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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学校长自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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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玉同志,你大胆改革的精神,我们都是支持的。不过,试行插班生制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弄不好将打乱国家招生与分配计划,这可不是小事。因此,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搞这项试验,至少应当观察一下形势再说。”    
    “我十分感谢你的鼓励与关心。至于说到计划一事,我认为每年招收百几十个插班生,无碍于国家大局。我在基层工作,知道每年编制招生计划的情况,那完全是拍脑袋决定的,学校只不过作了一次加法运算,而全国的计划是各省市、各校的相加之和。因此,全国的招生与分配计划是有很大水分的,并不是神圣不可调整的。我们要求进行插班生试点,是经过充分论证的,我们的要求是真诚的,希望批准我们试点。”    
    “的确,你们的态度是诚恳的,所作的分析也是有道理的,至少你是说服了我。    
    不过,这事得经过忠德副部长批示,他现在出差在外,等他回来后即送他批示,有了结果通知你们。”    
    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计划司通知说,教育部已同意你们试行插班生制,但最后还需要国家计委批准,请你们派人持教育部的批文到国家计委教育司办理,事已至此,决不能行百里半九十,于是我第3次进京了。    
    10月初,秋高气爽,我的心情也格外高兴。我到教育部办公厅找到了李健主任,拿到了教育部给国家计委的函件,我脚不停步地到了国家计委。接待我的是教育司司长李昌龙,我向他详细汇报了试行插班生制的方案,讲述了为此我三上北京的情况,希望国家计委批准我校试点。听后,李昌龙司长操着地道四川口音说道:    
    “听了你的介绍,我认为你是真心搞改革的,愚公移山的故事是说,年近九十岁的愚公挖山不止,他的精神感动了上帝,帮他移走了阻其出入的两座大山。我不是上帝,但是你的改革精神却深深地感动了我,我们没有理由不支持你的改革。    
    你们的报告,我们立即批发,不能让你再跑冤枉路了。你们的插班生制从1985年试行。拨给你们90个指标,学生纳入国家分配,所需经费由教育部拨给。有了你这种执著精神,我相信你们的改革一定会成功!”我向李司长表示了真诚的感谢,邀请他到武汉大学访问和指导工作。他说:“武汉大学是一所名校,我年轻时就向往去学习,可惜没有缘分,争取以后去参观学习。”我说:“随时欢迎你的光临!”    
    真是好事多磨,经过8个月的努力,一个新的插班生制终于诞生了。    
    1985年,首届插班生进入了武汉大学,给这所古老的学校,又增添了青春的活力。当年,各系共招收插班生92人,中文系还招收了22名作家,单独举办了学历教育的作家班,目标是培养学者化的大作家。    
    插班生制度实施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都作了报道,全国几十家报刊也转载了这一消息,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虽然招收插班生的数量不多,但是却点燃了广大社会青年求知的心灵之火,使他们看到在统一高考升学的制度以外,又开辟了一条成才的通道,又有了一次升学的机会。所以我说,插班生制是一石激起千重浪,它对促进广大社会青年学习所起的作用,要比单纯培养插班生的意义还要大。    
    实践已经证明,插班生制的主要优越性在于:一是克服了“一次高考定终生”的弊端,为高考中偶然失误或不善于应考但却有真才实学的青年,提供了求学成才的机会。二是打破了按部就班的升级制度,开创了以插班入校的跳跃式的学习制度,缩短了学习周期,提高了办学的经济效益,加快了人才培养的速度。三是创立了评价和录取学生的新方法,坚持笔试与面试相结合,既看分数更重视能力与成果。在录取插班生中,书面考试分数只占40%,而成果(包括文学创作、学术论文、科技发明和技术创新成果等)分占60%。这样做的目的是,改变评价人才的传统观念,克服高分低能应试教育的弊端,着力培养创造性的人才。    
    经过两年紧张的学习,首届插班生顺利地毕业了,获得了武汉大学本科合格文凭。1987年7月1日,举行了特别的毕业典礼,我参加了。会后,我参加了他们的聚餐,与他们一起分享着成功的喜悦。    
