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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颜-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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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夫人数日来,寸步不离凤翔公子身旁。”
“自凤夫人从三皇子府中搬来,云居新的下人,公子夫妇绝不亲近,每日都把所有人赶得远远,除了送上饭菜以及必要的打扫时间,根本不容人靠近房间。”
“凤翔公子睡觉一定要明烛高烧,满屋光亮。有一次房内烛火烧完,不及换新,凤翔公子竟惊叫着满头大汗从床上坐起来。”
“无论何时何地,凤翔公子总会握紧凤夫人的手,不肯松开。”
“婧仪公主几日来,一步也不曾出过暖殿。”
“临三殿下吩咐新到云居的一干宫人,尽心照顾凤翔公子。凡事凤翔公子与夫人说过好的东西,临三殿下无不命人送往云居。就连凤翔公子夸过苏碧凝之舞,临三殿下也命人每隔个两日,便请苏碧凝道云居献舞一场。临三殿下还说,凤翔公子背国离乡十分寂寞,又刚受折磨,需得好生安慰相待,只是殿下自己一次也没去过云居。”
“凤翔公子夫妇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过临三殿下一个字,他送去的饮食、美酒,他们虽没有多大胃口,还是一一品尝,他下令来为他们献的歌舞,他们虽看来并无心思观赏,但也没有拒绝,可就是一次也没对人提起过临三殿下,据偷听所得,就连他们夫妇彼此私语,也没有说道临三殿下。”
恭敬而平板的禀报声此起彼伏,黑暗中的人一个也看不清面容,只有语音才能清晰地存在于这个世间。
卫景辰静静地听, 淡淡地笑。纵然脱出困局,曾经受过的伤,也不可能轻易抹去,纵然在疯狂之际得到救赎,心中的阴影既已浮出来,又怎么会消失。纵然不肯相见,既定的局面,又如何还会更改。
“燕将军已接到风灵使臣,两日内便会到达京城。”“只是公主病得很重。”
卫景辰在黑暗中沉默不语。
谁能想得到呢,卫婧仪一个旁观者,却比云凤弦那个受尽折磨的当事人病得更重,几日来一直昏昏沉沉,呓语不绝。宫中的太医派出一个又一个,御药房的药随便搬,却始终没有明显的好转。
“太医们都看过,病情绝无虚假。”禀报的声音也带点迟疑,带些不解。
亲眼见烈火之中,她的三哥与云凤弦无奈,痛楚的相救相护,她的忧急伤痛、悲凉无奈都强行压抑在心中,回去之后,种种痛楚一起爆发在她本已虚弱的伤病身体里,就算要掉她的性命,也不算太稀奇的事。
卫景辰蹙眉,淡淡道:“你们退下吧!”
黑暗传来几声闷响,似是膝盖与地板很用力接触的声音,然后,是轻捷至几近无声的脚步,渐渐远去。
只有在身旁再无一个闲人时,卫景辰才可以发出一声轻若无闻的叹息。
“皇上,吴太医求见。”殿外,王总管阴柔的通报声传来。不可察的默然转瞬冰消雪散,卫景辰的声音冷静沉定:“传!”
在微弱的烛光下,一身医官服饰的苍颜老者从容而入,恭敬施礼之后方道:“托皇上洪福,凤翔公子身上的毒,下管与众同僚多日细研之后,终于研究出解毒药物了。”说着双手奉上药瓶。
“呈上来。”
接过吴太医低着头,奉近的药瓶,卫景辰只是随意地看了看:“可有把握?”
“需当在凤翔公子毒发时试用,方能确定是否解药。不过,我等医官确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卫景辰微微一笑:“那云凤弦总笑宫中太医无能,却不知,凡我炎烈宫之中的医官,皆有一番真本领,尤其是你吴太医,入宫效力虽仅半年,但一身医道之高,只怕比那名满天下的神医尚高明三分。”
灯光下,吴太医恭顺地低下头:“谢皇上夸奖。”
“你为炎烈立的功,朕心中皆有数,必不致亏待你就是。”卫景辰淡淡地道。“而且”他语气一顿,伸手招了招。
吴太医略一迟疑,方小心而恭敬地上前,低低地弯下腰。
卫景辰附在他耳边,声音微不可闻地说了些什么。
