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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25-镔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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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儒学在亚洲的更新发明,维护本土文化传统的借口与对欧美后殖民霸权的歪曲性抵制互为表里和镜像反映。
1993年,在日本东京举办的“首届国际行为艺术节”上,旅欧学成归国的新加坡艺术家李文(wen—Lei)演示了一件题为《后冷战》的作品:在密封而透明的盒式空间,裸体的艺术家承受两个小时的冷冻,当制冷装置不断喷吐的冷气达到摄氏零下40度时,“行为”者巳僵卧在“盒子”里失去知觉——盒子四周,一直在燃着火焰。这件明显批判新加坡监狱制度的作品,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现实反讽语境:抵制欧美人权观念的亚洲政治精英本身是欧美式人文精神、欧美式教育和经历的产物,对西方中心主义人权观的抵制与热烈投奔欧美经济体系其实并行不悖;抵制欧美人权是一个用儒学纱网制作的幌子,愈是急切地发展资本主义,这个幌子就愈要制作得漂亮、精致、有“民族特色”,东方专制主义阶级的霸权地位就愈可以“万寿无疆”,这或许是后殖民主义理论所不愿看到也疏于省察的。
自90年代始,日本连续举办了七届“国际行为艺术节”,参展艺术家以亚洲国家和地区为主,场地和资金全由民间捐助,策划人(诗人兼行为艺术家)霜田诚二在1999年夏季考察北京行为艺术时谈道:“在日本国,行为艺术代表着最具思想活力与创造精神的艺术形式和艺术观念,因为日本的传统艺术和现代美育都已商业化了,最终也沦为统治集团的障眼法和寄生物”。在形式上,行为艺术在日本相对获致了某种“治外法权”,但与合法化问题相似的表述——用霜田先生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任何利益集团情愿肯定那些拒绝“歌德”并得不到资本回收的行为艺术,在日本如此,在整个亚洲也概莫能外。
(原载《青年思想家》)2000年第1期)
《镔铁》 第三部分中国当代行为艺术考察报告(1)
高岭
行为艺术概念的界定,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工作,因为它与众多的艺术传达方式之间有相互交叉、重叠的错综关系,在其发祥地的西方,因旨趣、流派、观点的不同而呈现丰富多样性。即便是在被誉为介绍行为艺术第一书的《行动艺术》①中,作者在对行为艺术溯源的同时,虽然分析了偶发艺术、激浪派艺术、观念艺术、波普艺术、身体艺术、展演艺术以及行动绘画的出现、重要人物和作品,但并未廓清行为艺术是否可作为一独立具体的名词概念而存在,而并非一抽象集体名词概念这一关键问题。现实的艺术创作活动,以其生动、鲜明、具体的视觉方式,在提醒着人们,理论概念的分辨,往往是在实际现象之后,正因为如此,如果我们对90年代迄今为止发生在中国大陆的种种涉及上面所提几种艺术活动的现象和事件做一番回顾和评估,或许我们对何为行为艺术会有一个建立在较为完整的感性材料基础上的清楚认识。
行为艺术在中国的出现,始自80年代影响着中国当代艺术发展历史的“85新潮美术运动”的时期。首先发生的准确的时间和参加的人数,由于当时的文献准备仓促等客观条件所限,已很难确定,但是像发生在这段时期(19851989年)的山西艺术家宋永平、宋永红兄弟“一个场景的体验”,上海艺术家丁乙、张国梁、秦一峰的“街头布雕”,广州王度等人的“南方艺术家沙龙·第一回实验展”,上海M艺术体的宋海冬、汤光明、杨旭、周铁海等人激进的表演艺术展示,北京赵建海、盛奇、康木等人的“观念21·艺术展现”等具有突出行为展演倾向的艺术活动,普遍具有的特点是采用“包扎”或自虐的方式,这与“85运动”初期年轻艺术家通过反文明、反艺术的手段,求得灵魂的挣脱的总的价值取向有关,无不透露出受此前17年政治运动压抑而寻找解脱的强烈时代愿望。