    自1985年至1987年,武汉大学已招收了三届插班生和两届作家班。与普通大学生不同的是,他们有着十分明确的目标,有高度的学习自觉性,按照自己设计的方向学习,并且能够把学习与研究(或创作)结合起来,既学到了最有用的知识又出了成果。因此,他们毕业后对工作适应性强,出成果快,很多人在学术、政治、军队和企业界崭露头角。实践证明,插班生制是一个先进的教学制度,本应得到普遍的推广,但是,遗憾的是,除了北京大学、西北大学等少数几所学校以外,几乎所有的学校均没有作出积极的反应。这是什么原因呢?一方面,说明传统的教育观念和教学制度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要改变它决非易事;另一方面,在中国大一统的教育制度下,推行任何新的制度或倡导某种新东西,必须自上而下通过行政指令。如果最高教育行政部门的领导人没有转变教育观念,没有强烈的改革意识,不去发现和支持教育改革中的新事物,那么再好的新创举也只能是自生自灭了。就连首创插班生制度的武汉大学,由于人事的变更,在招收了三届插班生以后,学生反映说,插班生制的做法越来越变味了。这就说明,改革的关键在于有创新精神的人,如果人的教育观念不转变,那势必是穿新鞋走老路了。


第六章 改革大潮涛头立科研实现零的突破(1)

    在建设名牌大学的战略中,必须坚持教学和科研两条腿并行。然而,在武汉大学较长的历史时期内,科研却是一条小腿甚至是病腿,因此,在1966年那次全国高校科研成果展览中才遭致惨败,使“武大人”蒙受了奇耻大辱。    
    在这种悲愤的心情的驱使下,我在出任校长伊始,发出了“卧薪尝胆,十年雪耻”的誓言!    
    为了推动科学技术的发展,建设现代化的国家,国家科委于1980年颁布了三大科学奖励:国家自然科学奖、国家发明奖、国家科技进步奖。但是,在当年的评奖中,我校被剃了光头,又一次遭到失败。    
    面对失败,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承认失败,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后上。激烈竞争的现实,教育了学校的每一个教师,大家不约而同地发出同一个声音:“一定要拼搏,与学校共荣辱,没有学校的地位,也就没有我们教师的地位。”于是,在全校的教师中出现了人人想科研、人人搞科研的大好局面,有的夫妇把午饭带到实验室去吃,有的是星期日也在加班,绝大多数的实验室夜晚都是灯火辉煌,有的甚至是通宵达旦。对此,我感到欣慰,一个良好的科学研究风气终于形成了。同时,我也感到责任重大,应当建立一个支持科研的后勤保障系统,把科研人员从琐碎的庶务工作中解脱出来,以便多出成果。为此,我组织科研处、总务处和设备处的负责人,经常到研究室、实验室去了解情况,实行现场办公,使科学研究中的问题能迅速得到解决。    
    功夫不负有心人,辛劳的汗水,终于浇灌出了幼小的禾苗。在1981年全国科学发明奖的评选中,我校获得国家发明三等奖一项。获奖者为化学系的教授徐汉生和他的研究生钱生球等人。获奖项目是敌敌畏的催化合成,它代替了国内当时采用的“双溶剂法”,其效率可提高10%,生产过程中的废水量可减少50%,废水中的敌敌畏含量也从0。47%降低到0。03%。这项研究成果明显地降低了生产成本,减少了环境的污染,具有明显的实用意义和经济效益。    
    这虽然仅仅是一项国家发明三等奖,但对于久已干渴的武大人来说,它如同甘露。它毕竟是武汉大学的科学研究在国家级的奖牌上零的突破!接着,在1983年的全国评奖中,我校又获得国家发明奖4项,其中三等奖3项,四等奖1项。截止到1983年底,我校获国家发明奖仅就数量而言,为教育部直属综合大学第二名。    
    在以后的时间里,科学研究虽说步子不大,但总是在往前走,成绩不大,但是年年有:    
    1985年,获两项国家发明奖:三等奖1项,四等奖1项;    
    1986年,获国家发明奖四等奖1项;    
    1987年,获国家自然科学奖3项,其中三等奖2项,四等奖1项;    
    1988年,获国家发明奖四等奖1项;    
    1989年,获国家发明奖三等奖1项;    
    ……与此同时,学校文科的科学研究也取得了不少的成果。过去,文科教师著书立说者寥寥无几,然而到1983底,已出版著作279部,仅1983年一年就出版了49部,这超过了建校70年的总和。其中,历史系唐长孺教授的专著《敦煌吐鲁番文书初探》,被国内学者称为“具有开创性的研究成果”。韩德培教授受国家委托,主持起草的《环境法》和《国际法》,填补了国内的空白。中文系和计算机系协作完成了“语言自动处理系统”,也被专家鉴定为“突破性的成果”。    