吴太医全身一颤,猛然抬头,带着满脸惊色,看着在幽幽灯光摇曳下,脸色时明时暗的卫景辰。
良久,他终于施礼回复:“臣领旨。”
退出殿宇,取得诏令,吴太医连太医院都没回,便直往宫门而去。穿廊越湖,步宫过园,走过皇宫数处宫径大道,眼见拱门已在远处,却见宫门前有个身姿无比动人的女子正在检验腰牌,吴太医不觉有些惊奇。
夜晚皇宫出人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那女子衣饰并无命妇的全套华贵装束,也不是一般宫人的打扮,纵是远远一见,也觉清逸柔美,叫人只遥遥见到一个身影,就觉无限向往起来。
吴太医徐步走近,眼神却不知不觉牢牢凝在那女子身上,终于心神一动,记了起来,在某次宫中大庆时,他坐在角落的末席中,见过她一舞绝世的身姿。宫廷歌舞供奉第一人——苏碧凝。既想起她的身份,那这一切就有合理解释了。临三殿下下令,凤翔公子夫妇喜欢的东西,一概送入云居。
云凤弦曾赞过苏碧凝之舞,所以每隔两日,她都会入宫献舞。自从被关黑屋之后,云凤弦常常整夜不能合眼,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公宫中最好的酒菜被送进云居,最好的乐工和歌舞也常在云居彻夜响起。
想必是夜深人静,歌舞散尽,她要回去了。每隔两日入宫为一个来历不明的风灵国人献艺,有时半夜就要去歌舞,这对从来受尽宠爱容让的苏碧凝,可算是异常辛苦的事了。难得她到现在,还没有一句怨言,可见临三殿下的面子不小。
吴太医一边想着,一边徐徐步近宫门,那前方的苏碧凝已经验完腰牌,径自出宫,上了宫门外的小轿。吴太医前往宫门出示诏令腰牌,眼睛却还不自觉望向苏碧凝的背影,看守宫门的侍卫们,也只草草验看,注意力依旧集中在往外走的苏碧凝身上。
真正的美人,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自然低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直到苏碧凝无限美好的身影,没入小轿之中,在场的男人们,才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
卷四 暗魂定 第9章 忘忧之忧
京城官员满地走,六品官的府邸实在谈不上有多么宏大壮观。苏碧凝身为女官,更不喜招摇,一所四进的宅院,依湖而建,临水而居,门前翠竹围绕,于闹市之中,倒也有一番清雅意趣,因为是女子的关系,家中只得一个年长的老仆、一个应门的小厮、两个丫环、一个厨娘,以及一个洒扫仆妇,便连小轿,也是以女子身份行走不便而雇来的,并非家中长置之物。
此刻夜色既深,她也不惊动下人,径自下轿入门。家中下人,也素来习惯自家主子参加权贵宴席,夜深方归的事,院子角落,留了个虚掩的小门,由她进出方便。她借着淡淡月色,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正要叫醒外间睡的丫环,服侍她洗浴卸妆,却见华光一闪,瞬时房中一亮,盈盈烛火前,站着一位美貌佳人,赫然正是苏碧凝自己。
飘摇的烛光里,倒仿似一场迷离的梦境,两个绝美女子相顾而立,一样的容颜、一样的衣饰、一样的眼波、一样的长发,就连站立的姿势、不自觉流露的风姿,都一模一样,恍若镜中倒影。
苏碧凝先是一震,但即刻微笑,欠身施礼:“水公子终于来见我了。自云凤弦入京,我就一直在等着,几乎以为公子不来了。”
轻轻的笑声响起,与苏碧凝一般无二的声调,对面的女子慢慢放下手中掌着的灯火,轻盈的姿势,柔若流水,就连最细微得动作、最简单的表情变化,竟也与苏碧凝完全一模一样。就算明知眼前的女子,是个何等厉害的人物,但每一次面对他,苏碧凝始终会对这神奇的化身之力生出无限感叹。
水忘忧淡淡道:“你虽是我的身外化身之一,不过,我只听命于太后,你却被安排直接对皇上效命,过多的接触,还是能省则省吧?”
苏碧凝微微低了头,“碧凝不敢无故烦扰公子,只是皇上有密令传下,水公子不来相见,我又不能主动寻找。所以确实颇为忧急。”
以苏碧凝容颜现身的水忘忧微微一惊,“皇上有密令?”
