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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未来中国传媒30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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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销售率什么样,直接反映了你这个媒体的基本定位。我们杂志适合在机场、超市,还有在大中城市零售市场以及饭店、写字楼这些高档地方。我们的读者定位是“成长中的中产阶层”。
采访者:能具体解释一下“成长中的中产阶层”吗?
钟诚:不用“阶级”是因为这个词太敏感,而且中国目前也没有形成这样一个阶级。阶层可能还稍微准确一点。有“成长中”这么一个定语,说明中产阶层本身也是模糊的。好多人用白领、精英等等,来描述这个阶层,但我想中产阶层更具有国际的认知度,管他叫中产阶层更合适一些。
中国现在大中城市正在崛起一个中产阶层,包括“三个精英”:政治精英、文化精英或者叫知识精英,还有就是经济精英。政治精英就是事业单位、国家机关的一些干部、领导干部、高级领导干部;知识精英就是各种知识分子,大学毕业在各个行业当骨干,比如说大学老师、中学老师、律师、建筑师等;经济精英是指企业的领导,企业当中的经理阶层。我们的这个杂志就是为这些人量身定做的。
第三部分第54节 总是在编:行进中的思考者(2)
采访者:你认为《新闻周刊》的成长空间有多大?
钟诚:现在我们表述发行量是十八万,但中国市场远远不止这样一个量。在一个成熟的中产阶层为主的社会里,《新闻周刊》这样一个杂志应该是社会当中最主要的、最有影响力的杂志。在国外中产阶层比较发达的社会,这样的杂志发行量最大、影响最大。只要有报摊有销售杂志的地方就能看到。
在美国,物流非常发达,杂志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送到订户家里、信箱中。这种杂志订户非常多,忠诚度很高,一旦成为这个杂志的读者,那么他可能世代阅读、终生阅读,他们的子女在进入主流社会后,也开始阅读相关的或者同一本杂志。所以,我们这个杂志有很广泛的前景,如果中国经济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中产阶层茁壮成长的话,可以说《新闻周刊》将和中国的中产阶层一起成长。
采访者:你认为《新闻周刊》在中国的生存空间有多大?
钟诚:如果说你狭义地理解生存空间是一个制度问题的话,那我理解的空间是一个更大的市场空间,对周刊来说,这个市场空间应该是非常广阔的。有人问我,在网络时代,你这个平面媒体尤其是这么慢的平面媒体怎么生存?在网络技术的冲击下,可能电视、日报、晚报、晨报,受冲击比较大,但是像周刊这种相对传统的媒体,越是有一种古典、高档的色彩,阅读它反而成了很高雅的事情,在翻阅中有特殊的满足感、贵族感。
采访者:可否说说《新闻周刊》的特色?
钟诚:在我们创刊第一年的时候,别人把《新闻周刊》评为中国“四大新锐周刊”。“新”表现在外观上很新,创刊第一年是三本,包装也很新,我们的有些观点、写法也很新,根本是因为观点很新、我们运作媒体的观念比较新。“锐”指的是我们是一个时政杂志,锐利表现在它的思想性上,只有在思想性上达到一定的高度和冲击力才能称之为“锐”。
采访者:如果用“新锐”两字评价你,你满意吗?请用一句话评价一下自己,可以吗?
钟诚:你看我像吗?既不新又不锐。我觉得,你的人和你的产品,既相关又不相关,产品具有特定环境下的产品属性、市场属性和社会属性,个人具有个人属性。我评价自己既不新又不锐。我喜欢传统的东西,有时候还淘换点古董,倍儿旧倍儿旧的。平时谈话声音也不大,说话也不斩钉截铁,表面上看也比较温和。
采访者:如果这次让你下岗,你会考虑换职业吗?
钟诚:这是我现在正思考的问题,没有什么特殊答案,传媒会是我最主要的选择。
采访者:能谈谈你对中国传媒发展走向的预测吗?