90年代以来,行为艺术能再度复苏并演变成独立有效的艺术传达方式,是有着多重复杂的关系因素的。尽管如此,我仍然力图在为数已不算少的行为艺术活动和艺术家中,遴选出至今看来经得起谈论的富有启发性和创造性的一些事件和人物来,探讨它们(他们)的成因、过程与创作思想以及对当代中国艺术的作用。虽然这些艺术家们几乎没有一位在开始从事艺术创作时,就投身于此类型的艺术,而只是将其生活的某段时期,献身于行为艺术,或许这个对个人而言的某段时期,迄今还在延续,但这已不是我们探讨行为艺术的障碍。
(一)悄然出现的行为艺术
1991年1月29日一2月4日在广州,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新艺术群体“大尾象工作组”,在广州市第一文化宫展览厅举办了“大尾象工作组艺术展”。参展艺术家陈劭雄在展厅悬挂起内外分三层、俯视平面图呈三角形的透明塑料薄膜,用角铁和铁链拉撑,地面铺设白色布。该俯视平面呈三角形的塑膜体积为270厘米×1200厘米×800厘米,薄膜面积约为160平方米。艺术家用7天的时间,每天用黑色油漆涂抹自己指定数量的薄膜,并标示涂抹的日期,以此实现他对时间概念的切割。需要指出的是,陈劭雄、梁矩辉、林一林这三位“大尾象工作组”的始创成员,都曾经参与过上面所提到的“南方艺术家沙龙·第一回实验展”,而他们之所以能在90年代的头一年,也就是中国当代先锋艺术处于转折的低谷时期,率先在南中国的大都市集合成群体,不仅是因为他们秉受了几年前新潮时期对待艺术的热忱,而且也与南中国的地缘和文化氛围与北方有别有关。这里是中国最早改革开放的实验基地,因与港澳地区毗邻,有着较北方城市浓厚的商业气息和务实精神,也是现代化程度较高的地区,因此对现代化和高科技带来的商品化物质世界,身处其中的艺术家是感受最深的。与物质材料充斥的世界相对应的是艺术家的态度和处理方式,这有两种类型,其一是物质材料现成品经由艺术家之手组合和装置而传达艺术家的思想;其二是艺术家直接运用身体和动作的运动过程来体验和传达其与周围物质世界的相互关系。对于“大尾象工作组”的几位成员而言,选择周围日益丰富且陌生化的物质现成品材料作为媒介并僭越还原到个人的行为行动媒介,这是有着现实背景的必然,与当时北方地区尤其是北京八九十年代转折时期的文化真空状态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
必须看到的是,陈劭雄“七天的沉寂”中,艺术家意识到的是在一定时间内对预先设定的塑料膜的涂黑行动,是在设定时间内对现成品装置作品的完成过程,并没有将其行为(涂黑)本身作为整个作品的主体成分看待,换言之,塑料膜作为主体已经存在,变黑只是作为时间过程为主体服务的。另外,从视觉语言角度看,其涂黑的行为本身并不是整体作品的视觉形象的主导部分。与此类似的,还有陈劭雄于1993年在广州红蚂蚁酒吧作了“5小时”装置行为艺术活动。
无独有偶,在与广东省接邻的湖南省省城长沙,职业是美术编辑的孙平在一份工作报告中谈道:“1992年,商品的气息使我意识到新的情况来了……我趁当时‘广州双年展’的机会以行为方式放了‘中国游戏1号·发行股票’一炮,随即购回了一批通常陈列在百货或时装商店中作为推销衣物的衣架模特,第二年便开始了以时装模特为媒介的‘中国针灸C部的生产’。……事实上,自90年代以来,我就一直关注市场经济的兴起对人们心态的影响。‘中国游戏1号’就是一个最早的尝试。只是因为行为艺术受到各方面条件的限制而使我转向装置的艺术方式。因为我不仅希望我们的艺术作品具有指向当下问题的直接性和此在性,而且我还希望它们具有可流传的物质性,能成为一段消失了的历史的代言者。”②这其中所谈到的“中国游戏1号·发行股票”,是指1992年10月他借全国各地青年艺术家云集广州参加“首届90年代中国当代艺术双年展(油画部分)”(简称“双年展”)之机,在广州美术学院发行“中国孙平艺术股份有限公司发行人民币股票(A股)”并宣读招股公告等一系列行为。自制股票并公开招股出售,孙平以假乱真地模拟着当时风靡全国的炒股热潮,把官方不得不认同而百姓响应热烈几近趋之若鹜的生活景象引入艺术。这种针对当下社会文化问题的直接性和鲜活性,是架上绘画的风格、图式和技巧等形式语言所无法达到的,而其中渗透的嘲弄和幽默,是每一个当代的中国人都能会心体味到的。经过周密的策划、认真的细节构思和制作,以及突发性的操作而赢得一时的轰动效应,孙平抓住了当时社会具有热点意味的敏感神经,并且为艺术与社会生活相融合设定了一套程序,即他所言的游戏规则。他并没有将自己刻意扮演成整个招股行为的主体,事实是他的预设的招股(包括文本、程序、现场反应等)规划的展开和实施,作为一个事件,才是其行为的主体。换言之,他的行为的全面展开和观众参与,才是其行为得以确立的基础。因此他虽然与陈劭雄此前作品过浓的装置色彩有别,却也仍未把其自身的活动和生存方式作为整个招股行为的主体,准确点讲,这是件因随商业社会流程而设定的参与性的游戏事件,模拟性和反讽性是十分强烈的。
