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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上)-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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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形势对朱元璋有利。    
    由于陈友谅的左右金吾将军投降了朱元璋,对陈友谅的打击更大。朱元璋鼓励将领必须不计伤亡,一鼓作气。    
    陈友谅没处出气,把捉去的战俘全都绑上石头沉到湖里去了。    
    朱元璋问:“我们抓了他多少降卒?”    
    刘基说:“总数在一万以上。”    
    朱元璋宣布了与陈友谅截然相反的策略:一个不杀,要回家的,发给盘缠;要留下当兵的,发给安家费。    
    常遇春说:“这么一比,太便宜他们了。”他有点愤愤不平。    
    “士兵无罪。”朱元璋说,“事情怕比,一比,我们就得人心了。”    
    大家都服气地点点头。    
    朱元璋想给陈友谅写一封信。这举动很令将领们不解。    
    常遇春说:“打沉他的大船,叫他喂鱼,写信干什么?”    
    朱元璋慨叹地告诫部将,一纸公文,有时胜过十万刀兵。他要告诉陈友谅,是你先攻我,并非我犯你,你不去与元朝斗,却来消灭同是反元力量的兄弟,这是逆潮流而动。我要警告他,他不配当皇帝,趁早自己脱去龙袍。要决战就快点,别学女人腔。    
    刘基拍手叫好,这封信,必然激怒他。现在怕的是他保存实力逃走,如能激他再战,把兵力全毁在鄱阳湖上,陈友谅就算完了。    
    廖永忠说:“趁热打铁,怎么个打法吧。”    
    朱元璋胸有成竹,先令常遇春、廖永忠即刻率舟师出湖口,横截湖面,让陈友谅无逃归之路。    
    二人答:“遵命。”    
    朱元璋再令蓝玉带两万人马,在湖口陆上立寨栅,控扼湖口至少十五天,把从陆路逃跑的口子也堵住。    
    朱元璋随后又命俞通海率舟师去占兴国,令朱文正从后面攻击陈友谅。时间久了,陈友谅困在湖中,没有吃的必大乱,那时就是他全军覆没的时候了。    
    刘基说:“陈友谅只有困死鄱阳湖了。”    
    朱元璋带着随从登岸后视察蓝玉所部陆师新建寨栅,脸上露出满意笑容。    
    蓝玉从对面跑来,神情很紧张:“主公来巡营,也没告诉在下一声。”    
    “告诉你,你好准备吗?”朱元璋说,“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蓝玉领他看了初具规模的营盘,他用的是网式立寨法,反正陈友谅是水师,不论从哪儿上岸,都不给他留空子。    
    朱元璋点头称是。他忽然发现,蓝玉的士兵人人屁股后头有个口袋,问是干什么的?他还开玩笑地问,不是预备抢钱的吧?    
    蓝玉说:“是装炒米的。”他解开自己屁股后的袋子,倒出一把焦糊的米,递到朱元璋手中。蓝玉说,在水中作战,有时一天吃不到一粒米,没法生火做饭,如果人人带五斤炒米,就挨不了饿了。    
    朱元璋大受启发,回头关照胡惟庸,让他告诉各路水师,人人仿照蓝将军的办法,背一个炒米口袋。    
    胡惟庸答应连夜督办此事,保证明天人人有米袋子。    
    蓝玉说:“主公在这儿用餐吧,我叫底下人去抓点鲜鱼来。”    
    朱元璋说:“不行,我得回去。平时在哪儿吃都一样,现在郭宁莲在养伤,我不回去陪她,她太寂寞。”    
    蓝玉叹道:“她真了不起,那天她举着盾牌护着主公,临危不惧,好多男子都做不到。”    
    朱元璋笑笑,说:“我单独与你说几句话。”这等于下令回避,胡惟庸和众卫士全站住了。    
    他二人向长满蒲苇的塘边走来。    
    茂盛的蒲苇在风中摇曳着白花花的穗头,白鹭在天空中鸣叫着飞翔。    
    朱元璋和蓝玉慢步走来。蓝玉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不时地溜朱元璋一眼。    
    朱元璋突如其来地问:“最近没派信使给郭惠送信吗?”    
    蓝玉额角顿时沁出了汗水,心怦怦乱跳。他说:“我知道,主公对我的不争气很恼火。”    
    朱元璋说:“可我给足了你面子。我亲自把你的信使请到家中,明知他是替你送信,我看都不看,让他当面把信交给郭惠。”    
    蓝玉说:“这更叫我无地自容了。”    
    “你真有这个脸面,就不至于这样了。”朱元璋声音不高却很严厉,“我早就告诉过你,为什么让你不能再打郭惠的主意,你却当耳旁风。”    
    蓝玉说:“我想……若从郭惠口中说出她父亲临终前遗嘱的事,我也就死心了。”    
    朱元璋咄咄逼人地说:“这么说,你信不着我,以为我是骗你了?”    