钟诚:这个我想得很多,用“三、四、五”来说吧。我们探讨未来的时候要有假设前提条件,预测中国传媒发展走势首先要有三个前提:一,中国经济发展要保持现有的发展速度,也就是说从2000年到2020年中国有一个继续翻两番的目标,就是继续保持每年百分之七至八的增长率;二,思想要继续解放,这是环境和政策层面的;三,制度继续创新,这是人的层面上,作为传媒从业人员,无论领导者还是参与者,他们在不断探讨制度创新,愿意做出一些新的东西,甚至愿意为尝试而付出代价。
“四”是四个方面军,我将国内传媒依据体制、归属特质分成四大军团。一,“中央军”:《人民日报》、新华社、《光明日报》、《经济日报》,这些属于由国家拨款的。二,“地方军”:各省的日报、晚报、都市报,隶属于地方的新闻机构、宣传部。三,“八国联军”:指的是外国背景的媒体。四,“杂牌军”:《新闻周刊》等只要不归其他三方的都是杂牌军。“杂牌军”是现在最鲜活,成长最快,人才最集中,市场化最快的。这几大板块互相有大的冲突、大的穿插、大的整合、大的机遇。冲突指的是有时候你死我活,《人民日报》订数的变化,是因为都市报的订数上升。穿插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像《人民日报》这样的报业集团,居然出现了《京华时报》这样和我们想像有很大差距的新媒体,传统的“中央军”中派生出一个很有实力、很有前景的地方军。我觉得,下一步它们会出现一个互相整合的问题,不可能永远是这样一个方式。最后,我估计“杂牌军”可能会分化,向“中央军”靠拢或向“地方军”靠拢,或向“八国联军”靠拢,整合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地方军”现在的实力、机制、人才、发展势头最为看好。“八国联军”最大的优势在于资金优势和管理优势,但劣势在本土化——媒体是本土化要求非常高的特殊产品。
五个前景:一,华文传媒将成为世界性的投资热点,中文媒体将成为异军突起的传媒产业。二,会形成几个传媒中心城市,如北京、上海、广州、香港等。传媒行业会成为这些大城市的重要行业,由传媒衍生相关的印刷行业、纸张行业、广告行业、公关行业等,也会有较大的发展。三,会形成几个有世界影响的华文媒体,比如全世界知名的中文为主的电视台、报纸,成为有世界影响的华文媒体。四,会出现一些重量级的、以传媒业为背景的有影响力的人物,这些人不一定是传媒人,也可能是传媒投资人。五,会催生出具有中国特色的传媒理念,随着传媒业的不断发展、成长,真正有本土价值的、有创新精神的理念、理论、方法会诞生出来,对整个新闻行业、新闻事业有价值的东西会沉淀下来。不同于中国传统也不同于现代西方流行的这些新闻理念,会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创新出来,为后来人所接受,并继续实践。
采访者:最后我想请教一下,你在做新闻工作中有什么得与失?
钟诚:我都是失,没有得。如果说电影是遗憾的艺术,我认为做传媒也是一样。做新闻的最大失误就是,你总觉得你在追求真实,追求客观,但实际上你总也得不到。因为传媒本身的运作规律、市场的运作规律、人的局限性、认识的局限性,决定了现实会永远出乎我们的理念。客观、公正、理性,就像挂在拉磨的驴前面的草一样,吸引着我们前进却永远得不到。
但是,这并不是说我们就无所作为。也许人生、世界就是悲剧,但我们还是要有所作为。做传媒要有理性,理性也包括你要对传媒本身的终极性悲剧有一个认识。
采访钟诚是在一个特殊的时期。这位原本总是忙得不亦乐乎的“新锐”杂志总编暂时赋闲,让我们有了与他深入交谈的机会。
钟诚,名如其人,对人对事都诚心诚意。这是朋友、同事对他的评价,也是他给我们的第一印象。他的办公室面积不大,办公桌、书架和双人沙发几乎填满了整个空间。窗台上有一幅照片:一脸和气的钟诚笑容可掬,出现在《中国新闻周刊》封面上,上有四个大字“总是在编”。
钟诚平静地说:“我可能是最后一次以总编身份接受采访。”
在接受我们采访的第二天,钟诚被免职。这个“总是在编”的传媒人,暂时选择了悠闲的“学习”生活。但是,没有人会相信,他将就此离开传媒界。
钟诚说:“幸运的本身就是我已经付出代价。”我们坚信,在付出代价之后,中国传媒界的幸福将越来越大。
做媒体要有一个理性的头脑和火热的心。心是火热的,但脑子一定是冷的,要像冰箱一样冷藏、冻起来,不是不思考,而是要把很多东西还原到那种状态,要冷处理。但心要热的,对待社会上发生的新闻,要及时做出职业新闻人的反应,要快捷、要有同情心、要有公正心、要有公正意识。这些必须要结合。
一个自称“既不新也不锐”的传媒领军人物,钟诚在几年中参与造就了颇为“新锐”的《新闻周刊》。他离开了,留下了思索。他还会回来,因为他有理性的头脑和火热的心,这几乎就是为做传媒而生就和锤炼的。
钟诚,男,1980年考入北师大实验中学。1983年至1987年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1987年毕业后分配到中国新闻社工作至今。1999年参与创办后又出任《中国新闻周刊》总编辑,该刊以新锐而著称,曾两次休刊。2003年改任副社长,并进党校学习。
2002年在北京大学经济研究中心EMBA学习。
第三部分第55节 为民请命当宽容
为民请命当宽容
——访《京华时报》总编辑朱德付
文/陈春彦栾辉戚占能
采访者:我最近仔细拜读了你写的那本《义无反顾》,很受感动。一个简单的交通事故案竟然引发一连串的官司,而你们竟然能够一陪就是五年,丝毫没有动摇,太难了。我想知道,你现在还在努力吗?