《镔铁》 第三部分中国当代行为艺术考察报告(2)
如果说陈劭雄、孙平二人的行为艺术活动起因于南方日渐浓厚的商品经济氛围对当代前卫意识的影响,那么,在远离沿海城市的甘肃兰州,一个自称为“兰州军团”的艺术家群体,却对集中炒作于南方的艺术促销与艺术包装以及发生在这一地区的种种因商品经济引发的艺术活动和表现形式,持极为审慎甚至是抵触的态度。成力、马云飞、叶永峰、杨志超、柳以忤等人,似乎是嗅到了从南方传来的各种艺术市场操作活动背后的危险气息,认为现代艺术有可能被市场经济的推广所吞噬,而不少新潮美术时期的艺术家正被市场操作的热情所陶醉,一种肌体腐朽的现象正在形成,中国现代艺术需要一场清理门户的革命。于是1992年12月12日在兰州组成“兰州艺术军团”这样一个采取“自由组合、自然穿插”的组织系统原则的青年艺术家群体,并提出了实施行为艺术活动“葬”的一揽子计划步骤。1993年1月8日,他们用从医院找来的空白死亡通知书和讨论商定的讣告,邮寄给全国各地的艺术家、艺术批评家,讣告曾发表在《山西日报》上,而死亡当事人则是他们设计、用纸和泥制作的被悼词描述为“长期勾结批评家、画商、报刊编辑,制造人事关系,疯狂销售作品的艺术家钟现代”。1月17日,“钟现代”的葬礼举行。呈T形的会场前方是躺着“钟现代”的玻璃棺材,他被制作为全身裸体、毛发俱全但却病骸白皙令人悚然,再往前是一幅10米长黑布,上面写有巨幅白底黑字“葬”和红底黑字“三打”、“三反”(指“打倒画霸,打倒画刊,打倒画贩子”,“反对找人,反对卖画,反对刊登”)的标语,被铺放在雪地上。军团成员在宣读悼词、呼喊口号、燃放鞭炮后,轮换穿上全红、全黑、全白的葬礼服,面戴口罩,由4人抬起“钟现代”的棺材,缓缓走向市区,最后,被汽油燃为灰烬的“钟现代”的“骨灰”被葬入小木箱内埋掉,至此“葬”行为艺术活动完全结束。较之于陈劭雄、孙平二人的行为活动范围只在小规模的相对封闭空间里不同的是,兰州艺术军团的艺术家们抬棺游街,穿越许多马路,引起无数人参与、注目,其以清理艺术圈内门户的观念而在更为广大的民众空间、时间中影响并收集民众视觉经验和情绪反应的举动,使中国行为艺术第一次在开放的环境中与民众直接见面并引导后者参与,而其对死亡通知书、讣告、悼词、遗物箱的设计、制作和分别邮寄,又使“葬”活动在艺术层面得到了极大的传播并得到了广泛的信件反馈。行为艺术快捷、灵活、针对性强、震撼性大、参与性强的特点,在“葬”活动中得到了较为全面的体现,它无疑成为90年代迄今为止行为与社会、与艺术产生互动关系的较成功范例之一,当然它的实施成功与地理位置上远离政治文化发达地区因而较少来自接受与理解方面的干扰有十分紧密的关系。
(二)作为对象化的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在中国90年代的兴起和传播、发展,从其肇始之初起,便是沿着由观念对象化的行为到生存状态化的行为这样一条脉络发展着。陈劭雄、孙平、兰州艺术军团的行为活动是作为艺术家主体对社会文化现象的态度观念的客体化、客观化或者说对象化而出现的。它的产生,是艺术家对静态的有限平面语言和物体语言的传达力突破之后的第一步,它被艺术家放大为动态的多方位的社会、自然因素,包括人及其他设施、物体和种种社会关系等无形、有形的东西。这在1993年至1994年的行为艺术发展实践中最具有说服力。
“乡村计划·1993”和“新历史·1993大消费”这两次行为艺术活动便是这期间较有代表性的艺术实践。自1992年10月份以来,山西的宋永平、王亚中、刘淳、王春声等人,有感于90年代初文化界过分自我关心的都市病和过于迷恋洋人的游戏规则的倾向,决定从更本质的意义上寻找艺术复兴的起点,从内心萌发了回归生命本土、回归艺术本体的强烈愿望。于是他们拟定计划、自筹资金,告别了光色迷离的城市,于1993年春来到山西偏僻艰苦的吕梁地区柳林县西局岔村,把画布支在老乡家的炕头上进行直接创作,以激发最原始的创作冲动。他们在乡间的创作不同于一般的下乡写生,因为他们的作品并没有直接再现农村生活情景,却是当代人在特定文化环境下心态的反映,所以乡间的生活恰恰成了他们恢复自觉、自然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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