    蓝玉的脚盲目地搓着脚下的沙子,说:“卑职倒不敢这么想。”    
    “想过,只是不敢而已,”朱元璋说,“是不是?我把那件事只告诉你一人,是想让你清醒,是对你好,你去打听打听,除了你,我给谁当过红媒?”    
    蓝玉只能心口不一地说自己辜负了主公一片心意。    
    “这更是言不由衷。”朱元璋并不买账,“什么辜负?你不在心里骂我,我就烧高香了。”    
    蓝玉说:“我哪儿敢啊。”    
    朱元璋不依不饶:“还是想骂我个祖宗八代,只是不敢而已。”    
    蓝玉垂下了头。朱元璋说:“就算根本没有郭子兴的临终遗嘱,我不让你娶郭惠,行不行?你就敢违拗吗?”这话已有强梁霸气的味道了。    
    “卑职不敢。”蓝玉心里又委屈又怨恨,可表面上只能恭顺。    
    朱元璋说:“你主意很正,敢阴一套、阳一套,你以为这事瞒得过我的眼睛吗?你要一意孤行,下决心拐走郭惠也不是办不到。”    
    蓝玉说:“我怎么敢……”    
    朱元璋说:“有什么不敢,古往今来,为了一个情字,连江山都不要了的大有人在呀。你蓝玉果然有这样的胆魄,我也佩服。”    
    蓝玉头垂得更低了。    
    朱元璋说:“你让我寒心。你投我时是个什么?一个不能混饱一日三餐的穷小子,你现在是谁?是指挥水陆大军的元帅!我可以让你由元帅再升为大将军、大都督,我也可以把你的官袍剥个精光,让贫穷和死亡伴着你和你的美人,那一定很快意。我可以让你生,也能让你死!”还有比这话更重的了吗?    
    蓝玉惊得汗下如雨,后背直冒凉风。看着他的狼狈可怜相,朱元璋很感惬意、满足。他说:“你自己选择吧,你知道该怎么办。”    
    蓝玉被彻底击垮了,他说:“我……我想打完了这场仗,就带着聘礼到镇江去。”    
    朱元璋还要刺他一下:“那不太委屈你了吗?”    
    蓝玉说:“都是我,鬼迷心窍,不识抬举。”    
    朱元璋说:“这可是你蓝玉大将自己的选择,你也可以不听我的。不要在后面说,朱元璋以势压人,毁掉了你的美满姻缘。”    
    蓝玉恨恨地想,明明是以势压人,又逼着人家否认,但却只能这样说:“主公若这么说我,卑职真的无地自容了。”    
    朱元璋问:“郭惠那里怎么办?她可是在你的诱惑下傻等着你呢。”    
    蓝玉立刻明白了朱元璋的用意,他说:“我想写封信给她,当然这真的是最后一封了,我告诉她,我马上娶傅知府的女儿了,让她死了心。”    
    朱元璋问:“信里说,是朱元璋逼你这么做的?”    
    “卑职哪儿敢啊!”蓝玉说,“本来也不是主公的意思呀,我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口。”这句话正是朱元璋要的。    
    “也好,”朱元璋冰冷如铁的脸色好了一些,他说,“你马上写,正好明天有船回金陵,你把写好的信送到我那儿去。”    
    蓝玉痛苦地点了点头,他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想拖着不办都不可能了,想瞒过他的眼睛也办不到,信要过他手,由他派信使送,蓝玉有被人卡住脖子吊在半空手脚不能沾地的感觉,窒息、绝望。


第五部分 治乱世用重典第87节 九字真言

    蓝玉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有时他恨不得提刀闯入中军帐,一刀结果了朱元璋。可他并不是那种不顾命的血性汉子,他不能因小失大,这正是他苦恼所在,如果可以随心所欲地发泄,也许就不难受了。    
    蓝玉一个人躲在营帐里喝闷酒,也不吃菜,一大碗干下去,再喝一大碗,一忽儿哭,一忽儿笑。    
    侍卫进来说:“元帅,别喝了,明天也许要打仗呢!”    
    “打仗好啊!”蓝玉端着酒碗站起来,“像丁普郎、张志雄那样乱箭穿胸,死了倒也干净!”    
    侍卫又小声劝他别喝了,万一叫人禀报给平章大人怎么办?    
    “去报告啊!”蓝玉发泄地掴了侍从一个耳光,怒冲冲地指着他鼻子骂:“你去告!你敢拿朱元璋来压我?朱元璋是什么东西?别人怕他,我才不怕!叫他来……见我!”他忽地抽出宝剑,奋力砍下去,桌子砍掉了一个角,桌上的杯盘震得稀里哗啦摔了满地,侍卫吓得不知所措。    
    这时常遇春掀门帘进来了。他不怒而威地看着蓝玉。这一刹那蓝玉酒也吓醒了,举在半空的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常遇春不动声色地说:“你蓝元帅很出息呀!就你这个德性,你配吗?朱平章真是瞎了眼,又给你升了一级。”    
    “什么?我升了?”蓝玉乜斜着醉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侍从们这才敢过来收拾碎碗碴儿。    
    常遇春对侍从说:“你们先下去。”侍从们都走了。    
    常遇春拣了张椅子坐下,说:“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啊?我刚从平章那里来,他当着刘基、廖永忠的面,升你为右副都督了。”    
    蓝玉嘻嘻地傻笑。常遇春急了,用力一拍桌子:“你笑个屁!”    