朱德付:你们也关心这个案子的事?说起来话就长了。不过,现在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刘秋海败诉,我们(编者注:指朱德付、《南方周末》、南方日报报业集团)都败诉。按我的理解来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关键是展示了中国的司法现状。我们是抱着虽败犹荣的观点。如果我们真的胜利的话,反而不正常。很多情况下,正义要伸张,要花时间。所以说,这个官司可能败了更好,能够反映目前真实的司法现状。从个例来看,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报道时间最长、报道量最大、牵涉范围最广的一个案子,也可以说是达到了效果。
采访者:你认为达到了什么样的效果?
朱德付:我们败诉是肯定的。因为是反映司法腐败,如果胜诉了才奇怪。那样的话最后反而粉饰太平。我们现在把血淋淋的事实暴露给大家,引起大家去关注司法的一些问题,可能就会不断地推进司法的进步。出现这个事件后,我们这么多年地跟进它,从一审到二审,我们能不断地反映我们的声音,也反映了中国的司法进步很大,起码可以说出来了。
同时,我也看到了媒体的进步,媒体正在成为越来越独立的力量。所以说,我们应该更有信心。
采访者:这么多年,有没有广西的公安厅或者什么部门给你们发函不准报道这件事情?
朱德付:没有,而且发过来也没有什么用。这是两回事。司法有司法的程序,媒体有自己的程序。我只做我们的工作,他有他的道理。不一定真理都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只是不断地展示事实。
采访者:看来,你们也对这件事进行了反思?
朱德付:这个事情做到最后,我都觉得有点过了。即使我们想伸张正义的时候,也会对别人构成伤害的。包括对陈小俐,她虽然诬陷刘秋海,还做了不少坏事,我们所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我们这样做起码对她的名誉构成了伤害。哪怕所说的全部是事实,但是还是构成了伤害。现在想来,作为媒体,也还是要宽容地看待这件事情。我们是要讲正义、非正义,但是具体对某一个人不能孤立地说是好人还是坏人。
毕竟从个人的角度来讲,她是很弱的,是弱势,我们是很强大的媒体。搞到最后,她用司法来维护自己的名誉,对抗舆论,其实已经与她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跟刘秋海也都没有什么关系,而变成了媒体与司法两家在拼杀。
采访者:那你怎样看待今天舆论监督的作用呢?
朱德付:现在舆论监督的作用,应该说越来越凸显出来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整个社会进步很大,舆论的监督是与国家的进步、经济的发展分不开的。
媒体的监督,不是一时的监督,并非图一时之快出口气,而是建设性的。我们不是要毁灭什么东西,而是要帮助建设一个东西。暴露的目的是为了建设,立在破之中,破是为了立。这就是理性的建设态度。
今天,我们《京华时报》注重监督的是个例。我们把它当作一个独立的事情来做,不去做现象。《京华时报》的稿子永远不做现象的东西。不要谈现象。谈现象把握不好,一棍子打翻一堆人,这样不好,政治上也有很多的风险。如果你抽象地说公检法怎么黑,怎么腐败,这样谈谁都不高兴,也不符合事实。毕竟大多数都是好的,不可能大多数都是坏的,但是有局部和个别人确实不好。所以,我们做的时候,就讲这个人这个事做得对不对,这个人的行为好不好。就事论事。
越个体越有杀伤力,越具体越生动,越具体越丰富。我们理解丰富就是很简单的,很单纯的。我们创刊的时候,也走过一段弯路,动不动就是一团黑,很多人要做现象,要搞一个话题,我一直不主张做话题。我主张就是单纯,把复杂化成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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