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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 作者:占修萍-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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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子好奇地瞧着维京人的悠闲劲和舒服劲,脚臭味也另当别论了,蹲在一
旁瞅着北欧海盗的MP5 德国造。那天试枪光忙着比试高低,没好好瞅瞅“德国造”
的模样。现在拿上一把瞧了瞧,透过瞄准镜看远处的树木村庄,不错,养眼,舒
服。
杨磊也打心眼里称道MP5 ,可就是拽拽的德性,偏不动那枪,只拿维京人的
手枪左右掂量。挪威队用的是以色列9mm 乌齐手枪,该枪是乌齐冲锋枪的缩小型,
弹匣容弹量大,火力强,双手稳固操枪,能提高射击精度。杨磊将77式拔出来,
在挪威队员面前晃了晃。就像块头一样,中国队的77式又秀气又漂亮,看得挪威
队员愣呆了眼神。
比较得起劲时,传来了轰轰的马达声。
狼崽子把枪往主人怀里一塞,身体没站直,腿已迈出了两大步,飞快地拐进
了乡村小土路。
因为要帮助姬文魁,杨磊跑在了最后面。他越路越奇怪,怎么听不见马达声
了。不行,得瞅瞅咋回事了。他站住脚回头暸了一眼,小样儿,维京人酷毙了,
坐在原地没挪一挪屁股,一旁停了一辆吉普,站了几个穿迷彩的,提着靴子袜子
欣赏着。嘿嘿,咋搞的,北欧海盗的后代大大退化了,没一点反抗意识,全没了
1000年前横扫欧洲的霸气。
这些维京人啊!
不过,话说回来,鞋袜都来不及穿,逃啥逃?杨磊就是有些不明白,挪威队
员为什么特喜欢光脚丫子。现在脱光了情有可原,因为一路走湿了袜子,可昨天
一上艇就赤开了双脚,可能挪威的极地冰川太广阔了,脚底心习惯了寒冷,一旦
没有了冰川就烧出了一团烈火。试想一下,换了他会怎么做?一定是慢悠悠地穿
好鞋袜,拍拍屁股站起来,扣好背囊腰带,扮上几个鬼脸,说上几个拍马屁的英
语单词,找个机会跑人……他不愿意束手就擒,他还想要卡列夫呢。当然,这种
坐以待毙的事情是不可能挨到他身上的,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呢,竟然在光天化
日的大路卸了全副武装。唉,可怜的苕子,肉的,要休息也找个僻静的地方嘛。
他想不透北欧海盗的脑细胞怎么繁殖的,海拔不高,血液里不该缺氧,生活水准
挺高,也不会少葡萄糖,怎么新旧代谢不畅呢,最起码的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
他突然来了个灵感,比完赛了向维京人建议一下,让九头鸟给他们搞上几课
“36计”,别让“孙子爷爷”光被英美利用。据说英国蒙哥马利元帅提出军事学
院应把《孙子兵法》列为必修课程,美国人从孙子的“兵贵胜,不贵久”里明白
了越战失败是犯了时间拉得太长的兵家大忌,后来运用孙子“凡战者,以正合,
以奇胜”赢得了海湾战争。当然啰,他有自己的小九九,趁机也蹭个旅游的油头,