    蓝玉转而呜呜地哭起来,他说:“我赢了,我升了,我靠出卖良心升了官了……哈哈哈……”    
    望着又哭又笑的小舅子,常遇春也不由得深深地叹息一声,说:“我不用问,就猜到又是为了郭惠那件事!我什么都不愿意说了,也许你是对的。”    
    蓝玉说:“可是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常遇春说:“也不能那么说。为了一个女人,丢了官,获了罪,值得吗?”    
    蓝玉说:“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常遇春又气又怕,狠狠打了他一个嘴巴,又走到门口向外望望,回来低声呵斥蓝玉说:“你这混蛋,再敢胡说,我一刀宰了你!”    
    蓝玉不作声了。常遇春说:“蒙上被睡觉!”    
    “我睡不着,一连几夜睡不着了。”蓝玉说,“他等于用刀架在我脖子上写那封信,我给郭惠的信,等于用刀挖她的心……”    
    常遇春说:“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什么也别想了,让郭惠恨你吧,她恨你也好,能让你死了这条心。”    
    蓝玉瞪着网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天棚,说:“我心有不甘啊!我有预感,他不让我娶郭惠,他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定是这样。”    
    常遇春反倒有了劝阻的借口。如果真是这样,他更应当退避三舍了!与主子争风吃醋,岂不是活腻了吗?他劝蓝玉不要再想了,就当没这回事。天下美人有的是,保住荣华富贵,就什么都有。    
    郭宁莲在住处养伤,左胳膊吊着,在案前练毛笔字。    
    朱元璋满脸堆笑地进来,问:“好多了吗?对呀,一只手可以写大字呀!我看看写的什么?”    
    郭宁莲说她是随便写的。    
    原来她写的是“却帝名而待真主”。    
    朱元璋心有所动,喜不自胜地问:“很奇怪,你怎么会想到写这么一句?这太奇了!你真是随意的吗?”    
    郭宁莲是从朱元璋信中摘下来这么一句,她说:“我是随意的,你就不是了。你忘了你给陈友谅写的那封信,最后一句不就是却帝名而待真主吗?你看他当不了皇上,让他让位。”    
    朱元璋笑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那封信的精髓所在,也是陈友谅最恼火、最不能接受的。    
    “那真主是谁?”郭宁莲明知故问。    
    “这是天意,不可预知。”朱元璋故意隐忍不说。    
    郭宁莲说:“这是说你自己,你不用不承认,我看你一会儿让宋濂搜集各朝官制,一会儿让陶安搜集典章制度,又让李善长拟定律令,这都像是为登极做准备的。”    
    朱元璋却制止她这样说。他此时牢牢地记得佛性大师的九字真言——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才得人心。陈友谅倒是黄袍加身了,他会有好下场吗?    
    正说到这儿,有人叩门。朱元璋问:“谁?”    
    胡惟庸在外面说:“主公,有一个和尚想见见你。”    
    朱元璋皱起眉头说:“和尚?”他有点烦,哪儿来的不识时务的莽和尚!    
    郭宁莲打趣道:“和尚不可怠慢,阿弥陀佛,人不可忘本啊。”朱元璋又气又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子,走了出去。    
    他万万想不到,来的和尚竟是佛性。朱元璋真是大喜过望,向他作了个长揖,说:“师父,我到处找你,却无缘见面。”忙请佛性坐下。    
    佛性说他是去南岳,偶过此地,见天空阴云密布,知这里有大战,顺便来看看朱元璋。    
    朱元璋说他方才还说起佛性大师告诫他的九字真言,不想师父就到了。他说正与陈友谅大战,陈氏占据荆襄湖广富饶之地,兵多将广,时时威胁金陵,侵我土地,不得不来讨伐。    
    佛性笑道:“他侵扰你的安庆、洪都,原也非你所有,你所有者,皇觉寺一床一磬一钵罢了。”朱元璋不知佛性是讥讽他,还是非难他。    
    朱元璋哑了片刻,似有所悟,问道:“老师以为我贪得无厌吗?”    
    “贪婪,人的本性。”佛性说,“你既已堕入其中,只能随波逐流了。”    
    朱元璋这才多少放下心来,未来胜负如何,如何克敌制胜,他请师父点拨一二。    
    佛性道:“这个你去问刘伯温,我不问这些。但陈友谅不足虑,他死定了,拖不过今天。”    
    朱元璋大惊,问道:“这怎么可能!昨天陈友谅率水师企图从南湖嘴逃回武昌,在那里还打了一场大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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