    在列举了上面的部分成果以后,我们是否认为自己已经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呢?是否可以飘飘然了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我们与自己过去比,虽然有了进步,甚至是打了一个翻身仗,但这只是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在科学攀登的道路上,还有着无数的险阻,我们甚至连一个大的险阻也还没有突破。就拿获得的奖牌来说,在国家自然科学奖和国家发明奖中,我们最高只得过三等奖,一、二等奖还是空白。在国家三大奖的另一项国家科技进步奖中,我们也还是空白,说明我们还没作出具有特大经济效益的成果。这仅仅是就国内而言,如果与国际名牌大学相比,我们的差距更大,赶超的路程更为遥远。面对这种形势,我们如何能够骄傲自满呢?我们惟一的就是要牢记孙中山先生的遗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我清楚地知道,虽然这两年在科研上取得了一点成绩,但是往后将越来越困难。    
    这就犹如跳高运动,运动员在跳低杆时,成绩上升得很快,往往几公分几公分地增加;可是随着跳杆的提高,特别是接近极限高度时,跨越则越来越困难,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就科学研究的水平而言,我校虽说在低标高下跳跃,但是我们必须有大目标,要立足于赶超,要敢于创新。    
    对于本来不处于优势地位的人来说,如何实现赶超呢?这使我想起了鲁迅先生《迎头经》一文,他写道:“这样所谓迎头赶上和勿向后跟,都是不但见于经典而且证诸实验的真理了。”“迎头赶上”和“向后跟”,这是两种思维方法,两种不同的赶超战略,其结果也是迥然不同的。    
    我校实行“迎头赶上”的第一个项目,是计算机软件工程的研究,20世纪60年代末,在西方发达国家兴起了新的技术革命,它是以微电子、计算机为主要特征的。也就是说,计算机的大普及,将引发经济领域里的彻底革命;同时,还将改变人们的思维方式、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计算机的推广与普及是以计算机软件开发为前提的,而实现编制软件的自动化,又是发展软件产业的关键。中国是世界上五个数学大国之一,具有发展软件产业的优越条件,应当成为软件产业的大国。    
    1981年,我校留日青年教师何克清学成回国,他在向我汇报时,第一个提出要开展软件工程研究,并希望申请国家级重点实验室。当时,在国内不仅还没有研究软件工程的单位,甚至也无人能讲清楚什么是软件工程。由于这个项目既体现了新的技术革命的大方向,又符合我提出的以“高、新、独、巧”为特点的“迎头赶上”战略,因此理所当然地得到我的无保留的支持。但是,在学校的领导班子中,有个别领导出于学术偏见和个人成见,从一开始就反对,给这个重点实验室的建设制造了很多困难,并且最终成了一个“秋后算账派”。    
    软件工程重点实验室提出后,立即得到教育部和国家计委的支持,并很快地纳入了申请、调研和论证的程序。国家重点实验室是由国家计委直接抓的重大项目,由国家计委投资,是面向国内外开放性的实验室。国家计委预计设置50个这样的实验室,此前在某些重点大学和中国科学院的一些研究所,已经启动了一批重点实验室。因此,申请国家软件工程重点实验室,是我校在科研上面临的一次巨大的竞争,也是又一次争取实现零的突破!    
    1983年11月中旬,我率武汉大学代表团赴法国进行第三次访问,与法国签订第三个教育交流与合作协议。我们于12月5日回到北京,住在教育部招待所,何克清打听到我回北京的时间,他临时买了一张火车票,没有座位,就自带一个小板凳坐在车厢的连接处,一直到北京。他到北京的目的,是利用我在北京的机会,和他一起去教育部和国家计委汇报软件工程重点实验室的事宜。由于对申请国家重点实验室心切,尽管我刚回到北京,而且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当天晚上我与何克清冒雪乘公汽,来到国家计委严谷良处长位于三里河的家,向他汇报关于软件工程重点实验室的事宜。当严处长得知我是当日从法国回到北京,不顾旅途疲劳,不顾严寒冒雪来与他商讨工作,他颇为感动地说:    
    “据我们调查的资料表明,何克清是全国搞软件工程的第一人,即便是对把软件工程重点实验室放在武汉大学不服气的人,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此,软件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在国家计委已经立项,已初步决定设在武汉大学,争取今年完成评估、论证工作。同时,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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