顺便帮衬着当几天助教。九头鸟光会搬运老孙,针对现实的拓展性阐述全得靠他
杨三牛的现场发挥。
维京人的地盘不错,是举世闻名的冰雪王国,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一。
据说有个古堡式的市政厅,诺贝尔和平奖颁奖仪式就在那里举行。诺贝尔奖的其
他3 项都是在本土瑞典颁发,唯有和平奖放到了挪威,放到了1000年前用武力扫
掠了大半个欧洲的北欧海盗国。当然,最爽的是上一趟比格岛,那里有从挪威各
地收集来的170 多座古老小木屋,还有在奥斯陆峡湾考古发掘的木制海盗大船,
那是9世纪奥沙女王的陪葬船,装饰及雕刻充满了女性的优雅细腻,线条形的整
体构造充满了速度感,1000多年前,维京人就是靠这种大船称霸于北海及大西洋
的。
呵呵,回国后,让左朋右友羡慕去,他旅游的都是啥地方?小样儿,全是高
品味的人文景点。他越想越美,好像一赛完这个计划就能实施,乐得晃了晃脑袋,
亮得金羽毛一闪一闪的,嘴巴跟着管不住了,冲着公路“Oh!Oh!”直叫。
“红章肩来了!”姬文魁跑得远远的,靠在小路边的大树干,招呼了几次都
不见杨磊的动静,只好下达最后通报。
这一下见效了,因为小诸葛从不说谎。虽然没见到红肩章追过来,杨磊还是
扭过了身来,一冲十几米,猛地刹住了制动,脸刷地灰白了,小样的欠涮,跟前
竟然停着一辆破吉普,车里坐着一个40多岁的胖警察,微微躬着背,笑容可掬,
打着Hello 向他不停地勾着五爪。
这下苕了!压根就没听到马达声,这车子咋跑到这里的?假设敌都是裹头巾
戴红肩章的……哦,想起来了,警察叔叔也可以充当假设敌,负责盘查来往车辆,
查看有没有搭车的队员。嘿嘿,这位胖兄弟不该是抓人的吧?留个心眼儿。他以
车子为掩护,瞅着警察一步步地后退着。警察下了车子,一直微微笑着,一直打
着Hello 向他勾着五爪。他也微微笑着,摆着手叫着No。一前一后,一进一退,
两个人面对面持续了一分多钟。警察突然将勾动的右手收回到屁股。哟,这家伙
摸家伙去了?别是蹦出根警棍,一触就打蔫了他。他吓得没心思扮怪脸了,扭身
就跑,没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熊一样的喘气声,粗粗的呵气热哄哄的,直逼
后脑勺。
这一路,他的脖子一直挂着姬文魁的枪,跑动起来时,两支枪一晃一晃地打
架,传出了噼哩啪啦的撞击声,好像胸前挡了根铁管子,怪不舒服的,太影响速
度了。没办法,只有狠命地跑,谁叫自己管闲事看热闹?跑到跑不动时,总算换
来了姬文魁的暂停动作。
OK,红色警报解除。小样儿,不跑了,累得不行了。他放慢了速度,又禁不
住诱惑,回头望了一眼。哈哈,警察叔叔坐在地上呼呼喘粗气。咋搞的嘛,这才
几步路就拉出了距离。他又牛皮开了,慢慢地后退着,不停地勾着五指,气都透
不过来了,嘴里还在呼呼地吆喝:“嘿,嘿,来呀,来呀……”
“杨三牛,别耍猴了。”姬文魁不满地怪罪着。
“我是耍熊。”杨磊走到姬文魁的身旁,靠在树干上,将脑袋仰耷在背囊上,
说了声警戒,眼睛一闭,休息。
“我的心还在跳呢。”
“你要不跳,我就吓死了。”
“哎,人家坐在那儿看着我们。”
“没事,咱是谁啊,西北狼,瞧熊样儿的欧块,赶上三个我了,跑得动吗?”