“皇上说”苏碧凝面前这样的水忘忧,莫名地有些嗫嚅起来,“皇上说,把风灵皇帝带回水柔国的事就此作罢。水公子受伤颇重,还是先回国休息得好。”
水忘忧皱眉,看了苏碧凝一眼,淡然地道:“我们投入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心力,死伤这么多人。他说作罢便作罢,既知今日,当初又何必下那样的命令?”他语气中,对水柔王可谓毫无敬意,苏碧凝心头一跳,声音更加低柔“皇上说,皇上说”
水忘忧眼神微凝,淡淡地道:“说什么?”这催促声, 并无一丝烦躁不耐,苏碧凝却莫名全身一寒,“皇上说。他想见风灵皇帝,不过是有一件私事想问问她,并没有想过,会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更没有料到,让炎烈国白白得利。我们已损失不少人手,令人悔之莫及。如今二国相争,局面更加险悉,水公子独立支撑,后果十分危险,此事还是作罢为好。”
“荒唐。”随着一声低叱,水忘忧一袖拂出。
苏碧凝闪躲不及,也不敢躲避,只得低低惊呼一声,闭目颤抖。劲凤所过之处,火灭烛倒,坚实的桌子,无声无息,被剖作两半,强大的劲力在触及苏碧凝时微微一偏,擦着她的脸拂出。直直撞到房门上,把整个房门,撞得飞起老远,重重跌落,灰尘四起。
苏碧凝低低惊叫一声:“其他人”
“今晚就是天塌下来,他们也醒不过来。”那突然而变的中性声音,幽冷森寒,竟似随时会把人间化作修罗地狱一般。
苏碧凝微微颤抖,低头不敢说话。她是作为水忘忧的替身被选出来的,为了在必要时,让水忘忧轻易化身为她而毫无破绽,她们曾一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这么多年以来,也见过水忘忧许多次,从不曾见这智深若海,万般惊变皆做等闲的可怕男子,动怒失态至此。
“私事,好一个私事。他是皇帝,知不知道天下无私事?他没想到会有大事端?在云昱风面前掳走风灵王,难道竟会没有事端?”水忘忧的激烈愤怒超乎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预料。
“为了他的一句话,我们在风灵国内的暗棋几乎丧失殆尽;为了他的一句话,为国家多年忍辱负重,潜伏待机的高手死伤无数。为了他的一句话,我”烛光早灭,星月黯淡。黑暗中,看不清水忘忧的表情,只觉那一片阴沉里,一声比一声激烈的话语,恍若发自九幽的呐喊,要冲破天地,毁灭人间一般。
苏碧凝不知不觉后退数步,脚下绊到房沿,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可是,水忘忧惊涛般的愤怒,却忽的一窘,一句话如刀锋斩断一般,停下来。
天地猛然一寂,刚才如火如涛的愤怒,如今却变成森寒的死寂。一片黑暗中,苏碧凝看不到水忘忧微微一晃的身影,看不到水忘忧忽然捂胸的动作,看不到水忘忧轻轻伸手,无声无息地拭去唇角忽然溢出的鲜红,看不到水忘忧忽然黯淡的眼眸,让最后一句话,转作无声,消逝于夜风中。
为了他的一句话,我与云凤弦已经结下了永不可能化解的怨仇。为了他一句话,我水忘忧低下头,在黑暗里,探寻自己指尖拭到的鲜红。太过黑暗的世界里,那一点血色殷红,无可寻觅。在水柔国主掌举国大权的始终是太后,多年来,无所作为的皇帝,成为所有水柔国百官心中最大的隐忧。
水忘忧在水柔国地位超然,只听命于太后,对皇帝也无需毕恭毕敬。一道没有任何解释得命令,要求在风灵国地境内把风灵的皇帝带到水柔国,如此艰难,如此恐怖,又如此匪夷所思。他完全有理由不加理会,就连水柔王也不能奈何他,然而,他只是沉默地接受了下来。
多年以来,太后对儿子的不思长进,无限忧心,所有朝臣对国家的未来,一片茫然。皇帝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下达这足以引发天下诸国动荡的命令。所有人都以为其中必有深意。
是要胁迫风灵国,是要挑拨炎烈国和风灵国,还是要借机扶起一个傀儡风灵皇帝?由此引发出种种猜测,但谁也不知道。水柔皇帝真正的用心是什么?
就连太后出言询问,皇帝也顾左右而言他,只说自有用意,却死也不肯说出真正的打算。
太后不愿打击儿子作为国家的主人,第一次发布命令的热情与期待,更不欲影响皇帝第一次认真行使职权的威信和地位,而几乎每一个为水柔国忧心的人,不能拒绝这样的命令。太过期待皇帝的振作,太过期待作为一个国家的主人,作为无数臣民的守护者,那个人能够真正觉醒,于是,对于他的第一道命令,没有人忍心拒绝,没有人敢于拒绝。
无论对错,水柔国,都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水忘忧冷静地接受命令,冷静地谋划,冷静地把云居中所有的笑语欢声抛在脑后,冷静地把最杰出的人才,当做死士推出去牺牲。他素来公私分明,虽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尽量善待云凤弦,但却从没有想过要放弃应负的责任。
极尽一切手段,哪怕把云凤弦逼到极处,哪怕让那个生性善良的人眼看着无数人的鲜血因她而流淌以致心痛如绞,他依旧尽其所能的想要完成这一任务。
自山海湖城掳人以来,受过无数挫折失意,一干人等尽死,自己与卫靖临护拼重伤。云凤弦金沙国逃脱,顾成等人尽被卫靖临和古奕霖所杀。他只得孤身一人,带伤奔波,却还坚持不退,于困境中出奇招,利用炎烈国人把云凤弦逼到绝境。
连番争战,继续奔波,他伤上加伤,犹自强行追踪燕将天一行人,易容改装,船间一击,与云凤弦几番斗智,几番受挫。再艰苦、再孤独、再无助,他也不曾放弃,总是用从容自若,轻淡随意的态度强压下一身的内伤外伤,却被苏碧凝传的一句话,激得他心绪浮动,真气激荡,强行压下的伤势,一起猛然爆发起来。这一生自视甚高,目下无尘,却也在倏然间惊觉,原来殚精竭虑,劳心劳力,几番生死赴险,牺牲了那么多,竟不过是那个无能又无智的上位者,某次心血来潮的消遣。
他低头,在无人可以看到的黑暗处,冷冷地微笑。初遇云凤弦的时候,是风灵京城香云楼上,冷眼看她马车招招摇摇,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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