙砾的土地……
张志新,1930年12月5日出生在天津市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50年她考入河北师范学院教育系。随后,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被选送军事院校学习,后来又转入中国人民大学俄语系学习。1955年她加入中国共产党,1957年调中共辽宁省委宣传部工作。
1966年6月,“文化大革命”的浪潮席卷沈阳城。她作为共产党员,热烈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投入了“文化大革命”。可是,日子一久,眼前许多冷酷血腥的事实,把她的激情打消了。
省委机关同社会上分裂成几派的群众组织,从早到晚,在大字报和高音喇叭里对骂,相互指责对方“保皇”、“反革命”。大街上,小巷里,甚至一个家庭,都在进行着不同观点的辩论、争吵。辩论由“动嘴”上升到“动手”,开始了从石块、棍棒发展到步枪、机枪、土坦克的武斗。
6月1日这天,某大学发生了上万人参加的全市性武斗,多少无辜的青年在血泊中倒下。南湖的树林里出现了许多无名的新坟。
武斗的枪声,在城内时起时伏。张志新同爱人带着两个女儿到天津姨妈家躲一个时期。谁知到了天津,天津照样也在进行大规模的武斗。她又从天津到了北京,去看望哥哥妹妹,北京到处也在武斗。
她走上北京街头,看到大大小小的“当权派”,党中央和国务院部委的领导同志都在被揪斗游街,连一些六七十岁的老人、将军、学者,也都戴上高帽,被押上卡车,脖子上挂着大牌子,背朝天、臂翘上、头朝下、弯着腰,被人按着头,坐“喷气式”……
难道武斗就是革命?谁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张志新满怀对党对国家的忧虑,半月后从北京回到沈阳。
张志新回到省委宣传部。熟悉她的人都说,她从北京回来变了,变得沉默了。她总是一个人长时间地思索着、苦恼着。她对眼前的许多事情,看不惯,想不通,不理解,更不想去“紧跟”!
一天,省委机关礼堂又一次召开批斗大会。在一阵阵的口号声中,省委书记周桓被挂上“反革命修正主义”的牌子,戴上纸糊的高帽子,几个彪形大汉,将这位经历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老干部,按着头,搞喷气式,痛得这位共产主义的老战士汗水直流。看到这种悲惨的情景,张志新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悲伤地在会场上啜泣了。
张志新找同志们谈心,诉说着自己想不通的疑问。她还没有来得及在群众中公开讲出自己的观点,就同原东北局、辽宁省委、省人委的几万名干部,下放到干校了。
干校在进行繁重体力劳动的同时,日夜紧张进行着“清队”,老干部遭到“人人过关”的审查。原省委宣传部不足40人的连队,有一多半被立案审查,还抓出了一个所谓小“三家村”。和张志新睡同一铺炕的五个人中,有四个被清理审查、专政。几天之后,睡在炕头的一位副部长,经不起日夜的政治压力,精神崩溃,吊死在荒凉的野地里了。
张志新眼泪滚滚流淌着。想得很多,很多……
她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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