杨磊右手一挥,放下时,蔫蔫地垂挂着。
“哎,警察走了。”姬文魁抬头看了一眼。
“走他的走。”杨磊懒懒地回答。
“开车去了吧?”姬文魁担心得很。
“开他的开。”杨磊还是懒懒地说着。
警察果真坐上了驾驶室,将车子掉了个头,呼地冲了过来。姬文魁一看,顾
不上当指导员了,瘸着腿跑进了小巷。杨磊一听马达声起,顾不上瞅一眼,撒腿
就跑。呵呵,他哪能不明白,牛皮可以吹到玉皇宫殿,飞毛腿是比不过四轮轱辘
子的。
陈卫军和何健一气跑到三岔口,按既定方针,径直拐向了东面继续走着L9小
土路,确信后面没了动静才改为步行。拐过一个墙角,他们吓呆了,面前跨着一
座水泥桥,桥面上停着一辆吉普,差上两步就撞到车头了。
车子发动得很迅猛,呼地冲了过来。
来不及考虑,他们纵身跳下了西面的路基,穿过一片稀疏的小林子,跑到了
水渠边。渠岸高出了水面半人高,渠身呈梯田形。不知水深多少,何健只管发挥
敏捷的特点,眼没眨一眨就往渠中心一跳,嘣地激起了了礼花般的浪柱。陈卫军
怪磨蹭的,右手拉住渠边的小树干,左脚慢慢地滑在坡面。
假设敌高兴得手舞足蹈,站在大厢上,冲着渠边“Oh!Oh!”欢叫。
陈卫军很是不解:“咋搞的,他们不追了?”
何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丫的管他呢,他是东欧人,咱是东亚人,遗传
基因不同,想法也不同。”
车子来回逡巡着,到了这一段路面,假设敌就冲着渠边欢叫几句。
嗬,这阵势太张扬了,陈卫军瞧得恼火,啥叫耀武扬威,这就是。不过,话
说回来,他们确实也够狼狈的,被敌人逼进了水渠,但比起集训时被逼到粪池猪
圈鸡窝算是幸运多了。
河是必须要过的。他们算计了一下,有个两分多钟桥上是腾空的,看能不能
打个时间差,尽量从桥上走。问题是穿过这一片开阔地就要找一个地方隐蔽起来,
等待车子的再一次离开。小树林太稀疏了,树干大腿粗细,根本就无法隐蔽。虽
然百十米距离最多一分钟就能穿过,但是车子往返不停,要是发现他们上到了小
土路,还不加大马力追杀过来?
只有沿着渠岸迂回到小河边看看。
丫的气人!
何健湿漉漉地爬上了渠岸,抖了抖身子,哗哗地像淌雨一样落着水柱子。陈
卫军乐了,沾了黏乎的光,没下到水里又爬上了岸来,幸运星又超级上了:“哈
哈,说不定就从桥上过了,一身干爽。”
小河不宽,但水流很急,波浪扭曲着翻滚前行,水色的底板绿幽幽的,是深
潭平静时的色彩,透射出阴森森的冷气。湍急的流速与平静的幽绿组合在了一条
小河,令人直冒丝丝惶恐。陈卫军扔了一块石头试探了一下,不好判断深浅。两
个人一合计,赌上一把,悄悄地溜到桥底,瞅准车子拐弯的间隙从桥上过去。
车子驶过来时不再有叫喊声,马达轰鸣也在桥面停歇了下来,代之而起的是
一串叽哩咕噜。狼崽子听不懂,但能感觉出来,红肩章一定在议论人怎么失踪了。
桥洞旁只有稀疏的几丛蒿草,藏不住人,要是来个搜索就彻底包了菜饺子。
果然,头顶上响起了嗵嗵声,清脆里带些沉闷。这是脚踏水泥板的声音。紧
接着有人往斜坡爬着。这回假设敌勤快了起来,下车来了,准备搜寻一番。狼崽
子耳贴着洞壁,傻瞪着眼睛,大气不敢出一口。这回倒霉上了,想图个便宜,结
果偷鸡不着蚀把米。谁知,偏偏这时幸运星降临,桥上响起了“Oh!Oh!”声,
斜坡上的人嗦嗦地爬上了公路,马达也响起来了,不一会儿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
何健唆地闪出桥洞,爬上斜坡探头一看,桥上啥也没有。他顾不得多想,腾地一
跃上到桥头,一把拽上陈卫军,一个冲刺过了桥面,猛跑了一段路,听到马达声
隐约而起时才闪到路基下,躲进了麦地。
嘿嘿,不知道哪个参赛队帮了大忙。
两个人躺在麦地,聊着刚才的事。何健说还能是谁,就那几个维京人。陈卫
军一想,差不多,挪威队交完了罚分条,差不多也就这个时间到这里了。可他突
然来了个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里一紧,翻身坐起,喃喃自语:“糟了,会不会是
两个SONG人?”
“谁?”何健也腾地坐了起来。刚才他也这么担心着,可嘴上不愿意说出来。
母亲嘱咐他,不好的事千万不要说出来,那个事就不会兑现。他对腾地一坐很不
满意,又躺了回去,“说好往两个方向跑,小诸葛考虑问题周到,不会犯这种错
误。”
“现在怎么办,找人,还是去F 点?”陈卫军也拿不定主意。
姬文魁和杨磊在河的北岸,陈卫军和何健在河的南岸,两拨人马没办法汇合,
只好一直西行。走了1 ㎞多,总算找到了稍窄的河道,一棵歪歪拐拐的大树搭在
了两岸。过了河,穿过一小片麦地,进了森林。这片林子不太茂密,积在表层的
浮叶不深,路基比较坚实。他们决定放弃西面那条弯弯曲曲的林斑线,直线穿插
林子。
这一路太顺了,3 ㎞森林路才用了半个多小时,便到了灌木丛林。
这片低矮的灌木林约百十米宽,紧挨着一个狭长的大湖。湖的北端,东西距
离很宽,约有1。5 ㎞,东端的南北距离也长,约1 ㎞多,西端则是个湖汊。整个
湖的形状就像一把手枪,枪柄朝南,枪口向西。现在他们位于湖的北面正中间,
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东南端插着的红旗,还有人在走动。那里就是F 点,距离也
就1 ㎞左右。
也就是说,这里还是敌占区,是最危险的地段。
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撤回林子,到了安全区再上小路。
回到林子里,没走多远,响起了嗦嗦的声音。他们定睛一看,呵呵,这回运
气上了,春风一夜催新芽,林子里探出了笋尖般的脑袋。
“闪人!”
陈卫军一声喊叫,四个人兵分两路向森林腹地冲去。假设敌已经布下了天罗
地网,30多个红肩章形成了半圆形的包围圈,完全截断了进入腹地的通道。
在此之前有两个参赛队进入这一地带,全都乖乖成了囊中之物,果然又一个
队重蹈覆辙,自找了倒霉。假设敌很自信,已是稳操胜券,不再像以往那样熊罴
虎豹冲杀过来,脸上全是眯眯笑着,枪枝懒洋洋地跨在了胸前,有的干脆挂到了
树杈子上。追杀的喊声没了,变成了轻脆的口哨,吹的是前苏联影片《忠实的朋
友》的插曲,一首非常好听的浪漫曲,是爱沙尼亚歌唱家乔治奥兹演唱的。这位
男中音被同胞们称为爱沙尼亚的声音。曲子相当舒缓抒情,假设敌的心境很不错,
或者可以看作是一种礼仪,把最美妙最真诚的音乐献给远道而来的朋友……他们
用这种方式慢慢地挪了过来,把四个狼崽子压向了湖边。
温火炖狼蹄,不是急人,是羞人,是辱人。杨磊没心情欣赏西洋乐曲,恼火
着呢,这火既出于胜利之望被包围的恼,又有被当猴耍的羞。恼羞成恨,火气就
冲天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一枪,我一刀,你眯眯笑,我也眯眯笑,你嗦咪
地唱,我就哆咪地应和,反正交定了罚分条,够冤枉的,那就跟你玩上一把洒脱。
假设敌向前挪着,狼崽子往后退着。
挪的很放心,过了灌木林就是无路可行的死水湖,昏黑的水底长满了水草,
草的下面是沉积的淤泥,知道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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